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则轻松地制约住她,柔声道:“别动,听话。” “你……”蝶舞伸手去阻拦他,到中途又倏然收了回去,捂住自己的脸,不满道:“你这只大醉猫,滚出去继续喝酒去好了。” 他忍俊不禁,笑着吻她的手…… 蝶舞甩开手,瞪着他,腿仍是徒劳地挣扎着。 越是心急越是孩子气的言语,含嗔带怒的如花容颜,惹得他心湖起了柔柔的涟漪,想要她的心愈发迫切,却因了她这份娇嗔更具耐心,“不说你这个人是我的么?我连自己的东西都碰不得?” 蝶舞闻言险些发笑,白了他一眼,“有你这么不讲理的么?” 寒烨昭对此很是大度,坏笑道:“你若是觉得吃亏,尽可将便宜占回去。” 蝶舞要被气死了,“你是人么?” “这件事听你的。” 蝶舞咬住嘴唇,紧紧闭上眼睛。 他细细的吻着她,她还是败下阵来,被他软化…… 欺身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他唤她,气息灼热,“蝶舞,看着我。” 蝶舞不愿,还是睁开了眼睛…… 这回事,没有谁主动谁被动之说,也无谁索取谁付出之说,只要那份愉悦是一样的,就好。 说到底,这回事,男人更通透,更了解彼此。 他见她眼中没了芥蒂,低下头去…… 这个人,越是醉了越是磨人,要么不做,要么彻底。 可是,除了拥住他,她什么也不想做。 激烈过后,蝶舞强忍着困倦,下地唤来值夜的丫鬟,为两人备好热水沐浴熟悉。 看着浮在水面的玫瑰花瓣,蝶舞发了好一会儿呆。 情意太过炽烈,让她患得患失。感情似乎已不受控制,已说不清是在付出还是在挥霍。
第148章 情意是火,燃烧之后,会在心底打下烙印。 披衣回到寝室,寒烨昭和她说了一会儿话,她见他疲惫,便用手轻轻覆在他眉宇间,让他入睡。待他鼻息渐渐均匀,才收回了手,借着烛光,细细看着他的俊容。 是那样好看的男子,挑不出任何瑕疵。 人是完美的,人生呢? 多想真正融入他的生命,多想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有一个令人爱不释手的小小的他。 孩子是他生命的新生,她会把孩子当做自己的生命,去爱,去珍惜,去呵护。如此,他不在身边的时候,亦有人陪伴她。 不为世俗偏见,不为流言蜚语,只为他,为自己。 有了孩子,这一个家,才算有了根基,似是播种下阳光的种子,日后,心房便可逐渐被温暖充满。 到此刻,她才知晓,他之于她的意义,给她自信,相信自己值得被爱,被呵护,即使那个男子是有着万丈光芒的他,她亦值得;却又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凡俗,和所有的女子一样,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男人,一段真情,一个家。 爱是执念,是此生不渝,是相濡以沫,是属于唯一的他与唯一的她。 只是,他是她幸福的原因,她却很有可能成为让他不得圆满的理由。 一个家,如果没有孩子,还能不能称之为家。 眼角微湿的同时,她心头一闷,绞痛不已。 这症状,近来愈发频繁了。 她转身向里,闭上眼睛,等待疼痛消减。泪水却不断地渗出眼眶,滑过脸颊,落到鸳枕之上。 蝶舞不要哭,她这样告诉自己,仍是无法克制。 有时,爱也很疼。 她的爱,一面是三月桃花,一面是冬日飞雪。是福亦是痛。 细微的声音使得他在恍然入梦之际醒来,身边的她,蜷缩成孤单无助的一团,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她的脸,掌心被泪痕浸湿。 展臂将她揽入怀中,她已抬手拭去脸上的泪,强扯出一朵虚弱的笑容,对他摇了摇头,把脸埋到他怀里,手臂紧紧拥住他。 他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发丝,一声叹息到了喉咙,又强忍了回去。 脆弱之时,她亦不愿放肆地哭给他看,讲给他听,从不主动和他要一字半句的承诺。他主动说了,她也欣喜,也只是欣喜,并不确信会成真。 她的苦,她的哭,因他而起,他明白;可她却不明白,如若没有她,这所有的一切便是镜花水月。 还未离家,就已开始留恋。 还未离别,就已开始相思。 不是只有孩子才能证明,他与她血脉相连。 不是只有孩子才能让他觉得,在这世间不孤独。 如何才能让她相信,她是他一场生涯最不可缺的珍宝,其他的,真的不重要。 一面沉沦,一面伤情,这世间万事,果真没有两全其美之说么? 一夜紧紧相拥,知道对方并没入睡,却无人出声。 没有最终的结果,什么都不能说。 曙光来临时,她的身躯放松下来,手臂滑落在他腰际。他略略心安,握住她的手,良久,入梦。醒来时,身侧空空,继而厅堂里就传来她清脆动听的语声。 她应该是在听几个管事回话,听着听着他就觉得有些奇怪……虽是府中日常杂事,但她做出反应的速度未免快了一些,做出的决定未免过于精准了些。不过是十六岁的人而已,不知她这样出色的判断力和决断力来自何处。照他看来,一个寒府交给她打理,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其实诸多细节都让他觉得奇怪,却很快释然一笑。