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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荆戈闻言，依命起身。 见属下走了过来，封肃瑾又吩咐道：“坐下吧！”说着，将自己面前的酒杯向前一推，开口说道：“来，陪我喝上一杯。” 荆戈知道大人偶尔性起，会邀自己共饮美酒，作为大人的贴身侍卫，他自然不会推却大人的意思。 领命坐了下来，荆戈也不多话，只回了一句，“大人，属下先干为敬。”说完，他豪气地喝下了这杯清酒。 “好。”封肃瑾赞道：“早就听闻你有千杯不醉的名声，今日一见，你这架势，还真有几分豪情之志啊！” 荆戈得了大人夸赞，只拱手回道：“让大人见笑了。论到喝酒一事，属下确实天生有着千杯不醉的体质，这样，保护大人，为大人效命，属下才能不负大人所托。” “哈哈！”封肃瑾闻言，开口笑道：“荆戈，你不愧是一等一的高手，当年，我能有幸选中你，现在想来，还真是好运啊！” 想当初，皇上还跟他暗示过，像荆侍卫这样的国之栋梁、天众奇才，可否借来用用。宫里的禁军侍卫，若是有了此等高手的点拨，那整座皇城的安危，可就都不成问题了啊！ 封肃瑾自然不会直接拒绝皇上的提议，只是，待他和荆戈商量好时间，进宫去禀报时，恰逢护国将军班师回朝。这训练军兵一事，自然就落到了将军身上。 皇上虽然十分惋惜，但是，有身经百战、战功赫赫的将军亲自操练宫中禁军，对那些赤胆忠心保卫皇城安危的侍卫来说，可是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 如此，荆戈算是暂时远离了朝中纷扰，可以一心一意为他办事了。 “属下不敢当！”荆戈认真回道：“若不是大人给了属下机会，属下也无法有今日的成就。大人之恩，属下无以为报，只能随侍左右，终身相随。” 即使他是一匹千里马，也需要一个慧眼识珠的伯乐，更何况，那个时候的他，又瘦弱又渺小，一般人，谁能看出他能有今日的造化呢？ 对他来说，跟对了主子，是他一生的幸事。能够为国效力，也是他身为一个男子汉，觉得无上光荣的事情。 大人啊，实乃他一生的大恩人呢！ ----
第35章 比翼鸟 封肃瑾笑道：“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说着，他举起手中酒杯，对着眼前的贴身侍卫痛快干了一杯。 一来一往之间，很快，两人就喝完了石桌上的这一壶清酒。 放下酒杯后，封肃瑾开口说道：“说吧，荆戈。今晚出门，可有探到什么消息？” 荆戈也轻轻放下手中的空杯，拱手回道：“回禀大人，一切果如大人所料，现在整座京城，全都在讨论皇上赐婚和大人娶妻一事。” “看样子，本相的一番心血，果然没有白费啊！”封肃瑾低声说道。 从他亲临傅府求婚，到皇上下旨赐婚，再到他亲自登门下聘，虽也不过短短三日的时间，但是，这样惊天动地的消息，确实足够所有人津津乐道、热烈讨论了。 今晚，他觉得时机成熟了，所以让荆戈去到城里最大的酒楼探听消息。 其实，也不仅仅是酒楼客栈这样人来人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还有街头巷尾、路边散摊，荆戈全都没有放过，这三日以来，日日都有去收集消息。 到了今晚，参与讨论的人数已经远超昨日，就连荆戈见了，都不得不发出感叹：这京城里的闲人，还真是多！ 关于大人和傅姑娘的婚事，每个人都唾沫横飞地说着自己的见解，更有甚者，还煞有其事、仿佛亲临现场般在那里添油加醋、胡说一通。 荆戈虽不知那些人究竟为何那样在意大人的这场婚事，但是，大人想要的结果，却是真的有了。 这三日过后，城里所有人对傅姑娘的印象，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前因为辰王世子和傅府二千金的那些流言蜚语，也全都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那些人口中说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呢！ 果然，皇上的这道圣旨，还有大人的身份地位，足够让所有不利于傅姑娘的传闻烟消云散了。 如果不是大人思量缜密，处处为傅姑娘的名声考虑，凡事为傅姑娘的益处着想，或许，他日傅姑娘成了宰相夫人时，依然会有一些不好的消息，四处播散。 现在，大人将所有能做的全都做好了，若是再有人敢口出狂言、编排是非，那大人，可不是轻饶啊！ 封肃瑾知道，有了皇上的参与，事情确实变得好办许多，这意料之中的事情，却也足够令他心情愉悦了。 “荆戈，说说看，今晚大家讨论的，和什么有关？” 荆戈想起今晚听到的那些话，最为大家津津乐道的，还真是…… 在心里摇了摇头，荆戈恭敬答道：“回禀大人，今晚属下听到的，乃大人所下聘礼一事。” 见大人抬眼看了过来，荆戈又道：“所有人都在猜测，大人的这四十八箱聘礼，里面装的，究竟是何珍宝。” 每个人都滔滔不绝、侃侃而谈，说得倒是像模像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些聘礼是他们亲自参与准备的呢！ 封肃瑾扬唇笑道：“果然，百姓……不，该说世人，几乎都是喜欢看新样、凑热闹的啊！” 一个多月前，辰王府才办了场热闹非凡的盛大婚礼，现在，宰相府也即将张灯结彩、大办喜事，这京城里的热闹，倒也真是足够大家好好畅谈一段时日了啊！ 