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顿, 再开口时声音更显沉砾, “芙儿, 哥哥想疼你。” 小变态! “你才不是哥哥。” 宁芙听他脱口的那些荤话,气哄哄地干瞪眼,小拳头打不到他,她便用力着乱蹬腿个不停。 韩烬由此趁隙,把她两条腿左右一掰,又撑起她的膝盖,叫她背对自己呈跪就姿态。 宁芙完全被他带用着走,几乎没有丝毫与之对抗的力气,甚至反应不及,人便被他从后压住,一瞬间,她脑海里的画面都跟着不干净了。 她忽的想到自己小时候曾养过的两只小鸭子。 最开始她本来只想养了一只,可为了不叫小鸭子孤单,她最后还是留下了雌雄两只,因新奇感正浓,那段时间她几乎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的闲暇都是在观察这两个毛绒可爱的小家伙。 母后见她是真的喜欢,还特意寻了个擅养家禽的嬷嬷过来指导,就怕她无意将鸭子养死落得个掉泪伤心,于是后来,有着嬷嬷在旁帮忙照看,两只小鸭子越长越快,也愈发有力气,以前她一手都能掐握起两只,现在却连抱起一只都费力,她知道,小鸭子长大了。 而后忽的有一天,嬷嬷神秘兮兮地指给她看,只见鸭窝里有一枚圆滚滚的青色鸭蛋,还说这是小鸭子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开心极了,又实在好奇鸭蛋是如何而来,可嬷嬷回答得不清楚,只说那是小鸭子的心意,叫她不必纠结过多。 那时她正好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嬷嬷不说,她便坚持自己偷偷去观察,于是在一个无人的晌午,她惊讶看到公鸭完全压在母鸭身上,前前后后不停地在推进。 小时候,她对此只是一时新奇,即使没理解,之后被别的事情打断专注后,便也没有继续深究。可直到后来姑姑要成亲时,她无意间翻到藏于枕下新婚必看的小册子,又偷听到嬷嬷嘱托姑姑要做的事,忽的茅塞顿开,小单纯也从这一天开始变污了些。 原来在某些方面,万灵都是如此。 一方强制,一方软欺,譬如此时此刻,她甚至觉得自己比那只惨戚戚的小母鸭还要更可怜些。 …… 临近傍晚,夏芳菲的马车到达王府。 一整个下午,她在长寿宫与太后娘娘坦心聊了不少,后宫虽一向不得干政,可今日寿宴之上发生的一切,叫她们实在惴惴难以心安。 两人都不想眼见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出现隙漏,引朝堂危岌,只是此番新帝坚持将东崇人邀来,显然是对烬儿有所背瞒,太后娘娘也是临时得知情况,阻不及,拦不及,也是困恼不已。 夏芳菲心知太后言道这些的用意与试探,她是怕烬儿一恼,会将皇权再争回,如今雍岐兵权五分之三在他手,他若真有颠覆皇权的打算也实在容易,可夏芳菲还是了解自己的儿子,当初他若真有意坐上那位子,绝不是众民的悠悠之口便能拦住的,恰恰相反,因幼时成为过争权的牺牲品,他心里对皇权有分明的抵触心理。 所以,她在长寿宫安抚太后宽心,并说明若新帝不再有意联合东崇势力,烬儿这边她自会相劝,尽力将今日之芥蒂根除,也正因如此,她才一出宫便迫不急来这王府一趟。 进了门,柏青与柏松亲自出来相迎。 夏芳菲牵着韩盈往里走,眼下差不多该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可一路走到前厅却见室内烛火都未点,于是瞥眼问道:“烬儿呢?” 柏青犹豫了下,正想着该如何忙主子遮掩,可一旁的柏松却愣愣的直接脱口直言。 “回娘娘话,主子正和姑娘在金屋休息,还没有传膳。” 夏芳菲脚步一顿,蹙眉回头问,“两人什么时辰回来的?” 柏松却没看懂柏青拼命使下的眼色,只老实地如实回答:“不到申时。” 不到申时回来,而眼下都酉时末了。 堪堪两个时辰,玩闹也该有个度才是。 夏芳菲脸色怪异了瞬,她当然知道依小芙儿温乖的性子,怎样也做不到刻意去招惹,更不会荒唐成这般,毋庸置疑,定是那混小子现在霸着人不肯放,在后院欺负着人家。 毕竟当着他这么多手下人的面,夏芳菲不可能完全不给二字留面子,再怎么说,他也被人叫着一声尊主,哪能没有威重。 尤其还有阿盈在旁,她顾虑着更不可能明言去教训,于是只好冷冷脸,言道:“他不吃,那我们先用膳,阿盈也饿了。” 小阿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想着进府没看到宁芙心情好失落,于是她伸出小手扯了扯夏芳菲的衣角,喃喃轻语:“母妃,要嫂嫂一起吃。” 夏芳菲神色闪过片刻的不自在,之后抬手摸了摸韩盈的小脑袋,抿唇想了想后才说,“柏青,你去后院把人给我喊出来。” 即便再年轻气盛也不该自纵太久,夏芳菲也心疼那丫头弱不禁风的身子骨。 “……这。” 闻言,柏青脸色瞬间苦涩起来。他自不敢违娘娘口谕,可又怕自己真这么莽撞过去,一旦扰了主子的兴,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他垮着脸犹犹豫豫,好在夏芳菲见他为难的模样到底没有继续为难,她摇头摆了下手,“罢了罢了,没出息的东西,我们自己吃。” 