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袁甲同自己讲过,好久之前安南王世子被人撺掇着,在宴席上面故意找了一个舞娘来考验袁牧,不相信袁牧是真的没有那些旁的心思, 结果被袁牧毫不留情的砸了面子,之后虽然说安南王世子便收敛了一些,但两个人似乎也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大愉快。 没想到,两家的儿子闹得互不往来,两家的老王爷倒是还可以一起逗画眉? 她心中疑惑,下意识地看向袁牧,而袁牧刚好也看向她,两个人四目相对,袁牧便从她的表情和眼神里读出了此时此刻她心中的那种疑惑。 “我父亲那个人与我不同,他向来主张不要与人结仇,凡是没有什么大是大非的事情横亘在中间的,就没有什么人是他不能好好相处的。” 他对慕流云说:“安南王那人也是比较豁达,没有什么腌臜龌龊的心思,性格往好了说是坦坦荡荡,往坏了说是粗枝大叶,所以两个人还真能玩到一起去,走动也还算频繁。 至于我与安南王世子之间的关系,老一辈也并不会过问,他们往来他们的, 我们话不投机, 也不愿意凑在一起寻对方的不自在。” 慕流云有些惊讶, 她发现袁家的情形和自己以为的皇亲国戚、深宅大院完全不是一回事,虽说这宅子已经阔气到让她咋舌的程度,但袁家这一对父子却颠覆了她对高门大户的认识。 既然知道了老王爷是去安南王那边,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袁牧就没有再继续等,厨房那边准备好了饭菜,他就带着慕流云一起先把饥肠辘辘的肚子填饱。 不得不说,王府就是王府,不光宅子漂亮,厨子的手艺也十分惊艳。 慕流云不挑嘴儿,但是却对美食也是十分偏爱的,这一路上吃点心和茶水,要么就是在客栈随便吃点什么垫垫肚子,也没有什么可口不可口的,这一顿算是吃得心满意足。 吃过了饭,两个人也歇得差不多,袁牧提出来带着慕流云到处转转,慕流云自然是欣然接受了这个邀请,跟着袁牧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虽说郡王府在京城里不算是顶顶尊贵的,但是因为忠勇郡王袁怀当年救了先帝的命,所以这一座宅子是当初先帝御赐的,各方面可以说是比寻常的亲王都还要更加堂皇,亭台水榭山石拱桥,不敢说是三步一景,也差不了太多。 这一路看下来,慕流云着实是开了眼界,同时心里面也忍不住冒出一个感叹。 之前袁牧每一次在自己家里窝着,一窝就是好几天,他是怎么住下去的呢?! 这王府里面毫不夸张地说,就连下人住的倒座房瞧着都比自己的房间还宽敞些! “想什么呢?”袁牧瞧着慕流云好像有些出神,开口问她。 “我就是想啊,之前每次你去我家,住在我们家那小房子里头……可真的是受委屈了!”慕流云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感受,直截了当地对袁牧说。 袁牧笑了,摇摇头:“此言差矣,你们慕家的宅子虽然不大,但是里里外外都是人情味儿,这比多富丽堂皇的大宅都更宝贵。 还有,有你在,就算是一间小木屋也无妨,更何况你家的宅子比一间小木屋好多了。” 慕流云脸颊一阵热浪,袁牧过去也说过一些表明心迹的话,可是这一次似乎更直白了许多,让她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自处,只好故意凶巴巴地对他说:“既然袁大人如此不挑不拣,那下回便带你找个小木屋去住!” 袁牧听了这话,竟然欣欣然点了头:“那么慕推官,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他看向慕流云,慕流云对上他的眼神,就好像被卷入了海浪当中,晕晕乎乎,脸更红了,红得快要烧起来了一样。 好在当王府的一个小厮跑来告诉他们王爷回府了的时候,慕流云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两个人便返回前厅去。 一路上慕流云脸上看起来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心如擂鼓,一颗心几乎快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每走一步,心跳都加重一拍。 袁牧像是听见了她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感觉到了她内心的紧张似的,走了一段路,在一条没有其他人的回廊里停下脚步,回身看向慕流云,伸手隔着衣袖拉住她的手腕:“你不用怕,只管放心,交给我便是了。” 慕流云连忙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一点,这才又跟着袁牧朝前厅走去。 感谢书友 530***974,素食小猪 x3,书友 20220405192333937,verver98 x4,cptsha x4,姨太太,玩偶妖女,钎夜彡舞,潜清清 x2,SKY0105 x2,主旋律,vanesssssa 的月票! (本章完) ----
