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睿鸿站的笔直,声音稳重。 “嗯。”睿吉祥颔首应下,走至睿鸿跟前,问道:“刚才见过圣上了?” “是。”睿鸿回道。 “圣上的意思是……?”睿吉祥虽然心中已经有猜测,但还是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圣上口谕,东西二厂和锦衣卫,谁能先找到金龙玉玺,这悬空的东西二厂厂督之位,便给谁。”睿鸿说的简单明了。 果然如此,睿吉祥心道。 “你可有信心?”睿吉祥问。 睿鸿并不迟疑,坚定地回道:“有。” 睿吉祥心中大悦,又挥动了一下手中浮尘,抬手按上睿鸿的肩头,赞许道:“不愧是我睿吉祥的义子!有胆识有信心!很好!” 转而,他又说道:“锦衣卫是前朝设立的办事所,新帝意欲扶植自己的侍卫机构,东西二厂才是新帝往后的重心所在。 如今东西二厂的厂督之位悬空,便是最好的机会,你若能在东西二厂副厂督之前,寻到那关乎国运的金龙玉玺,新帝龙心大悦之际定会信守承诺,把东西二厂的厂督之位给你。 到时候,你把睿安提携为锦衣卫指挥使,便可以掌控东西二厂和锦衣卫,成为真正的总督。” “鸿儿明白。”睿鸿感受到肩头传来的力量,微微低头,应道。 睿吉祥虽也有野心,但毕竟岁月不饶人,他已是亲眼目睹三次皇权更迭,为今的念想……也不过是希望有个义子,能替自己养老送终罢了。 “对了。”说完了正事,睿吉祥随口问道:“我听闻,你今日去了一趟教坊司,领了个官奴婢回府?” 睿吉祥虽然人在深宫,可是他的耳目众多,尤其在亲军都尉府安插了不少耳目,所以,睿鸿有任何情况,他亦是第一个知晓。 老太监在深宫沉浮宠辱一辈子,虽是老谋深算,可也变得疑心重重。 “是。”睿鸿回道。 睿吉祥审视般的看着睿鸿,等着他后面的话。 睿鸿如今身居二品,不是没有官员给他送过女人,别说官奴婢,就是良家女子,官家庶出的小姐,都是有过的,但是睿鸿不为所动,送女人的官员吃了几次闭门羹,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了。 “启禀义父,这官奴婢女名为秦楚楚,原是淮安侯府的嫡二小姐,早年于我有过救命之恩,我看她着实可怜,便把她领回府中将养着。”睿鸿自知瞒不过,便实话实说。 “咱家倒是不知道,原来我儿竟是如此知恩图报之人?”睿吉祥放缓了语速,阴柔地问道。 “也不完全是报恩。”睿鸿对视上睿吉祥审视的目光,语气诚恳地回道:“那姑娘长的很漂亮,我拿来做对食,甚是赏心悦目。” 睿吉祥听罢,勾唇轻笑:“淮安候府的三个姑娘,听闻各个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她们的娘亲在二十年前,亦是被誉为京都第一美人,想来……能入了我儿的眼,这嫡出的二小姐,定是个美若天仙的。” 说到此处,睿吉祥默了一下,这才继续道:“不过,有时候美色误人。” 睿鸿感受到睿吉祥言语里的杀意,立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义父放心,鸿儿定会率先找到金龙玉玺,拿下东西二厂的厂督之位。” “你的实力,咱家自然是知晓的。”睿吉祥甩了一下手中的佛尘,倒也不再追究官奴婢的事情,而是从袖口里掏出一张折叠成豆腐块状的黄皮纸递到睿鸿跟前来。 “这是……”睿鸿抬头,看着眼前的黄皮纸。 睿吉祥用佛尘托了一下睿鸿的手肘,睿鸿顺势站起身来,接过黄皮纸,缓缓展开。 “这是地图,据我所知,金龙玉玺早年被分成了四份,分别藏在地图上红色圆圈所指之地,你去到这四个地方,集齐金龙玉玺的全部,献给圣上。” 睿鸿听罢,感激地看向睿吉祥:“谢义父。” “你我父子二人,无需言谢。”睿吉祥动了动佛尘,慢慢背过身去,语气略显疲惫:“咱家乏了,你且回罢。” “是,义父。”睿鸿把黄纸地图折叠起来,贴身收好,这便躬身缓缓退出了屋子。 …… 夜里。 亲军都尉府。 睿鸿进到主屋的时候,抬眼便瞧见坐在八仙桌旁的秦楚楚。 她软白的手指撑着小巧的下颚,小脑袋一啄啄地点着地,竟是坐着都睡着了去。 “咳咳……”睿鸿假装咳嗽提醒。 秦楚楚本就睡的不沉,这会儿听到动静,便立刻睁开了眼睛来,在见到来人是睿鸿的时候,先是一怔,然后便立刻规规矩矩地站到一旁,软糯的嗓音唤道:“主子回来了。” 睿鸿听到这声主子,忍不住微挑了下眉梢:“看来……你今日的规矩,倒是学了不少。” 秦楚楚默不作声,老嬷嬷教的规矩她是真没有听进去,这声主子也不过是听府中的奴婢喊过几次,现学现卖罢了。 睿鸿走至秦楚楚跟前,秦楚楚本能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小脑袋弱弱地垂着,生怕被睿鸿看出点端倪来。 睿鸿的视线在她粉嫩的小脸上巡视两圈,倒也没有指明什么,而是重新抬起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床榻。 床榻上的锦被叠起成豆腐状,被放在床尾的位置,这是他早起时自己叠的,他不喜丫鬟进到他的主屋或者书房收拾,一般都是亲力亲为。 睿鸿用下颚指向床榻上的锦被:“去铺床,小奴婢。” “额……是。”秦楚楚低头应下,从睿鸿眼前小跑而过,脱了绣花鞋,踩上了床榻前的踏脚木,然后跪在踏脚木上,把锦被拉开来,动作笨拙地铺着床。 富贵人家的踏脚木,原是可以铺上被子,给值夜丫鬟睡的。 