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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你们先去外面坐着，饭一会就好。” 红蕉用肩膀撞了一下许倦，拉着他的衣袖往外面走，戏谑道：“是不是同我一样，都是个好姑娘。”
第十章 蓝衣小姑娘在柴房里过了好大一会，才出去杀鸡宰鸡，红蕉趴在窗口上瞧外面的戏。小姑娘拿着刀悄声靠近，鸡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扑闪着翅膀，一左一右迈开两条腿跑，扭头对小姑娘咯咯咯的叫，碰见了机会，还要趁机啄她一下。 “你行不行？要不我帮你？”红蕉探出头对小姑娘喊话，“这鸡可真闹腾，是不是啊。” 小姑娘身上沾满了鸡毛，头发上还斜插着一根红色的，随着她的跑动一晃一晃的。“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小姑娘说完这句话，又转身慌忙追赶快要跳出篱笆的老母鸡，样子笨拙又可爱。 红蕉低声叹气，说声知道了，在厅堂里找个位子坐着。 “真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做好饭，照这个样子，要等好久了。” 许倦坐在小矮凳上面，腰板直立，像是坐在一间奢华的屋子似的。 “许倦，你会不会叉鱼啊，我想吃鱼。”红蕉这些天陪着许倦净吃些素的，摸上自己的脸，感觉自己都要变成青翠欲滴的颜色了。 看到对方点点头，红蕉一下蹦了起来，跳到许倦身边，坐到地上，胳膊架在许倦的膝盖上面，哭喊道：“肉，我想吃鱼肉。许倦，你去捉好不好，等那谁宰完母鸡，我都要饿死了。” 听到这句话，许倦收回了淡然的神色，连忙从行囊里掏出一张饼递给她。见又是这张饼，红蕉脸上的悲痛更深了。 “你这些天给我的都是这，你到底是让他们做了多少张饼啊，怎么感觉就是不见空呢。”红蕉往前挪挪，勾过来那个袋子，发现里面还有几张。又是一阵哀嚎，“我都丢了一些了，你怎么还有。”疏忽灵光一现，红蕉站起来，抬起许倦的脸指责：“要是我门没来到这家屋子，你是不是又要我吃这个。” 许倦面色难堪，仍是点点头。他也知道这些天赶路红蕉吃得少消耗大，导致原来的圆脸蛋几乎要消失不见，以为是因为那几场打斗，没想到是饼难吃缘故，但他觉得还行，并不是特别难吃啊。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等着饼吃完，好让你去给我捉鱼。” “坏蛋！”红蕉涨红脸骂出这一句，沉默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留下许倦一个人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两人之间的沉默，随着小姑娘提着鸡，兴冲冲过来叫喊：“看，我自己宰的鸡，说了不用帮忙。” 红蕉盯着那只正在流血的鸡，鸡毛没拔干净，小姑娘也一身血腥味，存了些小心思，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处理这只鸡？” “炖了？”小姑娘疑惑道。 “那就先去拔鸡毛，快去快去。记得拔干净点啊，要不然到时候，我啃了一嘴鸡毛，你也别想好过。”红蕉胳膊张开，张牙舞爪的。 “好。” 幸好幸好，说是小姑娘的哥哥回来了，帮忙处理了鸡，顺带做了饭，不过有突然有事情要做又急匆匆的走了，红蕉他们俩才连面都没见到。 “嗯嗯。”红蕉敷衍地点点头，埋头吃饭。她最近没在吃过肉了，现在就是一只快要饿死的狼，目光凶狠地盯着眼前的食物。 许倦见她这样，有些愧疚，自己独自坐在小板凳上靠在一个角落里啃着面饼，很是可怜。 “许哥哥，你不吃饭吗？”文满放下碗筷疑惑道。 正吃的不亦乐乎的红蕉，嘴里塞满食物，鼓着嘴说：“别管他，他不吃。”努力嚼碎之后，咽下食物，红蕉指着还剩下许多的鸡肉问：“你不吃了？” 得到回答，一把将盆拽过来放到自己眼前，配着米饭大口大口吃。 唰唰几下，鸡肉变成了一个个光滑的骨头，米饭跟着见底。“真幸福。我吃饱了。”红蕉撂下碗筷，打了一个饱嗝。许倦同样啃光了自己的面饼，过来收拾碗筷。 红蕉选在了文满的隔壁屋子睡觉，许倦为了避嫌，独自睡在客厅里，红蕉给他抱出来一床褥子加薄盖被，铺在了避风的地方。 夜深之后，各自睡去。 文满悄悄溜出来，准备去到客厅。 “文满，做什么啊？”红蕉穿戴整齐，靠在墙壁上，朝她笑笑，径直走到她身边。一步一步将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出去做什么？嗯？” 文满抬起头，不屑道：“当然是完成任务，红蕉姐姐，你的行为可是叛阁哦，要当心被告发。” “我正在履行我的任务，将少阁主带回暗阁。”红蕉退后半步，自上而下俯视她。 “哼，现在任务有变，要杀了他。红蕉，可以选择协助我，任务奖励我们平分。”文满抛出条件，企图诱惑红蕉。 红蕉突然出手，掐住她的脖颈，吐出了三个字：“不需要。” 过道狭窄，文满用巧劲挣脱出来，翻窗出去，红蕉紧追上去，长鞭挥动，堵住文满的去路。 文满擦了脸上被鞭子抽出来的血痕，暗骂道，这个红蕉果然下手够狠，师父说的一点也不错，有她在自己绝对成不了暗阁年青一代最强的。 眼神暗了暗，文满下决心一定要先出去。 