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在你是个哑巴,我勉强原谅你了。但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红蕉主动开口,弯弯嘴角说道,“我叫红蕉。红色的红,芭蕉的蕉。” 少阁主点了头,在纸上写到,许倦。又用手将纸竖起来方便红蕉看见。 “许——倦?”红蕉用手撑着下巴,回想起阁里人对少阁主的称呼似乎都是少阁主少阁主,同辈都以编号为名,自己却偶然间知道了他的名字,像是得了新奇玩具的小孩子。 一扬手,一拍桌,圈着手腕的链子松松垮垮的,溜到了衣袖外面,许倦看着链子上面的红色物件,想到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红蕉没注意许倦的眼神,手撑在桌子上,踮起脚脸凑近许倦兴冲冲地说道:“许倦,好名字呀,很适合同我成亲。” 我已决定出家为僧,实在不忍心辜负姑娘。许倦被猛然凑近的脸吓得身子向后仰,连忙低下头,又听到了这句话,写好字递过去。 红蕉将递过来的纸竖起来,左看右看哪哪都不顺心,唰唰几下撕成了条条,又用力揉啊揉,揉成了个纸团,当成垃圾扔了。顺带无辜地表示:“你刚刚没说话,就代表同意了。” 许倦瞧着红蕉的动作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别扭地不再搭话,红蕉却趴在桌上盯着他,将人盯得紧紧地。 片刻后,两个人还是同样的位置,不过隔着一桌子的饭菜。 许倦那边清汤寡水,充满了田野气息,红蕉这里则是荤腥味很重,什么香有什么。 本来可以埋头吃着自己的饭,互不干涉。红蕉却偏偏非要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滴着油烤的有些过头的鸡肉扔到许倦的碗里,顺嘴就说:“你来尝尝看,这个肉是不是老了。真是的,这些客栈的饭菜啊,都不怎么好吃。不如你跟我去我们家,我保证让你吃到撑。” 鸡肉下面的米饭还未动几口就被污染了,罪魁祸首带着作案工具试图染指另一份饭菜,吓得许倦连忙端起那一盘绿色佳肴。 “怎么了?夫君为什么连菜都不让我吃一口呢?”红蕉垂下眼睛,压低声音带着些许的哭腔,似乎又要哭了。许倦将自己的米饭递了过去,无声地念出:“吃这个。”自己将青菜护的紧紧的三两下扒拉干净。又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吃的狼吞虎咽的红蕉。 红蕉自己吃的满嘴油腥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握住茶杯一饮而尽,顺带还抹了许倦一手的油。 许倦收回了手,掏出手绢擦了擦。留了些碎银,拉开凳子向门口走去。 红蕉眼看着人要走,连忙站起来,跑过去拉住许倦的手腕,让他跟自己坐一张长凳。坐好之后,紧握住许倦。 “我还没吃好呢,不许走,”红蕉左手握住使了些内力,右手重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小二过来收拾餐桌的时候,看见许倦同红蕉坐在一起时,以为两人重归于好,拿抹布擦的时候,说道:“您两位啊,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夫妻之间置什么气啊,床头打架,这不马上就和好了嘛。” 红蕉吃的嘴上都是油,还在扒拉最后一口米饭。听到这话,堵在喉咙口的米饭差点喷出来,咽下去之后,忍着笑意:“借您吉言,我夫君啊,就是面子薄。”抵住许倦的肩膀,转头问道,“是不是啊,夫君。” 许倦没答话,用空出去的左手掏了另一条手绢,递给了红蕉。 拿了手绢,红蕉擦擦嘴,偏要得寸进尺,晃了晃手绢。“你看我夫君这不就来疼我了。” 小二连忙回:“是,客官说的是。”
第三章 红蕉对许倦外的有耐心,况且许倦也没明摆着要赶她,就自顾自的跟在他身边,甚至还自作主张决定晚上睡在哪儿。 于是昨天晚上红蕉哄骗着许倦要他睡在风俗楼里,这就惹怒了许倦,红蕉见许倦不理人,非要单方面拦着他不让他走,要他原谅自己,才让两人错了时辰和路程,不得已大晚上要从山脉里面穿过,幸好这两人的武功不差,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林子很密,树枝与树枝在顶上交错在一起,连成了一道道防线,隔住了快要下山的太阳,越往里走去就越密,也就越暗。 红蕉看着在前面走的人,愤愤地踢了踢刚不到脚踝的杂草。一句话也不说,只顾自己闷头向前走,天都快暗了怎么就不能停下来休息一下。虽说自己昨天将他骗进青楼,可也不至于一天过去了也不理人啊。 而且里面的姑娘姿色也是不错,看的她都有些心动,散着香的手帕朝着你挥动,美人们一步一步向你走来,这种神仙事情,许倦居然躲在自己身后,最后听那个姑娘说甚至跳窗逃了,真是不懂享受。 又想起这些天许倦一点荤腥都不沾的样子更是头疼。心里头盘算着八戒是哪八戒来着,就板着指头开始数,荤食这一关不行,压下了一个手指。杀人的话,红蕉歪着脖子看天,杀人会不会更容易一点,刀架在脖子上轻轻割一下一会就不行了,一刀捅向心脏也很容易。 红蕉回想起自己以前的杀人经验,觉得万事俱备,只差一把刀了。这个没问题,自己带了一把软剑,按照习惯手摸向腰间,右边挂了鞭子,等等,红蕉停下来,摸摸自己身上,一脸诧异,我的软剑呢? 记得是带过来了啊,好像是放在哪个地方了,放在……红蕉拍了自己的脑袋,低呼一声,想起自己将软剑放在包袱里,没带出来。 许倦听到后方的动静,转过身来,发现一直在自己身后一丈之远的红蕉,此刻离他又多出一丈。