她若没有这么多意外相加,他知自己不会如此迷恋她。起身梳洗已毕,回话的人已走了,蝶舞见到他,笑盈盈的命丫鬟摆饭,昨夜的泪水,仿佛是他的错觉。 吃罢饭,蝶舞问他:“今日还要出去吧?” 他反问:“不出去不行?” 蝶舞央求道:“还是出去吧,我还要给以南画像呢。” 寒烨昭惑道:“你给她画完一张不就没事了?怎么还没完了?” “我是让她试着习惯女装啊。”蝶舞很认真地道,“毕竟是女孩子,多穿几次,说不定就会厌烦男装了。” 寒烨昭很是不以为然,“十年之后,她能变回女人就不错了。” 不说穿回女装,偏偏要说变回女人,他这嘴是真毒。蝶舞指责他:“以南现在这样都怨你。” “她现在怎么了?还有比她更……”寒烨昭语声顿住,看着蝶舞,“她这样算倒霉还是幸运?” 蝶舞忍不住笑,“大概只有她知道吧。” “那我去问问她。”寒烨昭起身就走,边走边说,“你胡乱画上就行,别太累着自己,余下的事我来办。” 去问邵以南?原来他也有好奇的时候,蝶舞挑一挑眉,还是觉得好笑。 寒烨昭去了东院,站在院门口,让人把邵以南叫了出来。 邵以南睡眼朦胧,很明显是刚睡醒,打着呵欠问寒烨昭:“哥哥找我何事?” 寒烨昭转身往前院走,边走边问:“你就想这么耗下去?让他荒废朝政么?” 邵以南听不出他声音是喜是怒,睡意就消减了大半,“不关我的事,是他一定要来。” “以南。”寒烨昭停在路边,凝视着她,“你对他到底有意无意?” 邵以南的表情很痛苦,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也实在是不好意思说。
第149章 寒烨昭淡淡道:“你若有心,我帮你们完婚。你若无心,我帮你离开此地。” 语气似是不经意,话语也如常简练,可邵以南比任何人都更明白,这两句话意味着的艰难险阻。哪一条她都不想让寒烨昭出手,她不想让他为自己背上重大的干系,心里一急,话就轻易脱口而出:“哥哥不必为此事劳神,他说了,过几日便去求太后同意婚事。” 寒烨昭闻言微笑,心中已有了答案,继而道:“他是在朝堂还是在府中跟你说的这话?” “在府中啊。” 寒烨昭笑意更浓,“他在朝堂之外说的话,通常都做不得数。这一次,不是他不想,是无能为力,除非是决心要和太后撕破脸。” 邵以南听出了言下之意,担忧地道:“但是,哥哥……” 寒烨昭轻轻一摆手,“放心,我有分寸。” 邵以南自知这辈子都违背不了他的决定,便点了点头,想起昨日之事,就问道:“哥哥,蝶舞很好,你该好好待她。” 寒烨昭蹙了蹙眉,想着那个小骗子把邵以南骗得团团转,也算是煞费心机了,也就没有戳穿她,含糊其辞道:“放心,我无事逗她而已。” “蝶舞身子不适,你不是不晓得,你逗她做什么?”邵以南指责完毕才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了,又讪讪一笑,“我看她怪可怜的,你还是对她好些吧。” 寒烨昭听这话心里一暖,却又气蝶舞玩儿得太过火了,当下只是点头一笑,“回吧,我还有事。” 有寒烨昭的话在先,邵以南又一天到晚不着家,蝶舞也就不再勉强为邵以南画像,连续多日,一心一意将闲居图完成,又请了人将画装裱起来。 钟离睿得知此事,第一时间便跑到期云阁来取画,恨不得要给蝶舞鞠躬道谢,放下一张五千两的银票,便急吼吼地命人将画送入宫中。 蝶舞看着银票,觉得自己挣钱倒是容易,后来又想,自己可是为那幅图忙了几个月,虽然酬劳高了些,可谁让钟离睿是皇帝呢。和寒烨昭提了此事,他不但不说拒绝,还嫌少了,蝶舞也就心安理得地收入囊中。 已是六月中旬,日头已经很是毒辣。但是蝶舞觉得这时代的天气要比她前世凉爽许多,坐在室内,有丫鬟打扇,鲜少会觉得燥热。是什么原因所致,她懒得研究,乐于享受现状。 这一日,蝶舞的睡衣总算是完工了,当下就迫不及待地拿到卧室去试穿。 静荷一连声称赞道:“好看,好看,也很合身。” 蝶舞笑容璀璨,“这就好,日后再做几套。” 静荷体贴地道:“再做您就别动手了,交给奴婢或者针线房,都是可以的。” “嗯,也对。”蝶舞舒一口气,“日后总算是能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睡觉了。” 静荷笑一下,继而压低了声音:“夫人,这个月,您该来的还没来吧?” 蝶舞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可不就是,这些日子竟忙得忘了这件事。兴许是丹药失去作用了,又和以前一样没个准儿了。” 静荷轻叹:“只盼着侯爷快些回来,也好让他再给您重新配药调理。” 蝶舞拍拍静荷的手,笑道:“洛儿说的,就快回来了,你别担心。” 静荷勉强挂着笑,眼角却已现出水光。若是夫人没有舍命相救她和含桃,根本就不会发生中毒之事,如今也不会子嗣艰难。若是可能,她情愿减寿十年,也不愿让夫人落得如今这个境地。 此时钟离睿的御书房,在冷清了多日之后,又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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