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半路杀出个姜贺,又是二殿下封王,皇后沉声道:“当日煊殿维护大将军之女姜怀柔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您如何看?” 君先不屑地轻嗤一声,“不过是些儿女情长的幼稚把戏,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这两个人走到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之前无意拉拢姜贺是担忧以子慕的能力恐怕会难以权衡,现在看来就算是把东风改了方向也不能让它顺了别人的意。” 皇后仔细琢磨着君先话里的意思,说道:“的确,当日煊殿封王那些声名显赫的竟都纷纷来贺,盛况难复,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再者,这样的威望恰恰刺向了圣上的软肋,不失为契机。” 然而君先却并不这么认为,“圣上那边先安分几日,捷州安县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圣上,现今已派人彻查此事,虽说时隔多日,但为了避免露出马脚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 两人的话语声调不似争吵,却总有一股暗流涌动,皇后没再摆弄长甲,凝声说道:“要查也只会查到前任捷州巡抚官身上,骆子衡在此时把他调走也是个幌子罢了,两人根本就没什么干系,任凭他们怎么审问也是问不到骆子衡头上的,这样看来我们依旧是占了上风,未损一兵一卒。” 君先深谙皇后这一想法无非是仗着旁人抓不到把柄而急功近利,目光一转,换了个话题:“还有一点需要查清的是安县突然出现的一批人来自何处,实力不凡,也正因如此我们才能不留一丝痕迹。” 达成合作的目的也不得而知。 茶水轻荡,“一来除掉了赵西荣的绊脚石,二来捷州已经被咱们掌握,目的达到了就是。”捷州的巡抚官已经换成了他们的人,算是迈了一个大步。 君先心里斥哼,自己这个女儿,即使有掌管六宫的权力,终究也是目光短浅,只顾得眼前利益,“皇后娘娘务必要谨记一点,急于求成不若放长线钓大鱼,韬光养晦才是暗处的最佳生存法则。” 皇后笑道:“父亲说的极是,本宫一定谨记在心。” 倘若真按照父亲这样的步伐走,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实现,倒不如痛快些,缩手缩脚的算怎么一回事。 君先狐疑地看了一眼皇后,也不再多管。 …… 姜怀柔把七叶草留给知书照看,然后对凤雪赤说道:“凤姐姐,这次多亏了你才说服我爹娘,不过我自己去便可,就不麻烦你再跟着跑一趟了。” 寒境于他人来说可能是个危险的地方,但于她来说却是稀松平常,就像她之前忍受得了无问涯的寒风一样,都是雾藤的作用。 凤雪赤拉下脸佯装生气道:“姜大将军才把你托付给我,我也乐得护着你,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见外了啊。” 姜怀柔想罢,换了个说辞:“我怎么会跟凤姐姐见外呢?只是想独自外出历练,去的地方对我来说也实在算不上危险,凤姐姐,你就当帮帮我。” 又可怜兮兮地拉过凤雪赤的手轻晃几下撒娇,“我一定会小心的。” 凤雪赤脑袋都快迷糊了,忙止住然后帅气地甩甩马尾挎着姜怀柔的胳膊道:“好了,那我就只好陪你月大哥回去喽。” 姜怀柔眉眼弯弯地笑着,“哎,真舍不得我那漂亮又厉害的凤姐姐。” “就你会贫,”凤雪赤打趣一声,把怀间的请柬拿了出来,“我和你月大哥就要成亲了,定在了春夏之交,到时候席位上可不能没有你。” 扎眼喜庆的红色请柬落入姜怀柔眼中,细白的双手惊喜接过,“太好了,恭喜恭喜,这么重要的时刻我自然不能缺席。” 往事历历在目,如在昨天,可请柬的惹眼张扬地在宣告属于凤姐姐和月大哥的新一段历程的开始。 凤雪赤爽朗一笑,“行。” 跨出府门,两人一眼就各自瞧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看见御景煊时姜怀柔不由一滞,提步走了过去,“你怎么过来了?” 御景煊低沉道:“送你。”眼眸深邃有神。 一旁站着正打算唠话的两人的注意力一时都被吸引过去了,这氛围,这语气,凤雪赤和月千愁对视一眼,他们两个腻在一起久了,是糖是盐还是水都分得清清楚楚。 凤雪赤又惊又喜地笑眯眯看向周遭像被蜜蜂环绕的两人,也不出声打断。 姜怀柔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脸上挂着浅笑,她昨日告诉御景煊有事要走,没想到他竟然过来了。 “月大哥和凤姐姐今日也过来了,正要走呢。” 月千愁和凤雪赤这才回过神来齐齐行礼,“微臣参见煊殿。” “嗯,”磁性的声音顿了顿,说道:“月族长和凤族长的请柬本殿收到了,彼时有空一定过去祝贺。” 月千愁喜气地拱手谢过,“那就恭候殿下了。” 之前他和阿赤想着相识一场也算缘分就给御景煊送去了一份,也没抱多大希望能把百忙之中的御景煊请来。 没成想不仅爽快地应了请柬,还是御景煊主动提起的,月千愁和凤雪赤颇为感慨又欣慰地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心中也替他们欢喜。 凤雪赤亮眼看向亭然若芷的姜怀柔,“女娃娃可有好消息告诉我们?”眼神促狭嬉笑。 看凤雪赤的眼神在她和御景煊之间飘忽姜怀柔就懂了,但还是迟滞一瞬抬头看向御景煊。 