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拂在对方的脸上。 她直愣愣地盯着段玉笙,势必要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才行。 段玉笙被拽得死紧,他动弹不得,见她一副激动的模样,无声失笑。 段黎像是要将他吃了一样,他没想到信口胡诌的一句会得到这么一个有趣的反应。 她这是在吃醋么? 原来段黎吃醋起来是这个样子。 恼怒几乎写在她的眼睛里。 段玉笙生怕她下一刻会做出别的举动来,连忙向她保证:“你放心,我没有同意,所以我把她拒绝了。” “这还差不多!”听到段玉笙肯定的回答,段黎才卸下力,她扭头就从巴图手中将那封书信撕成了粉末,像是泄愤一样。 她不喜欢听到这类的话。 无论是东西还是人,是她的就只能属于她一个人,谁都不能抢了去。 “呵!我听说大东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你可不要轻易叫人给骗了。”巴图见状嗤了一声,像是朝着段玉笙发难一样:“就不怕这小子和外人联合一块儿把你吃了!王妃怎么会轻易舍得一万的铁骑?” “三妻四妾?”段黎一张脸很快又崩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在大东,大户人家除了娶妻还会纳几户妾氏。”段玉笙向段黎解释,不慌不忙地说:“不过我随我父王,一生只会娶一位妻,绝不纳妾!” 他举起手发誓。 他无法承诺什么,但是只要段黎愿意嫁给他,他可以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段黎满意地点点头。 巴图哼了一声:“说几句好话你就高兴了,要是在北牧称王的是你,什么人你找不到?大东皇帝三宫六院,妻妾成千,你要是北牧的王,不照样可以养上千个男人!” 巴图一直对于王位这件事耿耿于怀,尤其是雅图的地位已经稳固,段黎想动摇也失去了最好的时机。 他很不满意现在段黎享受的地位。 可是段黎最烦巴图在她耳边念叨着王位,她吼了一声:“叔叔!” 她吼完又平缓着说:“过两日要打仗,你还是早早吩咐下去,叫手下人先做个准备吧!该磨刀地磨刀,记得顺便把我的铠甲擦一擦!” “你!”巴图拿段黎没有办法。 她软硬都不吃,就吃段玉笙那一套。 只要段黎喊出叔叔两个字,他嗓子就像是噎住了,说不出指责的话来。 “弟兄们还看着呢!他们追随你来到的大东,别叫他们寒心!” 说完,他愤愤地走了。 “他就是这样。”段黎说,她倒是不厌烦巴图的唠叨。 时间久了,她倒是习惯了这么一位叔叔,巴图不会过多以长辈自居,他没有阻扰过段黎的想法。 能跟在她一块儿来到大东已是难得,段黎可不想真把她这个叔叔给气跑了。 “我知道,他是在关心你。”段玉笙笑了笑,他很高兴段黎身边能有相依的人,“他就生怕你被我骗了,伤心伤身。” 段黎顺着他的话看向她,“我像是容易被骗的样子么?” 段玉笙见对方看向自己,被她的神情弄得一愣。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呆愣的模样像是一个小傻子,可是眼眸却出奇的漂亮。 “确实。”他实话实说。 “胡说!”段黎轻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段玉笙却笑了,他手掌摸上了段黎的头顶,他比量着说:“你长高了。” 随后,他又说:“你也长大了。” 他眉眼含笑。 段玉笙想不通,他过去怎么会把她当做是小孩呢? 段黎任由他摸着自己的头顶,散落了一些碎发搭拢在额头边,她心里算着时间,打断了对方的沉思。 “你该吃饭了。” 段黎把自己准备的食盒提到了桌上。 段玉笙有些佩服她的细心,扫了一眼盒中丰盛的菜肴,却说:“其实你不用特意为我准备别的吃食,叫我一声就好,我可以出去和大家吃一样的。” “为什么?那些又不补身体。” “不饿着就行,战时粮草珍贵,我下令不得搜刮城中民财民粮,行军不易,只能喝上一碗米粥,哪有我一个人独食的道理?” “哪里不行?”段黎却不认同,“你是玉笙,是我段黎的男人!” “别人和你为什么要放在一起比?我没偷没抢!怎么吃不得!” “你身体虚,就该好好补一补。” 段玉笙知道她执拗说不过,便问:“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是我拿银子买的。” “我可有很多银子!”段黎有些得意地说,“要算起来,我还有一大片草原,有上万头牛羊!” “我养你绰绰有余,可不准你拒绝,也不准有什么意见!你得乖乖听我的!” 段玉笙低低地笑了,“你要养我?” “是啊!不行么?”段黎扬起下巴,“男人不都爱这么说么?我怎么说不得?” “说得的。”段玉笙没忍住,终于笑出了声,他声音爽朗:“那我就承蒙段将军的恩惠了。” 他眉毛轻挑着,眼眸弯弯如月,段黎看着他的脸,愣神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脸热。 她低下头,将盘子摆好。 他们二人共食的模样倒像是一对寻常夫妻。 刚填饱肚子,段黎又从底层端了一碗东西出来。 “这是什么?”段玉笙浅浅扫了一眼,“我又没病,你给我准备的什么药?” “这是补药,给你养身体用的。”段黎回答,“还热着呢,你蹭早喝完。” 段玉笙端起来,却觉得闻着不对:“这是什么补药?我怎么不知道。” 