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津默默喝了一口酒,看看另两人,没有再谈此事,改口道:“不知江公子要带吴姑娘去哪?” 江忘忧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答话,他不认为有必要回答他这个问题。 **作者寄语:**
第93章 相邀 = “陈公子此问,可是五华盟有意收容吴小姐?”木有栖笑着挑了一句。 陈津从江忘忧那边移开视线,答道:“父亲那边我不知,但依我来看,吴姑娘留在君山并不安全,不妨寻个更远的去处。” 江忘忧这才放下筷子答了句:“谢陈公子关心,我正有此意。” 昨晚他们谈妥后,吴瑶花就再次被木有栖背着踏上了逃亡之路。她心绪紊乱加上悲痛欲绝,哭得晕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不久前。她也还不晓得自己该去往何处,江忘忧又是如何打算。 “你要带我去哪,金陵江家吗?” 江忘忧只是看着她摇了摇头。 “来日方才,我们可以边走边想,不着急。”木有栖岔开了话题。这件事不宜当着陈津的面聊,他相信忘忧早已心中有数了。 这顿饭后,陈津也不多留他们,自己又在外闲逛一阵后,晚间才回去回话。父亲是否会起意留下吴瑶花他不知,但他并不想与江忘忧冲突,很大程度上,他赞同江忘忧的所作所为。 一直到出了西北之地,江忘忧才在确保无人跟踪后,问了吴瑶花是否赞同他的想法。 “江家在你看来肯定不可取,柳州凌仙阁如何?柳阁主为人正直雅致,凌仙阁又都是女子,应该很适合你。” 吴瑶花傻了一会后,才缓过魂:“她们会愿意收留我吗?” 木有栖笑道:“凌仙阁最是同情落难女子,再加上有江公子请托,我想不到柳阁主为何要拒绝。” 江忘忧轻轻点头。他家和凌仙阁也算有些私交,再说,吴瑶花如今的情形,即便没有这层关系,柳阁主应也不会推辞。 “届时,吴姑娘要改拜他人为师,不知你可愿意?”看她思考后点头,江忘忧接着道,“等你学有所成,若还想复仇,我在江家恭候姑娘。” 吴瑶花呆呆看着他,一时无言。 “吴小姐稀里糊涂了十多年,总不至于还想做个糊涂鬼吧?”木有栖接话道,“若江公子真是你的仇人,他何必费心思救你?” 吴瑶花无言以对,她不知该如何解释此事,也不知究竟这世上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究竟该如何自处? “吴姑娘,无妨,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年轻,多的是时间慢慢想。”江忘忧算是宽慰了她一句。 此后他们结伴一路往柳州而去,走得很快很谨慎。江忘忧没再提过要分道扬镳,木有栖多少猜到了原因,忘忧肯定是不好意思独自带着一位姑娘上路。 江忘忧将吴瑶花托付给凌仙阁后,转出门看到木有栖还在不远处等他,口里叼着不知从哪里折的一根细枝,正抬手遮额望天。 木有栖看到他出来,就笑着拿出了口里的东西,站直等着他走过来。 江忘忧心里有根弦不知被谁拨动了下,这一路走来,他有很多猜测,十分荒唐,却不想放弃。 “木兄接下来有何打算?”二人并肩前行时,江忘忧问道。 木有栖想了想:“江兄呢?” “金陵近在眼前,我想先回家报个平安,不知木兄可愿到江家做客?”江忘忧主动相邀。 木有栖下意识抠了抠脸,他现在去金陵江家,感觉不太妙。 “我也出来许久了,这次就不去了,先回师门报个平安吧。” 江忘忧不知该失望,还是该松口气。他不晓得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怀疑一件虚妄无可能的事,为什么会想要去相信,这世上会有奇迹? 二人当天最后聚了一次,就各自踏上了自己的归程。 说回君山五华盟陈家,他们离开的隔日,陈耀才从关岭归家,他带来的消息听起来很震撼,陈铜和陈津却都并无此感。 “我差不多跟江忘忧同日进城,当夜,也不晓得吴家发生了什么。隔天我们才听说,江忘忧闯了吴家,杀死了吴起,还劫走了吴瑶花。看来这江家大公子也不是什么君子,不过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罢了,而且他还真当江家如今能一手遮天了,跑到这么远来耀武扬威,是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陈津无奈,说了前一天他的所得。 陈耀听到这样完全黑白颠倒的故事,懵了一会倒是反应过来了。 “父亲,既如此,我们为何不助吴姑娘夺回吴家?早先,您就有意让津弟与吴家联姻,这不正是天赐良机?” 陈津一听哥哥此言,不觉一阵气血上涌,这言下之意,不就是让他做第二个杜成忍吗?吴瑶花留在西北,逃不过被利用的命运,所以他才钦佩江忘忧的做法。他也不是不知,哥哥各方面不及自己,害怕父亲将来把五华盟传给自己,才处处想着支开他。 陈铜看了看小儿子,看他拧眉面有怒意,咳嗽了一声。 “江忘忧已介入此事,段家就不会袖手旁观,虎口不过一两日路程,此事已无先机。罢了,现在的吴家又有几分实力?吴起已死,吴瑶花又失踪,吴家的生意必会大乱,先花时间看看能吸收多少吧。” “是,父亲。”