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何?他都已认我为主了呀。” 宁桀已作大度让步,可叫他意想不到的事,竟是芙儿对那奴隶生了依赖之情,竟会是她舍不得分开。 于是宁桀严词稍厉,只差耳提面命去教训,“你说为何?你是尚未出阁的皇家女,难道从小被教习的矜礼都全然忘了不成?先前父皇允你驯奴已是最大极限地宽宏,难不成你还想留他进宫不成?” 宁芙忙摇头否认:“不是的,我只是想把人留在公主府,外男不能进后宫,我岂会不知这个轻重?” 宁桀见她还知些礼教,这才面色稍缓,可却难容那奴继续与她牵扯不清。 “军营弄杂才是那奴隶该有的归属,留在你公主府作甚?皇兄知晓芙儿不过一时孤单少人陪伴,这才下意识想找个人作陪,可那奴隶绝不是好的人选。” 说完,宁桀忽的想到什么,又补充言说,“再说,过不了半月你谢钧哥哥就要回朝,你从小粘他,到时恐怕不到半天便将这奴忘在脑后了。” 宁桀将此话说得言辞凿凿,宁芙刚要出声反驳,却听屋内传来一声清晰的忍痛闷哼。 于是宁芙忙将准备要说的话咽下,当下实在放心不下,便想进内室去探看阿烬的伤势。 可二哥不许。 “急什么,太医还未出来,你怎知他现在在里,衣冠是否齐整?” 宁芙没有话说,只好煎熬坐等。 好在程御医很快出来,宁芙上前问询,御医只说伤口包扎完毕,今日需注意生冷饮食,更要避水。 大概默契一般,程御医一眼便意会出宁芙的眼神深意,遂在宁桀面前,他并未将上次诊出患者的伤势实情关涉言说,此番只议剑伤。 程御医被送回,宁芙坐不住地要进去瞧看,宁桀在后不放心地也要上去跟瞧,却被宁芙拦下。 “二哥,你别进去了,他见你会拘谨。” 拘谨?从没觉他行举多恭敬,连笑容都像笑里含刀。 宁桀哼了声,心想只隔一扇门,里面什么动静他在外也都可闻听,确实没有进去的必要。 又想按程御医的周全,包扎完毕后,他定不会叫那奴裸躯不敬。 没有了顾虑,宁桀这才勉强点头,允宁芙一人进门。 推开门,关严密。 宁芙提裙慌急地向里探寻,见阿烬虚弱倚靠在榻,她满心怀愧地挪步过去,小声关怀:“很疼对不对?” 若照先前,他向来是不愿示弱的,可这回他几乎想也没想地点了下头,而后又仿若出声无力,只虚着气音“嗯”了声。 “是我二哥做得不对。” 她吸了下鼻,瞥目又看到他衣领微张开的部分,隐约可见方才包扎伤口时的血迹,一时愧意更甚。 她不知要怎么弥补,便慌着声音问:“怎么样能缓缓疼啊,程御医都没有好办法吗。” “就算神医,也有不可及之处。”他安慰地抚了抚她的头。 宁芙眼眶微润湿,开口小声又透焦急,生怕二哥会听到,“那我能怎么做才可以帮到你?吹一吹好不好。” 闻言,韩烬深深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不经意地扫向门外。 他唇角微挑了下,径自用未伤的一手去解自己的上衣。 宁芙忙摇头,还以为他是会错了意,“不用脱衣的,这样就可以,你敞着衣领的。” 可韩烬却压着声,面不改色地回:“伤口深,隔衣怕是无效果。” 自己的伤势当然自己最清楚,宁芙不疑有他,只忍羞避目,允许他在自己面前将衣衫褪下。 接着慢慢凑近,还未近咫尺,她便瞬间觉得自己面目都被他灼热的体温在烘烤。 她忍着一方悸动,倾凑过去,轻轻地沿着裹伤纱布小心翼翼地吹拂,全程间,她一点也不敢乱看别处。 直至,听闻阿烬压抑着嗓音出言。 “芙儿,这样好像没用……” 宁芙忧心他的伤情,当下立刻重视起来,她寻听他的建议,“那,那该怎么办?” 他浊吐出一口气,半阖起眸,面显颓靡。 最后淡淡扫了眼门外,大致是宁桀所立方向,韩烬微扯唇,之后低声附她耳。 “芙儿,舔舔我。”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其实, 在阿烬解开衣襟,将壮硕阔猛的胸膛骤然外露的瞬间, 宁芙的耳尖便不由红透彻底。 吹一吹来缓痛, 是她情急之下未多思量便直接脱口而出的提议,只因自己幼时跌伤膝盖,或是长大后插花时不慎刺破手指, 身边人都会用这样的办法来安抚她。 虽疼痛并未真的减轻多少,但最少注意力会随之稍移,痛觉也能稍减淡些。 她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法子, 为他缓解吹痛是她当下唯一可以接受, 并且能够做到的事。 可直面他的赤身裸躯,毕竟与隔衣去吹相差甚远。 宁芙哪里见过男子裸身, 当下手指微蜷, 眼睫更是轻颤,到底受不住被他周身热气烘面的猛烈冲击感,最后凝吟着做了多次心理建设, 这才勉强说服自己倾身过去拂吹一二。 可她还没凑贴鼓气两下, 就听他隐忍口气地言说此举无效。 怔忡之中, 听他又提出那样好生过分的要求。 宁芙当然错愕,先前凑贴他肩头已经叫她忍羞到了极限,若不是因愧意当头, 她根本不会允他褪衣, 又岂会答应去…… 她羞于去想那个字。 “不可以,不行。”她重复言否, 脑袋像拨浪鼓一样直摇着。 