牧歌默默承受着魏琢的一切折辱。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魏琢其实哪里都比不过孔瑜。 他没有孔瑜温柔,没有孔瑜知礼,魏琢就是个野蛮的禽兽,是人人喊打的恶鬼。 牧歌厌恶他的触碰,厌恶他留在身上的口水,厌恶魏琢的一切。 窗外暴雨如柱,老天像是发着疯一般,狠狠用骤雨抽打着大帐,抽打着地面。 也正如这个发了疯一样的男人,在听到牧歌不愿意嫁他的那一瞬,便露出了他的獠牙,发了狠一般,掠夺着牧歌最后一丝尊严。 再经历了数个时辰的折磨之后,牧歌终于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动也不能动,一双眼肿痛得连泪都不敢流,她嘶哑着发出了最后的声音,向恶鬼讨饶:“魏琢,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 作者有话说: 本文架空,男女主无历史原型,文中背景借鉴东汉末,官职参考三公九卿制,这就是另外一个平行时空里,一场关于强取豪夺的爱情故事。
第002章 妄念 ◎破碎的美◎ 小公主示弱了。 那原本高贵的苍穹之月,终于对着魏琢乞怜了。 魏琢眼眸狂热,精神高度亢奋。 他可真的是太喜欢看这种皇室中人,对着他求饶了,这给了魏琢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不过小公主到底是与旁人不同的。 等他终于停下来,静静望着眼前人的时候,魏琢莫名有些心疼。 他伸出手帮小公主擦了擦眼角的泪,语调竟是他从未想过的低柔:“别哭了,眼睛都肿成这样了。” 牧歌抽泣不止,句不成句:“求…你…求求你…放了我。” 最后的几声求饶,也不知道魏琢到底听没听见。他看起来倒是舒爽极了,倒过头的时候,他一只手揽着牧歌的腰,沉沉地睡了过去。 牧歌身上的绳扣还没有解,魏琢防备心重,大概是怕牧歌挣脱了束缚,再趁着他睡下,要了他的命。 帐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又或者,根本没停。 牧歌仿佛真的成了一个木偶,不会听不能动,整个世界,都剩下空茫茫的一片。 魏琢这一觉睡得极好,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么放肆地休息过了。 待他睁开眼时,倒当真是神清气爽。 魏琢把这一切都归功到小公主的身上。 从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往魏琢身边塞女人,他们总是同魏琢说,这整日里行军打仗,精神高度紧张,若是有个温香软玉,在怀里抱着,那当真是解乏。 他们还说,这乱世之中苟活,搞不好哪一日命就丢了,快活一日是一日。若这辈子连女人都没碰过,那可算是白活了。 可魏琢一直不赞同这一点,他盼着能实现其父遗志,一统天下。 至于女人,对于魏琢而言,可有可无。 尤记得年初时,那江南贼子将小公主掳走,妄图威胁陛下。 魏琢得到消息,亲自带兵,将小公主接了回来。 那一日的牧歌,如惊弓之鸟,她环抱着双臂,坐在马车一角,瑟瑟发抖。 魏琢掀开车帘的时候,牧歌终于哭出了声,她抬眼怯生生地看着魏琢,试探着问:“摄政王,是来救我的吗?” 那语调听来娇酥入骨,好不可怜。 魏琢纵是不愿意承认,可那一刻,他确实动了些许妄念。 这些年,小公主和陛下皇后一起,被幽禁在那深宫之中。 魏琢常年在外打仗,极少与牧歌见面。 再者,从前牧歌年岁还小,尚未长开。且魏琢也知道,当初董美人身怀有孕之时,便与孔家有约,若那一胎得女,将来必与孔家结亲。 孔家在天下学子前甚有威望,老魏王当年入都之时,哪怕孔瑜的祖父对其不敬,老魏王也并未苛责。 魏琢也向来不同那些酸文人计较,自然也没想过,要去跟孔瑜抢什么未婚妻。 可年初那时,魏琢一把捞起受了惊吓的小公主,抱她入怀之时,那温软的触感,还是让魏琢动了掠夺之心。 那时魏琢就想,孔瑜算个屁,他若想要,谁都不敢跟他争。 不过魏琢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小公主和孔瑜虽有婚约,可陛下子嗣稀薄,身边唯有牧歌一个孩儿作伴,所以即便牧歌早已及笄,陛下也始终没张罗公主与孔瑜的婚事。 年初那时,魏琢有北伐大计,自然也顾不得去想小公主这事。 谁成想,他刚回许州,陛下便把小公主亲自送到他的帐内。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魏琢睡饱了才想起了小公主还被束着,他伸出手去解小公主手上的绳结,奈何牧歌却满含怨恨地瞪着他。 如果眼刀能杀人的话,魏琢这会儿怕是已经死了一万次。 魏琢笑吟吟地看着她,慢条斯理道:“让我猜猜,小公主为何这般恨我?你是恨我昨晚太过用力,伤了你,还是恨我没死?亦或者,是恨我夺了公主的清白?” 魏琢说到最后一种可能,倒是啧啧笑了一声:“最后一种该是不会吧,若我没记错,昨夜可是小公主自己送上门来的,这可怨不得我。” 他语气中的得意都不带掩饰,那口气在牧歌耳里听来,只觉得愤恨、屈辱。 魏琢并不在意小公主那仇视的眼神,相反,他觉得公主盛怒的样子,十分可爱。 