柏青呼出口气,瞬间如释重负。 韩盈眨巴眨巴眼,不知母妃在恼气什么,可也很懂事的没有再坚持见嫂嫂,只想自己吃饭吃快些,之后再找嫂嫂玩。 …… 金屋寝室内。 宁芙膝盖都已磨红,最后终于忍不住地放声哭了出来,也由此知道,他温柔与不温柔之间究竟区别有多大,而两人第一次时,他又有多么的收敛。 宁芙快死了,韩烬却还只是半尽兴。 他缓缓才从宁芙背上起身,呼声半响,而后把人整个翻正过来。 抬眸,看清她脸上流着的眼泪,还有乱糊着的细软发丝,可怜模样看上去的确很像受尽躏蹂,他喉结滚了滚,之后敛了目光,却掩不住陡然变得热悸的眸底。 说了要演一次,就得把人弄哭啊。 哭了,依旧美得惊心。 韩烬抬手,用拇指指腹慢条斯理地帮她将眼角悬着的泪珠擦掉,而后吮进自己嘴里,咸咸的。 他弯唇微笑着问,“入戏这么深,害怕我?” 宁芙避过眼,也倔强着,“才没。” 什么入戏!宁芙简直气得想踹他了,可刚一蹬足,脚踝却被他一下箍住,随之她一条腿就这样受迫搭在他肩上。原来他强势没减,恶劣更没减。 他挑了下眉,逗弄地问一句,“这么便宜我?原来做哥哥会有这种待遇。” 宁芙痛得吸气,嘴角也压下,模样怎么看怎么委屈巴巴,她喃喃轻语,“你,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韩烬垂首,看着小乖乖满脸全是潮红的羞,口干地舔了下唇。 他起身,却再压一遍,“怎么对待,说清楚。” 她声音不自觉带着孱弱,哭腔忍着扩张,“就刚刚那样。” 韩烬却道,“没明白。” 宁芙艰难抬眼看他,想确认他是不是在对自己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见他神色十分认真,像是真的在虚心请教,她只好忍羞开口,将话说得露骨浅显些,“就是…从后面压着。” 那副样子真的好屈辱,就像是动物在……宁芙说不出来具体的形容措辞,就是觉得那样好野蛮,好粗暴,如果要再来一回,她大致会直接羞愤而死。 韩烬似乎是溢出了一声笑,他把她手心牵过来吻了吻,又低声说:“乖,那样我最爱你。” 宁芙脸红红,眨眸怔怔露茫。 他摸摸她的头,开口多一言解释:“爱你,到最深。” 只想对你放任难抑,最原始的难抑。 …… 宁芙沉沉睡了过去,即便饥肠辘辘,可晚膳到底没一点力气再起身去吃。 韩烬吻了吻她的唇角,亲自帮她擦了遍身,而后自己去净房洗了澡,很快重新穿戴整齐。 他走回房间将窗棂开了个缝隙,好叫房间浊气散去,她能睡得更好。 临出门前,他又嘱咐巧儿叫下人们在外别弄出动静,让姑娘在里面好好睡一觉。 原本只是寻常的交代,可这回,巧儿回应时脸色不忍烫烫发灼。 她赶紧点点头,不敢抬眼,更不敢多言。 之后,眼见尊主神清气爽地离了院门,她这才慢慢呼出一口气,随后又将目光同情地凝看向身后紧闭的一扇房门。 她知姑娘是受了罪了。 巧儿不是故意要偷听主子们的墙角,只是眼下她身为唯一一个被姑娘亲自选出的近婢,负责照顾姑娘贴身的一切事宜,所以总要比旁人操的心更多些。 她心里知晓姑娘和尊主的关系,也在两人进殿后不敢靠近打扰,直至后面,她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敢走近门外去候立,就怕主子们醒来传人伺候时,自己会回应不及。 只是不成想她自以为的周全,会叫她入耳到那些靡靡之音。 那时姑娘声都求颤了,一句句模糊不清‘烬哥哥’‘求求你’艰难溢出来,听得她一个身外人都忍不住心疼坏了,可尊主却一点不惜怜,甚至回了句叫她现在都不敢回想的话。 巧儿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敢回忆,不敢回忆,可怎么强调还是拦不住脑海里钻出的字,它们慢慢连贯成一句话—— 两张嘴都好会吃。 尊主的声音当时也是沙哑到极致的。 巧儿本不懂,可在亲耳听到姑娘被堵得连哭都哭不出声时,方知姑娘在里正经历着什么,她匆慌捂着耳跑掉,就算待会被骂懈怠也再不敢再靠近姑娘的寝屋了。 这已经不是罚不罚的事,她若敢再听下去,故意会被尊主灭了口! …… 走到前厅,芳娘娘与韩盈正用着晚膳,他正也饿,坐下准备陪着她们一块吃些。 柏青加上碗筷,又出去赶紧吩咐厨房再上些菜肴。 厅里只他们母子三人,夏芳菲给韩盈喂了一口鸡蛋羹,这半响半句话也没理他,之后见韩烬开始夹筷吃东西,她这才睨眼阴阳怪气了一句。 “还没吃饱?” 韩烬动作一顿,知母妃话里有话,不过他面上没什么异样,也不见什么心虚,即便被打量着也从容接受目光,最后看到小妹正吃着汤圆,这才淡淡提醒了句。 “阿盈在。” “……” 浑事做得出,还不让人说了? 夏芳菲撇撇嘴,看他一副爽利模样地出来吃饭,却不见那丫头的身影,当下还有什么猜不出来。 她懒得多言,韩烬也吃得安静,倒是韩盈眼睛转了转,忽的看向哥哥问道:“阿兄,嫂嫂不吃饭吗?她不会不饿呀。” 韩烬看过去,弯了下唇,“嫂嫂在睡觉,一会再吃。” 小姑娘点点头,随即一副大人口吻地认真叮嘱道:“好,阿兄不要叫嫂嫂饿到肚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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