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影三身边,低声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看别人绣花的爱好。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绣花? “是不是拿不动剑,扛不动刀,想要改行摸绣花针了?” 影三一副被打扰的不满模样,皱着眉头往影二看了一眼: “你不懂。” 他脑海里,现在满是自家主子从前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手起刀落的画面。 再看眼前,自家主子捻着一根绣花针,颤颤巍巍的绣着嫁衣。 这画面谁看了不上头? 谁看了不激动? 一个拿剑扛刀的汉子,现在在娇滴滴的绣花。 要不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他能暗戳戳的在这里只看几眼?不把这些兄弟们的私房钱收破产都说不过去。 奈何他现在就只能暗戳戳的看几眼,偏偏还被影二打扰了,影三一脸的没好气: “不爱看走开,别打扰我看。” 影二撇撇嘴,上上下下的把影三打量了个遍,仿佛像第一天认识影三似的。 “你不会是有那种爱好吧?听说喜欢绣花的男子,都喜欢同.性……” 影二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靠了好几步,脚都快踩到树枝边边上了,一副能离多远离多远的状态,一脸的警惕又防备。 影三一听这话,心中的火气噌噌的往上冒。 他侧过头,斜睨了一眼已经挪到最边边树枝上的影二,脚上猛的一发力,树枝抖动起来。 树枝晃动,承托不住影二,影二脚下一滑,从树枝上掉下来,眼看着要挨到地,他猛的两个转身,呈囫囵状落入了屋檐后面,没有发出太大声响,表现出了一个暗卫应有的素质。 影二落地,心呼了一声:好险。 他堪堪站稳,看向树杈上的影三,叹了一气:怪我说出口,影三恼羞成怒了。 没想到啊,多年兄弟……,影三居然有这种爱好,自己以后可得离他远点儿。 他就说,怎么影三最近总是去找老大,叽叽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什么,难道他俩…… 影二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太可怕了,这叫什么事啊? 他们这些人中,老大的身手最好,来无影去无踪,但性子也最冷,不喜与人交谈。 他一想到老大和影三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画面,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滚,似乎昨夜吃的饭都要呕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 他刚刚为什么要摸过去,他为什么要发现这个秘密。 他感觉自己以后都不能直视老大和三儿了。 怎么办?怎么办…… “呕……” 屋子里。 夜湛学着流苏,把绣花针从缠枝莲的花瓣上穿过去,又从底下拉出来,手不是一般的笨拙。 流苏见状,也不好打击,只当自家小姐是挨着婚期,心中忐忑所以才绣不好,十分有耐心的一点一点的教。 外头传来一阵风声,有什么东西从树上落了下来,夜湛第一时间望向外头。 一看过去,就见影二从树上旋转翻身而下,落入了屋檐后。 又看树杈上影三正往四周张望着,并没有望向自己这边,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们都不知道,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他呢。 堂堂的战神将军,在闺房里绣嫁衣。 这说出去谁敢信? 这说出去他脸都要丢光了…… 真的好丢人…… 幸好幸好…… 夜湛一边想着一边吸气,睁大眼睛,跟着流苏一针一线,绣上了缠枝莲的花瓣。 外头树杈上,影三在夜湛发现影二从树上掉下来的一瞬,挪开了目光。 他憋着脸上的笑意。 看看前,望望后,打量打量左,关注关注右。 若不是离得太远,看不清楚,影三脸上那么明显的笑容,哪里藏得住。 殿下在给自己绣嫁衣耶…… 哈哈哈哈哈…… 第265章 这个儿子,他没有选错 宫中。 皇帝回御书房的路上,特地去御花园逛了一圈。 见着这久违的阳光,心中亦是一阵唏嘘。 这一个月的雨,下得人心惶惶,也下得万物萧条。 今日阳光一出,花草都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模样。 树上的鸟叫声都似乎清脆了几分。 皇帝心情好,在御花园的一处亭子前坐下。 才刚刚喝了一杯茶,便有内侍过来禀报:“启禀皇上,钦天监邱大人求见。” 皇帝眉头一挑,手一挥:“宣。” 片刻后,邱康时便走到了皇帝跟前。 他跪下,磕头行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大周国运亨通,经此一劫,此后经年,风调雨顺。” 皇帝一愣,眼带笑意:“邱爱卿请起。” 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随意听听就好。 但是从邱康时口中说出来,份量就不一样。 邱康时从地上起来,但依旧拱手恭敬状,皇帝看着很是满意。 “如此最好,大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朕心甚慰。” 邱康时:“是。” 