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惯来不信这些,然有人信誓旦旦说你戴了自会无灾无难。” 顾淮之平日最瞧不上眼的便是鬼神一说,然阮蓁的身子实在是差,三天两头发热。 倒真的让他束手无策。 他嗓音低沉,轻哂一声:“即是如此,我便只能信了。” 他的一番话,让女子身子一颤。 阮蓁微微压低的脑袋,去瞧。 符纸上不曾注有寺内的特殊标志,然其字和八卦却是画的不错。 她轻声道:“多谢世子。” 然,眼前却是一暗,顾淮之用手捂住了她的眼。 他低笑,嗓音如珠玉落盘:“等病好些,蓁蓁再让我快/活一次罢。” ———— 阮蓁醒了。 是被这句话给吓醒的。 这样的顾淮之温柔到让她产生怀疑。 却不得不说,让人抗拒不了,也不想抗拒。 她平复着呼吸。 然,那道符纸,实在是熟悉。 阮蓁眸光一颤,当下撑着身子,细白的手指伸到枕头下摸。 摸到了。 这是她从慕玖那儿得来的。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细细的捏在手里细细的打量。 确认一般无二后,阮蓁失眠了。 她突然很想知道,偷慕玖烤兔的贼到底是谁。 阮蓁把符纸捏在手心,神色难辨。 然,却有人幽幽道。 “半夜傻乐,我来了就这般高兴?” 突如其来的一句,把阮蓁吓得够呛。 顾淮之骨节分明的手撩开幔帐,面无表情定定的看着她。 阮蓁:…… 她对上顾淮之幽深的眸子。 待心跳平复后,这才慢吞吞的道:“你吓到我了。” 顾淮之自然不会有愧疚之意。 当下不冷不淡,用鼻音再回。 “嗯。” 手里的平安符,导致阮蓁瞧着顾淮之的目光都带了柔色。 “你不是让长肃传了话,今儿不回吗?” 话音刚落,顾淮之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明明为了筹划,忙到了极晚,手下之事解决的差不多了,却还是没忍住回来。 然这话,他自然是不会说的。 他把两本书扔到阮蓁眼前。 阮蓁眸光一闪。 就听男人冷哼一声。 嘴里带着嘲意。 “让暗七送这书给我?是在暗示什么?” 阮蓁一言难尽。 “这不是……” “还不承认。”男人生生打断。 微凉的手指捏起阮蓁的下巴。触感细腻,他忍不住摩挲一二。 “阮蓁,你这种手段,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阮蓁听的眼皮直跳,当下把他的手拍开。 顾淮之:…… 谁给她纵的着脾气! 他有些气。 气的却是自己。 紧锁眉心,嗓音不虞:“可,我还是上钩了。” 阮蓁:…… “那是暗七送的,她曲解错了意。” 瓷白的小脸裹着认真:“你多虑了,我怎么可能给你送这种书。” 她明明恨不得毁了。 顾淮之仿若未闻。 显然他只听自己想要听的。 阮蓁瞧着他眼底的青色,不免有些心疼。 想来昨夜都没怎么睡。 她没有问顾淮之的谋划,只是瞧了眼屋外浓稠的天色。 “你快回墨院歇息吧。” 顾淮之不动。 他不可置信:“你赶我?” 阮蓁这样撑着身子有些不舒服,干脆侧躺了下去。半张脸陷入柔软的枕头里。 长发散披,淡雅非俗。 杏眸潋滟,胜过了周遭的一切。 这是国公府。 她知道的。 葛妈妈就在菡萏院的一间屋子,离她这儿极近,她也是知道的。 顾淮之不想走,她也知道。 她更知道,自己其实也不舍让他走。 阮蓁压下乱动的心跳。 她小幅度小幅度的朝里挪了挪。 在思绪清醒的时候,大胆的收下矜持。而后捏起被褥。作出邀请的姿态。 “那你在这儿睡?” 说着比了个手势:“不过不能让葛妈妈瞧见,你明儿得早点走。” 顾淮之没应声。 却看着睫毛微颤的阮蓁,脱了外袍。 他躺了进去, 还是熟悉的暖香。 他神色跟着放松。 阮蓁侧着身子看他,催促:“顾淮之,你伸手。” 说着,她把自己的手送了过去。 里面是一道平安符 顾淮之眯了眯眼。 就听阮蓁用平素惯来的轻软甜腻的嗓音道。 “放在身上,不离身可好?” 顾淮之送她的,她在现实又送了回去。 除了虔诚的祝福外,还有三分庆幸,和七分少女藏在心里的秘密。 顾淮之,我要你无灾无难,事事顺遂,皆得偿所愿。 ------题外话------ 系统以后还是会出现的哈,笔墨依旧不会特别多。轻轻不可能就是开头写一点点只为起一个引出前文的效果。 ps:故事自然有头有尾啦。 其实前面有挺多一点点小小的铺垫,应该看不出来哈。 还有大家问的成亲,等使臣的事过后,就是了~