话语间, 又不禁小心抬眼看向屋门方向, 只一门之隔, 二哥就警敏守在房外,阿烬怎还能这般口无遮拦地放肆大胆。 “芙儿,我疼。” 他有气无力地言说,面上虽无什么异色,可唇色明显显白,大致是因失血过多所致。 而宁芙最大的弱点就是易心软,尤其当下,眼见阿烬痛苦虚弱阖目,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心理防线,轻易便被土崩瓦解掉。 她别扭地瞥过眼去,目光往外偏移,声音轻喃含着推拒,“那样,那样也不会管用的。” 闻言,韩烬强势地伸手过去攥住她的手腕,紧接收力一拽,叫她猝不及歪身,而后整个人失去平衡只得被迫倚进他怀里。 男人火热灼烫的肌肤猛然侵来,宁芙瞬间心惊,不仅被他当下不合时宜的亲近吓到,更忧心他肩头刚刚包扎好的伤处会不会因此受力崩开。 “别……别挤到你伤口呀。” 宁芙慌着出言,目光关切盯凝在他的肩胛位置。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不为多余,因着方才那一下扯拽,此刻阿烬肩头包裹的白纱布正慢慢向外浸出血晕来。 她瞬间僵身不敢乱挣,又顾虑着声响大小,只能低语附他耳,“别再抱我了,快放开,出血一定是因为扯到伤口,你再乱动一定会更疼的。” “很疼,芙儿要不要管我?”他声音断续,似艰涩忍痛。 宁芙缩在他怀中,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不行的,二哥还在门外,我真的做不到那样。” 仅仅一墙之隔,她素来敬重的二哥就警敏守在门外,可她却深陷男子裸身的臂膀中,当下已羞愧不已。 加之二哥方才的耳提面命,言复矜礼还萦绕在耳,她现在怎么能做到彻底不顾端矜,与他不知羞臊地榻上缠溺,彼此更享肌肤之亲。 宁芙再次摇头,即便心软也仍旧过不去自己心头那道坎。 “别的,别的都可以,你换一个好不好?” “换?” 韩烬浑沉的吐息尽数拂撩宁芙耳阔边缘,引得她汗毛都战栗,默了半响,他终于再次出声。 “怕我换成别的,殿下依旧不肯答应。”他似有些神伤模样。 宁芙抿抿唇,避过他注视过来的目光,小声轻言,“只要你别逼我去做那些……坏事,我肯定会答应的。” 对于一个待嫁闺阁的皇家公主,她若脸皮再薄些,方才他不假思索当即启齿的那一个‘舔’字,怕是能把人直接羞哭不行。 她已做让步,又想二哥在外她在这自不能耽误太久,便想快些将阿烬安抚住。 “当真?”他问,眼神认真很多。 宁芙确认点点头,又小心翼翼伸手过去,将他受伤的一侧肩头扶着靠稳,这才安心出声回说:“你安分些,我言行一致,自然当真的。” 韩烬得允,眸光转瞬沉沉,他摩挲着她露在外的一截皓腕,唇角稍扬起,“好,我不再逼公主做什么,公主靠我怀里,只不动便可。” 宁芙依他所言,心头却不由惴惴。 她下意识去提醒,“二哥还在外,我很快要出去的,你不许太过分。” “我不是只叫公主不动便可,如此也算过分?” 他轻笑反问,竟与她玩起了文字游戏。 于是宁芙还未反应过来,便觉手臂被他覆力一箍,而后右侧肩头的衣衫在他掌心间轻松被褪。 她原本便衣裙着的单薄,此刻衣领更为大敞,凉风灌撩肌肤,引得她瞬间绷紧嗦栗,指尖更寒颤。 宁芙慌张失措欲逃,却仍记得去推避他未受伤的右臂,可她刚要伸手挣抵,露在外的左侧肩窝便忽觉一阵温软濡湿的异感。 她反应出什么,手心当即紧攥,汗都紧张冒出,却又怕引得二哥察觉,便只能咬唇隐忍,无声轻啜着受他冒侵。 与他受伤位置一致,同样都是左肩微偏下。 他那处堪堪止了血,而此刻她的,却被霸道吮嘬湿润。 真是坏透! 分明已承诺不会再逼她做出格的事,可他反过来用自己的行举和她亲贴又有何不同? 宁芙又气又羞,却不敢用实力推他,只好再好意规劝,“阿烬,你别这样,你肩膀的伤……这样会更严重的。” 他唇动,已成醉成痴,“我抱着你,便能缓痛。” “谬论!” 微缩身姿,衣衫落肩,此刻她裹身的藕粉色小衣,都被扯露出来映上他的目。 宁芙难忍地轻吸了一下鼻,羞得实在难以面对,当即只得怨怪意味地恼嗔他,“你又不只是抱。” “嗯。” 听他满意含笑,还大言不惭地直接大胆承认,宁芙一瞬更气,于是不肯允他继续埋头,晃着身分明地排斥。 可她当下虽是挣着,却仍不敢闹得太厉害,房门根本不隔音,她全程说话都控制着音量,故而此刻推攘着抽身,也都尽量在减缓动作幅度。 “芙儿,能不能行行好……别再这么晃了?” 韩烬确觉头疼,他咬她肩,咬她锁骨,却忍着迟迟不敢向下偏移分寸,已是十足在考验定力。 可偏偏他避眼不及的,却被正面浮晃地直接冲击。 梦中所见,咫尺可触,他眸底暗暗热沉,却还不能去动。 宁芙身姿一定,像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晃?我只是想叫你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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