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林照才小心翼翼地道:“王爷,您昨晚下令调宫女来伺候新王妃,今儿一早人都已经到府里了……” 眼看王爷的脸色冷得好像随时要杀人,他急忙掏出了一个纸条递了过去。 纸条上面的字,明明是他的笔迹,但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你要敢拆本王的台,本王就在脸上画王八!” 萧玄辰:“……” 被自己威胁了。 云婳懒懒散散的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来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两排宫女。 见到她出来,众人齐声行礼,然后鱼贯入内,伺候她更衣洗漱。 云婳有些意外:“王爷不是说不喜欢府里有女仆吗?你们是谁派来的?” 一个年龄最长的宫女回话道:“回王妃的话,奴婢扶柳,乃是皇太后手下的五品女官。王爷怜惜王妃,特意调了奴婢等二十名宫女伺候王妃。” 说着便把一众宫女的名字一一报上,好让云婳熟悉下,以后用起来也趁手。 云婳想起昨晚那惊险的一面之缘,有些不太敢相信。 那个疯批王爷,居然这么体贴她? 有了宫女照顾,云婳的生活果然顺遂多了。 一日三餐都好吃好喝伺候,出门散步也有宫女簇拥着。 最为关键的时候,整个王府都好像是她一个人似的。成王则是影儿都见不着。 不多久,宫里又送来了赏赐给新王妃,云婳有点摸不清楚状况。 明明昨天的婚礼那么寒酸,连个宾客都没有,今天却送了那么多名贵物品。 难道是觉得她跨过第一天的鬼门关,没被弄死,所以给点东西安慰下? 而云家那边,从昨天起就在翘首以盼——盼望着云婳出事的噩耗。 可直到第二天,也没有噩耗传来。 云夫人有点坐不住了。 云家开销向来很大。如今,云家母女为了在勋贵圈里能让人高看一眼,衣服首饰都得重新置办。 云赫虽然当了清平侯,可职务却没有提上去。 他为官没有什么功绩,想要提官,只靠大量银两打点。 万一云婳死不了,十万两陪嫁要不回来了,云家就彻底是空壳子了! 云柔也担心着,坐立不安。 倒是云赫悠哉游哉喝了口茶,“我已经派了婆子过去,以娘家人送东西为由去成王府打探情况。放心吧,有前车之鉴,云婳应该见不到今天的太阳。” 云柔道:“爹爹,还是您英明!昨夜一晚姐姐估计很难熬,真是可怜啊,早点死了倒也解脱。” 云赫幽幽叹息:“云婳为了家族而牺牲,咱们可不能忘啊。回头她的丧礼必然要置办得隆重些,方能凸显出云家对她的重视。” 云柔露出几分悲切的神情:“姐姐从前最盼望的便是得到父母的关爱,如今知道爹爹如此看重她,必然会觉得欣慰。皇家见我们痛失至亲,伤心欲绝,怎么也要厚赏才是。” 云夫人道:“啸儿游学快回来了,正好借此给他在太学馆谋个位置。还有侯爷的官职,说不定不花钱就能提上去,” 正说着,派去的婆子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云夫人急不可耐地问:“云婳是不是死了?” 婆子道:“回夫人话,奴婢没见着大小姐。” 云赫冷哼一声:“没见到人你跑回来干什么?” 婆子委屈地道:“王府规矩大,不允许外人踏入。奴婢送的东西也只能由侍卫送进去。门口的侍卫个个跟个泥人一样,问什么都不开口。等了两个多时辰,也没见到大小姐。倒是宫里突然赏赐了许多的东西……” 不等说完,云柔急不可耐地道:“可是赏给云家的?对,云婳死了,消息肯定是先传到宫里,宫里送出赏赐安抚我们云家。” 婆子讪讪地望了云柔一眼:“听说是……是皇太后赏给新王妃的。” “新王妃?”云柔狐疑地道:“难道是给死人的陪葬物?” 许是萧玄辰暴怒嗜杀的名声太响亮了,在云家人心里,云婳必死无疑。 最后还是云赫道了句:“再等等,不必急于一时。” 云夫人却等不及了,对云柔道:“要不你去太子那边打探下情况。” 云柔点头:“正好,太子约了我晚上会面,我去探探情况。” 云赫皱眉:“太子为何约你晚上相见?你和太子的亲事还未议定,万万不能做下出格之事。” 却不知道,他女儿早就和太子有过肌肤之亲。 云柔也不敢和父母说,只答应会多带仆从,注意避嫌。 而云婳在成王府的一天过得十分惬意。 本来按照楚国皇室习俗,成亲第二天新人要进宫拜见长辈。 但由于成王的情况特殊,这一条就免了。 成王又一直不露面,云婳乐得清闲。 她甚至觉得,成王府简直就是摆烂圣地。 唯一不好的,就是自由被限制了。据说是安全起见,不能随意出王府。 可这又怎么能难得到云婳呢? 入夜后,趁服侍的宫女们都歇下了,云婳就换上了便装,揣上陪嫁的十万两银票准备溜出府找凤影。 城王府的情况,她白天已经探查过。 守备确实很严格,但凭她的身手,出去并不难。 此刻她就站在一处僻静的围墙下,正要施展轻功跳出去。 “你要出去吗?”一个温润的声音突兀地传来。 云婳一回头,就看到昨晚那个叫阿麒的小侍卫。