第四四八章 左膀右臂 两个人七拐八拐,总算回到了郡王府的前厅,那里此时已经坐着一个头发已经花白,身材略有几分圆润的老者,正端着茶杯不紧不慢地啜饮着。 袁牧走过去,恭恭敬敬向他行礼:“父亲,您回来了!” 慕流云连忙跟着他, 在他身后也规规矩矩向忠勇郡王袁怀行礼,顺便偷眼迅速打量了他一番,若是真有“相由心生”这一说的话,那这位袁老王爷绝对是个善心人。 饶是面相富态的孔胖子,在这位老王爷面前也要逊色许多,这位老王爷一看就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尽管什么都还没有说,慕流云就已经莫名安心了一点。 袁怀见儿子来了, 连忙摆摆手, 一指旁边的椅子:“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我父子二人在家里头就不必再拘礼了,不然你也麻烦,我受你的礼,还得端着一股劲儿,也怪累的! 我一回来就听人说,你带了客人回来,这倒是挺稀奇的,我赶紧过来等你们!” 一边说着,他边一脸好奇地把目光投向慕流云,上下打量端详着她,见慕流云看起来有些拘谨,又笑着对她说:“我儿素来是个不合群的,平日里和别人都是不远不近,不亲不疏,也没见他与谁走得更近一些,这还是他头一次带了友人到家里来的呢!” 慕流云一听这话, 连忙又作揖,嘴里客气着一些“多有叨扰”之类的话。 “欸!”袁怀大手一挥,“你与我儿交好是一回事,可莫要学他那一板一眼的做派!我这个人从小到大闲散自在惯了,偏偏生了这么个儿子,简直比我都老气横秋,我瞧着他就觉着累,你莫要学他!” 慕流云忍不住笑,抿着嘴点头称是,然后和袁牧一同在一旁落了座。 “父亲,这位是慕流云,他是我之前特意从江州府挖到提刑司的大才,有一手验尸查案的本事,技艺非凡,到了提刑司之后,随我去晏州,走松州,一路助力良多。 父亲应该收到过我之前的家书,也肯定知道关于玉邕县前任县令吴荣志的命案,那个案子便是借助着慕推官的过人本领才得以破解。 可以说在提刑司里面,慕推官便是我的左膀右臂了。” 慕流云有些诧异地偷偷瞄了一眼袁牧, 她原本又忐忑又紧张,不知道袁牧打算要如何向老王爷介绍自己,结果没有想到,竟然是把自己在衙门里的光辉事迹抖了一遍? 袁牧的表情看起来一本正经,让人猜不出此时此刻他心里面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样的。 袁怀一听这事,有些惊讶,没想到之前协助儿子破了大案的推官竟然是这么一个年轻人,顿时对慕流云更加感兴趣起来,盘问起许多查案子的事情。 慕流云本来还有点拘着,不太放得开,在袁怀热情的探讨下,也逐渐放松下来,一老一少越聊越觉着投缘,不知不觉把袁牧都给晾在一边,半天没机会开口说上一句话。 终于,在慕流云又解答完老王爷一个关于松州验骨那件事的好奇之后,见他们也聊了有一会儿功夫了,袁木这才找到了一个开口的机会,对慕流云说:“你去把东西拿来吧。” 慕流云方才和老王爷聊得热火朝天,一时之间连紧张都给忘记了,这会儿被袁牧一提醒,那种忐忑的心情就又浮上了心头,赶忙起身,表情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僵硬。 袁牧对她笑了笑,递了一个眼色作为安抚,示意她不要紧张,慕流云点点头,又向袁怀行了礼,这才快步去瓦全阁那边取自己带来的东西。 袁牧坐在那里没有动,目送慕流云离开,等慕流云走远了才把视线收回来,却发现父亲正看着自己,眼神和表情都略微带着那么几分复杂。 袁牧瞧在眼里,却并不开口去询问,和往常一样地开口和父亲聊起了一些近况,袁怀倒也有问有答,只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袁牧说完了话,他也是几次想开口,又一脸纠结地改了口,同儿子说起了别的事情。 父子两个就这儿你一言我一语,不算多么热络地聊了一会儿,袁怀终于是忍不住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城府很深,能够憋得住话的人,能忍那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我父子一场,有什么事咱们都可以摊开了直说,对吧?”他忽然抛开之前没话找话硬着头皮聊的话题,开口问袁牧。 袁牧点点头,表情平静:“父亲说的是,我们父子二人自然是没有罅隙,父亲若有什么想要说或者想要问的,但说无妨,不必顾虑许多。” 袁怀点点头,说是要开口,但仍旧显得有些为难,在斟酌过措辞之后,才终于问道:“你对那慕推官,是不是不止是觉着在公事上协助得力,平日里也甚是投缘吧?” 袁牧坦然承认:“正是如此,我与慕推官虽不敢枉比管鲍,却也是心意相通,志趣相合。” 袁怀的胡子抖了抖:“那……你可是对人家存了什么……知己之外的心思?” 袁牧仍旧没有避讳,又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孩儿不敢对父亲有所隐瞒。” 听了他的话,袁怀的表情看起来愈发别扭了,像是有一种意料之中弄,又有些为难,这其中还夹杂着一种淡淡的释然,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怪异。 “父亲为何脸色如此古怪?”袁牧嘴角微微颤动了几下,开口说话的时候仍旧是平淡而镇定的语气,从脸上也看不出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就好像他方才坦然承认的并不是什么足够惊掉自己父亲下巴的事情,父亲此刻的复杂情绪也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似的。 袁怀看着淡定坦然的儿子,眉头皱了皱,又松开,两只手在椅子的扶手上下意识地搓了几下,终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打你过了志学之年到现在,这些年里头从未见你身边有过女子的影子,别人家的孩子到了你这岁数,便是尚未娶妻,家里头也总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妾室、通房的,唯独你,院子里面冷冷清清,出外头去,无论高门贵女还是琴师舞娘,都向来没有半个看得上演的,今日,我算是终于解惑了!” (本章完) ----
第四四九章 扛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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