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松竹给她的金创药还有剩余,她便拿了出来上药。 今天这顿板子也算她倒霉,正好撞上梁大人回府,不过她总感觉,这个梁大人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恶意,兴许是嫌弃她粗鄙,她也说不准。 房门被敲响,宋玉穿好衣裳走过去开了门。 门口是拿着药瓶的松竹,“我来给你送药,你还好吗?” 宋玉将他迎进房间,感激道,“多谢你照顾,我问题不大。” 松竹一敛眉,“我倒是没想到,趁我走了之后这帮人竟如此无法无天,你没吃什么亏吧?” 宋玉一边倒茶一边轻描淡写道,“也还好,他们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对手。” “那就好,说明我的眼光好。”松竹轻轻敲击桌面,“我来是跟你说件事,之前把招你进来,是老太爷的主意,本来是要把你安排成贴身侍卫的,但是这里的规矩是必须要在普通侍卫做满一个月,所以我就先暂时把你放到了普通侍卫里,但是今天这事过去以后,你也不适合留在普通护卫里了,不过最近大人查淤田案,得罪了不少人,我恐担心大人安危,于是想破例把你提前调去做贴身侍卫,我看了你今日跟赵六切磋的身手,有你在定可保大人安全无虞,你看如何?” 宋玉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于是当即答应,“没问题!” 松竹给宋玉放了几天的假让她养伤,伤好后才安排她当值。 梁揽洲这几日修沐,宋玉并无外出任务,只是在书房前守着,这人这几日除了睡觉基本全在书房里,每日都会熬到子时,他熬到这么晚,下面的人也得跟着一起熬的比他晚,幸好宋玉有过彻夜蹲守商队的经历,不然还真熬不下来。 一旁的松竹捂着肚子,小声道,“我这几日大抵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又要去趟茅厕,你先替我守着,等会主子该熄灯歇下了,等落了灯你也去休息便是,不用等我。” 宋玉点点头,松竹便往茅房而去。 松竹刚去,老太爷便遣了身边的仆人苏童送来毛毯跟安神汤。 苏童一脸客客气气,“老太爷吩咐我宋这些过来,还叮嘱一定要郎君喝下安神汤,对身子好,夜深人静我就不经去了,还望你送进去一趟。” 此时门口只有宋玉,松竹不在,宋玉接过毛毯跟安神汤,“您放心,我这就送进去。” 苏童满意的离去,宋玉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松竹回来,又见快到了梁揽洲熄灯歇息的时间,不得已,只能自己送进去。 她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但屋里的灯还亮着。 宋玉轻手轻脚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扑鼻墨香,满室晕黄,案牍后面还有一个大的窗户,窗栏爬满各种植物花卉,窗户后面就是花园的假山溪流,透过窗户还能看到夜空的银月簪星。 梁揽洲伏在案牍前,似是睡着了,手里的书也掉落在地上,墨发也铺满脊背。 宋玉放轻手脚,将安神茶放在了案牍上,又顺手捡起地上那本书,放在桌上,她拿起老太爷送来的毯子,想去给他盖上。 毛毯刚碰到他,身下的人就被突然惊醒,他睁大了眼睛,愣愣的注视着宋玉。 那一刻,宋玉以为自己看到了灵均。 不过,下一秒眼前的人就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眼底带着一种要同归于尽的疯狂。
第50章 她察觉出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眼前之人却没有任何反应,脖子上力气越来越大, 宋玉一个手刀, 重击在了他的脖子上,手上的力道顿时卸去, 他也倒在了她身上。 这时松竹去而又返回,见到房间里的场景没有丝毫的惊讶, 反而快步上前一共扶住梁揽洲, 跟宋玉二人齐力将他抬进了卧室。 一切忙活好,两人这才出了卧室, 倒是忙出满头大汗。 宋玉见松竹什么也没说, 于是也不打算开口问,见他这个样子, 应该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子了。 两个人走在院子里,松竹倒是主动打开了话匣子,“本来想跟你说的, 没想到主子今日便发作了。” 宋玉一脸愿闻其详。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主子这是夜游症的毛病,已经很久了, 不过一般他不会伤人,”他看了一眼宋玉脖子上的痕迹,“今日也不知道是什么了,你还好吧?” 宋玉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的脖子,不在意的摆摆手, “你不用担心我, 不过这个病治不好吗?” 松竹沉吟一声, “这病症还是跟人的心理状态有关,主子以前心理状态好,这病就好了的差不多了,谁知去了趟......谁知又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这夜游症便又发作了起来。” 宋玉注意到松竹改掉的措辞,试探的问出口,“他可曾去过闻县?” 松竹突然脸色变幻,“好端端的你突然说起闻县干什么?” “因为我是闻县人,总感觉隐隐约约在哪里见过大人,觉得他格外眼熟,因此问了一句。” 松竹放下心来,不甚在意道,“主子没去过,他一直在京城,不过,你以后切勿在府里提起闻县二字,明白吗?” 既然没有去过,那为何不能提起?宋玉心中疑窦从生。 