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被人抓紧,并不断收缩的感觉,仍在继续。他已经从喘不上气变成了疼痛难忍。 见萧奕承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只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处,另一只手紧紧握成拳头,指节都在泛白,甚至额头上都开始出虚汗。 “皇兄,怎么了?胸口不舒服,还是哪里不舒服?”萧轩之担忧的问道。 萧奕承摇头,咬着牙,硬生生的忍了下来。鬓角流下一颗汗珠:“不用担心。” 第一次,他是第一次感觉到胸口会这么的痛。他可以忍下胸口传来的痛,但仍然十分难以呼吸。 “曹德润,叫太医来。”萧轩之高声喊道。 闻言,曹德润着急忙慌的进殿瞧了一眼,只见三王爷一脸担忧,而皇上一手捂着胸口,脸色痛苦至极。 应了一声之后,拔腿就朝太医院跑去。 约莫过了一柱香时间 萧奕承终于觉得胸口的疼痛缓解了些,渐渐的不会觉得很沉闷,可以喘得上气。喝了一杯茶后,靠在轮椅上,闭目养神。 这时太医才匆匆赶来。 萧轩之认出萧奕承身边的位置道:“来来来,太医快给皇兄把脉。” 在路上,曹德润已经把皇上大概的情况和太医说了一遍。 太医正把脉着,便发现了奇怪之事,皇上的脉象很稳健,并不像是刚刚心悸过。 太医沉思着,半晌都没有得出结论。萧轩之不免有些着急的问道:“皇兄这是怎么了,太医你说一句话啊。” 太医闭了闭眸。他感觉他的死期到了,不久之前,璟贵妃也是类似的症状,忽然间觉得膝盖疼痛不已,但在脉象上看很正常。 皇上心疼璟贵妃,赏了太医院所有太医二十大板,他年纪大了,二十大板都险些扛不住,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这一次,他又诊不出来的所以然。 恐怕死期就要到了。 拱身道:“回皇上,回三王爷,微臣才疏学浅,实在是诊不出皇上的病症。皇上的脉象很是康健……” 萧轩之皱眉道:“怎么就会诊不出来呢?皇兄的额头鬓角都出冷汗了。再多诊几次。” 太医哆哆嗦嗦的磕了几个头:“回三王爷的话,微臣才疏学浅,实在是诊不出。求皇上恕罪,求三王爷恕罪。” “罢了……”萧奕承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朕已无大碍,退下吧。” 萧轩之还是担心:“皇兄,多叫几个太医来吧,总会诊出来的。” “朕歇一会儿,你该干嘛干嘛去吧。”萧奕承倒是没有很重视,毕竟棠棠之前也是膝盖疼痛难忍,当时太医院的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棠棠过几日又自然好了。他可能会像棠棠一样吧。 “皇兄,那你好好歇一会儿,臣弟就先告退了。”萧轩之拱身离开。 萧轩之从紫宸殿出来后。便去了杨知浅那儿。由于他的坚持不懈和厚脸皮,杨知浅已经不会赶他走了,还能和他心平气和的说上几句话。 萧轩之心里已有了底,他觉得再过几个月,杨知浅会忘记之前两人的不悦,愿意真心实意的原谅他。 梦兰轩 杨知浅手中正拿着喷壶给花盆里的花浇水,花盆里的花儿被她照顾的很好,盛开的十分艳丽。 “知浅,又在浇花?” “恩。三王爷有什么事吗?”杨知浅都未抬头看他,仍在认真的浇花。 萧轩之挠了挠头,笑着开口:“没事,最近我比较忙,许久都未进宫了,你最近怎么样?” 杨知浅言简意赅:“很好,多谢三王爷关心。” 萧轩之又困惑的站在了原地。前些时日,杨知浅还愿意与他多聊几句,今日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又被打回了原型,知浅又变得言简意骇,沉默寡言…… 萧轩之想起白日单瞎子说的话,不自觉重重的叹了叹气:“哎……”单瞎子所指定不是他和知浅的关系…… 杨知浅看了他一眼:“叹气作甚? “真是奇怪,我方才从皇兄的紫宸殿出来,皇兄胸痛难忍,太医却诊不出病状来。”萧轩之将疑惑和烦恼说出来。 杨知浅神色凝重:“皇上现在可好?若皇上一直胸痛难忍,太医还是诊不出病状来的话。你们就要小心些了。” 萧轩之靠在门框上,神色却严肃了些:“此话何讲?为什么要小心些?” 杨知浅放下了喷壶,眼中是超出常人的清醒:“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听说前段时间璟贵妃也是膝盖疼痛难忍,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诊不出病状来。如今又轮到了皇上……你不觉得是有人动了手脚?” 萧轩之仔细想想。
第218章 巫蛊之术 确实奇怪,前段时间璟贵妃也是膝盖疼痛难忍,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诊不出什么病状来。而皇兄今日又开始无由头的胸痛,能入太医院的太医也可以称得上医术高超,又怎会诊不出病状来? 但那又会是什么原因? 难不成是两人相处久了,连病状都会传染? 萧轩之终归是男人,不够心细,又在外征战多年,也不懂宫里的手段。 “我还是不太懂。皇兄和璟贵妃难道会病理相通?” 杨知浅皱了皱眉:“三王爷,我言尽于此,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总而言之,就是想知道其中的明细,大可将这些话转述于旁人听,相信旁人有与我一样的见解。” 