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一直就特别不耐我,只是为了钱财才与我和睦共处?” “不然呢?”宋玉反问道,“你瞧不起我们占山为匪,我们也看不惯你惺惺作态,大家本就是两路人,银货两清的关系罢了,难不成还有情谊?” 宋玉一脸讽刺,向来温和的脸上说出这种话仿佛格外有杀伤力,让他觉得自己心中那些愧疚想要求和的想法显得极其可笑,他勉强压抑住心里的怒气,“你不要不知好歹,我现在是在容忍你!” 宋玉轻哼一声,“我是小人,您是大人,可不敢劳烦您容忍!” “当初可是你求着我留下来的,我现在伤好了,你若再这样我就不在你这破屋子呆了!” 他心中怒气难掩,威胁她道。 但是未曾想,她竟是一点余地也不留。 “那你走吧,反正我这破屋子也留不下你这尊大佛。” 她无所谓道。 “你.....你好得很!”他连连道好。 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他终于是拂袖离去。 刚出门口又折叠而返,将一个东西扔到宋玉怀里。 “你的东西还给你!” 竟是那只草兔子,几日过去早就失了青翠欲滴的光泽,但是仍旧十分立体,草叶一丝也没损坏,可见被人保存的很好。 宋玉冷笑一声,想都没多想,便把草兔子扔进炭盆,激起一阵火苗四溅。 演武场。 一向风雨无阻考校练习的宋玉已经缺席了好几次。 后生们纷纷暗地里讨论宋玉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竟然连续好几天都没有过来训练。 “你们听说了吗?徐玉珍那疯婆子把烟娘都气的病倒了。” “她好端端的去惹烟娘做什么?” “还不是前几日她儿子在咱们这里受了气,她丢了面,这才找到烟娘一个弱女子伺机报复。” “这人也忒恶毒了些。” “谁说不是呢?你看今日许三都心虚又没来!” “他要敢来,我能把他腿打瘸。”赵德一拳狠狠打出,凶狠道。 人群里不知有谁说道:“我早上来的时候看到他在河边捞鱼,不知道这会还在不在。” 赵德眼睛一亮,“兄弟们,咱们走!看看去!” 几个人相邀一起来到了河边,许三果不其然还在。 他拿着冰锤铺在河面,小心翼翼的凿着冰,看样子是应该要凿穿冰面捞鱼。 赵德对着双手吹了吹热气,然后提紧裤子,“兄弟们,等会我给你们表演场大戏看。” “什么戏?” “癞皮狗变身落水狗的大戏!” 赵德放轻脚步,小心翼翼走到许三面前,“我的好大儿,接下来就看你表演咯。” 接着便一脚把许三踹进了他自己凿出来的冰坑,许三甚至都来不及呼救,便落入了河中。
第20章 宋玉正在喂烟娘喝药的时候却忽然闻得外面一阵吵闹。 她把手中的碗放下,然后叮嘱烟娘,“娘我先出去看看,你好生歇息。” 烟娘点点头躺下。 宋玉出门的顺手反手关上门。 “宋玉!你给我滚出来!你个黑心肝的使人将我儿子推下河,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这女人的心肠这么恶毒?” 出门就看见徐玉珍在门外坐在地上撒泼,边哭边骂。 眼见周围邻居街坊都吸引过来了,徐玉珍的仗势也越来越大,“他还是个孩子啊,他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待他?这种日子你把他推下河,你这是要他的命啊!他现在还躺在床上高烧不醒,他万一有个好歹,我要你偿命!” 宋玉立在门口,紧蹙眉头,“你胡说些什么?我没有推他下河!” 徐玉珍这个疯婆子不知道又发了什么疯,今天显然疯得更厉害,开始直接坐在她家门口撒起泼。 徐玉珍一抹脸上的涕泪,眼神如同毒针扎向宋玉,“你还不承认!你真该死啊!我儿现在还躺在床上” “徐玉珍你有证据吗?你就在这含血喷人?我警告你适可而止!”宋玉沉了眼眸,冷喝道。 徐玉珍想起自己还躺在床上的儿子,又悲从中来,“不是你还能有谁?你为了报复我,不惜耍手段害一个孩子!你卑鄙无耻!” 徐玉珍一把抹掉脸上的涕泪,站了起来,“大伙今天在这做个见证,她宋玉做人如此,除非她给我儿子磕头道歉,不然我徐玉珍就卸任账架之职!今后寨子公库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不管了!” 周围的人闻声纷纷劝道,“二叔婶子你没必要卸任,寨主你给二叔婶子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大家都是一个寨子的人,何必闹成这个样子。” “诸位,”宋玉沉声道,“首先这事纯粹是子虚乌有,二叔婶子单凭借她自己的想象,没有证据便污蔑我,我宋玉做事敢作敢当,既然没有做过,那我也是决计不会承认的,更遑论跟她道歉了。” 宋玉走下台阶,“至于二叔婶子,你说你要卸任账架,无非就是仗着寨子里没人识字而已,你撒泼耍横也不是一两天了,你以为我会次次忍着你吗?你若真不想当了便交出公库钥匙,但是你也可要想好了,你想要丢掉容易,同时想再拿回去,那可就不在你了。” 徐玉珍不以为意,这账架她当了几十年,没了她的管理根本就无法运行,宋玉口头上威胁她,可她知道这只是虚张声势,到时候迫于压力她会被逼着求她重新管理公库,到时候宋玉可就是真的颜面扫地,再无寨主威严可言。 她直接从怀里掏出钥匙,扔在地上,一脸冷笑,“那你便拿去吧!”说着便转身离去。 事情落幕,人群四散开来,有些人赶上了离开的徐玉珍,小声问道,“二叔婶子,这次寨主好像是认真的,你真的不要公库钥匙啦?” 