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太子殿下不想要帮奴换上寝衣吗?”她道。 赵玉脑中嗡了一声,浑身鲜血涌向下处,理智的弦嘣一声,断了。
第19章 十九场梦 严暮自纤细的腰-肢被一只大掌钳在掌心,隔着道袍也能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量,另一只大掌则强硬地将她的脖颈撑起,让她形成一种被迫迎合的样子。 火热的唇-舌辗转掠-夺,她的嘴唇被吮得发疼,闭着双眼漫不经心发出非常真实又配合的声音。 她尝试着睁开眸子,却对上一双炽热幽深的眼。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 她立时娇怯地望过去,特地让自己的睫毛颤抖,带上几分被眷顾之后楚楚可怜的娇态。 果然,太子殿下看向她那双水-淋-淋的眸子,将她的双手固定在自己的颈间,握在她腰间的手转到她的腿上,忽地一用力,将她托起。 严暮自惊呼一声,收紧自己的手,很自觉将自己的腿勾住他劲瘦的腰。 赵玉梦中抱过她许多次,总觉得她轻飘飘的,他单手就能把她托起,虽然轻,可是真的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总是娇软得能让他乱了阵脚。 他废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稳住心神,将她缠绕在自己腰上的腿扯开,打横抱把她放到榻上。 “别闹,帮你换。”他言简意赅。 严暮自心里觉得他磨磨唧唧的,既然已经这般威逼利诱了,自己也已经就范,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一晚上下来,真是浪费了不少时间。 眼下见他要入正题了,心里总算是舒了口气,看来自己今晚是已经足够取悦这位爷了。 谁知,接下来的事情更加让她瞠目结舌。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接下来该多少有些缱-绻温存的换衣变成了急吼吼的动作。 赵玉速度快得惊人,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精心准备的薄纱外袍已经被一把粗鲁扯下,换上了那套丝绸寝衣。 赵玉甚至帮她把颈部最顶端的扣子都扣上了:“好了,你今晚在这里睡。” 二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严暮自的脑子里一万头马奔驰而过。 好了?裤子都扯了,他这就好了? 严暮自一脸懵然地躺下,结果发现他说的睡觉是真的就是睡觉,只是合衣躺在自己身边,将自己拥在怀中,再也没有任何逾越雷池的举动。 她本来就是绷-紧了一根弦过来的,眼下气氛放松,他怀中的气味又十分好闻,竟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过今晚在梦中的时候,只觉得这个梦中仙格外地喜欢折腾,抱着她在梦中的房间走来走去,亲了又亲,吻了又吻还嫌不够。 她在梦中是了不得的热情,梦中男人锢住她的腰,喘-息道:“在梦外你也有这般热情么?” 严暮自想了想,真心实意道:“梦外还不如在这里舒坦。与你在一起好歹是真心实意地在博取快乐,梦外都是在用虚情假意去换取别人的快乐。” 赵玉在她颈间留下痕迹的动作停滞住,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闭着双眼的小娘子:“我给你安排的良人不好吗?你不对他虚情假意,兴许就能博得他的真心了呢?” 严暮自茫然片刻:“太子殿下就是我许愿得来的如意郎君?” “怎么样,满意吗?”他问。 严暮自好奇道:“那第一个愿望什么时候能够实现?这第一个愿望实在不够好。” 赵玉道:“第一个愿望你明日就能看见。而且,太子殿下,这还不够如意吗?” 严暮自哼笑:“你大概是不太通我们人间的规矩。一般对于娘子而言,比起有权有势,真心更重要。”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真心。” “你想啊,东宫太子,天下储君,哪里会缺女人?即便是真心贪恋我的身子与容颜,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起。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的真心,太难得。” “难得你就该争取。” “是啊,我在争取。他用权势逼我低头,那我就低头,胳膊拧不过大-腿。但是我争取的仅仅是作为玩物的优待,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真心。我想通了,做太子殿下的玩物,确实要优于做另一个人的正妻。”她想了想,又道,“好歹,太子殿下如果失去了兴趣,我正好可以卷着他给我的金银珠宝,去做我生下来应该做的事情。” “什么玩物不玩物,我……安排的人不会这么想你。”赵玉道。 严暮自不置可否:“今夜他并没有马上要我,我是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的,我会逢迎到他想要的那一刻。” 赵玉被人阿谀奉承,百般讨好是习惯了的,然而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听着这些话格外刺耳。 他收起了别的心思,决定梦外与她交-欢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他要让她心甘情愿地臣服。 * 天破明晓,严暮自起来的时候赵玉已经不在房中了,两个婢女伺候她穿衣盥洗之后,她婉拒了二人要送她的意思,决定自己回去。 