抬脚想过去看一下怎么了又发觉自己和红蕉还没和好,堪堪收住脚 红蕉见许倦转过身来,自己主动跑过去,许倦看人过来舒了心,停在原地等她。 “夫君,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我做错了,我道歉。”红蕉到地方站在许倦面前,四指朝天发誓,“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带你进那里了。” “你是疑惑我为什么停下来?我没有被什么东西袭击。只是想起来有东西忘拿了。”红蕉见许倦的表情有些疑惑,出口解释。 许倦听见这话,伸手拉着红蕉向回走。 红蕉见这个情形,起了坏心思,跳起来将自己挂在许倦身上,在他耳边说道:“我的包袱可是丢在了春宵楼里,而且就是在秋蝶的房,夫君要背着我去吗?” 春宵楼,秋蝶,这两个词一出来,许倦向前走的脚步硬生生停下来。将红蕉放下来,手比划着,问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不是什么重要东西,就是一把剑,防身用的。”红蕉安安稳稳落地,“大概是出去追夫君你的时候忘记带上了。” 许倦面露难色,红蕉轻松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红蕉的称呼着实会让外人误会。嘴唇张合之间,俨然是夫君两个字。 红蕉试探着问道:“不让喊夫君吗?”许倦点点头,神色有些不自然。 昨天在春宵楼,红蕉大喊着夫君还让那些人过来,他看到那些人都在笑,还在在红蕉背后说了很多淫词。 “那我叫你许倦,行吗?”红蕉说道,见许倦同意了,转转眼睛,“那夫,”话到一半红蕉立马改了口,“许倦你准备去哪?” 许倦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红蕉佯装猜测:“去出家?”得了肯定答案,红蕉继续猜:“夫,不……,你还未剃度,是找寺庙剃度吗?” 许倦见她一脸神秘地在猜,只好配合她,轻点了头。 红蕉似乎有些上瘾,又要追问。但两人都听到了某些不寻常的声音,脸色皆变。 夜间森林里最常出现的就是凶猛的野兽,考虑到身旁这个靶子,也许还有些其他接了任务的人在暗中窥探。 心里盘算好的红蕉主动贴向许倦的后背,这种情况下两人背靠背安全性更高,但许倦似乎没有这个经历。在被碰到的时候身子一僵,往前迈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也是如今事态紧急加上红蕉心大,没理会这个动作背后的多重含义,只是努力去判断声音的来源和种类。 是动物还好,要是人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红蕉将应对的方法一对一的匹配上去。 而许倦听见了声音之后,刚开始可能还有些疑惑,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他就十分确信这是狼群的嚎叫,确定了缺口之后,拉住红蕉的手施展轻功向外围跑去。 冷不丁地被人带着跑,红蕉这是头一次经历,明白了许倦可能是知道了那是个什么东西之后,也没有多问,就开始跟着一起跑。 两个人的轻功底子都不差,红蕉趁着自己是被人带着跑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夜色很深,狼的皮毛几乎看不见,而借着月光,则看到了几十只绿眼睛,快速的向这边移动。 两人跑了好一会才甩开那一群狼,被十几双狼眼睛盯着跑的感觉真是不太妙,还好是森林,两边都跑不快,就看谁绕树绕的好。 逃跑的过程中,红蕉嫌弃两个人拉着手跑不快,主动挣开了许倦的手。所以除了月黑风高,孤男寡女之外,并没有那种意识到两个人的手拉着,双双害羞地扭过头,暗暗的情意在涌动这一情节。 只有因为高度消耗体力而无力的瘫坐在地上靠着大树的红蕉,和脸不红气不喘正要找柴火生火的许倦。 许倦看到红蕉坐到了地上,伸出手,对红蕉摇摇头。 “不让坐?让起来吗?”红蕉伸手借力站直了身体,问道。 许倦见红蕉站起来了,便挥动自己随手捡起的树枝,将红蕉坐着的地方上面的树叶打扫干净。十分严肃地看向红蕉。 “好好好,我不坐了,我先站着。”红蕉明白了许倦眼神里潜藏的意思,要么是地面脏先不要坐,要么是先不能坐万一坐到了蚂蚁身上岂不就成了凶手。 许倦动手生了火,拿起火把左右挥动,要驱地下的蚊虫。红蕉刚才坐下的地方跑出了一堆红蚂蚁,黑黑红红的让人心悸。 “哎呀呀,好多蚂蚁,吓死我了。”红蕉拍拍胸脯,回过神来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忘记倒向许倦的怀里佯装虚弱。 估算一下两人的距离,红蕉优雅地转了一个漂亮的圆圈之后,靠在许倦肩头,哼哼唧唧,“许倦,我刚才体力消耗过多,累着了,要休息。” 许倦一只手搂着肩,另一只手拿着火把,十分担心,扶她到一个大树旁边休息,那个地方距离火堆不远不近,既不会被火焰烘烤的急剧升温,又能享受到周身火苗跳动的温暖。 红蕉坐下来拉着许倦的衣袖,坏心眼的不让他走。许倦半是无奈半是羞的红了脸,轻轻扯开红蕉拉着的手。 “你陪我好不好,夜里凉,冻着我可怎么办呀。”红蕉头枕在膝上,眨巴眼睛。 许倦赌气装作没听到。 不过夜深之后,红蕉熟睡过去,夜里风将火苗吹得有些偏,露水又重,靠在树上睡的时候总是不安稳,搂着自己,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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