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慈闻言,立马站起身,摇着头解释道:“小姐,奴婢可不是怕饿肚子。只是,小姐出来久了,夫人难免担心,加上这雨又来得突然,小姐的鞋上也沾了泥土,这可都是奴婢失职之过啊!” 青慈的脸圆润可爱,说起这些话来,脸上那担忧嘟嘴的模样,真是爱煞人也。 傅吟姝笑着回道:“傻丫头,娘亲不会责怪于你,你就放心吧!” 地上路面看起来还是半湿半干的样子,傅吟姝想,确实像青慈说的那样,她们主仆二人得等雨停了再离开才行。 “小姐,我们来的时候,路上那个土坑果然还在。上次若不是碰巧遇见了懂得修马车的农夫,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傅吟姝听青慈提起上次发生的意外,心里,也不经感慨万千。 那次,她们乘坐府中马车,原本想着能够多带些东西,也能节省不少时间,所以,回程的时间就晚了些。 结果,马车行至半路,突然就陷入了土坑之中,马车车轮也因此脱离了车身,滚到了路旁。 还好坐在马车内的她们无甚大碍,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那次送她们出门的,是傅府年纪较轻的马车夫,因为经验不足,再加上心里有些慌乱,所以,即使额头都冒出了细汗,马车夫依然修不好马车。 在她们思索着解决办法之际,迎面走来了一个庄稼汉模样的人。 来人话虽不多,做起事情来却是干脆利落,他主动开口帮忙,也没用多久时间,马车就被他给修好了。 傅吟姝示意青慈表达谢意,但是,对方不愿收取银两。见他要走,傅吟姝又让青慈问其姓名,对方依然摇头,回了一句,“不便相告”,之后,就潇洒离开了。 傅吟姝和青慈对于那人的举动甚感诧异,但是,既然对方都那样说了,她们只当对方心领了。 主仆二人重新坐回马车内,很快,马车夫就驾着马车启程回傅府了。 她本以为,那个庄稼汉模样的人是住在附近村落的人,等她下次再经过这条路时,地上的土坑早已被他填平、消失不见。没想到…… 没想到啊,那个土坑依然还在,而且,似乎变大了些,也变得更深了。 傅吟姝看着被细雨淋湿了的地面,对一旁的丫鬟说道:“青慈,我们这次出门不坐马车,倒是个明智的选择。不然,雨天路滑不说,若是马车车轮再次陷入土坑之中,可难保我们还会有上次的好运了。” 青慈虽然偶尔会大大咧咧的,但是,她知道,小姐之所以不坐马车,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也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出来走走看看、透透气。 对于二小姐的所作所为,她是真的十分气愤,也为大小姐感到不值。 枉费大小姐对二小姐那么好,二小姐却恩将仇报,竟然当众给大小姐难堪,夺了大小姐的夫婿。 若不是亲眼见识到了辰王世子的真实面目,她还真的会忍不住去找二小姐理论一番。 她的大小姐,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美的人,什么辰王世子,要她来说,他想娶大小姐才是真正的高攀呢! 虽然,大小姐总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辰王世子并非良配,但是,这段时间承受了这么多的流言蜚语,大小姐的心里,一定十分不好受吧! 只怪她身份卑微,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小小丫鬟,帮不了大小姐太多忙,也无法为大小姐排忧解难,不然,她还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大小姐究竟有多好。 但愿老天怜惜他们傅府的大小姐,为大小姐预备一段真正的良缘,如此,她和夫人才能真正放心啊! “小姐吉人天相,即使遇到困难,也会有贵人相助,一定不会有事的。”青慈语气肯定地点头回道。 傅吟姝闻言,好笑地望着青慈,柔声开口,“你这丫头,嘴儿真甜,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两人正说笑间,突然起了一阵春风,吹起了石桌上的绣帕。随着绣帕起飞的方向望去,不知何时,路上多了两个行人,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也打算到这凉亭内来避雨。 只是,那绣帕不偏不倚,竟直直地飞向了那两个人,这让傅吟姝的心里,没由来的感到了一丝慌乱。 那可是她的贴身绣帕,被素不相识的陌生男子给捡了去,还真是……羞人呐! ----
第5章 宰相 古人云:“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见随身护卫准备动手,封肃瑾轻咳一声,随即,他右手一伸,接住了迎面飞过来的绣帕。 只一眼,他就看清了绣帕上的图案。 绣帕上,一个女子手捧书卷,安静地倚在窗边看书,恬淡安然的模样,一如眼前凉亭内的佳人。 心里为这突如其来的缘分感到了一丝淡淡的愉悦,封肃瑾手执绣帕往前迈步,很快,他就来到了凉亭下。 站在台阶上,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亭外,轻举着绣帕,对亭内之人问道:“敢问,此绢可是姑娘之物?” 傅吟姝见状,向对方轻轻点了点头,她示意青慈代为接过,并向对方表达谢意。 怎料,对方并不交还此物,而是看向她,朗声笑问:“姑娘不请在下入亭一坐吗?” 还不待傅吟姝有所回应,对方又加了一句,“归还失物虽是小事,但是,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知,姑娘可否行个方便,让在下入亭避避这轻风细雨?” 