二人应声后都没再多言,各自去忙了。 陈津继续练功,陈耀则着力去分一杯羹。 吴家商铺的主事人们若听说实情,多少会有另投其他门派寻求庇护的,应该不止他们一家想去插一脚。 陈家作为最先知晓内情的人,自然有了第一个去挑起怀疑和分裂吴家的机会。 这个西北,还有阵子要乱,杜成忍这位新帮主,要坐稳也不易。 这边且按下不提,说回各自归家的二人。 江忘忧这一趟平安归来,还替吴家保全了最后一位传人,虽是个女子,总归是福缘。他向家中长辈说了这一行的情形,也没隐瞒顾尹昭之事,还提及了木有栖。不过太过细节的部分没必要提,他也不想说,就跳过了。 “忘忧处事还该稳重些,多少有些冒险了。”江承轻听得后背冒汗,若是那杜成忍铁了心要灭口,忘忧真有可能折在关岭。 江忘忧摇摇头:“陈家公子虽没到场,潜西岳家的公子一直跟着我,他应该带了信号烟火。” 潜西就在关岭旁,和君山差不多距离,那一晚在酒馆他就都认出来了。陈家肯定是去看热闹,岳家沉寂多年,此行出门怕是为了报江家大恩,他家的长辈在金陵医治才回去不久。 江承轻叹口气,岳家有来信问过此事,他虽然婉拒了,看来岳家还是没有袖手旁观。但这事说到顶头,得把功劳和恩德记到顾尹昭身上,因此他不想多说。 **作者寄语:**
第94章 故人 = 歇息过后,江忘忧拿了带回来的信件去找母亲,递过东西后,问了句闲话。 “看父亲信中所写,他与顾伯父曾谈论过这两把扇子。” 关霁月看儿子面容,拍了软塌让他坐下说话,摸了摸儿子的头。 “你父亲一直未有表示,我想送他东西点醒他,又怕太过明显,便借机一并送了他二人,也好遮过去。” 江忘忧嘴角微微上扬,他可以理解母亲身为女子,既着急又害臊的心理,忍不住好笑。 关霁月看儿子这次回来心情好了许多,猜测着会不会和那顾尹昭有关,也没多问。 “娘亲,顾伯父寄来的信呢?” 关霁月摇摇头:“那如何敢留。” 江忘忧明白了,点点头。趴在母亲身旁静默了一会,才道:“娘亲,在您印象中,顾伯父是个怎样的人?” 关霁月打起点精神注意看儿子神色,缓缓道来:“你父亲信中是如何写的?在我看来,他是个很好的大哥,舒朗如风,处事豁达,除了性子里有些不羁,为人有点正邪难辨,实在挑不出什么不好。” 江忘忧松开微蹙的眉头,听起来顾尹昭跟他父亲还真像,看来就算是未曾谋面的父子,儿子终究是肖父。 “那娘亲眼中的父亲,有什么不好的吗?” 看儿子那明显是想到了什么人的模样,关霁月憋着笑道:“你父亲那人,我最初最恼他的就是面对感情畏畏缩缩,不敢直言;后来,最无奈的是,他永远是义字当先。” 江忘忧思忖了片刻,很能理解母亲的意思:若非将兄弟义气看得最重,父亲不会等到顾伯父成亲后才放下心理负担,与母亲共结连理;若非看重兄弟情,父亲亦不至于在母亲孕中,远赴虎口去为段叔叔的师父贺寿。 “娘亲,您当时有没有想过,父亲可能不喜欢您?如果是这样,您会怎么办?” 他这一问倒把关霁月问住了,从她所听所闻,那顾尹昭示好的都有些过头,孩子如何问出这一句? “身为女子,有很多事终究不便直言,故而我才只好以赠扇旁敲侧击。‘乘月’除了暗含我的名字,也有取你父亲名字中的‘承’字同音,这个暗示其实已经足够明显,他没回应我,我想更多是碍于和顾兄的情谊。” 江忘忧撑着脸点点头,只可惜这些不适用于他,他并不是女子。 他直言或暗示怕是都不合适,而且还不确定那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指不定他这些烦恼都是多余。 向母亲告辞后,江忘忧便去了叔叔那边询问调查结果。此前他已传信回来,让他们查实阳南木有栖的身份。 江承轻对他谨慎交友一事很是赞许,把调查结果给他时,多说了句:“既然岳家公子有恩于你,这封致谢信你来执笔如何?” 江忘忧收好调查书,点头坐下手书了给岳家的感谢信。 道别二叔,江忘忧回房准备细看,才转过回廊就遇上了自家弟弟。 “哥,你回来了,这一趟怎么样?”江忘畴迎上去就一堆问题。 “坐下慢慢说。”江忘忧迎了他进书斋,倒了茶水后先问了句,“怀空情况如何?” “还将养着,就那样吧,稍后他指定过来找你。” 江忘忧说了这一路的情形,这次他没提顾尹昭的事。 “哥你结识了新朋友?这位木公子听起来人很不错,下次有机会介绍我认识。” 江忘忧点头,又说了一会家里的闲事,他送走了弟弟。 没了旁人,江忘忧从袖袋里拿出调查书,认真看起来。 木有栖,阳南心因堂弟子,八岁入师门,跟随堂主白盛武习武,今年第十个年头,学有所成。他是个孤儿,早年父母双亡,为了寻个活法才拜师学艺。 看细节没有什么破绽,江忘忧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眉头紧蹙。 再往后,去查的弟子也是细致,还附上了心因堂的情况说明。 阳南心因堂主修软剑,建帮立派已有二十余年,起初只是自家习武。十多年前收了附近不少孩子,这才逐渐有个雏形,到近三五年走上正轨。直到今年,心因堂才熬出头,在西南异军突起,近两个月来风头正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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