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还未登基,便娶了边城王的独女为太子妃,太子妃容不下秋澜,竟打发秋澜去服侍那个喜怒无常、性子乖戾的摄政王。 传闻说,摄政王师曜极度厌恶身畔有女子侍奉,这些年,凡是送进摄政王府的女人,无一留下活口。 太子明知秋澜此去凶险万分,却没有开口留下她。 那一刻,秋澜明白了,什么海誓山盟,统统不作数,太子这是弃了她。 秋澜想要活命,唯有靠自己。 入摄政王府的第一夜,秋澜便伏在师曜的膝上,一双眼湿漉漉地望着他:“王爷,求您疼我。” -- 秋澜如愿嫁给了师曜,可外面都说,这位王妃并不受宠,摄政王素日里,连正眼都不看她。 中秋宫宴,太子妃带着一众女眷嘲讽秋澜。 师曜闻讯而来,将可怜兮兮的小妻子揽入怀中,他冷睨了身侧的太子一眼,道:“本王不愿同妇人计较,可太子妃欺辱吾妻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就,由太子代太子妃同吾妻认个错吧。” -- 那日,师曜当着众人的面,亲手为小妻子拭泪:“莫哭,以后本王疼你。”
第010章 偷看 ◎予取予求◎ 牧歌戴上了她素日里最喜欢的金丝红玉手环,脚腕上,还带了之前的细环银铃。 说来,这细环银铃,还是皇后娘娘送给牧歌的。 皇后娘娘说,与她交好的几位夫人里,惯喜欢用这些伎俩,赢得夫君的心。 欢悦之时,一动一响。银铃声悦耳,有些男人会格外喜欢听这个声音。 牧歌尤记得,皇后初次将这个东西送给她的时候,她是极其厌恶的。她恨不能把这个脏东西,直接丢出去。 可现在,她居然能心平气和地将这东西拿出来,给自己戴上,只为了能讨好魏琢。 魏琢进青鸾殿的时候,牧歌正坐在长椅上发呆。 她盯着脚上的银铃,面色冷淡,目光空洞。 她这副样子,魏琢早就已经习惯。 可今夜小公主却穿了一件极轻透的紫色纱裙,殿内一盏灯都没开,唯有窗外的月色融融,洒在她的身上,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魏琢上前一步,将小公主揽入怀中,他一边轻吻着她的侧颜,一边忍不住问道:“听人说,你都要睡下了,怎么这个时候又坐在这里发呆?” 以往,魏琢问话,牧歌都是看心情回答。若是她心情不好,干脆就不理会魏琢。 今夜的她,看起来倒是出奇的乖巧,她低着头,闷声道:“睡不着。” 这话倒也不算撒谎,牧歌自打中秋过后,便经常睡不好。有一次,魏琢半夜醒来喝水,发现牧歌还躺在那里发呆。 她经常性的,一动不动地望着某个虚无的点,也不知是刻意无视魏琢,还是根本听不到。 魏琢将人搂得更紧了一些,温声道:“孤王前几日,吩咐太医给你制了安神香,以后夜里若是睡不着,就点上。” 魏琢说话的时候,还特意观察了一下青鸾殿的设施。诺大的青鸾殿,若要藏个男人,除了衣柜,就是床下。 魏琢抱了一会儿小公主,就站起身要给牧歌寻件衣裳来穿。 起初牧歌没拦着他,等到他开始翻柜子的时候,牧歌才意识到,魏琢这是在找人。 牧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可她告诉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慌乱,故而,她一动未动,只坐在那里,轻声唤他:“魏琢……” 难得她叫自己的名字,而且这般动听。魏琢放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挑眉看向她,声音温柔极了:“恩?” 牧歌紧抓着衣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异状:“你不用忙了,我不冷,你找到了,我也不想穿。” 魏琢嘴上应了一声好,却还是把殿内所有的衣柜都查了一遍,确定没藏人之后,魏琢还特意瞄了一眼床下的位置…… 就是那颇凌厉的一记眼刀,吓得牧歌面色发白。 她几乎是下意识便抓了抓膝盖的位置,手上的手环,也发出了叮当的响声。 魏琢这才被牧歌手上的铃声吸引,他走过来,细细摩挲着她的手环,然后慢慢往下,摩挲到脚环…… 除了那撩人的响动刺激着魏琢敏感的神经之外,小公主身上的香气,也是清甜无比。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魏琢知道小公主是不用香料的。她身上的味道,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清甜,醉人不已。 魏琢嗅着嗅着那股味道,便实在是隐忍不得,将人抱到了榻上。 可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牧歌来说都是煎熬。 因为他知道,孔凌就在这榻下。 除了担心让孔凌听到这近乎羞耻的一幕,她还担心孔凌的伤,如果不能及时处理,这一夜怕是就会死在下面。 牧歌的手,紧紧抓住了软褥。这一刻,她想,她大概伪装得很不好,魏琢是不是已经看出来了? 正当牧歌想到这里的时候,魏琢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耳畔:“公主在想什么?怎么这么不专心?” 那声音犹如鬼魅一般,惊得牧歌下意识僵得不会动弹。 魏琢微微笑着,他慢慢顺着牧歌的背,帮她舒缓:“别紧张,孤王又不会吃人。小公主,你要记着,中秋那一夜,孤王没有杀你,从此之后,孤王便绝对不会伤害你。公主可以怕任何人,唯独不该害怕我。” 当魏琢的手,探进内里之时,牧歌倒是渐渐放松了下来。 忽然之间,她紧抓着魏琢的手道:“魏琢,你抱我去偏殿,可以吗?” 