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塔萝族的情况咱们都不算清楚,先休养两日,咱们还要穿过沙漠呢,保存体力吧。" 白吟也赶紧安抚,再任由她大声嚷嚷,整个屋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不过刚刚她们说的都是她们福州方言,并非官话,瞧没有人看过来,应该是没有人听懂。 "亭主,这个地图看起来,塔萝族离北疆也不近啊,咱们还需要走多远?" 着白色斗篷的人喝了一口清水,瞄向白吟递过来的地图,似乎有惊讶,"这地图是三小姐画的?" 白吟见他看过来,脸色微微泛红,还有些娇羞,压下紧张的心,点点头,温声说,"是我根据亭主描述的方向,一路走来的路线我也标上了。" "没有想到三小姐这般心细,这个地图看起来虽然简单,却也简练易懂。" 白吟没有想到他会夸自己,脸愈加红了,眼中还有欣喜,也愈加紧张了些,声音都柔软了,"亭主过奖了,我只是随手画的,这是我的习惯,去哪里都要记着,久而久之,就画起这样的地图。" 那人点点头,将地图还给她,又给她指出了一个方向,"从北疆这边走,得穿过沙漠的这个方向,再翻越两座山,还有一座山丘,再穿过一片树林,才是塔萝族的方向。" 白菲都惊呆了,还没有去,她已经感觉到累了,"天,这么远!!" "这得走到猴年马月!!" "二姐,你先冷静。" 白吟见自家姐姐这般粗鲁,皱眉压着她坐好,又含着歉意柔声说,"亭主见谅,姐姐便是这样的性格。" 那人点点头,只是继续说,"塔萝族的基本路线是这样,不过我们走小路的话,也不会太远,差不多一个月的行程。" 白少主,白阡给了妹妹一个安静的眼神,又笑着说,"这么远的路,好在有亭主的勘察能力,让我们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那人纠正,"是少走很多正经路,我带你们走的就是弯路。" "噗嗤--" 白吟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话,忍不住笑出声,见他看过来,又忙掩唇,不再说话。 "对啊,我怎么忘记了亭主的本事,都说嫣雨亭的人就是行走的地图,即便脚下没路,你们也能另外寻一条路。" "何况还是嫣雨亭的亭主呢!" 白菲松了一口气,又为刚刚无知的话表示歉意,夸了几句,那人倒是没有表示,只是点头,喝清水。 孟羽兮却是听到嫣雨亭的亭主惊了一下,稍稍转头,用余光看过去,却正好那人也看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秒,那人先转头,没有看她。 "竟然是嫣雨亭的亭主,雪千寒。" "清河听雨轩,淮上墨风楼,叶舟嫣雨亭,我们听雨轩虽然跟嫣雨亭齐名,但我从未见过嫣雨亭的亭主,只知道嫣雨亭的人可以分辨方向,个个都是行走的地图。" "尤其是他们的亭主,不过我先前听到的是一些传言,有说嫣雨亭的亭主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也有说此人是十岁孩童,是男是女皆有传言。" 玉二公子也听说过叶舟嫣雨亭的名号,不过嫣雨亭的亭主鲜少露面,即便出行,都非真容,所以他也不清楚这人的真容。 "可我瞧着此人的身形,看起来也是位年轻公子才对。" "难不成易容啦?" "有可能。" "雪千寒,也许是化名吧?" "我觉得有可能是,我这个听雨轩的轩主也没有以真名示人。" "不过说十岁孩童,就有些过分了吧,五六十岁的老翁倒还说得过去。" "他整个人都藏在了斗篷里,说不准外面的身躯是伪装的,里面就是十岁孩童呢。" "啊,也有可能。" 北云煦见他们二人凑近,几乎是贴着耳朵,压低嗓音聊起嫣雨亭,都是些江湖传闻,两人说得还蛮开心。 他失笑两声,也瞥了一眼雪千寒,随后轻轻笑了一声,打趣玉二公子道。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玉二公子一顿,随即耸肩无奈笑了几声,这一路孟羽兮的嘴巴都没有空下来,不是跟他们聊起话本,就是说起八卦。 慢慢的,他竟是习惯跟孟羽兮聊八卦了。 这样一比,他倒是有些佩服太子殿下,竟然没有受太子妃的影响,看来是他的定力还不够。 孟羽兮瘪瘪嘴,说个八卦,要什么定力。 白少主他们很快吃好,朝着前面那一家的驿馆去,途径他们身边时,嫣雨亭的亭主还看了他们一眼,不过只是短短的半秒。 孟羽兮却是有一秒的心虚,他们聊八卦的声音那么低,跟微风拂面似的,除非他的听力有她好,不然应该听不到。 "当着人家的面聊八卦,你倒是还会心虚。" 北云煦低笑了一声,见她吐了吐舌头,轻轻敲了她的脑袋,见汀兰阁的弟子走来,便知道住宿安排好了。 三人便整理一下,也朝着前面的驿馆去,这家驿馆是官驿,门口还有士兵守着,要核查身份才能进去。 这里毕竟是边疆,来往的身份是该严查,不然混进细作就不好了。 他们的身份肯定没有问题,甘露她们都弄好了,他们直接拿着钥匙进去入住就成。 第468章 那可真是小气 边疆的驿馆肯定比不上京城的客栈,但也算能住人,还蛮干净的,白少主他们也住在了这家驿馆,还就在他们对面。 不过他们就住一晚,北云煦已经让人给卢长勋传信了,镇北王府明天会让人来接他们,不然,哪怕是翻个山丘,走在沙漠里,也让人怪没有安全感的。 