段黎一五一十地回答了:“是三娘告诉我的,里头就放了肉苁蓉,淫羊藿,还有枸杞子……” 她单纯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 “唔……”可是段玉笙却飞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她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段黎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他没有想到会从段黎的口中听到这些,他简直觉得自己要没脸见人了。 这哪里是什么补药,分明是壮阳的药材! 他怎么需要这种东西? “怎么了?”段黎却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好好的怎么还害羞了? 段玉笙羞愤难当,他咬咬牙,好一会儿才定下心神,他语气不善的说:“又是秋三娘告诉你的?” “嗯。” “她还告诉你什么了?” 段黎却似乎从他口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感觉,她想了想回答,“没什么了,除此之外……她就告诉我,行军打仗之前不宜多行房中之术,不然,骑在马上屁股会痛。” “尽胡闹!”段玉笙顿时涨红了一张脸,像是粉虾。 段玉笙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什么房中之术!你什么时候这么听她的话了?” “你……你!”他像是气得话也说不全。 “我……”段黎愣了愣,她实在想不通。 她又是哪里说错话了? “你别生气了!” 段黎有些无奈地说。 “你脸怎么这么红!”她没经过大脑思考,直接上了手,她不但摸了摸对方的脸,顺带还扯了扯他的耳垂。 “耳朵也红了,都发烫了,你这样很容易生病,真的不喝一点补药么?” “不喝!端出去!” “你也出去!”段玉笙忍无可忍,他推搡着段黎,将人连带着药碗一块儿赶了出去。 “你要是再听秋三娘胡说!就……就别和我睡在一块!” 段黎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那我还能亲你么?” 对方含着怒意回道:“不行!” “哦……”段黎只好端着药走了。 段玉笙恼羞成怒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那她只能暂时退而远之。 可不能在这时候再去触对方霉头。 看来秋三娘的话也不能全听,段黎叹了一口气,她看着手里捧着的药碗,冲不远处的一个兵头使了一个眼色。 她把送到兵头手里,嘱咐他说,“去,把这个送给关平将军,就说是秋三娘给她准备的。” “你放心,没有毒。”
第48章 二战 ◎福属,那是雏狼长大的地方。◎ 抚平城必须速战速绝, 不若,等朝廷加派人手,他们就别想顺顺利利地拿下福属,两军对峙, 到时候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马。 段黎一向采取强攻的手段, 大东腹地少有战争, 这里的守城军基本没有什么实战的经验,都是一些绣花枕头。 处理了一些琐事, 她就同巴图及其一众北牧人待在一起。 她从没有像今天细细地注意过他们。 他们身上都有着明显的伤疤, 皮肤黝黑,除去一身铁甲, 一身腱子肉虽然强壮却也不过是肉体凡胎,他们养护自己的器具时,沉闷无声。 战场上生死难料,段黎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不少新添的伤痕。 是上一次在会城一战时落下的。 段黎觉得自己这个领头人当得确实不称职, 她朝着人群扫了一圈, 若是少了谁,兴许她名字都不知道,段玉笙之前提醒过她, 作为将领要怜惜下属,惜才善用。 于是段黎主动走到巴图面前,朝他问:“上一仗,我们损失了多少人?” 巴图微微一怔, 段黎是很认真的在问他, 而非表面功夫随口一说。 她半蹲在跟前, 是询问的姿态。 他扫了段黎一眼, 平日里板着的一张脸难得的有了一些喜色。 巴图还是没好气地说:“算你还有点良心!” 他怅然说:“我没想过他们有一天会葬生在大东。” “有个乌日氏的孩子死了。” 巴图盯着段黎:“他们过去维系的是草原上的荣耀, 现在是为了你,他们是为你战死!” 在他帐篷里放着一张狼皮,北牧人最重名字,而狼皮上面写下了每一个逝者的名字。 乌日.苏德,是最后落笔的名字,而不是最后一个。 巴图说:“或许有一天,你该送他们的尸骨回到草原。” “我会带他们回家!”段黎肯定地回答。 看她却说:“不过,是回我的家!” “叔叔,你不是一直好奇我过去在大东的生活么?等拿下抚平城,就到了。” 福属,那是雏狼长大的地方。 “我会把逝去的人葬在那里,到时候,活着的人会一起给他们唱长生歌。” 段黎又带上了她的面具,铜铁狼面,她像是驰骋于草原上的捕食者,英气摄人。 “伤口很疼,疤痕很丑,你可不要听别人胡说,把疤痕当作自己的荣耀。”段玉笙为她带上面具的时说,他为其整理甲胄,临了总要嘱咐她几声。 “将军的名声再好听,也不如自己的安危重要,不要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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