傅吟姝看了一眼天色,明眼人都能看出,雨已经停了。见对方似乎话中有话,傅吟姝沉吟片刻,淡然开口。 “公子言重了。此处凉亭,本就是为过路之人暂避风雨、休憩歇脚所用,但凡途经此处之人,皆可自由使用,方才不周之处,还望公子见谅。”说完,傅吟姝向对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封肃瑾对佳人的应答如流赞赏在心,拱手回礼之后,他迈开脚步,进入了亭内。 站至傅吟姝面前,封肃瑾伸出双手、轻托绣帕,笑着开口,“姑娘有请,完璧归赵。” 傅吟姝知道对方执意要她亲手接下,压住心底的一丝羞涩和紧张,她伸出双手,接过了对方手中的绣帕。 “多谢公子。”傅吟姝有礼道谢。 “举手之劳,姑娘无须多礼。”封肃瑾淡笑回应。 傅吟姝向对方点了点头,正想退至靠栏条凳旁坐下,对方又开口道:“在下有一物想请姑娘过目,不知姑娘可否一看?” 虽然心里十分诧异对方的言行,但是,对方有恩在先,她也不便推辞,只好轻轻点头,以示同意。 封肃瑾从腰间摸出一块腰牌轻放在石桌上,而后,姿态优雅地坐了下来,望向傅吟姝的眼神,平静而深邃。 傅吟姝顺着对方的动作看向了石桌,当她的视线对上石桌上的腰牌时,她的双眸中,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眼前之人……竟是朝中重臣? 她正在思索间,还不及向对方行礼,只听对方淡笑开口,“傅姑娘,不必多礼,请坐。” 听得对方说出了自己的姓氏,傅吟姝再也难掩惊诧,抬起一直微微低垂的眼眸,直直地望向了他。 “你总算愿意正眼看我了。”封肃瑾笑着调侃。 傅吟姝闻言,俏脸忍不住微微发红,那未施粉黛又好似醉染胭脂的绝色容颜,让封肃瑾见了,不禁有片刻失神。 暗自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封肃瑾低咳一声,望向眼前的佳人正色道:“傅姑娘一直站着,在下颇有压力,还请快快入座,在下确有要事相商。” 傅吟姝不知对方意欲何为,一时之间,心中想法,百转千回。 既是朝中之人,难道是和爹有关的事情?此人的官位,怕是比爹还高,有何事,竟要找她相商?或者,今日的相遇,也并非只是巧合,而是…… 脑中的思绪,纷繁杂乱,傅吟姝暗自深呼了几口气,调整好心态后,她缓缓落座。 其实,不说对方身份尊贵,就说对方那仪表不凡的相貌和气度,傅吟姝都不太敢直视眼前之人。 她实在是想不出,朝中大臣,有谁如此年轻又高居要位,而且,似乎还挺好相处,一副温文尔雅、又彬彬有礼的文人书生样。 他,究竟是谁呢? “不知大人有何要事,民女洗耳恭听。”傅吟姝轻声回道。 封肃瑾淡笑开口,“此事不急,在下还没向姑娘自我介绍:在下姓封名肃瑾,不知傅姑娘可曾听说过这个名字?” 封肃瑾? 坐在她面前的人,竟是当朝宰相封肃瑾? 这真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宰相的大名,她自然听爹提起过,不止是爹,就连普通的老百姓,对于封宰相的聪明和睿智也是津津乐道、争相传颂。 只是……她所听闻的宰相,是一个性子偏冷、有些刻板、略显严肃、不苟言笑的人,怎么今日一见,却和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呢? 最令她困惑不解的是:眼前之人,明明生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比起辰王世子那略显阴柔的脸,宰相似乎更显俊朗和阳刚,怎么从不曾听大家提起过,宰相的相貌,实在是有鹤立鸡群之姿呢? 不过,既然宰相单独找到了她,那她猜想,宰相所说之事,当是与她有关。 与她有关的话……难不成,宰相是为辰王府和傅府两家的婚事而来?又或者,宰相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想要借由她口告知于傅府? 不管怎样,既然宰相大人开口了,那她身为朝臣之女,自然也当尽好自己的责任,不能失了礼数才是。 傅吟姝沉吟片刻,柔声回道:“宰相大人威名,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民女不才,初次见面,不识大人真容,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说完,傅吟姝缓缓起身,对上封肃瑾略显不解的目光,她轻轻点了点头。 移步走至贴身丫鬟面前,傅吟姝开口吩咐道:“青慈,外面的雨该是停了,你且在亭外候着,有事我再唤你。” 青慈自是听懂了小姐的意思,连连点头称是,又行了行礼,随后,快步退出了凉亭。 方才,见小姐对待亭内公子的态度,青慈知道,那位公子绝非普通之辈,身份定然不凡。 她站在凉亭的边沿,没听清小姐和那位公子的对话,但是,看小姐谨慎有礼的样子,她也暗暗屏住了呼吸,留心着小姐的一举一动,做好了随时听命行动的准备。 现在,小姐让她在亭外候着,那她可以肯定,小姐与那位公子所要谈论的,定是十分重要的大事。不然,怎么连她这个贴身丫鬟都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呢? 不过,和那位公子一同出现的带刀侍卫,她……是真的有些害怕啊! 那人给她的感觉,严肃又冷漠,看人的眼光,带着犀利的审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实在无法正视气场那样强大的人。她的心里,还真的是有些发慌发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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