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和哼了声, “败给苏楼主这个事也值得传遍江湖?” 那姑娘温雅清秀,气质却透着坚定从容, 她温婉笑笑,“不是这个, 而是胜过苏前道,坐上这金浮楼的楼主之位。” 一霎时, 全场寂静了下来。 紧接着,人群里炸开了一般, 声浪高过一潮又一潮。 无非都是嘲笑这青衣姑娘的大话。 “云师兄, 这小姑娘疯了不成?那红衣姑娘我瞧着不过是堪堪二九的年岁,竟敢大言不惭说要胜过苏楼主?”吴三元一脸的不信,说着自己都笑了。 云出没有附和他, 他轻叹了口气, “天纵奇才和年纪无关。江湖沉寂二十来年, 看来今日要变天了。” 吴三元有些惊诧,“云师兄你真信啊?” “看看吧。”云出坐了下来。 天碎台上,对峙的两人终于说话了。 苏前道冷冷一笑,“你师父在世尚可和我一战,你,恐怕不行,小姑娘,年少不要太轻狂。” 魏清宁也笑了,她右手剑指一动,插/在石台深处的霜寒剑剧烈地震动着,最终破石而出,稳稳地落入她手中。 “这剑气......真是惊艳啊。”吴三元没忍住站起来叹道。 “年少不轻狂,那还是少年吗?”她挽了个剑花,霜寒剑剑指苏前道,气势凛冽。 苏前道笑了笑,“听说你师父临死前曾把几十年的内功都传给了你,今日一见,果然和那日在云戈滩大不一样了。不过,想赢过我,怕还是不够!” 话音才落,凛冽刚猛的刀风眨眼就到,平地里掀起无数的罡风,重重刀风迅疾无影一般,朝着前方的红衣就扑过去。 “好刀法,我也有一剑想来领教,剑名,风起沧澜。”魏清宁剑指拂过剑身,一剑破去。 无数的剑气也酿造了一场无休止的狂风,迎上了苏前道的刚猛罡风,两相碰撞,天碎台上功力不足的弟子好些被掀飞了出去,陈列的石像尽数碎裂。 硝烟散尽后,天碎台上出现了几道深深的裂痕。 苏前道拍了拍身上的石灰,再看向对面站着的红衣,他再也不敢大意轻敌了,这一剑,着实不凡。 魏清宁右手握紧了手里的霜寒剑,心里满是惊骇,想不到这苏前道的武学这般深厚,这一剑仅仅是破了他的刀风而已,于他却是丝毫无伤。 “下一招,我不会留情了,你要走还来得及,我不杀你。”苏前道轻蔑地笑着,举起了手里的卷风刀。 她深深吸了口气,抬眸道:“这次我先来,我这一剑,名唤,月满天山,请了!” 一剑起,满台浮起无尽的寒霜凝成雪山之巅,一轮圆月随着剑气涌出雪山,粼粼银光覆满雪山。 一剑出,雪山倾塌,圆月消融,山崩地裂之势呼啸而来。 观看台上的人几乎都挪不开了眼,只见得那惊艳绝伦的剑气中,一袭红衣猎猎而立,手里的长剑随之而出。 “想不到,想不到,时隔多年还能见到这样的剑法。”云出也站了起来,神情激动。 苏前道也不敢轻敌,手里的长刀连连破去,刀风凝成层峦白云,一刀出,恍若云破月出,光华不可直视。 剑气刀风交融,是云碎雪融,月也落。 魏清宁压着那股躁乱的血气,慢慢地调息着飘然落地。 这一战,天碎台西南一角崩塌,台上的好些江湖弟子大叫着掉落下去,一时间乱作一团。 “真是剑仙和刀神啊。”吴三元完全呆住了。 云出也久久不语,这样的惊艳一战,已经太多年没看过了, 先前嘲讽的人现在也全都惊叹着说不出话来。 “小姑娘,你这朋友什么来头啊?”赵和惊得不行。 王如鸢轻轻地一笑,“沧澜山魏清宁。” 赵和心服口服了,这小姑娘说的不错啊,这一战无论结果如何,沧澜山魏清宁都将名扬天下。 “想不到啊,是我低估你了。”苏前道冷声道。 她一扬手里的剑,“我说过我要当这个楼主。” 苏前道大笑起来沉声道:“狂妄!我的第三刀二十年没出过了,能逼得我出第三刀你也算不错了,只不过我的第三刀出,那卷风刀须得饮血而归。” 她也笑了剑指拭过霜寒剑漫不经心道:“我的最后一剑也必须见血,那就比比吧!” “我这一剑,是化用了师父教我的一剑,剑名裂云碎霄。” 一剑起,剑气纵横三千里,天地为之失色,漫天的苍云遭逢剑气撕裂,纷纷而落剑身,剑挑万里苍云。 一剑出,一剑霜寒十四州,九霄乱动,万里苍云随剑出。 光华熠熠,胜过青天白日,在场的江湖众人都被剑气耀的睁不开眼,只听得耳畔轰雷声远远胜过平日里的惊雷。 苏前道手里的卷风刀也起,刀风风势若九天玄雷,轰鸣天地,漫天云彩霎时黯淡,归于他这一刀。 狂烈的刀风抵住光华熠熠的剑气,天地光华都取决这一刀一剑的角逐,狂风之烈,几乎摧毁了天碎台上任意的东西。 江湖众人好些已经狼狈的逃下去了。 九霄尽,苍云消,天地重寂。 天碎台尽数碎裂坍塌化作一堆乱石。 逃出来的江湖众人惊骇地看着前面一堆高高的乱石,浓浓的硝烟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怎么样了。 王如鸢的心也提起来了,紧紧地绞着手指。 “有人出来了......” “是苏楼主!苏楼主赢了!” 乱石堆中走出一个衣衫破损,华发乱披的男子,他手里的卷风刀已经崩裂了一半。 他放声地笑着大声道:“曲江陵又如何?风自白又如何?你们教出来的徒弟又如何?我还是赢了!” 王如鸢险些站不稳,脸色惨白。 “是吗?” 硝烟深处走出一个红衣身影,手里还握着霜寒剑。 