第181章 她怎么可以不吃醋 几日后,番国使臣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临安各角。 若是放到往常,临安的百姓早就相互推搡,伸着脖子在路边等着了。 然,此刻大多都提不起情绪。还没缓过劲来。 有痛心疾首的。 ——“你怎么还在纳鞋,不去街上看看?”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我难受着呢,给儿子相看好的姑娘,不久前在梵山寺待过,我纠结着要不要亲事作罢。那姑娘是真不错,偏偏名声有了污点。” 也有强词夺理的。 ——“听说番国使臣来此是为了联姻。你说是哪个公主会嫁过去?” ——“别说了,我想到东瀛就犯恶心。” ——“嗯?可这是番国!” ——“我觉着,都不是好东西。” 更有提都不想提的。 ——“使臣……” ——“别说了。我近日乏了。池兴勋被顾世子的狗再啃一口,我都没兴致了。” 因此,街道只零星站着几个人。冷清的一阵风刮过,让人后背发凉。 使臣小心翼翼:……他们是被不待见了吗? 一行人,皆变得战战兢兢。 国公府。 阮蓁伤口处理得当,这几日能自个儿下床走动了。 她一身杏黄缎面底子刺绣交领长袄,下配月色云棉长裙。腰间系着素白半月水波腰封。 身上配饰极少,三千墨发用一根系带松松绑着,发间别了跟一根芙蓉簪。 腰间挂着香包,还有一枚白玉。 腰如约素,黛眉杏眸,靡颜腻理。 端是娇美。 她怀里抱着笨兔子,听着顾淮之道。 “你在府里待着,我和娘去去就回。” 阮蓁小幅度点了点头。 “嗯。” 顾淮之到底记着慕寒生的话,即便觉得可笑,但看着阮蓁乖巧的模样也不知怎么了。 男人负手而立,清胄贵气,他神差鬼使道。 “不让你去,是顾及你身子未痊愈。你莫多想。” 阮蓁点点头。 “嗯。” 顾淮之神色淡淡,清了清嗓子。 “你也别听外头胡言乱语,我同周媛并不熟。” 阮蓁奇怪的看着他,而后又点了点头。 “嗯。” 顾淮之又慢吞吞补充一句:“同旁的女子也不熟。” 阮蓁揉着兔子的脑袋,都懒得应了:“你还不走吗,别让干娘等。” 顾淮之眯了眯眼。显然神色冷了下来。 “你就没有旁的要对我说的?” “有。” 阮蓁有些不好意思,希翼的抬头望着他,眸光潋滟:“宫里的点心好吃,你能给我带些回来吗?” 顾淮之应当开心的。 毕竟阮蓁是真的懂事。 没让她去,也不闹。 甚至在他嘴里听到旁的女子名字都没有半点反应。还笑吟吟让他带点心。 她是真的不吃醋。 顾淮之抿了抿唇。却突然有些膈应。 她怎么可以不吃醋? 以往顾赫在外,多逗留片刻回来,盛挽都要问东问西的。 甚至恨不得追问个底朝天。 阮蓁这是相信他,还是说……压根不在乎? 顾淮之周身的气压低了下来,他一把攥住女子皓腕,突然间改了主意。 “你同我一起入宫。” 阮蓁不解,但到底什么也没问。 只是温声道:“好。” ———— 国公府外停靠的马车早就等候多时。 盛挽绫罗绸缎,身上配饰无一不精美。她站在府外望着冷清的街道。 她嘴角扬着嘲讽。 “永安侯府的人已经入了宫?” 孔婆子低垂着眼帘应:“是。范公子也去了。” 盛挽哼了一声。 也是,丢了这么大的脸,已然没法在临安立足,然,若不坦坦荡荡出现在众人视线,这侯府定然败落的更为厉害。 徽帝为了彰显仁德,甚至默许,范坤可多在家中歇息调整。 盛挽轻飘飘道:“这范坤日日买醉,整个侯府都似变了天,不过倒也奇怪,前些日子他不慎掉入河里,救上来后,次日一早就去宫里当差了。” 孔婆子道:“可不是,就连街上有顽童喊着他太监,他都仿若未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说着,孔婆子凑上来小声道。 “不过,隔了些日子,那孩子就没了。” 盛挽还是头一次听说这话,微微一愣。 孔婆子继续道:“都在传说是孩童贪玩,被失控的马一脚活生生踩的没了生息。” 可这里面没点猫腻谁信呢? “这事,怎么不曾听你谈起?” 孔婆子摇摇头:“驾马的池家那位,寻常百姓还能拿他如何?他高兴些施舍点银子,权当打发了,若不高兴,还会波及定罪孩童的家人,这件事愣是无人敢再提。” 何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告池兴勋不顾人命,伤天害理的不在少数,可哪一个不是被衙门的人打的鼻青脸肿扔了出去? 盛挽面露厌恶。 那些吃着饮百姓血的勋贵,丝毫不见人性。 这就是徽帝夺来的江山,百年基业,被他霍霍成什么样了,若不是他无能,这些朝臣怎么敢! 盛挽冷着一张脸:“且看他还能嚣张几日,这种人我提一嘴都嫌脏。” 正说着话,就听身后阮蓁的嗓音。 “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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