牧歌知道,她的演技一定非常拙劣,魏琢想必早就已经看出来了。 又或许,是魏琢从踏进青鸾殿的那一刻起,他的人便知道,这刺客一定在这里。 所以,牧歌所有的伪装,都是毫无用处的。 想到这里,牧歌反倒是不害怕了。 或许皇后说得对,当你连死都不怕的时候,这世间,已无任何事,能让你畏惧。 中秋那夜的折磨过后,接下来魏琢的任何手段,牧歌都可以承受。 她需得,强大起来。 更何况,如今的魏琢,是伪装也好,是真心也罢。他最起码,还愿意利用牧歌,玩这出真心的戏码。 故而,牧歌直接抬起头,紧抓着魏琢的里衫,语气有点娇嗔:“求你了,别在这里。偏殿有温池,清洗也方便。” 这话说完,魏琢倒是终于笑了,他摸了摸牧歌的鼻子,柔声道:“公主想得倒是周全,罢了,那孤王就抱你去偏殿。” 魏琢答应的那一刻,牧歌的心里下意识松了口气。 她能做的,已经到这里了。但愿孔凌能聪明一些,逃出宫去。 偏殿的榻,略微硬了一些,不如寝殿的榻轻软舒服。 魏琢在军营里过惯了,倒是不在意这些,反倒是牧歌有些不适应。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出声,任魏琢予取予求。 小公主难得这么顺从,魏琢从心里感激那个刺客。若不是那个刺客闹了这么一通,他今夜也不会如此舒坦。 魏琢想,今夜哪怕是让孔凌逃了,也值了。 当然,魏琢手下的将领,各个都不是吃干饭的。陆休将军,在魏琢抱着小公主去偏殿的那一刻,便派人悄悄潜入青鸾殿,将孔凌拎了出去。 大概是怕打搅魏王好事,这群人连声音都很轻。 可怜小公主并不知道寝殿真相,硬是被魏琢要了三次才罢休。 偏殿内的温池水倒是极好,魏琢亲自侍奉小公主沐浴擦身。 待躺到榻上的时候,牧歌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 可饶是如此,魏琢要走的时候,牧歌却还是死抓着人不放:“你要去哪?” 她撑着力气问他。 魏琢大掌包住了牧歌的小手,温柔地笑着:“孤王还有点事,出去处理一下,马上回来。” 牧歌眼皮一跳,她下意识便觉得,魏琢这是要去处理孔凌了。 她方才与魏琢厮磨,还尚不清楚寝殿的情形,也不知道那孔凌,到底有没有逃出去。 既不知道,她便唯有困住魏琢,给孔凌争取时间。 “你别走,我害怕。”小公主娇滴滴地开口。 “怎么害怕了?”魏琢或许是太过满足,今夜的声音,低柔得不像话。 牧歌沉闷了须臾,这才小声道:“听闻今夜有刺客,我还是有些害怕的。若你在这,怕是任何刺客,都不敢靠近。” 魏琢忍不住笑出声来。 果然就算是甜蜜的谎言,也依然这般动听。 女人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魏琢想,如果以后,小公主真想在榻上要他的命,他大概是没什么还手之力了。 温柔乡英雄冢啊。 只有死在牧歌身上,魏琢才会认命。 魏琢将人紧紧搂在怀中:“罢了,夫人害怕,为夫自然要陪着。安心睡吧,我哪都不走。” 不知道为何,魏琢的话,让牧歌莫名安心。 她窝在魏琢怀中,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魏琢倒是一直没睡,他等着小公主睡安稳了,才轻手轻脚地换上衣裳,走出了偏殿。 陆休的人一直在外面等着,魏琢去了内狱,才看到那孔凌即便是用了刑,也没说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孔凌本就受了箭伤,这会儿又用了针刺之刑,整个人意识涣散。 他看清来人是魏琢之时,还狠呸了一声:“狗贼,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魏琢轻呵一声,他哪怕不抬眼,只低着头,就莫名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力:“无名小卒,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你这条贱命,在孤王眼里,一文不值。你不说,孤王也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像你这般的人,当真是蠢笨至极,你冒死潜入宫中,除了搭上这条贱命,还有何用处?” 说罢,魏琢笑得更肆意了:“你此刻是不是还挺感动?你觉得自己是硬骨头,这般扛着,到死也会给你主子一个交代。可你自己都不知道,从你踏入许州地界的那一刻,你不过就是一枚弃子。一个旁人都不要的弃子,你当你有几分利用价值?” 魏琢站起身,像是对孔凌毫无兴致一般,对陆休道:“他若是不说,别逼他。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魏琢走出内狱之后,陆休问道:“属下请示,这孔凌,是直接处置还是……” “先留他一条命,小公主为了他,可是耗费了不少心神。孤王也不能让小公主失望,别叫他死了,吊着命就是。” 魏琢回到偏殿的时候,牧歌睡得正熟。 魏琢脱掉了外裳,搂着牧歌继续补眠。 牧歌醒来之后,就看到魏琢安静的睡颜。 牧歌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他睡着的时候,没有那么穷凶极恶,没有那么令人恐惧。仿佛恶鬼的面具,在这一刻被毫无保留地摘下,留下来的,只是那英俊精致的五官,和棱角分明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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