第5章 特殊的交情 今晚的月色格外清亮,即便此处没有灯光,依然能看清他戴着银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而那露在面具外的薄唇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阿麒?”云婳见被看穿,只好扯起了谎话:“王府不让出门,我们王妃的胭脂用完了,所以……嘿嘿你懂的吧?看在昨晚一起偷东西的份上,你可不能告发我啊。” 萧玄辰语气严肃地道:“放心,我保证不说。再者,你也是为主子办事,理解理解!” “好的,好的!就此别过!”说着,云婳正要跳走。 又听萧玄辰道:“直接跳墙不行!王府就防着有人逃走,所以专门在墙头设立了机关,一触便响。你应该不想被抓个现行吧?” 云婳倒是没想到成王府的戒备居然这么严,暗暗庆幸没有被抓包。要不然,她堂堂王妃……那也太丢人了。 可这么一来,那她岂不是真要被困在王府里了? 就在她惆怅之际,萧玄辰轻笑一声:“我知道有个地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跟我来!” 他领着云婳顺着高墙走了一段路,然后站定了脚步看了看位置之后,蹲下去把墙角的杂草扒拉开,就露出一个小半人高的狗洞。 萧玄辰得意地道:“从这里出去,保管神不知鬼不觉!” 云婳嘴角一阵抽搐:“这不是狗洞吗?” “什么狗洞?”萧玄辰认真地纠正她:“狗钻的才叫狗洞,人走的是人洞!” 就在云婳无语之际,他已经轻车熟路地钻了出去,见云婳没有跟上,又把脑袋从洞里探了回来,探催促着:“愣着干嘛,不想出去了?” 于是,云婳咬咬牙跟着钻了出去。 “阿麒,你老实交代,这个狗洞是你刨的吗?你是不是经常溜出去?”云婳也不傻,一下子就看穿了。 “都说了是人洞,不是狗洞!”萧玄辰倒也不遮掩:“你也看见了,成王府那座监牢,我憋在里面人都要疯了!” 本来今晚他还想找林照下棋,结果那小子被威胁了,死活不肯陪他玩。他没办法,便想着溜出王府找乐子。恰好就遇到了云婳。 云婳见他一直戴着面具,好奇地道:“你真是个小侍卫吗?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 萧玄辰道:“我早些年在京都也有些名气,不少人见过我。戴着面具,遇到熟人也不怕。” 云婳心想:成王以前没病的时候,声名赫赫。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不会是凡夫俗子。 成王府距离京都最繁华的荣华大街不远,转两个弯就到了。 一到这里,眼前就是一片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 楚国并不宵禁,但能在这个时候跑荣华大街这种地方来消遣的,都非富即贵。 云婳稍稍错开几步,便很刻意地和萧玄辰走散。 她的身影很快就闪到一处小巷子里,找到了等候已久的凤影。 云婳将十万两银票全部交给凤影,并嘱咐她接下来要办的事情。 凤影一一点头应下。 末了又关心地问:“阁主,成王那边怎么样?能应付得了吗?要不你还是把我带去当个婢女,必要的时候也能给您当个助力。” “你一身本领,留在王府当婢女太浪费了。还是好好帮我把外面一摊子事给支棱起来。至于那个疯王……”云婳自信地笑笑:“我自有手段应对。” 和凤影分开后,云婳正准备回去。 刚踏上荣华大街,萧玄辰便喘着粗气跑来了:“你去了哪里?我可找了你好久。” 云婳原以为他就是贪玩的小侍卫,见不到自己,估计就跑去潇洒了。不料,他居然一直在找自己。 “人太多,不小心走散了,就四处溜达了下,正好买到了需要的胭脂。” 恰好这时候,一辆华贵的马车从身后驶来,车帘被轻轻撩起,露出一个清纯佳人——云柔。 云柔刚和太子幽会出来,正满面春风。 此刻看到云婳,她笑容一扫而空。 那贱人没死?还在街上闲逛? 再看云婳穿着民女的衣衫,身边还跟着个戴着面具,但衣着朴素的男人。 于是云柔心念急转间,陡然明白过来:那贱人肯定是在成王府待不下去了,所以约了野男人私奔!不行,她若一走了之,那十万两的陪嫁岂不是要不回来了? 想到此她便吩咐车夫,追了过去。 云婳则被萧玄辰拽去了附近的一家大酒楼。 一边走往里走,萧玄辰一边热情地道:“这天香楼乃是京都最好的馆子,我晚饭都没吃,就等着来此大吃一顿。看在咱们一同钻洞的情分上,今晚的吃喝我请了!” 云婳真是被这个可爱的小侍卫给逗乐了:什么时候钻个狗洞还钻出交情来了? 萧玄辰很讲究吃,点了一大堆的美味佳肴,两人吃了个痛快。 酒足饭饱后,萧玄辰正要掏银子结账,手都伸进袖袋里了,却摸了空:“我好像忘记带钱了。要不,这顿饭钱你先付了,我回头还你钱?” “巧了,我也没带钱。”云婳的钱全给了凤影,此刻也是两袖清风。 这就很尴尬了。 云婳压低了声音问:“你觉得咱俩如果留下来洗盘子能抵消这顿饭钱吗?” 萧玄辰遗憾地摇头:“恐怕不行。天香楼吃饭挺贵的,我刚才点的都是好菜,估计要百来两银子。洗一个月盘子都不够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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