许倦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起身出来看。红蕉正对文满下杀手，却瞥到了许倦的身影，力道卸了几分，文满得了空，吹了一声哨，外面破风射来几支箭支，掩护文满逃生。 红蕉收了沾满血的鞭子，朝他笑了笑：“我，我……” 许倦见人已经走远了，过来检查红蕉有没有受伤，看到身上没有什么流血的地方才舒了一口气。 然后指了指远方，红蕉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个小姑娘不是这家人，暗阁的。” “我怕你伤心，才没和你说的。”红蕉推着他回到房内，避开外面的人。 “啊，对了。我们明天走之前，留点银子给这家住户吧。他们家下蛋的老母鸡都被我吃了，怪不好意思的。” 许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还是拉住红蕉让她给个详细的解释，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还有要对那个文满下杀手。 红蕉拗不过许倦，想了一阵，做出了解释：“我，和她都是做任务的。既然我完成不了，我也不想让她完成。你不知道，她，想对你做我之前做过的事。你有印象吗？就生米熟饭那件事，那我当然不答应了，下手就狠了。”扯扯许倦的袖子，企图装乖，“你能容许她做那档子事吗？” 许倦想到红蕉说的那件事，脸一下红了。送她回房间之后，逃到了厅堂。 红蕉睁眼躺在床上，回想自己忘记的事情。
第十一章 == 平安无事度过了最后一夜。 第二天许倦带着红蕉上山。 到了山脚下，许倦拍拍红蕉的肩膀，左手张开，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左手上虚空跑了两边。 “你让我先到山顶吗？”红蕉已经熟悉了许倦各个动作的含义。 点点头，许倦撩起衣摆下跪磕头，这个动作红蕉有些诧异，他这是要磕到寺庙门口。 张大嘴问道：“你这是准备磕到寺庙门口吗？” 许倦双手合十，鞠躬之后朝红蕉点了头。然后继续下跪磕头，每一次下跪磕头都十分用力，仿佛底下不是脏兮兮的泥土，而是金子铺就的金灿灿的地面。 跺了跺脚，红蕉猜想这应该是人走多了才将地面踩得如此平实。 少林寺，名门正派，当今圣上亲自题的匾，都被那位厉害的方丈给拒绝了。红蕉仰起头，这个地方看不到少林寺。心里轻哼，她要去提点提点那个方丈，要是对许倦不好，她可是会从地底下爬出来，一笔一笔的清算。 不过既然是她母亲推荐的，许倦在那里面应该会找到归宿吧，不用再做不符合他心意的事情，不用再被人欺骗着，更不会再有像我这样的人来污染他。 红蕉站在那里思考很久，久到许倦的龟速都使他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红蕉望着他，觉得从那个地方发出了光，应该是佛光，就从许倦周围发出的，闪闪的，很衬他。 “唉，我先上山去了。你自己加油啊。”红蕉双手呈喇叭状，朝许倦大喊。 随即自己钻到了林子里，只身上山。巧的是，途中遇到了那位打猎的新婚小夫妻，强塞给他们银子，并祝他们幸福。 这时候红蕉也没有迷路，不多时就来到了少林寺门口，有一个小和尚在门前打扫落叶。即使建在了深山里，这座少林寺的大门修建的大气而厚重。正中央不知是谁写的匾，又将这座古刹的厚重和肃杀展现的淋漓尽致。即使是佛门，也难逃江湖的风波，又或者说，在江湖之中，没有一个门派，一个人能够独善其身。 “小师父，方便进去吗？”红蕉上前问道。 “施主轻便。”小和尚将扫把放在胳膊与前胸之间，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红蕉飞身掠进，转头道了声谢。 少林寺内里不小，红蕉站在红墙之上略略数了一下，大大小小也有十几间屋子。 “来者何人？”声还未落，攻击先至。 红蕉闪身躲过，落到地上，解释道：“红蕉。” “慧满，不可无礼。”一个穿着红黄相间袈裟的人喝住了悟满的动作。单手放在胸前，站在门口，朝红蕉笑道：“施主来少林寺有何事？” “陪人来剃度，他想做和尚。”红蕉轻飘飘地落下去，才发觉自己似乎是到了正殿的位置。心理思忖着那个人应该就是方丈了。 “施主进来喝杯茶吧。”方丈请红蕉进到大殿里去，红蕉也不担心有什么陷阱，走了过去，朝那位方丈行礼，“多谢方丈。” 一进大殿，就是大大小小的佛像。大的佛像有三座，面容虽柔和却又有威严，雕刻的线条优美又带有力量。香炉里插着快要燃尽的香，徐徐冒出白色烟气，香火味很重，红蕉差点要打喷嚏，又不好意思，捏着鼻子忍下了这股冲动。 “大殿里香火味重了些，还望施主多担待。”方丈引领着红蕉到了后面的一个小屋子里面坐下，倒了一杯茶递出去，“施主杀气过剩，还望施主放下屠刀。” 红蕉谢过，饮了一口茶，安慰道：“方丈不必担忧，这口屠刀也许再难挥舞。” “施主不过双十，却如此透彻，与我佛有缘。” 红蕉轻轻推动茶杯，盛有小半杯茶水的杯子从桌子上跌落下来，摔了个四分五裂。却笑着对方丈说：“你看着茶杯，在佛门这么久了，还不是一碰就碎，甚至于碎裂的响声与其他并无二样。” “可方丈，要是一会过来的人在您这过的不顺心，可别怪我将您这里的杯子摔得一干二净。” 念一句阿弥陀佛，方丈直起身子，拿了扫把过来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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