皇帝:“初七便是老七的婚期,到时候你也去喝杯喜酒,替朕送些礼物。” 邱康时恭敬回到:“是。” 说完了该说的话,邱康时请了告退,皇帝也没有多留。 没过一会儿,内侍又来报: “启禀皇上,湛王殿下求见。” “老七来了。” 皇帝语气愉悦:“宣。” 御花园另外一侧,江穗宁跟着内侍过来,走到皇帝跟前,对皇帝行礼: “儿臣见过父皇。” “嗯。” 皇帝看向老七,好好的把老七打量了一遍,见他跟之前别无二致,只脸色有些微白,点了点头:“伤口好了。” 江穗宁回答:“是,已经好了,多谢父皇挂怀。 “原本前几日就该来向父皇禀报,不过后面得了风寒,怕对父皇不好,便过了几日才进宫,还望父皇见谅。” 皇帝听着这妥帖的话,没有半点要责怪的意思。 他摆了摆手:“都是些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你伤势好了,才是最主要的。” 江穗宁:“是。” 一阵风吹过,空气静止了一瞬,皇帝没有说话,江穗宁也没有说话。 皇帝看他并没有要告状的意思,笑容更亲切了几分,对着一侧点了点, “老七过来坐。” 江穗宁拱手:“是,父皇。” 她在一侧的石凳上坐下,康公公为她倒了茶。 江穗宁喝了一口,颌首示意,夸赞道: “父皇这里的茶,最是特别。” 她一喝就知道这是南海边的君叶银针,产量少,算不得最好喝,但喜欢的人却特别喜欢。 她记得外祖母爱喝这种茶,想着有机会给她弄一些才好。 皇帝:“哦,老七喜欢喝这个。” 江穗宁:“是,很好喝。” 皇帝当即吩咐康公公:“去,让人把朕剩下的那些,都给老七送过去。” 江穗宁看向皇帝,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也没有推辞,拱手致谢:“多谢父皇。” 皇帝笑了笑:“你我父子,不必这般客气。” 江穗宁应了一声:是,又喝了一口,耳边听到皇帝说: “关于你遇到刺杀一事,你可有什么证据或者有什么怀疑的人?” 这件事老七不说,但他却不能不问。他想看看老七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 江穗宁微微垂眸,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她顿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 “父皇,儿臣不知。” 皇帝看到她的犹豫,“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敢说出来?” 江穗宁看了皇帝一眼,然后低头: “父皇,朝廷的安稳是最重要的,况且,儿臣现在无事。” 皇帝:“说说,这件事怎么处理?” 江穗宁:“父皇一定要儿臣说,那儿臣就说说自己的看法。 “儿臣以为,这件事查到的人要罚,要不然,百官上下朝,战战兢兢,不是好事,而且京城天子脚下,出现这种事,有损皇家威严。 “儿臣以为,从事件本身来说,定然要查,但背后动手的人,若牵扯到朝局,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儿臣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并非懦弱之辈,也向来睚眦必较,但是儿臣更明白,朝局的稳定更为重要。” 江穗宁一番话把明里暗里的话都说全了,而且完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让它过去,起码表面上的人要逮出来,要不然皇子当街被刺杀,就这么不了了之,哪里都交代不了。 但是他同时也表明了态度,背后的人她可以放他一马,却不是因为她懦弱,而是她顾全大局。 因为她知道皇帝不会动手,所以她要顺着皇帝的心思把话说漂亮。 这件事,她跟皇帝都心知肚明怎么回事,皇帝却还是问了她的想法,那她逢场作戏,这场戏就得体面。 皇帝听完老七这番话,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 老七并非只有匹夫之勇,而是有大智慧。 他有态度,这个态度又建立在大局之上。这番气度,真正有将帅之才。 既表明了立场,又说明了态度,保留了体面,还对各方都有交代。 处事如此妥帖,他真的觉得从前对于老七的看法都是偏见。 他看向老七:“这倒不像你从前一点就着的性子。” 江穗宁:“当初儿臣在边境,很久才回来一趟,讲究的就是快准狠的效率。 “儿臣需要快速的解决事情,就必须直切要害跟人正面对上。 “但现在不一样,处境不同,做法也自然不同。从前儿臣对事,用的都是军营那一套,现在不在军营中,自然也是要改一改。 “但无论如何,儿臣的宗旨一点没变:那便是一切为了大周好,一切为了父皇分忧,这便是儿臣作为皇子的使命。” 若说刚刚的那一番话,皇帝对老七刮目相看,那现在老七这一番话,带着几份心声,他心中是又震撼又欣赏。 这个儿子,他选的没有错。 江穗宁在御花园里,陪着皇帝坐了约摸两盏茶的功夫才离开。 离开之时,江穗宁也有些心有余悸。 今儿下了猛药,除了对刺杀事件的表态和收尾,更重要的是为了夜湛给她的那一份承诺书。 那份只此一妻绝不纳妾的承诺书,是对江大小姐的交代,对卫家的交代,但是皇帝却不见得会愿意看到。 所以她需要让皇帝看到湛王更大的价值,让皇帝更欣赏湛王,才能让皇帝最大限度地忽略那份承诺书所带来的不好的影响。 所谓未雨绸缪,便是做好最大的预防。 皇家的人,哪能允许只一妻不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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