至于傅府的两位千金，一前一后，全都嫁给了朝中权贵，这样的事情，该是那些闺中小姐们的讨论话题吧！ 不管以后如何，至少，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对吟姝的保护，他的心，对自己也算是有了一个交待。 只要吟姝不再受流言搅扰，甚至，还能重新赢回她当年的美名，让他开口求皇上，让他高调做事，这些，他全都没有问题，也通通不在话下。 吟姝……她，是他心尖的珍宝，为她做的一切事情，全都值得！ 荆戈甚感认同，点头回道：“大人英明！这几日，城中之人，所到之处，全都在讨论大人的婚事。每个人口中说出来的话，全都是惊叹祝福，属下没有听到半点儿不和谐的声音。” 比起当初辰王府娶亲的声势浩大，大人这次的提亲，可谓是轰动全城啊！ 说不定，这样的事情一经传播，举国上下都会争相传颂呢！ 毕竟，大人代替皇上巡视各地多年，他跟在大人身边，亲眼看了那样多、亲耳听了那样多，他们主仆二人走南闯北的，所到之处，都能听到关于大人的事迹，还有老百姓对大人的评价。 荆戈在心内想着：果然，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大人的地位，还真是无人可以替代啊！ 封肃瑾勾唇一笑，“算他们识时务，知道要敬畏皇上，也知道给本相面子，不然……” 不然，他也不会拿普通的老百姓怎么样，顶多，就是让他们再多震撼一下罢了。 荆戈虽不知大人心中具体所想，但是，在大人身边效力多年，他知道，大人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大人对一切的事情，定是胸有成竹的。 只要是大人亲自办事，就连皇上都全无二话，更何况是他呢？ “大人，明日……属下可还是如这三日一样，去城里最热闹的地方探听消息？”荆戈问道。 “不必。”封肃瑾果断回道。 望着高空之中悬挂着的明月，封肃瑾沉吟了片刻，又开口说道：“该知道的，我们已经知道了，其他的事情，无需花费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探听。毕竟……” 停顿了片刻后，他又说道：“毕竟，有些消息，即使不出门，它也会传入耳中。更何况，本相除了朝中事务，还有人生大事需要处理。时间有限，我们只用做需要做的，其他的，就静观其变吧！” 双亲早逝，偌大的宰相府里，总给他一种人丁稀少的感觉。 虽然，府内总管、账房、厨娘、仆从……很多都是在相府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但是，他的亲人，却是早已离开人世，天人两隔、无法再见了。 以前，偶尔在夜深人静之时，他或许只觉自己有些孤单寂寞，现如今…… 该说在认识吟姝之后，他心底对家的渴望，就开始慢慢增长了。 家啊……有了吟姝之后，在他心里的感觉，应该会变得很不一样吧！ 只愿佳人也同他这般，对他们未来的人生，充满盼望和期待。如此，他漂泊孤寂的心，才能得到真正的满足啊！ 荆戈闻言，拱手回道：“是，大人，属下领命！” 大人做事，向来果决，不会莽撞向前，也不会犹豫迟疑，对大人的每一项指令，荆戈全都完全顺从，而且，心悦诚服。 很快，大人就会迎娶傅姑娘过门，到时，宰相府，应该会变得比以前更好吧！ 至少，不会再这样冷清空旷了。 主仆二人坐在这微凉的夜色中，感受着偶尔徐起的一阵晚风，久久，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任由时间缓慢流逝，在他们的心底，微荡起小小涟漪。 夜啊，静谧，也安心。 次日，傅府。 用过早膳，傅吟姝回到了房间。 坐在圆木桌前，她左手拿着绣绷，右手熟练的以针作画，准备在手中的这块绣帕上，绣上一对比翼双飞的比翼鸟。 出嫁之前的这段时日，她打算多做些女红，绣好了手帕后，她还准备给宰相大人绣一个荷包。荷包上的图案她也想好了，不绣鸳鸯，而是绣一本翻开的书。 在她心里，“书”同“姝”，除了宰相大人，别人该是猜不到荷包上的书所代表的含义。 这样，即使旁人见了宰相大人的荷包，也不会知道其中的意思。如此，也免了他被人打趣，徒惹她觉羞涩了。 心里想着日后的一些景况，傅吟姝的唇角不觉微微扬起，那恬淡温柔的样子，若是旁人见了，怕是得目不转睛，想直直看个彻底了。 手中动作娴熟，心里感觉轻松，傅吟姝听着窗外传来的鸟鸣，偶尔，还能闻到清风送来的阵阵花香，她的世界，真美好啊！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傅吟姝不用猜也知道，来人，定是她的贴身丫鬟青慈。 果不其然，很快，青慈的身影就出现在房间里了。 傅吟姝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看着一身鹅黄裙装的贴身丫鬟，开口笑道：“青慈，不是要你拿来纸墨笔砚，在我旁边练会儿字吗？怎么，是忘了拿还是不想写呀？” 知道小姐又在打趣自己，青慈忙摇了摇头，开口解释。 “小姐，奴婢方才正想回房，将小姐送给奴婢的纸墨笔砚拿来。谁知，奴婢才走至半路，就听门房来报，护国将军夫人求见小姐。奴婢一听，自然是赶紧来向小姐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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