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才人本就胆小,听到她带着怒气的声音后更是害怕:“嫔妾一时没发现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那赵才人这是承认了自己没学好规矩吗?”淑妃咄咄逼人:“既然如此,赵才人便在这跪上半个时辰吧。” 沈清棠知道淑妃有意找茬,微微皱起了柳眉:“娘娘,赵才人并不是有意不请安,并未瞧见娘娘所以才慢了几分。” 想当初,沈夫人心情不舒畅的时候,也会故意寻她的麻烦。抄写、罚跪都是常有的事儿了。是真真看不惯这等行为。 淑妃本不想责难她,可看她那副清高的模样,又想起她当初连着三夜侍寝,心中掀起了一丝嫉恨:“不若沈姬也陪着赵才人一同跪上个半个时辰吧。” 说罢,便带着下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赵才人眼中泪光点点:“抱歉,连累沈姐姐了。” “从前,我在府里的时候也常常被人寻麻烦。所以也跪习惯了,不碍事的。”不知不觉间酸楚涌上沈清棠的心头。 赵才人也是庶女,怎么会不知这种感觉呢。 刚刚有太监过来传话,说是沈姬和赵财人被淑妃罚跪在御花园。皇上今天因为淑妃发了一通火,曹德润本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 但听到沈姬二字,还是犹豫了起来。毕竟皇上对这位小主好像是有些不一样。 端了一杯茶水给萧奕承,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皇上。沈姬被淑妃娘娘罚跪了。” 沈姬?有几日没见过她,萧奕承有些忘了她。脑中浮现出那张清秀的脸庞,本以为是个安分守己的,现在想来跟后宫女子无二样。 萧奕承心中本就有怒火燃烧:“她怎么了?” “听说是淑妃娘娘故意发难赵才人,沈小主替赵才人求了两句情,便被一同罚跪了。”曹德润精得很,直接将重点讲给皇上听。 知道她是因为替他人求情才被连累的,萧奕承心中的怒火消散了一些,脸色也缓和了一些:“你亲自去一趟,让她们不必跪了。” 待曹德润下去后,萧奕承靠在龙椅上,手转动着扳指,眼神晦暗不明。 虽然是初夏,但阳光仍然十分猛烈,跪在烈日炎炎之下,赵才人和沈清棠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曹德润屈身请安:“两位小主,皇上免了你们的罚跪,快起来吧。” 代云这才颤抖着扶着沈清棠起身,不过两刻钟时间,沈清棠竟觉得全身酸软,许是进宫后养的好吧。 在临走之前,赵才人叫住了她,再次真诚的向她道谢:“多谢沈姐姐。” 沈清棠对她莞尔一笑,并未说话。 待曹德润回来,萧奕承依旧低着头批着奏折,问道:“她怎么样?” 这个她究竟是谁,曹德润心中清楚的很。 “奴才瞧着沈小主似乎身子有些不适。” 萧奕承这才放下笔,朝殿外看去,烈日炎炎,又跪上了半个时辰,身子会好到哪里去? 而此时的映月轩,幼白看见沈清棠和代云互相搀扶着回来,连忙上前搭把手:“这是怎么了?” 代云扶着沈清棠坐下,皱着眉:“娘娘被罚跪了,赶紧去拿一些膏药和热鸡蛋。” 正想蹲下掀起沈清棠的裤脚查看情况时,却被她一拦:“你跟着我也跪了两刻钟,这里交给幼白她们,也去拿一些膏药涂。” 代云心中升起了一丝丝暖意,小主对下人也是极贴心的。
第10章 得罪 代云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幼白,并让幼白多宽慰她几分。 幼白拿着热鸡蛋和膏药走近殿内,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裤脚掀上去,看着旧伤未愈新伤又起的膝盖,忍不住嘀咕道:“小主,您今日就不应该帮赵才人。不仅被罚跪了这么久,而且还得罪了淑妃娘娘。” “幼白,你真的以为我是因为帮了赵才人才会得罪淑妃吗?”沈清棠冷笑道。 她连着侍寝了三日,又深得太后娘娘喜欢。后宫女子皆以自己的利益为先,若有人害到她们的利益。那她们早就是仇人了。 说到底,就算她今日不出口劝解,淑妃早就把她当做“仇人”了。 至于赵才人,她确实是经历了不少这样的为难,想着能帮一帮就帮一帮。 “那小主您怨淑妃吗?”幼白开口问。 沈清棠刚想回答,就看见门外柱边明黄色的身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九五之尊也会偷听墙角了。 “以德报怨。”说罢,沈清棠在暗处微微勾了勾嘴角。 以德报怨?萧奕承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 萧奕承抬脚走进屋内,一眼就瞧见了她伤痕累累的膝盖。听说罚跪了大约两刻钟,怎么会这么严重? 沈清棠立刻放下的裙摆,刚要去屈膝请安就被他拦了下来:“既然爱妃受伤了,就不必多礼了。”说罢,还贴心的扶她坐下。 “继续上药。”萧奕承对幼白说。 幼白强撑着对帝王威仪的害怕,小心翼翼的给她上着药。 萧奕承一直盯着她的膝盖,眉眼一片冰凉。青一块红一块的,好像还有旧伤。 “你的膝盖为何如此严重,从前有人这么责罚你吗?” 幼白抢着回答:“回皇上,还在沈府的时候,夫人一有不顺的时候就责罚小主,不是罚抄就是罚跪,有时候还会不让用晚膳。” “多嘴。”沈清棠瞳色冷了下来,责怪道:“你先下去吧。” 幼白应了一声,连忙退出殿外,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萧奕承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更紧了几分,声音带着怒气:“他们都这样对你。” 