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兄皆死在你手上,这笔血账,今日我就让你偿还!!" 羽兮见发了疯似的钮成天,脸上的微笑淡了淡,声音却依旧温软。 "将军如今为草寇,可没有资格让本姑娘亲自招呼你!" "你!.." "啊啊!" 钮成天愤怒的声音还未喊出来,只见一道红光闪过,就听他惨叫声传来,定眼一瞧,后背竟是被抽得皮开肉绽。 众人见他痛苦地滚落倒地,都愣了一下,就看到一位丫鬟打扮的姑娘手握红鞭,杀气腾腾地骑马赶来。 只见她飞身下马,和勉强站起来的钮成天对打,瞧着那一声声响烈的鞭声,还有痛嘶的喊声。 大家忽然有些不忍心看下去,还没有等面带同情的众人反应过来。 又有一位丫鬟打扮的年轻姑娘骑马赶来,手持匕首,皆是飞身下马。 只见血溅三尺,听着人头滚落的声音,大汉和另一个年轻的士兵竟然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脖子,像是在确认自己的脖子还在不在。 凶猛的大汉吞了口唾沫,沙哑着声音小心翼翼地朝着他们将军问道。 "这,北冥的女子都这般凶残吗?" 是他待在北疆太久了,不懂这个世道的女子了? 什么时候北冥软乎乎的姑娘,变得这般凶狠? 一刀一个人头,一抽一个血肉模糊,虐杀的手法那叫一个利落熟练啊! 年轻的士兵摸着脖子朝他们将军靠拢,吓得白着脸不停地吞口水。 太可怕了,眼前的三个姑娘太可怕了。 难怪连土匪都怕她们!! 凶残,太凶残了!! "留钮成天一命,再留一个活口,其余人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明净软轻的声音在一片惨叫声中响起,让人听着不由得心尖颤抖。土匪们忽觉得呼吸窒息,血管被凝固一般,都不知道哪里应该疼。 两个丫鬟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只是都应了一声是。 大汉和另一个士兵瑟瑟发抖,觉得周围都阴沉起来,士兵看着大汉,小声开口问。 "这个其余人等,不包括我们吧?" "应,应该是吧..."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刚刚还是肃杀的气氛,一下子被死气沉沉取代。 可温煦的阳光照耀在白马上的姑娘的身上,让这份带着血腥的死寂添了份明媚。 卢长勋见两个丫鬟一个提着一个活口,瞧着钮成天还在骂骂咧咧,丫鬟扬了扬手上的鞭子,钮成天忽地面目狰狞地闭上嘴巴。 另一个土匪惨白着小脸,朝着羽兮跪地求饶。 羽兮手握金弓,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且多了些少女的美感。 她吩咐甘绿和甘露将人带下去审问,听着后面的马蹄声,知道孟莹瑶身边的侍女水卉跟过来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连孟莹瑶都来了。 今日天还没有亮,一群妇孺被带进庄子,听说是土匪屠村,还没有等孟莹瑶她们惊呼,她们就见自家四妹妹已经骑马往村子去。 还让孟莹瑶的侍女水卉随后赶到。 孟莹瑶听着,惊呼一声,知道四姐姐是要去对付那群土匪,吓得面色大变,却也来不及阻止。 心中放心不下,便带着两个侍女一起赶去了。却是没有想到会看到遍地残骸,有的连脑袋都没有,有的尸体粉粹。 孟莹瑶吓得脸色煞白,若非水菲及时扶着她,只怕她要吓得腿软摔下去。 羽兮瞧她发颤的模样,就知道她被吓着了,毕竟是养在深闺里的小姐,自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便让水菲先扶着她进去休息。 孟莹瑶想说什么,但看着满地的尸体,还满村子的血腥味,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说不出话来。 见孟莹瑶离开,羽兮便让水卉给卢长勋他们医治伤口。 卢长勋只是真诚地道了声多谢,也没有因着水卉是女子,就质疑她的医术,只是朝着羽兮行礼,便进屋治伤。 羽兮则是从马背上取下带来的两壶葡萄酒,在屋子没有喝两杯,就见卢长勋走来。 他衣服上虽然还沾着血,但脸上却洗干净了,露出他俊朗的五官,瞧着让人觉得很舒服。 羽兮见他朝自己抱拳行礼,笑着起身,亦还礼,笑道。 "久仰卢少将军威名。" 卢长勋听着羽兮喊他少将军,而非世子,也笑了一声,看着羽兮精致的眉眼说。 "平西将军的英武事迹我一直只是听闻,却不曾想平西将军的女儿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将军过奖。" 羽兮话落,便指了指桌子上的葡萄酒,紫色的琉璃杯已经倒好了葡萄酒,清甜的香气扑鼻。 卢长勋怔了一下,随即看向羽兮,眼中满是欣赏和敬佩,他从未想到北冥还有这等英姿飒爽的女子。 见羽兮端着琉璃杯送到他手边,他也不扭捏,大口喝了一杯,再次真诚地朝着羽兮感谢。 "孟小姐今日大恩,长勋感激不尽。" 羽兮却是笑笑,可这笑容却是冷淡的,她勾唇无奈地叹气。 "我今日来,并不全是为了救将军。" 卢长勋一听,先是一怔,他也不是愚笨之人,随即便想明白了。 平西将军镇守清河,可却让一个西周的将军悄无声息入了北冥,还在虎头山当起了土匪,为非作歹。 