不是杨知浅不愿意告诉萧轩之,而是她的猜测太过大胆,若她的猜测被流传出去,那便是犯了宁远国的大罪。 杨知浅叹了叹气,回到屋子里。 只是没想到萧轩之竟然会愚钝至此,她都将话说的这么明白,可萧轩之竟还以为病理相通。 “多谢。”萧轩之道。 萧轩之也没有心情继续留在梦兰轩,转身大步离开。他要尽早找出皇兄胸痛难忍、璟贵妃膝盖疼痛难忍的真相。 —— 萧奕承到未央宫时,仍有些无精打采,看上去并没有精神。 沈清棠一手抱着菀菀,另一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后,才问道:“怎么了?” “没事。”萧奕承不想让她跟着担心,也就没有说午时发生的事情了。 环顾了一圈屋子,并没有看见昱儿,问道:“昱儿呢?” “昱儿还在睡。菀菀这次先醒了。” 萧奕承准备抱过菀菀,那就在那一瞬间,胸口的抽疼再一次袭来。这一次胸口的疼痛并没有半分的征兆,他痛的闷哼了一声,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阿璟!?”沈清棠吓了一跳,连忙把菀菀交给奶娘。 “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蹲在他身侧,只见他的脸色惨白,鬓角也流出了几滴冷汗。握住他手后,才发现他的手心也出了一层细汗,手也变得冰凉。 这还是萧奕承第一次在她面前这么虚弱,沈清棠担忧的说话声音都在颤抖:“怎么了?你别吓我。” 萧奕承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苍白的唇牵出一丝笑,回握住她的手:“不要担心。我没事。” 话落,他的眼前一黑,身体直直的向后倒过去,沈清棠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请太医来!” 天上,原本轻盈的云也倏忽间变得阴沉。屋子里,所有人都缄默不语。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让人透不过气。 所有下人的头都缓缓低垂着,每个人的脸上好像都被一层浓厚的阴霾笼罩。 良久 沈清棠这才气愤的开口:“皇上病了,为何不派人告诉本宫?” 曹德润低头道:“回娘娘的话,皇上特意吩咐过不想让您跟着担心,不让奴才们告诉你。” “皇上晕倒,本宫就可以不跟着担心了?难道不知有些病是越拖越严重的?你作为皇上贴身太监,这些道理都不懂吗。” 沈清棠一双杏眼紧紧盯着曹德润,双眸微动,却不见半分柔和。 床上传来虚弱的声音,“不用怪他,是我让你担心。” 萧奕承撑着想要起身,却觉得浑身乏力,手中一松便晃了晃,险些跌了回去,被沈清棠扶着这才躺好。 沈清棠语气没有半点缓和,仍旧那般气愤:“皇上别以为臣妾不生你的气,皇上生病了,怎么能不告诉臣妾呢?皇上有将臣妾放在心里吗,皇上有将臣妾当做知心人来看待吗?” “我知道……”萧奕承刚开口说了三个字,秃的用拳头掩嘴咳嗽起来,他一咳,容色就变得更加苍白。 沈清棠还是心软,轻轻抚着他的胸口:“好了,先不要说话了。” 萧奕承的脸色依旧苍白,神色迷迷蒙蒙的,却愈发显得瞳孔乌黑洁净。 “说来也奇怪,我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请来了,可还是诊不出病症来。就像上次我膝盖疼一样。”沈清棠叹了叹气。 萧奕承握着胸口上的那只手,柔声开口道:“也许,像你上次一样,过几天就好了,所以不必太担忧。” 沈清棠并未回答,只是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若不是巧合,那便是有人谋害。 既然是有人谋害,那便最有可能是皇后,害她沈清棠可以理解,可皇后为何要害皇上?皇后不是号称最爱皇上? 萧奕承拍了拍她的手:“你别太担心了。” 宫外 萧轩之去宫外最为有名的单瞎子算卦的摊位处。 先是丢下了一袋碎银两, “若有一对……夫妻,身上有一处忽然间疼痛起来,可都找不出病因,这会是什么原因?” 单瞎子只是笑了笑:“我猜,这位公子说的夫妻还算不上是真正的夫妻吧?” 萧轩之震惊的微微瞪大了双眼,城外中人皆说单瞎子算卦厉害,之前他还不信。他什么都没透露呢,这个单瞎子就知道了还算不上是真正的夫妻。 “您说的对。他们还算不上真正的夫妻,但……往后也说不定。” 单瞎子意味深长的说道:“正是非真夫妻,其真正的妻子心怀嫉恨……” 萧轩之恍然大悟道:“这位大师是说是原本的妻子心怀嫉恨,使了些手段,致使我哥哥病的?” 单瞎子并未再说话,只是做了个银子的手势。萧轩之立刻会意,在桌子上放了整整五大腚银子。 单瞎子瞥了一眼桌上的五锭银子:“若不及时找出肮脏之物。恐有灭顶之灾,这位公子快去去找几位僧人吧。” “多谢大师。”萧轩之又放下了十腚银子。 “这位公子——”单瞎子唤住了他,先是盯了他会儿,随后望向远方:“不若我给你几句劝告,不必太过纠结前尘往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言罢,不再看他。 萧轩之愣在原地。 “若是我不想放下呢?” 单瞎子哎了一声,“你会的。”
第219章 害怕 亥时,夜色沉寂,皓月随云流动,忽明忽暗。夜晚的未央宫四处长灯,幽静无声的侧殿中一片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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