自己这次来就带了翠圆朱果,莫名其妙多出两个人她也不好解释。 走过腊梅林的时候,看到星星点点的幼黄梅花,她突然慢了脚步,谁料一个不察,竟然被旁逸斜出的枝杈给勾住了斗篷后面,扯得树都憾了一下,落了满头的飞雪。 她正皱着眉,要背过手去将恼人的线头扯掉,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按住了脑袋。 “严娘子,且慢。”来人的声音清朗,却并不熟悉。 她被成功解围,转身时对上一双舒朗温润的墨眸,却更加不解。 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仿佛跟着一起上山的人里头,除了赵玉与他的那位五弟,也并没有听说还有这般俊秀清朗的郎君。 “不知郎君是哪位?”她问道。 杜英目光从她右眼的泪痣上拂过,笑得温和:“我叫杜英,也是从上京来的。有幸听过娘子弹的一手伯牙子期。” 严暮自恍然,原来是那日诗会上的人,便也笑着点点头:“杜郎君有礼了。”顿了顿,又道,“多谢郎君,我那头还有事,就不打扰郎君了。” 杜英也笑着点头:“严娘子尽可随意。” 严暮自刚走几步,就听见陆英道:“娘子当日的曲风有些河东卫氏家传的风格,不知娘子是……” 严暮自回头看了他一眼,如是道:“河东卫氏是我外家,幼时曾被外祖教过一段时间的琵琶。郎君可是到过河东?” 杜英长指攥紧,目光不自觉掠过她的眉眼,旋即笑道:“不曾,仅是听闻。” * 严暮自甫一推开厢房的门,就看见挂着黑眼圈的翠圆与朱果迅速围了上来,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翠圆欲言又止:“昨夜……娘子可是太大胆了些,我和朱果一晚上都没敢睡,担惊受怕了一夜。” 朱果忧心忡忡:“娘子没事吧?” 严暮自拍拍胸-脯,神神秘秘道:“太子殿下……估计是不-举,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作者有话说: 媏媏拍胸:那不是,一晚上啥也没干,不是不-举是什么 傅表兄被偷家的,然鹅凌官并没有可以高枕无忧啊,新一轮撬墙角来了……
第20章 二十场梦 朱果眼巴巴奉上一盏茶,严暮自接过用嘴吹吹热气,啜饮一口:“他对着你家娘子我这样子的美色,都除了亲两口能什么也不干,可不就是不-举么?我细细想过了,估计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翠圆早就知道她的大胆,自从决定了要笼络傅允文,除了诗书,还从外头搜罗了许多房-中之术。初始,翠圆也觉得此事不妥,后来东院那边闹腾得厉害,活都快活不下去,也就自然接受了娘子的出格。 按照她家娘子的话就是,富贵险中求。 昨晚严暮自在做准备的时候也说得清楚了,既然已经是退无可退,那不如主动出击,在太子殿下那里搏个头等的宠爱。 反正他这样的身份,以后自然也会腻了,待他腻了之后,悄摸摸离开就是了。 到时候她既没有了东院那边的牵扯,天高任鸟飞,带着她们二人那可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翠圆主意不多,一贯是什么都听她的。但是见她回来这么说,也多少有些心惊胆战。赶紧过来拉起她的衣袖和衣领,细细看了身上没有伤痕,缓缓这才道:“幸好幸好,我有个表姑在宫中当差,回了家之后说。那些不行的郎君最喜欢磨人,倒霉的娘子嫁了,身上都没有一块好皮肉呢。” 朱果又递上一块桂花糕:“娘子,就吃一块吧!平日里不敢多吃,现下都这般处境了,就吃一块吧!呜呜呜……” 严暮自咬了一块在嘴边,嚼吧嚼吧吃了,灌下一口热热的茶水,没等主仆三人继续为这件事情感到哀戚,就听见温舒欢快的声音在院外响起:“严姐姐……” 不多时,门被敲响,翠圆赶忙推着严暮自去屏风后头换衣服,朱果则是一溜烟过去把门打开了。 温舒今日梳成个双环髻,桃腮软乎乎、粉嘟嘟,进来后见她在换衣服,就乖乖坐在杌子上吃桂花糕,等她从屏风后头出来,马上挽住她的手臂弯。 “今日不去打坐了,不好玩。她们都往后山梅林去了,吃饱没事干又在那头对诗呢。虽然我也不喜欢对诗,但是听说那里有许多好吃的糕点,我是要过去吃些解解闷的。你今日可必须要陪我去啦。”温舒可是还记得昨日在大殿上,她没陪自己一起去更衣的事呢。 严暮自揉揉她的小粉腮:“好好好,今天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 刚才她过来的时候,梅林还没人,眼下雪都被铲干净了,早就支起了桌子。 幼黄的腊梅旋落,四处放着取暖的银炭盆,每三步还放着一个兽首铜熏香炉,袅袅香烟从兽嘴中妖娆钻出,芳香四溢。 严暮自皱起鼻尖吸了一口气,左边走出一个人影,含笑道:“也是梅香,都是从树上取的梅花制成的香,香味艳而不俗。” 她侧首去看,落入眼帘的是早晨那个清朗郎君的黑深墨眸。 杜英往旁边坐下,道:“二位到得晚,只有我这边还有一张案几,只好委屈迁就一下了。” 温舒眼风一扫就看见有张案几上放满了各式糕点,迫不及待坐在旁边大快朵颐,严暮自刚要坐在她旁边,就被杜英叫住了。 “严娘子,我这边也有糕点,正好我想问一些关于曲谱的事,不若娘子先暂时坐过来?”杜英的嗓音和他的人很像,温和有礼,让人如沐春风。 严暮自不好拒绝,坐到他案几的左侧边:“其实我也是粗通皮毛。” 她是得过外祖一些教导不假,可没过多久娘亲就和舅家断了关系,后来她也就再也没有去过河东。后面她的技艺都是看娘亲誊下的要领来练的,虽然娘亲也是外祖亲手教出来的,可惜当时她已经身子大不如前了,脑子混沌,写的东西自然也不够详尽,她后面学着也就自然不会得十成十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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