毕竟,师叔他们可没有朝着镇北王府的兵营去。 白少主他们像是要住上几天,驿馆只是住宿,没有吃食,用餐还是得在先前那一家,因为最近。 馆子就那么大,到了用膳的时间,大家总能遇到,而且还是昨天同样的位置。 孟羽兮知道他们的身份,还知道他们要去塔萝族做什么,也没有再关注他们,反而听起了其他人说话,瞧着那一桌的人,看起来也是商人,应该是做生意途经这里。 "这塔萝族真是乱,先前放出消息,说是小王子要登基,哪里知道登基当日,他们的少君回来了。" "那这么说,小王子没有登基了?" "少君都回来了,要登基,也只能是少君登基为王上了。" "不过,少君回来,没有着急登基,而是召集百姓为先君上祈福七天,塔萝族上下都夸赞少君仁爱呢。" "先君的遗体得有了新君上才可下葬皇陵,只是听说祈福第六天的时候,竟然有巫师要用先君上的遗体弄什么巫术,还是众目睽睽之下。" "天啊,这巫师竟然这般以下犯上,那可是君上,巫师再怎么得百姓拥护,可君上才是他们的皇。" "那可不是,百姓纷纷声讨巫师,巫尊只得当着众人的面,废除了那位巫师,那位巫师可是当场七窍流血而亡。" "后少君又将巫师追杀他的证据放出来,顿时民愤声愈加重,塔萝族不可一日无君上,可巫师竟然还要追杀他们的少君,百姓岂能不气。" "听说巫尊亲自下跪赔罪,还废了身边的左膀右臂,王宫的巫师也都撤回来了,民愤声这才小了。" 孟羽兮闻言,勾了勾唇,没有想到衡翰池还有些手段,这么快就赢回了王权,又立了威望。 "打蛇打七寸,巫师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就是百姓的敬重,若是引发了民愤,那巫师可就寸步难行了。" "不过,少君那般温和的性子,这样的一气呵成又狠绝的法子,我倒是觉得像是二哥哥的主意。" 北云煦笑笑,"少君能夺回王权,这是好事。" 用了午膳,他们就打算回驿馆等世子的人来接他们,只是没有想到走到门口,就被嫣雨亭的亭主叫住了。 孟羽兮他们有些惊讶,白少主他们的神情比他们更为诧异。 见雪千寒朝着她走过来,他整个人都笼罩在白色的斗篷里,低着头,又故意侧着身体,看不清五官,但他的身上似乎有寒气,还很特别。 尤其是炎炎酷暑,更显得清爽冰凉。 就是见他忽然盯着自己,孟羽兮眨了一下眼睛,顿时抱着北云煦的手臂,很是害怕地躲在他的身后,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 北云煦轻轻拍了孟羽兮的手背,见雪千寒看着他们,挑了挑眉,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眼,顿了一下,又礼貌地问道。 "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 白少主他们也是一脸困惑,看了看他们三人,不知道为什么亭主要唤住他们。 白吟却是见亭主看向那位小娘子,皱了皱眉,心里有些酸,不过她瞧着这位小娘子,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忽地脑子里浮现了听雨轩的轩主,不过立即否认,那位阴险狡诈的轩主,可跟眼前这位柔弱的小娘子,完全不同。 不过,同样的让人不喜欢。 "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着该给这位姑娘解惑。" 雪千寒的声音很清灵,像是珍珠落在冰块上,带着微微的寒气,却又格外的好听。 "解惑?" "正是。" 孟羽兮也是困惑,抱着北云煦的手臂,稍稍抬头看向雪千寒,就听他清楚地说,"在下非是十岁孩童,也非半百的老翁,今年恰好二十。" "打扰了,告辞。" 话落,他便抬步走了,白少主他们懵了一下,随后也跟着走了,白吟却是多看了几眼孟羽兮,眼中还有敌意。 孟羽兮尴尬地摸了摸脸,又嘟嘴道,"不是孩童就不是嘛,干嘛特意跟我解释,难道知道我说他的八卦,特意过来让我难堪一下?那可真是小气。" "不过,我们说得那么小声,他都听见了,此人武功或许不在我之下啊。" 北云煦看了看远去的雪千寒,和玉二公子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有些惊讶,随即拧眉,"没有想到,他就是俪夫人的侄子。" "哈!?" "俪夫人还有侄子啊。" 北云煦点点头,"年幼时见过一回,难怪昨天瞧着他的身影那么熟悉。" "若他是俪夫人的侄子,也不奇怪他身上会有凝寒珠。" 玉二公子边走边说,"不过没有听俪夫人提过,她的侄子是叶舟嫣雨亭的亭主。" "俪夫人离家二十载,她的兄长离世后,听说是她嫂嫂带走了侄子,后俪夫人再没有跟家中联系。" "前辈或许也不知道叶舟嫣雨亭的亭主会是她的侄子。" 孟羽兮却是不想再听到雪千寒,北云煦便也没有再说,便牵着她的手回了驿馆,没休息一会儿,世子就派身边的亲卫来接他们。 "原本世子要亲自来的,但军营忽然有事情脱不开身,只得让小的来接太子殿下。" "无碍,不过唤我五爷吧。" 亲卫立即顺口喊了一声五爷,带着他们朝着瞭望台的方向去,离开驿馆朝着前面走了一会儿,还有步兵牵着骆驼在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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