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敏如抱回柔柔,简单跟父亲说了两句。 “既然猫没事,别再小事化大了,都赶紧回去休息。”段衍看过众人反应就心里有数了,散了场。 吴机重如释重负带了妹妹就走。他今日连输两场心情不好,想来找江忘忧晦气时,没撞上人却撞上了来找食的柔柔。他一时气愤就踢了一脚泄愤,很快就把这事忘记了。 晚上段敏如出来找猫,先经过了他们那边。前几日江家拒婚的事他早已听说,他父亲说会去向段家提亲,他对段敏如也有好感,便立刻跟了一起来。 其实找到猫时他就想起前事有些慌了,但段敏如对江忘忧有旧怨,立刻就把罪名扣给了他,吴机重乐得推波助澜。可如今的江忘忧不像从前那样孤立无援了,竟一言不发就在各种人的帮助下逃脱了罪责。 吴机重又害怕被人知道是他踢伤了段敏如的小猫,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江忘忧,又很气恼白天的连败,又很担心明日的第三场,整个人昏昏沉沉地睡了。 人都走后,段衍安抚了江忘忧两句:“敏如不知轻重,你别放心上。” 江忘忧自然摇头表示不会。 肖刀子刚才看过了包扎好的小猫,在一旁问了还没走的莫无妄:“是你医的?手法不错。” “过奖。”莫无妄还不打算走。 段衍临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江忘忧:“好好休息,明天的比试要当心。” 送走所有人,院子里恢复到最初的灯光昏暗和一片宁静。 “还有事?”江忘忧看他半天不说话,主动问了句。时间不早了,他也该休息了。 “方家剑法,我最多可以催到八层,要练吗?”莫无妄不希望他输,他应该也输不起这一场。虽则现在只是初赛,但人很难战胜输过一次的人,而且是在相隔很近的两场比试里,更加困难。 江忘忧看他一脸认真,摇了摇头:“不用。” “不用担心我,一晚上恢复得过来,就算明天输一场,只要再赢一场就行了。”莫无妄当然有点托大了,他如果强催到八层,明天恢复是不可能的事。 “你就那么担心我会输吗?”江忘忧反问了一句,又道,“我不会输。” 莫无妄不知道他的自信从哪里来,再次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更用心练功。方家剑法不算特别精妙,若他肯下功夫,到现在虽说登顶不太可能,但到个八层是毫无困难的。 “放心吧。”江忘忧从刚才他那么快过来,就知道他根本没走。 后悔虽是无用之事,莫无妄回去后却打坐了半晚,感觉内力融合得更好了。或许他还有第二个办法帮他,若是江忘忧输了,说不定他能拼一拼。 这是他之前从脑子里拍出去的多余想法,事到如今,他却不假思索,打算豁出去一试了。 第二日早起的莫无妄赶上了早饭,看到江忘忧又换了一身一层不染的派服,感觉顺眼多了。 “睡得好吗?今天就看你这场了。”莫无妄满心里都只有这一场,连自己的对手都还不晓得。 江忘忧点个头,表情看着很柔和。 这次去的一路不再次序井然,小辈们各自聊了起来,不少人都跑来找莫无妄说话。他是个热闹性子,现在又确定了出身清白,一时还挺受欢迎。 段敏如犹豫良久,看江忘忧那边稍微轻省了,便退后些与他搭了话:“昨天的事对不起,是我先入为主了。” “无妨。”江忘忧没有怪她,出于各种考虑,他都没有怨她的理由。 “这次不是父亲让我来的,我是真的想给你道歉。” 江忘忧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也向你道歉,我和君卿早有约定,却又不知如何回绝段叔叔,让你难堪了。” 段敏如听到这句还是有些不悦:“父亲总是自作主张。” “本该如此。只是江家如今状况,我也不愿委屈了段姑娘。”江忘忧怕她还是介怀,多说了两句。自古子女婚事父母做主本为常理,他父亲死前定下的婚约他不该强拒,可他又实在无法遵从。 “你是因此才拒婚?”段敏如没想到他更多是为自己考虑,脸上神情大霁。 江忘忧怕她误会,又补充:“还有君卿的缘故。” 段敏如点头表示明白,正好这时莫无妄回来了,她便向他道谢:“多谢你,柔柔好多了。我今天拜托了师兄帮我带去大夫那边照看。” “那就好。我的处理很粗糙,还是请大夫再看看更好。” “不会,昨天如果不是你,柔柔说不定……不说这个,你等会的对手是我大师兄,他很强哦,你要当心。” 莫无妄瞬间石化,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三场就遇上段立,现在根本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啊该死! 江忘忧注意到段立正看着他们这边咬牙切齿,段敏如走后,他提点了身边人:“段姑娘对你有意,段公子好像满怀醋意,你待会真得多当心。” “什么?”莫无妄想确定他是不是当真,发现江忘忧带着一丝笑意,“你是怕我不被他打死吗?” 江忘忧没再多言,他觉得段敏如对莫无妄起意绝无虚假,对此他也比较放心。 