徐玉珍面带轻蔑道,“你以为公库是那么好管的?她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根本管不了公库,不出三日,高明啊,到时候寨子里的事情运行不了,她还是要过来求我!” “还是二叔婶子高明啊!” 公库的钥匙到手,宋玉便将此事交给了识得了几个字的小虎还有老张,千叮咛万嘱咐,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千万不能出差错。 谁知这还不到三日,三寨主带着村里的一些老人纷纷找上了宋玉的门。 “寨主啊,你可知这几日二叔婶子不在,公库闹出多少笑话?上次因得开差空手而归,现在寨子里一些人须得每日去公库领用物资,有些年纪大的还要时常去那药,小虎这几日帮忙发物资还有药物,可他不识字啊,弄出不少差错,万一要是吃出个毛病来就不好了。” 宋玉打量了一下三寨主带的人,心里还在揣测着他们今日上门来找她的用意。 “我已经派老张也过去守着了,分发物资药物这些必然不会有差错,你大可放心。”宋玉滴水不漏道。 三寨主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老张虽识得药物,可他终究不识字,也不会出纳啊,这一天公库出去了多少,又进来多少,他也是一概不知啊。” 宋玉心意识到他前来并不会简单,但是面上仍然装作不解道,“但这些小虎会啊,他们一个负责执行,一个负责记账,这不是配合的很好啊?而且小虎为人机敏小心,很少出差错,老张也是寨子里的老人了,对寨子里的一切事物东西的采买都很熟悉,照我看来,没有人比这二人更适合做账架。” 三寨主一拍桌子,大声道,“可你知道这两人到底把公库弄成什么样子了?这两人连账本都盘不清楚,对于库中事物也一概不熟悉,这两天闹出多少笑话,耽误多少时间?我看呐,二人就根本不适合管理账架!” 三寨主又突然缓和了语气,规劝道,“寨主啊,你跟二叔婶子,那也不是个多大的事情,我做主,你就去给她道个歉,我再劝劝她,保证她再也不闹脾气了,回来好好管她的公库。” 原来目的是在这里,是要她回去给二叔婶子道歉。 宋玉似笑非笑道,“三寨主,你也知道她是在闹脾气,而且她这闹脾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容忍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倘若我这次同他道歉,只说不好她的气焰更嚣张,下次我这个寨主的位置怕也只能给她坐了。” 见一向软弱好说话的宋玉这么不配合,三寨主不免黑了脸色,“寨主,你说这话是何意?” 宋玉盯着三寨主看了半晌,这才淡淡道,“三寨主,我虽不明白你一向讲究规矩公平,可为何在这间事情上一反常态,明知是二叔婶子枉公职守,空口无凭无赖是我指使人将她儿子推下水,还要因为她跟我的个人私怨将公事置之不理,这件事情横竖看都是她的错,你确跑到我的面前要我给她道歉,这是何道理?这又是何规矩?” 见宋玉将火烧到自己身上,三寨主难得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镇定,“我.....我那是为了寨子着想,,这二叔婶子这么多年打理公库,将账架做的井井有条,这小虎跟老张一上任,便闹出一堆笑话。”三寨主越说越镇定,也越说越顺畅,“我这是出于对寨子的负责与关心,不忍心看着寨子一团乱糟,大伙连领个物资都人仰马翻的,大伙说是不是? “对啊对啊。”人群里发出一阵附和。 见三寨主身后还有一群寨子里的老人,确实都是一些年事已高,在寨子里比较有威望的人,却因为身体原因时常须得喝药,宋玉知道自己说话须得更加迂回缓和。 “各位,我知道大家心里担忧的点,可也请大家相信老张,他帮寨子里那么多人看过病,难道连这基本的一些草药都会区分不出来吗?而且他在寨子多年,精通寨子各项事务,事前我也会叫他多几分检查,保证大伙拿到的每份药每分物资都不出一丁点差错,这件事情我会全权负责任,请大家相信我,也请给小虎跟老张时间,他们开始接手公库,肯定会有一些不熟悉之处,但过段时间熟悉了就好了,徐玉珍人品不正,实在不堪为账架,在这样下去,寨子迟早也会出事,我也不可能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教导他们手里。” 人群纷纷陷入沉思跟思考,三寨主见大家衣服快要被说动的样子,于是又急急忙忙说到,“三寨主,你可是忽略了一点,老张已经够忙了,年纪也大了,如何在能多分出一份经历管理好账架,而且可小虎讲到底,他始终是个孩子!他懂什么?说他勉强识得几个字,那也是能力有限啊!” 此此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身柱拐杖之人,他似是思虑几番后方才开口,“寨主,实在并非我等一定要二叔婶子回来,其实我们根本就不在乎说去管理公库,我们只在乎这公库能不能管好,我们明白寨主你的苦心,但是三寨主刚刚一句话也讲得对,老张年事已高,很难分出精力把这些事情都管理好,小虎又还确实只是个孩子,过几年可能看堪为大用,可眼下确实不合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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