两人告了别,便各自回房睡觉了。 宋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都是梁揽洲愣愣看着她的样子。 第二日清早,宋玉卯时便起了,外面还是天蒙蒙亮,今日梁揽洲要去上朝,她得护送他一路进宫。 就是不知道他昨日那般发疯后今日是否清醒了。 宋玉约莫等了片刻,便看到梁揽洲跟松竹远远走来。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脖子上围着欧后的鼠毛围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一样。 他的脖子微微僵硬,看起来有些不适,宋玉想起昨天丝毫没有留情的那一手刀,不由得有些心虚。 松竹正准备扶着他上马车,他却停顿了一下,一脸不愉,“怎么还有她?”、 松竹连忙解释,“她是老太爷特地为您聘请的,武功高强,主子最近树敌颇多,有她在定可保主子安全无虞。” 他沉沉的扫了她一眼。 松竹又连忙补充道,“这是老太爷的一片心意,主子您就就收下吧,不让老太爷也难以安心。” 宋玉轻轻垂首,在原地装木头,感受到他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来回逡巡几圈。 终于他什么也没说,掀开帘子进去了。 宋玉一路稳稳的驾着马车朝皇宫行去,在做侍卫的这段日子里,她还学会了怎么驾马车,府里的管家都夸她聪明机敏,学东西又快又好,马车驾的又快又稳。 不过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一行黑衣人提着剑从马车后面飞奔而来。 脚步声如锣密鼓,剑尖触碰在地发出一道道刺耳的声音划破了黎明。 松竹立刻从马车上站了起来,看到后面密密麻麻跟着几十个黑衣人,全都蒙面,来者不善。 松竹神色凝重,拔出腰间长剑,“宋玉,你先护送大人去宫里,我来断后!” “你行吗?” 刀光映在松竹肃然的脸上,“不行也得行!”说完便横着剑,朝那群黑衣人袭去。 宋玉拉紧缰绳,高声道,“大人您坐好了!” 后面陆陆续续黑衣人追赶过来,宋玉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着□□与人交风。 她整个人仿佛与马车合为一体,在马车上翩迁跃影,将黑衣人的攻击悉数击退。 马车上刀光剑影,人影翩迁,马车内岁月静好,稳稳的朝皇宫驶去。 直到进了内城,黑衣人才悉数退却。 宋玉微微喘着气,拉停了马车,胸腔还在剧烈的跳动,她深吸一口气,“大人,到了。” 马车里的人撩开帘子,稳稳的下了马车,没有看她一眼,便朝着宫门走去。 刚刚打斗过,心头的血还是滚烫的,连着她的思绪也有些灼热了,她看着那无比熟悉的背影,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灵均!” 前面的身影微不可察的一顿,然后又仿若无事般朝宫门口走过去。 * 一直等到日头高悬之时,那道绯红色的人影才从宫门口出来。 宋玉准备驾车回梁府,却听闻马车内传来清浅淡漠的声音,“去清风岸。” 宋玉一点也不陌生,清风岸是老地方了,她晓得怎么走。 只是这松竹一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她这也是第一次跟随梁拦洲外出,有很多地方尚不清楚,松竹不在身边,心里倒有几丝忐忑。 没过多久马车就来到了清风岸。宋玉跟门口的老鸨说了几句后老鸨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这便带他们去了楼上。 一入门便看见里面坐了约莫十几名人,里面觥筹交错,见了梁揽洲进来了,纷纷起身问候,“梁相好!” 最里面中央的那个中年男子浑身贵气不可言,他拿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切。 梁揽洲微微点头示意,径直往里面走去,直到中年男子旁边,微微拱手行了个礼,“见过太子。” 太子手悬浮空中,指了指左边的位置,“梁相不必多礼,请入座。” 左为尊,坐在太子的左边,是极大的恩宠殊荣了, 梁揽洲面不改色的落座,宋玉也抱着剑站在他的身后。 她敏锐的察觉到现场气氛有一些特殊,这些人好像全部都是冲着他来的,宋玉握紧了怀中的剑。 “这些都是我府中幕僚,父皇常说,我府中三百幕僚,也抵不过梁相一人大才,今日将梁相请过来,不过是想让他们与梁相学习一番。”太子话中有话。 “太子言过其实,下官受之有愧。”梁揽洲不咸不淡的推了回去。 “若梁相不是举世大才,父皇又怎么会将淤田案交给梁相来办呢,哈哈哈哈。”太子说笑道,转眼又说,“不知这淤田案,梁相办的如何了,可查出了些没有?” 梁揽洲轻睨了太子一眼,而后垂眸看向酒杯,“算是有些进展吧。” 太子手中的酒杯微不可查的抖了三抖,他干脆放下杯盏,状似无意的问道,“听闻今日梁相外城遇袭了?” 梁揽洲轻拂袖袍,轻描淡写道,“多谢殿下关心,不过是一伙乌合之众罢了。” 太子脸上忽的一笑,突然瞄到了梁拦洲身后的宋玉,“梁相身边高手如云啊,今日便是因为这个护卫护得梁相安全吧。” “她?”梁揽洲转着手中的杯子,“粗鄙之人,也就堪堪这点用了。” “我倒是不认可,千金易得,忠仆难寻啊,梁相这些话,可未免有些太伤人心,以我看,护主有功,应当重赏才对。” “一个奴才,我难道还要去管她内心所想吗?”梁揽洲脸上是直晃晃的不屑与嫌弃。“粗鄙之人,这本就是她职责之内的事情,谈何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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