暴雨已过,拨云见日,阳光等不及一般,透过帘帐,在牧歌的身上洒下一圈一圈光晕。 那双含水的双眸,也仿佛泛着潋滟动人的波光。 明明昨晚已然尽兴,可乍一撞进这小公主的眼神,魏琢便颇想沉溺在这温柔乡里,连朝事都不想管了。 从前魏琢便觉得女人会误事,如今这个情形,倒是印证了这一点。 魏琢长吸一口气,他怕自己再多看几眼,会隐忍不住,索性便起身离开了大帐。 他走后,倒是让婢子进来,给公主送早膳,给公主擦药。 饶是这些侍奉惯魏王的奴婢们,看见小公主身上的痕迹,也委实吓了一跳。 牧歌还没叫疼,她们倒是有人暗中抹泪了。 牧歌的泪,早在昨晚就哭干了。 此刻的她面色苍白,目光空白又冷淡,直到听见低泣声,牧歌才慢悠悠转过头,看了那婢子一眼。 末了,牧歌露出一丝冷淡又苦涩的笑意:“连你也觉得我可怜吗?” 那婢子吓得跪地:“奴婢知错,请公主责罚。” “起来吧,有什么好跪的。” 那一刻,牧歌想,她算哪门子的公主,她连蝼蚁都不如。 牧歌回宫的时候,倒是无人去拦。 下人禀告给魏琢的时候,魏琢正召集几位谋臣议事,听到消息,魏琢神色淡淡的,只道:“且先由着她去。” 左右这小公主,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孔瑜还在外等着,看那样子,像是等了整整一夜。 回宫的路上,孔瑜有许多话想问,可触及牧歌那空洞的眼神,孔瑜终是一个字也未说。 毫无疑问,牧歌的刺杀失败了。 她脚腕上的短刃已经消失不见,而今日一早,魏琢还风风火火地召集谋臣议事。 牧歌能从魏王大帐活着出来,已经是魏琢开恩了。 之后一连几日,牧歌都将自己关在寝宫里,不出来见人,也不怎么吃东西。 这几日,魏琢那边也没有动静,那日,他说要娶牧歌的话,仿佛也成了一句戏言。 陛下和皇后,自打牧歌回宫之后,便将她叫到跟前,问了好久的话。 他们不停地逼问,那一夜魏琢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起初牧歌还能应答,可皇后娘娘逼问细节之时,牧歌却一脸抗拒,红着眼不出声。 皇后甚至还问:“他既放了你,可说过以后还会见你吗?若你能再见他一次,那于齐国,于你父皇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牧歌那时抬眸看了皇后一眼,那一眼哀戚而又可怜,皇后大骇,终是没敢再逼问。 仅三日光景,牧歌便瘦了一大圈。 她本就纤弱,如今更是整日整日都咽不下什么东西。皇后生怕牧歌没死在魏琢那里,反倒是在宫里把自己熬死了,便只能央求孔瑜,入宫来看看她。 孔瑜带了牧歌从前最喜欢吃的奶皮酥。 这还是孔府的老管家现做的,味道与别处都不同。从前的牧歌,每隔几日便要吃一回,若是孔瑜送慢了,她还会缠着孔瑜要。 奶皮酥刚一出炉,孔瑜便带了过来。入青鸾殿的时候,食盒中的点心,还都是温热的。 可孔瑜将这些吃食都摊开在牧歌面前时,牧歌却连看都没看。 她缩在一角,连头发都未梳,长发就那么披散在肩上,有种破碎的美。 孔瑜见她如此,眼眶蓦地一下便红了:“这几日,我不敢入宫看你,我就是怕看到你这个模样。如今魏家势大,皇族便是这案板上的鱼肉。若非陛下实在是没法子了,也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 牧歌恍若未闻,仿佛一个字也都没听进去。 孔瑜静默半响,才又道:“如今天下最出众的四大谋臣,都在魏王麾下。他们身后牵扯了四大家族,这些家族背后有兵有权,且对魏王忠心耿耿。要想彻底清除魏家势力,单除一个魏琢不成,这四大家族才是重中之重。魏琢这些年不近女色,唯一接近过他的女人,只有你。” 牧歌这才缓慢地抬头,颤着声问他:“我还以为,孔瑜哥哥来青鸾殿,只是单纯关心我。谁成想,竟是为了提醒我这个。” 孔瑜惭愧至极,这一回是连看都没敢看她了。 半响后,他才哑声道:“如今这个情形,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公主身为皇族之女,这是你的使命。” 孔瑜见牧歌似乎不想理他,便也不敢再多言,他临走之前,终是忍不住道:“公主大义,乃是为国牺牲。待将来事了,你我还是要成婚的。” 孔瑜见牧歌眼神空茫,心疼不已,他又低唤了一声:“牧歌,孔瑜哥哥会一直等着你。” “不必了。” 待孔瑜走至殿外,才听到了公主那轻飘飘的一声。 曾经,牧歌也以为,她这辈子只会嫁给孔瑜。这世间男子,除了父皇,便唯有孔瑜哥哥对她最好。 可现下,牧歌明白了。 这世间没什么人会真心地待她好,她只能紧紧抱住臂膀,自我救赎。 孔瑜刚走不久,魏琢便入了宫。 魏琢入皇庭如入无人之境,仿佛整个皇宫都是他的家,而陛下和皇后,都是他豢养在家里的鸟儿,高兴了,便来逗他们乐一乐。 魏琢刚迈进青鸾殿,便看见了一侧的食盒。 孔瑜送来的奶皮酥,牧歌一动都没动,还原原本本地放在那里。 魏琢一脚将那食盒踢飞,随即将自己带来的膳食,摆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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