落在有心人眼中,还不得弹劾平西将军狼子野心,同西周人合谋。 一个叛国,一个镇守不力的名头就会压下来,到时候平西将军为保清白,定要回京城。 清河没有了平西将军镇守,西周二皇子还不得趁机带兵攻打清河? 早就听闻西周的二王子阴险狡诈,果然名不虚传! 第180章 两家的恩怨 羽兮见卢长勋知晓她的话外之音,便没有多说,只是问候了他的伤势。 虽然卢长勋刚刚浑身是血,看着吓人,但都是别人的血,他只是胳膊负伤,伤口也不深。 便是其他地方有伤,卢长勋也不会跟羽兮多说,且给他包扎伤口的也是个姑娘家,他自幼上战场,也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 但毕竟也是王府世子,自幼耳濡目染,也是注重规矩的,所以在姑娘家面前,他定是会有所顾忌。 羽兮知晓这些,听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他的伤势,也没有追着问,只是礼貌地关心几句。 对于骁勇善战的卢长勋,羽兮是有所耳闻的,也十分佩服这样的少年将帅。 所以,知晓带兵去村庄的人是卢长勋,她带着葡萄酒立刻赶来了,一是为了解决西周带来的隐患,二便是为了救卢长勋。 说起卢家,羽兮经常听她爹爹感慨镇北王的英勇事迹,当初若非祺王谋反,西周又趁机攻打北冥。 她爹爹那会儿就已经入镇北王的麾下当兵。 而且当初她爹爹自荐,带领十万兵马对抗西周的百万雄师,这在别人看来,便是个笑话。 可当时镇北王却是很欣赏她爹爹,还在圣上面前说了好话。有镇北王的举荐,她爹爹才很顺利地带兵去清河。 说起来,镇北王对她爹爹也是有知遇之恩,如今她爹爹已经是手握重权的大将军,而镇北王同样是也握有北冥三分之一的兵权。 所以,为了避免人猜忌,她爹爹从不再外人面前提起镇北王。 她爹爹是平西将军,镇守清河,镇北王世代镇守北疆,时不时两家会被人拿出来比较。 是镇北王手下的兵厉害,还是从无败绩的平西将军手下的兵更英勇。 比的多了,便传出两家不和,两家互相看不过眼。 羽兮想到自家爹爹让人故意在茶馆,酒楼大放厥词,说是镇北王的兵娘们唧唧的,打个仗还要迂回。 不像他们,直接一刀砍过去,管什么穷寇莫追,他们只知道战场上,敌军不能放过,怎么凶猛就怎么来。 这也是为什么御史台弹劾她爹爹的奏章都是叠成山。 无非就是些凶残,毫无人性,惨绝人寰,阴狠之类的话。 羽兮想到这里无奈笑笑,弹劾她爹爹阴狠,总比让人觉得镇北王府跟她们平西将军府有交情要好。 说起来,她爹爹只是很敬重镇北王,这几年两家还真的没有往来。 可是有的御史也真是有事没事,总拿当年镇北王举荐她爹爹这事大做文章。 她爹爹当年差一点就是镇北王手下的兵,那些御史便说,这是镇北王府的阴谋,目的便是要掌控清河的兵权。 镇北王府本就已经掌握北冥三分之一的兵权,她爹爹同样也是手握兵权。 两个握有边疆兵权的将军若是关系好,朝堂谁人不会忌惮?圣上难道不会多心? 所以她爹爹也只能让人弹劾,自大残暴,忘恩负义,不念当年镇北王的举荐之恩。 听着羽兮的叹气声,卢长勋身为镇北王府的世子,自然是知道御史的弹劾。 他父亲是个直脾气,只管打仗,压根不在意文人们的狐狸肠子怎么绕的。 当初平西将军斩杀耶罗的俘虏,被御史台弹劾残暴,他父亲就大骂那些文官都是猪脑子。 耶罗部落的人是个什么性子?即便还活着一个婴儿,等他长大了,定要杀回来的,哪怕是杀几个妇孺,他也是要报仇的。 这样的俘虏不杀,等放虎归山,然后再来侵犯他们北冥的百姓? 他父亲在金銮殿大骂文官,这事情也是闹个轩然大.波,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出镇北王为平西将军打抱不平。 御史台弹劾镇北王和平西将军狼子野心,气得他父亲都想打上门。 为了御史台的性命,圣上连夜让他父亲回了北疆。 此后,清河就传来平西将军瞧不上镇北王府的兵,嫌弃他们软弱。 他父亲气得想提刀去清河,自此,便传出,镇北王府和平西将军府不和,水火不容。 想到这里,卢长勋也无奈叹了口气,他们都是武将,只是想守卫北冥的领土,朝堂那些弯弯绕绕,他们是真的不想掺和。 可奈何兵权总是要人忌惮的。 屋子里,两人的叹气声一起一落的,羽兮察觉到,觉得气氛是不是低落了些,便放下琉璃杯,抬眸诧异地问。 "将军不是应该在北疆吗?怎么忽然回京了?" 边疆的将士没有圣上的诏令,是不可私自出领土的。 闻言,卢长勋眼眸暗了暗,闪过一抹悲伤,见羽兮盯着他,缓了口气,捏着琉璃杯的手紧紧,慢慢说。 "我祖母,身体不太好,圣上特许我回京探望,我半个月前便骑快马往京城赶。" 所以,他可能是回京见祖母最后一面,可是听说虎头山土匪屠村,掉转马头,也不怕自己回京带的兵是不是少,立即赶来村庄,同土匪厮杀。 为了百姓的安危义无反顾,可家中的长辈病重,可能会因此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羽兮怔住,看着卢长勋许久才回神,目光明亮,认真地叹了一声,"将军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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