沈清棠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一些,将他握紧的拳头慢慢分开:“都过去了,皇上。” 听着她温婉的声音,萧奕承的怒气散了大半,还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她受责罚,现在倒还宽慰起他来了。 以德报怨,她已经不怨了? “曹德润,进来。” 曹德润打开半扇门,全程低着头:“皇上有何吩咐。” “去将上好的膏药拿来。” 沈清棠一直握着他的手,萧奕承也随着她去了。待曹德润出去后,沈清棠莞尔一笑:“皇上的手真好看。” 两只手合在一块,更加凸显了他手掌的宽厚:“还比嫔妾的手大许多。”但他的指尖有些薄茧,触摸到皮肤时有些粗粝的摩梭感。 萧奕承也没想到她的手这么小巧,而且手指细细长长、白白嫩嫩的,指甲也修剪的整齐发光。 “爱妃的手也如此好看。十指尖如笋,腕似白莲藕形容的就是爱妃吧。” 沈清棠微微红了脸,含了一缕羞意软语:“多谢皇上夸赞。” 看着她莹白如玉的手腕,这么好看的手,就该配顶好的玉镯。 “朕记得库房里还有一只玉镯,到时候让人来送给你。” 沈清棠盈然笑意如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双颊,曼妙眸光盈满笑意:“多谢皇上,皇上待嫔妾真好。” 瞧她如此容易满足,萧奕承心中不由得升起了自豪。 景仁宫,淑妃刚得知皇上派曹德润免了沈清棠和赵才人的罚跪,气不打一处来。 从前她罚跪嫔妃,皇上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过问。今日竟让曹德润亲自去传话,这不就是在告诉后宫众人,沈清棠或赵才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重吗? 安白知道皇上去了映月轩,自认倒霉的闭了闭眸,随后小心翼翼的开口:“娘娘,皇上…皇上去了沈姬的映月轩,还待了有一阵子。” 啪 淑妃将玉盏狠狠的扔在地上。 “娘娘息怒啊。”安白害怕的跪在地上,她刚调任为大宫女的,对淑妃很是恐惧。 “她这个贱人倒是勾的皇上。” 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模样,安白害怕的颤抖着身子。 淑妃看她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想起了沈清棠请安的模样。心中讨厌极了,一脚踹到她的背上:“滚下去。” 太后特意吩咐过,照看一些沈清棠。所以得知她被罚跪的事儿后,柳嬷嬷立刻告诉了太后。 太后有些不满:“淑妃怎的如此嚣张跋扈?” “不过太后放心,听说皇上刚去了映月轩。”柳嬷嬷出声宽慰道。 太后神色平静,眼底深处泛起了浅浅笑意:“哀家觉得清棠还是不错的,柳嬷嬷你觉得呢?” “奴婢也觉得是呢。” 柳嬷嬷淡淡的笑着,太后早就对皇上宠爱云贵妃和淑妃不满了,如今,有人能分走她们的宠爱,太后自然是高兴的,更何况这个人是沈清棠。 “你也去拿一些膏药给清棠吧。” 柳嬷嬷特地待皇上走后,这才去映月轩。 “沈小主,太后得知您膝盖受伤,让奴婢给您送一些膏药来。”柳嬷嬷特地没说罚跪二字,怕她会觉得不高兴。 沈清棠浅浅一笑:“多谢柳嬷嬷跑一趟了。”随后吩咐幼白:“给柳嬷嬷上茶。” “多谢小主,只是奴婢还要回去给太后复命,茶就不喝了。”柳嬷嬷笑着开口。 沈清棠起身微微屈膝:“请嬷嬷代清棠谢过太后,劳烦太后挂心了。”
第11章 有孕 凤仪宫,慕春将今日发生的‘趣事’绘声绘色的讲与皇后听。 皇后听完后淡淡一笑,唇畔勾勒出遥遥不可及的笑容,凤眼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笑意:“既然,皇上、太后都做出表示,本宫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送些上好的膏药给沈姬和赵才人,告诉她们明日不用来请安。” “是。奴婢这就去。”慕春道,随后便退出殿外。 皇后摩挲着手上的凤仙寇丹,唇角笑意掺和了氤氲,看来这后宫又要变上一变了。 皇上这还是第一次下了淑妃的面子。 沈清棠眯了一会儿,醒后就听说皇后也遣人送来膏药,还特意吩咐明日不用前去请安。 幼白扶着她坐在梳妆桌前:“小主,那咱明日还要去请安吗?” “不去了吧。” 既然皇后都开口可免一日请安,那她也不拂了皇后的好意。正好可以避避风头。 “赵才人那儿怎么样?” “主子放心,皇后并没有厚此薄彼,也给赵才人送去了膏药,免了她的请安。” 如此甚好,她得了皇上、太后和皇后的赏赐和关心,赵才人却没有。幸好皇后并未厚此薄彼,否则还有些担心赵才人会心生嫉妒。 虽不用请安,但沈清棠却错过了一场大戏…… “呕……” 殿内传来干呕的声音,众人纷纷朝着那声音望过去,并不是旁人,而是淑妃的妹妹—王婉仪。 淑妃见是她干呕,不禁捏紧了手帕。 王婉仪连忙起身:“是嫔妾失宜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明眸微动:“王婉仪可是身子不适?” 王婉仪右手捂着胸口:“嫔妾近来总是觉得恶心想吐。却不料今日竟在娘娘面前失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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