后者漠然孤傲的神色不带丝毫迟疑的带上三月春风般的浅笑,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牵过她的手对凤雪赤二人清声道:“月族长和凤族长以后是要再随一份份子钱了。” 果然,猜到的和听当事人亲口说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凤雪赤笑着说道:“诶呦,随,肯定随。” 月千愁朗声道:“最近喜事连连,这回去了不得多饮几杯好酒庆祝庆祝。” “我看是你嘴馋了吧。”凤雪赤无情拆穿。 “一半一半吧。” 待送走月千愁和凤雪赤,御景煊依旧没有松开手,深邃的眸光幽若寒潭,“真的要自己去?不用我陪你?” 姜怀柔不留余地婉声回答:“不用,我一个人可以,你就安心去江南吧。” 昨天她拒绝了御景煊陪她一起去寒境的想法,然后御景煊说起他要去江南一事,但没有说具体是要干什么。 御景煊沉默几许,在那双澄澈柔软的目光里终究妥协了,沉声道:“把这个带上。” 姜怀柔垂眸看去,一条设计精美的手链静静地躺在御景煊的手心,璀璨的白钻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比她之前见过的手链都要好看万分。 不由惊艳,“这么好看的手链,是不是出自哪位名家啊?”精致自然又不失个性,低调的设计却让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应该是哪位大师设计的吧。 御景煊修长的手指早在说完上一句话时就抚上了那只纤细的皓腕,玩味道:“和名家倒是无关,不过,你若是喜欢,我便让他只为你设计,若是不喜欢,就让他苦修功夫,直到你满意为止。” 不明所以的姜怀柔有些哭笑不得,“这是目前为止我最喜欢的一条手链了,不过只为我设计就不必了,还是让人家继续施展才华吧。” 碎钻手链在细白的手腕上更加夺目,衬得那手腕更如皓月。 御景煊细心地把手链正好,“这我可就管不了了,因为只有你可以让他有耐心去雕琢。” 他对这些首饰本就不感兴趣,一开始是想把暗器配在手链上,但秉着什么都想给她最好的心思,手链也一样,只是他接连几天去了拍卖会都没有入眼的。 索性就把那块说是迄今为止仅有一颗的钻给拍了。 看她的样子是喜欢的就好。 姜怀柔秀眉轻皱又舒开,眉眼惊喜地弯起,好奇问道:“你啊?” 御景煊眉目微挑,带着笑意沉声应道:“嗯。” 又再次握上姜怀柔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停在一块形状与其它不同的碎钻处,“若有危险,就按动这颗碎钻。”
第67章 打不过就跑 还有暗器? 姜怀柔樱唇微张正要说些什么,身后却传来车夫的提醒:“小姐,该走了,再不走就迟了。” “知道了。”姜怀柔温声回了过去。 又抬眸柔声道:“那我先走了,谢谢你送的手链。” 御景煊颀长的身影顿时弥漫了一丝淡淡的郁闷,沉声问道:“你就这么走了?”又像是危险中留了一个弥补的机会。 姜怀柔思索,看他薄唇轻抿,狭长的丹凤眼里闪烁着期待,登时反应过来,温柔浅笑,“怎么会?还没跟你好好告别呢。” 额,她给忘了……御景煊应该没看见她打算转身吧? 御景煊垂眸看了眼笑得一脸灿烂的姜怀柔,好心地没有拆穿她,也不作迟疑地把人拥进怀里。 “别忘了一切有我。” 姜怀柔一边慨叹御景煊没有一丝赘肉的紧致细腰,一边回答:“嗯,打不过就跑,撤退有序。” 一听御景煊就知道她心思跑了些,差点没被气笑,精致上挑的眼尾被长睫覆盖,而后又再次上扬,不仅不气了,反而还惬意地拥得更紧了。 瞥到什么他不说。 而姜怀柔全然不知自己的羡慕与色胆都被人一览无余。 …… “废物!一群废物!都给本宫滚出去!” 院子里顿时飞鸟群飞四散,叫声连连。 三位官员灰溜溜地从书房里退了出来,各个脸上的神色那叫一个难看。 “墨海珠都找来了,这都没用,咱们还能有什么办法?”留有胡子的官员愁眉不展地说道。 “圣上下旨让咱们随三皇子殿下来此治水,这都三个月了,别说咱们,他……!”又隐忍地一甩官袖,长叹一声,“唉!” 胖官员虽然没有说完,但在场的都能想到后一句是什么,无非是说三皇子殿下作为领头不也照样没作为反倒怪起他们来了。 三个官员中最壮的那个摆手不耐道:“罢了罢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江南一事,随他恼去吧。” 三人一齐阔步离开。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后一人使用轻功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定睛朝他们离开的地方看了一会儿旋即进了书房。 御子慕听完江一的汇报更是怒不可遏,一把推掉桌案上的东西,锋眉凌厉,“该死,一群混账!” “三殿下息怒。” 平静下来的御子慕凝声问道:“外祖父怎么说?” “君大人已经让君小姐过来协助您了。” 御子慕眉目微凛,“君语清?外祖父让她过来作甚?添乱还差不多。” 真不知道外祖父怎么想的,君语清那点三脚猫功夫能有多大用处? 江一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是君小姐自请过来的,君大人一时半会也别无他法就同意了。” 这倒让御子慕很是意外,“本宫的这个表妹,整日里和那些世家小姐混在一起,怎么突然有闲心掺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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