苏前道瞪大了双眼,他不甘心地要大喊,一张嘴一大口血喷了出来,紧接着身体各处筋脉开始往外滋出血水。 “你的全身经脉已碎,气海已废,你输了。”魏清宁走到他的身侧冷漠地道。 她回剑入鞘,强压着那股反噬,轻轻地擦去嘴角的血渍。 苏前道身死,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场的江湖众人被震慑的说不出话。 她在苏前道怀里取出那白鱼,慢慢地起身,举起手里的白鱼,“白鱼在此,即日起,我就是金浮楼的楼主。”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沸腾起来。 云出率先出来单膝跪下抱拳道:“见白鱼即遵从,江陵云重门云出,拜见魏楼主。” 有了云出做表率,在场的人都纷纷跪下表示顺从。 黑压压的江湖人单膝跪下臣服,她有些恍惚。 “阿宁,你真做到了。”王如鸢难掩兴奋骄傲。 她笑笑,险些有些站不稳,王如鸢瞧出不对劲连忙搀扶住。 “看来本王来的正是时候,恭贺魏楼主啊。” 众人纷纷往后看去。 作者有话说: 从此江湖以魏楼主为新篇续写风起云涌了 这一章的三剑对战,自己写得非常过瘾,就喜欢女主开挂高光无敌,名扬天下。 小谢搅弄庙堂,阿宁纵横江湖,小情侣都非常强
第102章 金浮楼鼎剑堂是历任楼主主持事务的地方, 也是在大比后会见朝堂的人的地方。 魏清宁坐在下位,她现在看似无恙,实则伤得很重。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位舒王。 他身着暗红云锦袍服,璃纹革带束腰, 通体的贵气, 不过是弱冠的年纪却有着和年纪不相符的稳重。 不过最让她意外的是温宿刹也在, 一见到这人,她就有着说不出的不舒服。 李禄笑了笑道:“魏楼主真是年少有为, 你可是金浮楼百年来最年轻的楼主了, 现在黑鱼在我这里,天子让我代管千机卫, 想来, 我们以后要多多打交道了。” 沉默了半晌后, 她拒绝了王如鸢的搀扶,慢慢地起身, 下意识地握住了手里的霜寒剑。 李禄轻抿了口茶瞧着她笑道:“不必着急拜见。” “我,想要回那半块黑鱼。”她开口道。 一霎时, 屋子中寂静的可怕。 李禄也敛了笑意身子微微前倾,“侠以武犯禁, 故而朝堂要你们归于千机卫管辖,你现在是要和朝堂决裂了?” 王如鸢在一旁听得心都提了起来, 这位舒王是几个皇子中, 年龄最大的,心机也最深的,也是最有希望荣登大宝。他手里拿着黑鱼, 明显就是要金浮楼替他效命争一争乘龙之位, 现在阿宁公然不答应, 他这话里话外就是一顶反贼的帽子要扣下来了。 “几十年前,唐国边陲烽烟四起,楼主段水空自愿将双鱼剑珏黑鱼交给朝堂,听候差谴,所以,不是侠以武犯禁,而是侠之大者为天下!那时天子也曾说过,有朝一日,金浮楼想要回归江湖,也不是不可!”魏清宁一口气说完,暗自松了口气。 这些话都是在苏前道怀里的锦帛中找到的,背下来可真的不容易,不过有着这锦帛在,总算是有机会的,难怪苏前道敢在天下人面前说要拿回黑鱼。 何况现在朝堂乱局,他们也不会过分阻拦。 李禄脸色微变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笑道:“那你知道要拿回黑鱼的代价吗?” 她心里一惊,那卷锦帛上是提及了,不过打斗中,毁掉了一卷字迹也看得不清楚了。 李禄瞧着她心下了然笑笑道:“一月后,我在乱穹山等你闯山,你要是有命活着到山顶徘云阁见我,黑鱼我双手奉上。” 魏清宁有些不明所以,还想问,李禄已经出门去了。 温宿刹在她身侧停了停轻声笑道:“乱穹山是方外天,你要闯的是三座峰,守峰的都是不世出的高手,苏前道为什么要等这么久?他也没把握。” “魏楼主,好好养伤吧。”温宿刹笑着离开了。 鼎剑堂一下寂静了下来。 魏清宁气势也泄了,扶着椅子坐了下来,“鸢姐姐,乱穹山是个什么地方啊?方外天,难道是和尚住的地方?” “阿宁,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带的药不太够,不过我瞧你的脉象也没太大的问题。”王如鸢认真地替她探脉,完全没听到她说的话,直到她又重复了一遍。 王如鸢轻轻一笑,“不是,那是道家名山,他们一般不轻易下山,没想到他们和朝堂还有来往,我过去看的一些杂书,里面提到乱穹山有一位道长张问境,说他的剑法已然超群,超出了俗世的境界。” “那是成仙了?”她瞪大了双眼。 王如鸢轻轻地摇头,“那我也不太清楚了,阿宁,你真的要去闯山?假如传说是真,你真的打得过那位张道长?” 她瘫软在椅子中,脱下了破烂了的外裳,把贴身的软甲取出来了,望着一碰就碎了的软甲,她有些出神,“这还是师父下山前给我的,它替我挡了很多次的伤害,现在它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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