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接触,让她亢奋起来,而他竟也没觉得不适。 她呼出的气潮润湿热,扑在他的耳廓,沈煜眼眸暗了又暗,他咽了咽喉,却很难压制住此刻的饥渴(脖子以上+第1章)。 牡丹院里那么多姑娘都做不到的事,白芷这个雏儿却总轻易办成。 他居然会为了她难以自持,他竟然会为了她难以自持。 她从前一次又一次蓄意撩拨,他厌恶那种虚情假意,把一些本能尽数镇压,可这次不同,她没有任何预谋,亦只剩真情实感的本能。 既然皆是本能,那么是不是可以…… 他咽喉的动作愈发频繁,他开始舔干燥的唇,而饥渴感仍江河日下。 他看着白芷的面庞,想起流芳阁的软塌,想起摇晃的小舟,想起旖旎湿热的梦。 只要他想要,她绝不可能逃得过今夜。她本就是属于他的,他自然可以对她索取任何东西。 反正她尚醉着,不会记得今夜的事,也不会看到他隐晦的心事。况且这药让她躁动不安,他也算帮她舒适些,她大抵非但不会反抗,还会乐此不疲地回应。 是怎么样的回应呢? 冬夜会变成春夜,冰雪消融,蛰伏的生机在土壤下蓄势待发。 她活该,都是她蓄意挑唆,都是她乱他心智,她把那根魔丝绕在他心上,轻轻一勾,他便兵荒马乱。 他应该趁这个机会,好好惩戒她的不安分。 是的,他很应该。 修长的指划过她柔嫩的面颊,红润的唇瓣,雪白的脖颈。她没有拒绝,反而贴他更紧,她甚至主动索求,小脸主动去轻蹭他的掌心(脖子以上+第2章)。 看吧,她是愿意的。 冷风透过车帘钻进来,并没吹散一室的温热。 沈煜却停了手,他重新正了正衣襟,把那抹不堪的念头封锁在重重衣衫之下。 他的手落在白芷的衣衫上,反而向上拉扯,把她重新遮得严严实实,然后用臂膀锁住她,不许她再乱动。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方才他为她整理衣衫的动作是那么温柔,那是他的眼神,毫无狠毒阴鸷。那一刻,他不是司礼监掌印,只是一个名叫沈煜的男人。 可他意识不到,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意。 别动。 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他在心底警告她,可到底到底下不去手,他无力叹气。 白芷的意识陷一片混沌中,空荡荡的,她很是孤单,可方才她明明嗅到了熟悉的气味,香香的,可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是有人来接她回去吗?可眼下,那人不知躲到了何处。 她只能漫无目的地寻找,许久,终于嗅到了那抹香气,这次可不能让他再丢下她自己。她想拽住他,可双手像被什么锁住了,所以她只能伸长了脖颈,用嘴去够他。 狭小的车厢无处可逃,沈煜的下颌当即被她咬了一口。 不疼,微微发痒。 他有一瞬的滞空,像被淬了毒,酥麻感从下颌蔓延至全身,这种感觉横冲直撞,他需要一个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唇下一片柔软湿热,他感到无比心安,而回过神却发现,他竟在她的唇畔上,落下了深深的吻。 吻的绵长又痴醉,他眸光昏暗,喉结滚动,将理智抛之脑后。这感觉不差,甚至让他上瘾,无妨,这些皆是他与她的本能冲动,他不需要有负罪感,也不用担心被她揭穿他吻技生疏。 她亦生涩地回应他,毫无防备,毫无抵触,只想与他耳鬓厮磨。 这种回应,让他愈渐兴奋,索性一手托住了她的后颈,从轻柔变得霸道,他们凑得太近,碾压尽残存的空气,湿气氤氲,只听得交错的喘息。 许久,浪潮终于退去,理智搁浅在岸上,重见天日。沈煜如猛然惊醒,喘息更是粗重了几分。 他惊慌去看怀中的人,她的唇畔上明显印着被他采撷的痕迹,经过方才种种,她似乎甚是满足,已然安静了许多。 而沈煜却陷入无尽的恐慌,他竟然吻了她,他怎么能吻她呢? (上述剧情皆为脖子以上+第3章) 他是司礼监掌印,他身负重担,不能有丝毫懈怠。他必须穿最干净的衣服,走最利落的步伐,说最狠绝的话。 他应是最无情无爱的阎罗,因为他最好的感情已经在多年前全给了小姐,她始终是不可攀折的皓月。 可现在,衣襟被热汗浸湿,难掩纠缠的魔念,露出他最不堪的模样。 他不该滋生出那些欲望,他应该克制,抗拒,而不是任由自己被白芷拉进地狱。 恼怒直冲头颅,不是为白芷,而是为他自己。沈煜紧咬牙关,眸光凉薄,他抬起手,狠狠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响声清脆,白皙的面庞赫然显露出猩红的手印。他这只手发落过无数人,如今第一次落在自己的脸上。 沈煜望向白芷,眼眸交织着绝望与疏离,就让她好好睡一觉,永远不要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而他仍要与心魔抗争,所以沈煜翻身下了车,隆冬的夜里寒气刺骨,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如此甚好,正好冷却他躁动的心绪。 雪花落在他的面颊、手背,融化成水,湿润了皮肉,可这寒意微乎其微,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站着,等思绪平复。 无尽长夜,当真让人难熬,他像个落荒而逃的败寇,说不清是输给了她,还是输给了他自己。 而明日太阳升起,他仍会是那个受人仰视,被人忌惮,遭人唾弃的权宦掌印。 他只允许自己懈怠这一次,却又没有底气。