到会场后还有点时间,莫无妄好好关注了下对战次序,发现上午只剩下两轮,结束后要等结果出来,去掉晋级者和淘汰者后,另行抽签排序。 这次将由参赛者自行抽签,也不像开始那样,会根据帮派分开抽签,所以撞上谁都是自己的命运,还可能出现同门相残的情况。 比较糟糕的是莫无妄和江忘忧都在第一轮,他真没空替他操心了。 结果开始时出了点状况,场边围满了来看江忘忧和方友道这一战的人。上届的第一和第四,加上前一天方友道表现优异,大家都觉得非看不可。就连第一轮参战的也表示想让他们先比,因而莫无妄还是看上了这一场。 两人上了最高的擂台,行礼过后,各自谨慎地开始了对战。前三十回合双方都在互相试探,却依旧打得是精彩纷呈,看的人都屏息不语,默默鼓劲。 之后就更加激烈了,两人都是攻守兼备,又打得不相上下,一时难解难分。 **作者寄语:**
第27章 反转 = 随着时间延长,大家开始低声议论,莫无妄也耐不住,搭着江忘畴肩膀问他:“你上次没说完,你哥究竟到第几层了?” “应该在第九层,就快登顶了吧。”江忘畴没空在意他的举动,简单作答。 “为什么,他不该很早就突破八层了吗?连两年都不到吗?”莫无妄稍微用力捏了捏。 “江家剑法不太一样,即便突破了八层,越往上却越难提升。哥哥三年前归家没多久就突破了,应该最近快要登顶了吧。” 这话一出,今天来蹭地方观战的方敬名和方袅袅都回头看了他们,而后转头继续看台上。 “他究竟什么时候开始练武?”莫无妄脑子里转过,就问了出来。 一般世家子弟六七岁开蒙,八岁突破都算早的,哪可能在十三四岁就卡在第八层?最开始进益是可以挺快,基本过了三层就很慢了,所以三年前他才刚突破第四层。 他表哥三年前也是卡在第八层,但他可比江忘忧大三岁。 江忘畴吃痛:“松手!父亲说过,哥哥三岁开始练武,五岁开蒙,六岁就突破了。” “抱歉抱歉。”莫无妄刚才手上过于用力了。听完他和回头来的江承轻对上了视线,看到对方眼中满是沉痛。 “所以父亲也跟我说过,让我努力练功,能快点帮助哥哥,重振江家。”江忘畴注意看对战,没过脑子继续说道,“可我还是不行,赶不上哥哥。” 他只比哥哥小一岁,可今年才刚到第八层的瓶颈期。 “忘畴。”江承轻咳嗽一声。 江忘畴立刻闭了嘴。 莫无妄的注意力也回到台上的人身上,江忘忧真的承受太多了,不是他这种在山里摸鱼捉虾,放火烧山的人可以想象的。 那边又经过一次长战的二人分开来,方友道偏头看了下左胳膊上臂,外衫划破了一个小口子。江忘忧还是站得笔直,垂剑在手,丝毫不见疲态。 很快二人再次战成势均力敌之势,莫无妄却看出,这二人中江忘忧明显练得更扎实。他每一个身形走位都丝毫不错,江家剑法以快为魂,特色是灵活多变,江忘忧又使得特别轻盈灵巧,足以补足内力上的欠缺。 相比起来,方友道为了求快可能不如江忘忧练得踏实,莫无妄看到他落地步伐有轻微错位,虽小却足以致命,尤其是当对手的差距在毫厘之间时。 莫无妄握紧双拳,咬紧牙就等着下一个错锋而过。 这次台上二人错身分开,各自回身的时候,有一片衣角飘然落地。 方友道看了看左袖口,收剑行礼认了输。他俩在伯仲之间,胜负已分了。 江忘忧道了“承让”,下台回到江家观战台,方友道却从另一边下场径直离开了。 “哥哥……”方袅袅看过父亲和表哥,追着方友道去了。 江承轻起身示意江忘忧过来坐下休息,他摇了头直接在观战台后方盘腿开始打坐。江忘畴立刻在一旁护法,他是第二轮,还有时间。 莫无妄说了句“恭喜”,关珀璧则过来给了两个字评价——精彩。 第一轮其他人的比赛开始了,外场的对战也不能再拖,莫无妄上台前问了舅舅一句:“您不去看看表哥吗?” 方友道心高气傲,输给江忘忧这场并不丢脸,只怕他还是接受不了。 “看完你的比试再去不迟。”方敬名简短回答,“当心。” 莫无妄心里一暖,上台后神情难得正经了些,这一场,他不想输。 段立的刀法练得炉火纯青,金刀门不愧是刀法名门,开场没多久,围观人群就聊起了这一场可堪一看的对战。 “金刀门还是用刀的至尊,从创派之初老门主就以一把霸道的宽背横刀纵横江湖,上一代也是不遑多让。” “说起段秀老门主,他给刀取的名字真是…刀如其人。”这人口气有几分不以为然。 “段老门主真是一言难尽,不过现在的段门主不是一继位就把刀柄熔了,重新取名了吗?我记得是叫横水吧。” “段门主当之无愧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只是膝下唯有一个独女,这次好像也没参赛,可惜。” “有什么好惋惜的,他那个大弟子上届第三,这不是又两连胜,就看这场了吗?” “这位江家的客卿昨天看着还成,对上段立怕是没有胜算。” 观战的人看得不错,莫无妄的剑法和他的武器并不相配,没几十个回合就落入下风了。 方敬名倒是从这较长的对战,看出了些端倪。他用的不是方家剑法,但也不是胡乱在格挡。 “师父,好像是莫师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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