只是睿鸿向来不需要丫鬟值夜,所以踏脚木上一直是空着的,这回,他带了秦楚楚回府,又吩咐府中管事,说这小奴婢不需要单独的屋子,是同自己同屋同榻的。 管事的便让人准备了一床新被褥,此刻也已经铺在了踏脚木上。 睿鸿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楚楚跪在铺着白色被褥的踏脚木上,正笨拙又艰难地把被子拉到最大。 他看秦楚楚铺被子铺的很是辛苦,也不上前帮忙,就那么抱着胳膊饶有兴趣地瞧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秦楚楚好不容易拉好了被子,抬头便看见睿鸿就站在自己跟前,吓了一跳,差点从踏脚木上摔下去,好在睿鸿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肘。 “谢……谢主子。”秦楚楚低着头不敢看睿鸿此刻的脸色,她目光垂下,正好落在睿鸿托着她手肘的那只手上,他长了一双极其好看的手,指骨分明,修长有力。 “主……主子,可以放开奴婢了。”秦楚楚试着挣脱,却被睿鸿抓的跟紧了一些。 她虽然低着头,但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睿鸿在朝她逼近,且拽着她手肘的那只手亦是纹丝不动。 秦楚楚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缩。 睿鸿见她后退,避他如蛇蝎,心中腾起怒意。 “躲什么?”睿鸿扣着秦楚楚的手臂慢慢用力,把她往自己怀中扯:“怕我是吗?” “我……”秦楚楚试图解释,却在对上睿鸿施压般阴寒的眼眸后,心中惧意顿生,连着舌头也不利索了,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睿鸿冷笑一声,索性从怀中掏出卖身契砸到秦楚楚身上,挑着眉梢阴测测道:“你且看看,这可不是普通的卖身契,而是官奴婢的卖身契,连攒银子赎身的机会都没有,从今以后,你无论生死,都是我的奴婢!” 秦楚楚哆嗦着小手去捡掉在地上的卖身契,她把卖身契捧在手里,然后抬头红着眼眶去瞧脸色阴沉的睿鸿:“官奴婢又如何?难道要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连情绪都不可以有了吗?” “你的情绪就是害怕我?”睿鸿扣住秦楚楚微颤的肩头,控制不住的慢慢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秦楚楚被他抓的很痛,皱起秀气眉头,眼中泪光涟涟:“好痛……” 睿鸿啧一声,蹙眉放开了手,然后把秦楚楚的卖身契收了回来:“给你看卖身契,是让你清楚自己的身份! 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是什么淮安侯府的嫡小姐了,是我睿鸿的小奴婢,生死由我说了算。 所以,你最好识相一点,乖一点,这样往后的日子才会好过。明白吗?” 作者有话说: 睿鸿:识相一点,乖一点。 睿安:老大,你这样火葬场的哦~ 红包继续啊!
第4章 值夜 秦楚楚吸了吸发红的鼻头,带着点哭腔的软糯嗓音应道:“奴婢明白了。” “这才乖。”睿鸿抬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顶。 小姑娘家额顶的胎发又嫩又软,摸的睿鸿手掌心里痒痒的,且她乖巧起来的模样,当真水做的一般,能叫人看的整颗心都软了起来。 睿鸿站起身来,低下头开始解身上的飞鱼服。 飞鱼服的腰带是黑色皮革銮带,解下后便随手扔到秦楚楚的怀中:“挂屏风上去!” 秦楚楚把銮带抱在怀中,觉得这腰带看着就威风凛凛,拿在手中竟也是分量十足,用黑色皮革做底,上面镶嵌着蟒形加鱼鳍鱼尾的飞鱼纹,纹路栩栩如生,鎏金锻造,象征权利和威仪。 秦楚楚把銮带在屏风上挂好,刚转过身来,便看见睿鸿正把飞鱼服从肩膀上剥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寝衣,吓得秦楚楚立刻又背过身去。 淮安侯府对女眷管的严,父亲秦谦在母亲林菲每生下一个女儿后,便叫匠人把后宅的墙砌高一寸,三个女儿生完,后宅的墙比原先高出了三寸,还在墙头上插了许多铜钉,防止外人爬墙。 父亲管的严,母亲林菲在男女大防这方面,更是严上加严,外出设下门禁时间,须得丫鬟或嬷嬷陪同,后宅也是不许男仆或小厮进入的。 睿鸿脱完飞鱼服,抬手往秦楚楚这头递过来,却见到秦楚楚竟是背对着他站着的,他不解地皱眉:“怎么了?” 秦楚楚红着脸摇头:“没……没什么。” “那还不转过身来,替我把飞鱼服挂上去!” “是。”秦楚楚慢慢转过身来,她的视线落在足尖,小碎步走上前,抬手去接睿鸿手中的飞鱼服。 睿鸿故意把手扬高了些。 他本就长的身材高大,这会儿长胳膊一举,秦楚楚当然就够不着了。 秦楚楚够不着衣服,急的小脸通红,屋内烧着地龙,本就温暖,她这会儿热血上涌,雪白的鼻头已经沁出汗来。 睿鸿挑眉:“做什么一直低着头。” 他说罢,举起一手,食指微曲,把秦楚楚玲珑的下颚勾起来,迫使她不得不抬头同他对视。 “抬起头来,看着我。”睿鸿微微低头,目光落在秦楚楚沁出汗水的小脸上,她清丽绝色的小脸上有汗水,更有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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