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巧儿口中的左将军就是……柏青? 素来听惯他称呼自己为公主,眼下忽的换成了姑娘,两个人明显都有些不习惯。 但为了遮掩她的真实身份,如今府中所有人对她的尊称都只是姑娘,连个具体姓氏都没有。 宁芙看懂柏青的眼神示意,只好轻咳一声,假装彼此不识,跟着演戏配合,“左将军有何事?” 柏青明显愣了下,片刻后反应过来,赶紧拱手回说。 “回姑娘的话,主子他现在情况不太好,可否请您过去一趟……卑职亲自护送。” “什么?” 闻言,宁芙脸上的轻松与揶揄顿时全无,她赶忙奔前一步,焦急询问道,“阿烬出了何事?他现在在哪?” 柏青带她匆匆出府,解释的话只能在路上详禀。 马车奔去的方向是城郊西潭,与郢都大致相离二十余里,景致更是出名的清丽秀美,而最叫这潭扬名的,是数月前一当地的养蚌人,曾在此潭中采得一蚌,而其内却夹藏着一颗绝世珍宝纯色粉珍珠,最后是以天价卖给了东崇的皇太后。 据柏青一一相告,韩烬半年前便在西潭附近寻了观景佳处,而后围了一幢临潭水独院,可因西潭被大批寻财之人看中,故而最近多了不少异乡客,他们一来,不仅搅混了潭水,还叫这附近一带皆吵吵嚷嚷,不得安宁。 宁芙越听越懵,不知这些和阿烬受伤有什么联系。 尤其近来,他身体见好,更从来没有魇症发作的前兆,宁芙知道他清醒状态下武功绝然,非一般人不可近身。 所以,若只是与那群寻常的养蚌人发生冲突,即便对方人手再多,也应伤不了他才是,何况他身边还有护卫军。 宁芙思寻不明,眼看还有些路程才能到西潭,于是难掩担忧,再次询问柏青。 “阿烬他究竟伤了何处,到底严不严重什么?” 柏青挠了挠头,明显愣了一下,同时想着,自己方才似乎只是说主子情况不好,却并没有说主子受了伤啊。 眼下没有外人,他称呼也就自然换了回来。 “回公主的话,主子他并非受伤,只是染了很严重的寒气,身上发烫厉害,却依旧要亲自下水捞珠,主子身上本来就有旧伤,这一连又泡了三天的深潭水,身子怎么可能受得了?” “是我与柏松……就是主子的另外一个护卫,我们两个强行把主子拉上岸,给他喂了碗驱寒汤,这才叫他勉强睡了会觉,可是又怕他之后醒来,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我们不得已,只好思量着请来公主劝一劝。” 宁芙越听眉心蹙得越紧,实在不知阿烬在胡闹什么,怎么能如此作践自己的身体。 先前,她是亲眼看过,亲手摸过,明晰知晓他身上究竟有多少处伤疤,当时触目之震撼,依旧叫她历历在目,一想到寒冷的冰水就这样刺着他的肤,他的伤疤,宁芙的心不由便揪在一起。 “怎么能这么胡闹!就为了和那些养蚌人争财富,他便这样不顾自己,是不是不要命了啊!” 柏青眨眨眼,他没想到自己说了半天,公主的脑回路居然是如此,这话,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最后,在公主的怒瞪质问下,他咬咬牙,只好硬着头皮将实话道出:“公主,其实主子他……并非是为了求财。” 宁芙凝看过去,脸色十分难看,“那是为何?” 柏青咽了下口水,只好托盘而出,“是为了给公主凑一串纯色粉珍珠的手串……先前主子原本是召了一群人下水的,可最终只得来四五颗成色上乘的粉珍珠,显然用于做手串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主子心一急,便也亲自下水参与,可主子体质与常人不同,并不耐寒,如此三四日浸泡,实在伤身。” “胡闹!” 方才公主出声,还只是质问更多,可眼下艰涩咬出这两个字时,柏青听着,竟觉得公主仿佛要心疼得掉眼泪了。 他赶紧将马车驾得更快,好快些赶到西潭。 心想自己自作主张一次,主子可千万别责难呀。 …… 西潭独院内。 韩烬喝完药后睡得并不好,期间接连做了好几次噩梦,半睡半醒间,神志一直都不怎么清明。 别的感觉都变得很顿,只余冰寒刺骨格外真切。 身上叠盖了三床被子,除了压沉得不舒服,根本传不出丝毫暖意。 韩烬不忍打了个寒颤,算是彻底醒了过来,只是他正要睁眼,却听房门打开再合闭,紧接便跟着一阵小跑的动静。 旁人不敢这么放肆,他身边更没第二个人会在身上涂桃花香。 于是几乎不用多思寻,便能猜出刚刚推门直入的是谁。 只是芙儿怎么会知道这儿?眼下他这幅狼狈样子,实在不想入她的目。 韩烬本就疲惫,思及此更不想睁眼,至于佯装着并未睡醒,想着等她走了再起来。 “阿烬……你听得到吗?” 他没应,对方低低一声叹息。 接着,额前忽的被贴上一只温软的手,像是在小心帮他试温,韩烬本来没当一回事,可源源不断的热意就这样涌流进他的身体里,对抗着他身上的积寒。 “怎么这么凉……” 听芙儿语气担忧,韩烬迟疑要不要睁眼免了她的顾虑。 他还未做择,被子却突然被人掀起一个边角,紧接一软团钻进他怀里,双手更抱起他的腰。 