第25章 白芷觉得自己踏入了某个幻境, 周围起初是白茫茫一片,没有天地之分。 而后出现了熟悉的香气,空旷的天空忽得下起花瓣雨, 湿润香甜, 一寸寸沁人心脾。景色瞬间绚烂起来, 她像踩在云端, 又像浮躺在水面,心尖儿微微发痒,她不由得眷恋这种感觉。 意识被遗落在某个温柔乡,朦胧了整个长夜。 脸上有潮润的触感, 一下又一下像热浪,低哑的声音在耳畔轻轻道:“娘娘, 娘娘。” 白芷猛然惊醒,思绪仍停在梦里,她下意识伸出手, 想推开身上的“人”,却只触碰到毛绒绒的东西。 垂眸细瞧, 原是丰都在身侧守着她。 幸而,不是沈煜。 白芷揉了揉额角,仔细回忆入梦前的事, 她在牡丹院喝了太多花酒, 想去寻沈煜……可后来呢?她绞尽脑汁,总觉得遗忘了什么要紧的事——牡丹院、漂亮姐姐、海棠、楼染…… 对了, 楼染! 这个名字如电光石火, 她忽然回忆起在牡丹院的种种, 最要紧的是楼染到底有没有告诉沈煜有关陈家村的消ʟᴇxɪ息。 白芷急忙唤来初桃, 问起自己昨夜是如何回来的, 厂公可有留下什么话,或是让她几时去寻他。 初桃道:“是老祖宗亲自送娘娘回来的,未曾留下任何吩咐。”初桃的语速越来越缓,她眉头微皱,索性还是直言道,“娘娘,若无急事不如先缓一缓,您昨夜是不是又顶撞他老人家了,是以老祖宗回来时脸色才那么差。” 初桃虽不知道白芷与沈煜昨夜到底经历了何事,但老祖宗送她回来时,面色森冷,让人望而生畏。 那种死沉与以往的不苟言笑不同,是强压着恼怒,若他有一瞬的懈怠,火舌会顷刻把白芷烧成灰烬。 若论招惹老祖宗,这位小娘娘堪称古往今来第一人,可老祖宗呢,他为何要憋着火忍着气,换做以前,他向来是有仇当场就报了啊。 白芷心中一滞,她当真不记得了,记忆在走廊处戛然而止,彼时沈煜尚未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无端想起那个潮热的梦,难道是她醉后失仪,对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虽说那晚在竹林,沈煜答应过她,若有要事不会再视而不见,可……他生气的时候,总会想出蔫坏的法子折辱她,那种难以自持的感觉,让她望而却步。 眼下的难题是如何不与他相见,又能把消息递过去。 丰都似乎瞧出白芷犯愁,用毛乎乎的脑袋轻蹭她的面颊,软软叫着,亲昵撒娇。 白芷瞧着它翻动肚皮的可爱样,脸上终于浮出一丝笑意,道:“你这小家伙,那晚在竹林里那么勇猛,今日倒是乖觉。” 说罢,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扭头对初桃道:“上次托你打听,厂公为何会与丰都一同现身竹林,可有眉目了?” 白芷极客气地用了“托”字,是因初桃既是沈煜拨来的,她便得当半个沈煜供着。 “听满福公公讲,是丰都主动引老祖宗去的竹林,奴婢与满福公公对了时辰,估摸着丰都是先跟随咱们出了门,然后就去寻了老祖宗。” 丰都的行径与寻常猫儿是不大相同,颇通人性,遭遇险情甚至为她奋不顾身,是以,白芷对初桃的话是有几分信的。 “且满福公公说,老祖宗瞧见丰都也很是惊讶呢。老祖宗起初没搭理它,它就跳到案台上,险些挠乱了折子。” 丰都当真猫如其名,是沈煜的小克星,白芷实在忧心陈家村境况,无暇多想,转身去案台边,写了一封小笺,用丝带系在丰都身上,轻声道:“劳烦丰都大人帮我送封信给厂公,回来自有小鱼干伺候。” 此言一出,丰都亦起身抖了抖,摆出威风凛凛的小架子,从窗台一跃而出,消失在檐角处。 * 开元殿内,圣上的龙椅空虚多日,高台左侧新设了一张案台,沈煜端坐其上,俯瞰众臣。 当今圣上近十年亲临朝堂的次数屈指可数,便是人在也是心不在焉,诸项政务由沈煜与李犇一同主理。 而自圣上此次抱恙,内廷传出刘德全不敬圣上的罪责,众臣便再没见过李秉笔来过开元殿,大小事宜皆由沈煜一人独揽。 靖国公位列靠前,沈煜很容易就瞧见了他,那张脸已爬满岁月的印记,却不减儒雅的风度,这样一个老书生怎么养出了楼染那样的儿子。 沈煜心中嘲讽,面上仍旧四平八稳,稳如一潭死水。是以,大臣们都以为厂臣大人是嫌早朝拖得太久,忙识趣地告了退。 沈煜这便坐上御赐的轿撵往承阳宫去,他吩咐抬轿的小内侍腿脚麻利些,别耽误了他给圣上侍疾。 实则,圣上那不缺人手,沈煜不过是好奇,今日又会在圣上的寝殿瞧见什么好戏。 自刘德全上了路,李犇便巴巴赶来圣上跟前,一边尽心侍奉,一边寻机替外甥求情。李犇自然没傻到触动圣怒,殃及自身,他常念叨起从前与圣上年少相伴的时光。 今日刚行至寝殿外,就已听得李犇凄凄然,诉说着自己年岁大了,身子骨不如从前,若是走在圣上前头,求他别把自己埋进内侍陵,就把他一把火烧成灰,埋在承阳宫寝殿的树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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