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府尹大人觉得此案交给大理寺,那本官便接手此案。" 听到孙正卿的话,北元纬哼了一声,倒也和府尹大人一样都松了一口气。 "沁宁郡主,如今人证物证皆全,按照我朝律法,郡主和崔小姐得移尊走一趟大理寺了。" 听着孙正卿冠冕堂皇的话,不卑不亢,还带着威严,羽兮不得抬头看向他,勾了勾唇角。 又望向想说话的金七公子,朝着他摇摇头,往前走了半步,直逼孙正卿的目光,慢悠悠地道。 "堂堂大理寺卿就是这般断案的?" 孙正卿被沁宁郡主清幽的声音弄得心里一个咯噔,被质疑办案能力,面色顿时不善,他愠怒道。 "郡主何意?" "大人都不让仵作查查怀小姐是何死因,就断言人证物证俱全,大人这案子查得也太潦草了。" 听着羽兮毫不客气的话,孙正卿脸色微变,却又不能反驳,正要说什么,金七公子抢先笑道。 "小爷我也看过大理寺的人办案,不看人死因直接办案的,正卿大人倒是头一个。" 话落,又看向羽兮眯眼说,"说不定孙正卿火眼晶晶,一眼就能断定凶手呢。" 听着金七公子明显的挖苦嘲讽,孙正卿愠怒,但仵作刚刚确实还没有验尸,这的确是他的失误。 只好咽下这口怒气,阴着脸甩了衣袖,让仵作验尸。 但他好歹也是正二品的大理寺正卿,当众被沁宁郡主和金七公子落面子,脸色有些难看,看向淡定的沁宁郡主,正声道。 "虽说没有验尸,可怀小姐身上的簪子确实是崔小姐的,怀小姐死的时候,只有郡主和崔小姐在一旁,大家是有目共睹。" "所以,郡主和崔小姐,人证物证,也都有,怎么说郡主都是第一嫌疑人。" "本卿作为大理寺的正卿,请郡主去大理寺问话,也是依照律法办事。" 崔茱立即反驳,说当时因为有人喊虫子,场面一片混乱,是有人推她,将她的簪子撞掉在地上。 她还来不及捡,又被人后背后推倒,扑在怀新语身上,虽然当时她感觉是摔在什么人身上。 可身下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又磕碰到膝盖,光顾着喊痛,哪里能想到扑到的是已经死去的怀新语。 对于崔茱的这番话,孙正卿只是正气凛然地说,"这些只是崔小姐的片面之词。你有没有被撞到,簪子有没有掉在地上,又是谁推你的,崔小姐可有证据?" "我..." "可现在能证明的是,害怀小姐的凶器是崔小姐的金簪,有那么多人都看到,怀小姐死的时候,崔小姐双手是血地站在怀小姐身边。" 崔茱想反驳,可她又说不出话来,当时黑漆漆的一片,连人影都看不到,哪里来的证人证明她的话是真实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撞了她! 北元纬一直看着羽兮,瞧她一直盯着尸体看,他哼了一声,阴郁着脸朝仵作看。 仵作顶着不少人的目光,颤颤巍巍地赶紧验尸。现场验尸,也只是检查死亡直接原因,死亡时间。 具体还得解剖尸体才能准备得出结论。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怀小姐直接死亡的原因,的确是胸口上的伤,所以插在她胸口上的金簪乃是凶器。 仵作的话顿时让崔茱惊慌失措起来,听着大家窃窃私语,又听安阳伯夫人的骂声,她气得发颤。 偏偏又无话反驳,她慌乱地看向羽兮,对视到羽兮纯净的眼眸,又缓缓冷静下来。 北元纬略显得意地开口,"既然确定金簪便是凶器,沁宁郡主,这下没话可说吧?" 见孙正卿吩咐大理寺的人将她们带走,崔驰骞想呵斥,却被羽兮拉住了,她又朝着金七公子笑笑。 金七公子收回了手上的扇子,知道沁宁郡主心中有数,便放心下来。 就见沁宁郡主走到怀新语的尸体旁,先是弯腰朝着她的尸体行礼,也不顾安阳伯夫人辱骂她假惺惺,抬头看向北元纬,清幽开口。 "本郡主想说的话不多,也不少。" 北元纬想嗤笑,却听羽兮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既然仵作能确杀害怀小姐的凶器是金簪,那便简单了。" "郡主此话怎么讲?" 羽兮听到孙正卿的冷笑,没有抬眸看向他,只是望向仵作问,"怀小姐口鼻处有手印的痕迹,虽然不明显,但仔细瞧,还是能看出来的,而且根据痕迹来看,是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才能留下的,对吗?" 仵作听到沁宁郡主幽冷的声音,下意识抬头看她,先是被她的容貌惊艳到,随即浑身僵直,点点头应了一声,"回郡主,怀小姐口鼻处的确有手印的痕迹,根据痕迹的深浅,也的确是有人从背后捂住她的口鼻留下的。" "这么说,怀小姐是被人从背后捂住口鼻,然后用金簪杀害她的?" "回郡主,可能性极大。" 听着沁宁郡主和仵作的话,孙正卿皱眉,面色变了变,抬脚也朝着怀小姐的尸体靠近,仔细瞧了瞧,果然看到怀小姐脸上的水粉留有手印。 孙正卿转头看向神色冷清的羽兮,面色沉了沉,这位沁宁郡主比他想象中还要难以对付。 旁人见了尸体都躲得远远的,她不仅不害怕,还能在死人身上瞧得这么仔细。 大理寺的牢房,只怕沁宁郡主进不得。 第220章 人证物证都没有 北元纬听着沁宁郡主悠闲淡若地跟仵作对话,见孙正卿没有反驳,也没有让人抓沁宁郡主,知道她这番话很重要。 一看到沁宁郡主清闲冷静的模样,他就十分急躁难安,对于这种一切尽在她掌控中的魄力十分厌恶,冷冷道。 "即便是有人从背后杀害怀小姐又如何!人证物证都在,沁宁郡主莫不是想胡搅蛮缠,用身份压人,逃脱罪责吧。" 羽兮闻言,勾了勾唇角,看向北元纬,悠悠开口,"本郡主若是想用身份压人,北大公子是否可以闭嘴呢?" "你!" 北元纬怒瞪羽兮,这个女人,他真是想立即掐死她! 若非她,他又怎么会丢掉世子之位! 察觉到北元纬的杀气,崔驰骞横着身体,挡在羽兮身前瞪回去,哼了几声。 北元纬捏紧拳头,但对视到孟瑜投过来的眼神,又冷静下来,闭了闭了眼睛,冷冷道。 "我看沁宁郡主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孙正卿此刻也拧眉看向羽兮,"郡主,人证物证都在,还请郡主不要为难下官。" "人证物证?" "啊..呜..!" 羽兮轻笑出声,声音还未落地,忽地拔出发髻上的玉簪,轻飘转身,一个飞步,宛若蝴蝶一般飞舞到孟瑜身后。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孟瑜一声惊呼。 只见沁宁郡主一只手握着玉簪对着孟瑜的胸口,另一只捂住孟瑜的嘴巴。 现场的人先是懵住,随即错愕地盯着沁宁郡主,满脸震惊。 北元纬也是被羽兮忽然的动作给惊到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要杀孟瑜的羽兮。 但心中又窃喜羽兮终于慌了,被激怒到惊慌失措,开始出错了。 "沁宁郡主,即便被识破了杀人,也不需要恼凶成怒吧,伤害无辜吧!" 众人都反应不过来,看着被沁宁郡主挟制的孟瑜,大家张了张嘴巴,半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孙正卿警惕地看向沁宁郡主,以他刚刚对沁宁郡主的了解,他知道沁宁郡主并非是恼凶成怒。 果然。 孟瑜被羽兮捂住嘴鼻,又被她手上的玉簪对着心口,吓得脸色煞白,眼中还带着惊恐,拼命地挣扎,却动弹不得。 她见过羽兮杀人,郑家表兄就是被她杀的,所以这会儿她真的怕羽兮杀她。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一点用都没有,直到她感觉窒息,喘不过气来,煞白的脸白了又紫,一股死亡的凝痛感伴随着绝望感袭来,吓得她浑身僵硬。 就在她以为要被羽兮弄死了,没有想到羽兮忽然松开了手,孟瑜出于生的本能,拼命地喘气。 可她的肩膀被羽兮抓住,依旧动弹不得。 孟瑜惊恐又震怒,嘶喊道,"孟羽兮,众目睽睽之下,你想干什么!" "是啊,沁宁郡主,有话好好说,何必伤害无辜呢!" 金七公子听着孙正卿的话,嗤笑了一声,却也没心思搭理他,等太子殿下回来,自有人会收拾他。 好好的正卿不做,偏要当阶下囚! 真是让人好生同情啊! 孟妍虽然惊讶四妹妹做出挟持孟瑜的举动,但她相信,若是四妹妹真想对付孟瑜,孟瑜不会还活着好好的。 "诸位可是误会什么了?" "三姐姐也不必惊慌,我是你的妹妹,能对你做什么,我不过是给大家做个示范而已。" 羽兮见孟瑜还知道害怕,轻轻笑着说,不等孟瑜嘶叫,她又悠然开口打断孟瑜难听的叫声。 "我三姐姐的身高跟怀小姐一样,大家可以看看,我捂住三姐姐的口鼻,手上玉簪触碰的位置,是不是跟怀小姐身上的伤口位置一样。" 众人还没有回神过来,孙正卿却是脸色变了变,看了看沁宁郡主,又看了看双手是血的崔茱,忽然明白了,暗叫不好。 "可崔姐姐却比我高半个头,那么她跟我做出一样的动作,金簪会落在哪个位置呢?" 羽兮似笑非笑的声音落地,她就松开了孟瑜,给崔茱一个你懂的眼神。 崔茱立即明白了,嗖地一声过来,拔出头上另一支发簪,还没有等孟瑜放松下来,便被她捂住口鼻,胸口对着金簪。 孟瑜又怒火又惊恐,却又不敢动弹。 "大家看到了,若是崔姐姐想杀人,那么金簪刺在怀小姐胸口上的便不是这个位置。" "只有跟我差不多身高的人,才能刺穿到这个位置。" "赵仵作,对吗?" 仵作一愣,随即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持金簪对着孟瑜的崔茱,点了点头。 "不错,身高不同,着力点也不同,伤口的位置会有所偏差。" 北元纬愣住,冷眼扫向被崔茱挟制的孟瑜,又阴沉着脸看向羽兮,沉声道,"所以,郡主是想说,杀人的你自己,而非崔小姐?" 羽兮轻笑出声,扬起自己的衣袖,又转了一圈,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北元纬,"想要弄出这样的伤口,身上总要沾点血吧?" "沁宁郡主武功高强,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杀人,滴血不沾也不是做不到。" 羽兮懒得回答北元纬,倒是一旁的北桑辰温声道,"即便是武功高强,可从怀小姐身上的大片血渍来看,当时血喷洒得很凶猛,对方不可能一点血都没有染到。" "而且从胸口的伤来看,凶手很粗鲁,用的是蛮劲。沁宁郡主武功高强,能够一箭三雕,善用的是巧劲。" "若真是沁宁郡主想杀人,大可以一招毙命,且滴血不染,没有必要让伤口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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