原来她是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暖他,韩烬心头开怀,虽然知道隔着衣服取暖并没什么用,但怀里抱着他的感觉却十分美好。 他有些珍惜眼下的静谧一刻,便选择继续装睡,又顺着她的力道,取巧劲把人收进怀里。 桃花香钻鼻,他身上在慢慢热起。 尤其被她贴着的腰腹。 “怎么没有用,难不成还要脱衣服?” 宁芙喃喃自语了声,几分犹豫,又想起自己刚刚进门后,已经在房门上落了锁,外人定不会随意进得。 那她要不要…… 脸红得要命,宁芙觉得现在已经不单单是阿烬需要寻暖,而是她也需要抱块冰来解解羞! 看不到阿烬那么难受……宁芙犹疑想着,眼下阿烬是睡着的状态,自己只要趁他醒过来之前,穿好衣服离开就好。 如此神不知鬼不觉,也不必徒生四目相对时的不自在。 思及此,她躲在被衾内,慢慢抽开自己的衣带。 之后伸出光洁的手臂,先从外衫开始,一件件慢慢向外丢出。 直到最后,她浑身上下堪堪只剩件小兜衣时,便实在臊得不敢再解了。 慢慢贴上他,幸好他身上的中衣也薄,如此传热方可无阻。 只是不知为何,睡着的阿烬,竟在她贴实后明显抖了下身,就连喘息也渐重。 这么冷吗? 她顿时好担忧,赶紧上前拥贴得更紧,几乎要将自己接近光.裸的身子,都整个贴进对方的怀里。 作者有话说: 这如果能忍住,尊主就不是…… —————
第60章 宁芙环着他腰腹实实抱了一会儿, 又抬手去试他额前的温度。 方才碰时,触感寒凛得都咋手, 现在却明显能感知到阿烬的体温有所回升。 还好管些用。 她松了口气, 又怕他一直保持同个姿态太久,肢体会不舒服,于是便决定帮他轻轻挪动下身, 她全程小心翼翼,生怕会将人真的弄醒,每一个动作更是格外轻柔。 如此慢吞吞地帮扶片刻, 直至将他整个身子都放平下去, 她这才作罢地准备收手撤回,可她刚有起势动作, 一侧腰窝却忽的被他掌心箍住, 只是这次,她非但没感觉到一丝冰寒,反而觉得他掌心热得仿若聚了火。 被吓了一跳, 宁芙手腕一歪, 瞬间脱力跌进他怀里。 他被自己砸醒了吗…… 慌乱之中抬眸, 当即对上一双皂白分明,又格外深炯的一双眸。 宁芙瞠目愣住,僵滞片刻后, 又下意识垂下目光往自己身上扫了眼。 此刻她全然一副不堪入目的模样, 香肩外露,春光乍现, 人又主动姿态地趴在他身上, 加之出现的不合时宜, 她当下简直窘到想直接咬舌自尽。 投怀送抱也就罢了, 可她现下还光着身,什么解释都好无力。 宁芙受不住被他打量盯看,慌忙抬起双手捂住脸,也顾及不得自己还压在他身上,便硬着头皮往下贴得更紧,想先借此挡住他的视线。 可目光虽阻住了,实感却更分明。 韩烬完全不动声色,只装作一副刚刚被她吵醒的模样,几分睡眼惺忪,又似有些茫然。 “芙儿?” 宁芙脸一热,听他开口哑哑的语气,更加佐证了自己的猜想,他就是被自己给砸醒的。 于是声音慌乱言道:“我……你别误会,我不是,我是怕你冷得难受,所以才想帮你暖暖身的,不是故意……” 她解释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听头顶传来低低的隐忍笑声。 不知他在笑什么,宁芙羞意更甚,十指紧紧蜷在一起,觉得自己真的好丢脸啊。 “阿烬,你放我我下来好不好,别看我。” “可我……还有些冷。” 他如此说着,顺势收紧臂弯,将她搂得更紧。 如此一番动作,叫韩烬原本就虚系的衣带彻底被蹭开,他却全然不察的样子,将脑袋缓缓埋进她肩窝里,贪恋地深深吸了一口。 淡淡奶香味。 他知道她素来有泡奶浴的习惯,于是便在她进府之前,特意吩咐王府的下人寻来郢都内最好的润泡香乳来满足她的应求,而且,他也十分偏爱这味道。 “还冷?” 宁芙抿抿唇,思量着他这话,有些犹豫地开口,“怎么会呢?你身上的体温已经变热了呀。” 此刻两人贴挨得这样紧,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口异热灼灼。 “不知道,就是冷。” 他有些无赖地抱着她不肯松,可若只是这样抱着也就算了,没过一会儿,宁芙便红着脸察觉他手脚不规矩起来,直至他指尖精准扯到她兜衣的背后系带时,宁芙方才警觉地挣了挣。 “别……” 韩烬到底没将这件小衣服扯下来,只从下面寻隙往上覆,宁芙咬唇身颤,躲也躲不过去。 “母亲和小妹明日便能到。她们不住在王府,一直以来都是住在城郊另辟的独院里,那边离这里不太远,今晚我们就住在西潭,明日出发也方便,这样安排的话好不好?” 宁芙有些不能接受,他一边同自己说道这样正经寻常的话题,一边却又坏到了极致,动作不紧不慢,配合着沉哑语速,时重时缓,磋磨得她临于云端又疯狂下坠,她身子彻底软了。 “不,不一样的,我们先前分明有说好。” 韩烬却同她讲着另一番道理,“可你没告诉我,期间要对我进行如此程度的考验,芙儿,你应该知道我多痴你,还敢这样过来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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