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的视线却落在绳子上挂着的玉坠上,玉坠通体剔透,呈淡粉色,其中带着云雾状若棉絮一般的物质。 玉坠呈芙蓉花状。花瓣带着花骨朵状,外头却有几片做盛开的样式,也不知倾注了多少心血。 很显然,这是送给谁的。 阮蓁屏住了呼吸。 她好喜欢!!! 她甚至难得破格的觉着,这玉坠同自己最是相配!!!她已然有了玉佩,有了玉簪,如今不就正缺这块玉坠吗!!! 她艰难的从玉坠身上挪开视线,唇瓣却不由跟着往上翘。 小脸微红,带着女儿家的期许,杏儿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坐在石凳上神色淡淡,矜贵无双的男子。 她两眼弯弯捏起同心绳,连玉带匣都送到顾淮之眼前:“夫君给我戴上可好?” 顾淮之似笑非笑:“我小心眼?” 阮蓁:...... 顾淮之却是不打算放过她:“适才不是很犟么?” 阮蓁:...... 顾淮之看着她的窘迫:“不回屋了?” 阮蓁沉默的对上男子黑沉沉的眸子。她咬了咬唇瓣,皆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小娘子先把匣子放回石桌上,抿着唇慢吞吞的从将钱袋子解下,而后在顾淮之的注视下,又慢吞吞的弯腰,将钱袋别在顾淮之腰间。 她很注意,可依旧指尖会隔着衣裳蹭到顾淮之的腰。 男人从一开始的云淡风轻到后面的呼吸稍显絮乱。然,其面色不显,只是垂眸去看始作俑者。 女子长而卷的睫毛微颤,白嫩的面容娇艳,唇瓣未涂口脂,但自带嫣红。 那里他尝过,有着女儿家自带的香甜。 顾淮之喉结滚动,不受控制的往下倾。 “别动,系好的蝴蝶结都散了。”一道嗓音带着不满的埋怨,也由此打破了所有的旖旎。 顾淮之一顿。 阮蓁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他阖眼片刻,而后唇齿间溢出一丝轻叹。 “那便不系了。” 他抓住女子的手腕,稍稍用了些力,阮蓁被迫朝他那边倒去,猝不及防之余,装着上万两银票的钱袋子也跟着掉落于地。 阮蓁吃痛的仰起头,那双眸子也跟着带上了雾气,她眉心蹙起,出声指责:“你干嘛呀。” 偏偏嗓音轻软甜腻,听着像是在撒娇。 阮蓁说着想要起身,偏偏顾淮之不撒手,她只能保持这个半倒的姿势。 她从未学舞,但身子软,并不觉着吃力,这点顾淮之是知道的,从那日用着书上的姿势要了她时,便知道了。 顾淮之见此跟着莫名的情绪好转。 他煞有耐心的出声询问。一副征求阮蓁意见的模样,语气认真的仿若是学术探讨。 偏偏说的一番话耐人寻味。 “你是要这样亲,还是坐在我腿上被我亲?” “一个也不想选。” 顾淮之仿若未闻,一如既往只听他想要听的。 他了然的挑了挑眉:“我就知道你想坐我腿上。” “也不是不成。” “我没说!!!” 顾淮之微笑:“生什么气呢?我又不是不准。” 阮蓁腰间多了一只手,随着手的主人轻轻一扯,只觉天地转动,阮蓁糊里糊涂的坐了上去。 阮蓁:...... 阮蓁:...... 她显然是认命了。 小娘子也不是矫情之人,她小心翼翼的觑了周边一圈。 没人。 只有条哼哼唧唧的小灰。 阮蓁努力去忽视臀部下那强而有力的腿。连带和呼吸都微弱了三分。 耳根也跟着烧了起来,到底还是过于敏感。 她又小心翼翼的觑了男人一眼。 竟然问了一句:“我重吗?” 顾淮之学着她的语气,嗓音轻轻的,说的话却让阮蓁忘记了所有的羞涩,甚至心口处带着几分痛意。 “没我重。” !!! 这能比么!!! 她有顾淮之这般重!那就可以撞墙了! 阮蓁素来都是要面子的,当下很不高兴的抬头,可撞上顾淮之那精致流畅的下颌线时,心里的那股闷气却有似泄了气。 顾淮之的脸上没有玩弄挑逗讥讽。可见他说这话是真心实意的。 即便这话没有错,可听着.......听着怎就如此怪异? “不许说我没你重。” 顾淮之学富五车的脑袋稍稍一运转,而后诧异的看向阮蓁:“想比我重?” “你这人胜负欲怎就这般强?” 阮蓁:!! “我没有。” 顾淮之:“你这弱不禁风,想来是难了。” 他说的委婉,可全身上下写满了四个词。 ——痴心妄想。 阮蓁再好的脾气总是能被他闹的炸毛:“不许说我重不重。” 女子的心真是难测。 话题是她挑开的,他也算配合,偏偏小娘子短短几秒就冲他说了两个不许了,脾气倒见长。 顾淮之想,到底是太过于纵容她了。 呵斥的言辞却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世子爷陷入两难的境地。 因为耳畔有一道嗓音磨着他的神经,一遍遍在回响。 ——阮蓁,不该被纵容吗。 她本来被千娇百宠长大的。 只是出了意外,导致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那他作为夫君,在小打小闹和力所能及之事上,姑息放任些又如何? 他顾淮之的娘子不该这般吗? 顾淮之拢紧眉心,天平的重心到底从一端倾斜而去。 男人沉吟片刻,极好说话:“依你。” 他想,自己到底是同惧内的顾赫所有区别。 本质不同。 阮蓁不敢相信自己所闻,顾淮之不是应该趁此机会嘲讽她么? 不管是何等缘由,但不得不承认,有什么溢了出来,随即传遍四肢百骸,那应当换做欢喜。 阮蓁眉梢带着几分忸怩,素手沿着衣角往上攀,而后坚定的搂上男子的脖颈。 女子眉眼如画,红唇一张一合。 她把自己献了过去,而后小声疑惑。 “那夫君怎么还不亲我。” 顾淮之喉结滚动,喉咙哑的厉害,他轻笑一声,毫不犹豫的覆了上去。 他也并无温柔,只是耐心的卷席着她的呼吸。 他想,阮蓁一双眸子干净,却足以祸国殃民。
第286章 偷肉之贼,不共戴天 翌日, 盛祁南暗中去了将军府的书房传话,书房守卫一向森严,好在他身上有顾淮之给的信物,带刀侍卫检查一番,这才放行。 “盛家的儿子?” 慕由徳身子往后一靠,战场里的肃杀之气充斥着整间屋子。 盛祁南也不怕,他转动着佛珠,一副圣光普照的模样,双手合十:“不错。” 慕又徳粗眉皱在一起,盛父他打过交道,正直有抱负,可他的儿子,怎么就这幅德行?像是随时要修仙的模样。 “你是说以后,本将但凡涉及狗皇帝的所有事,都事先对你商谈?” 盛祁南微笑:“不错,这边以往兄长负责的,如今都交到了我手上。” 他解决不了的,再去寻顾淮之。 “将军宽心,我也是有几分能耐的。” 他有顾淮之,他天下无敌。 慕又徳是放心的。 顾淮之如此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论谋略,揣测人心,顾淮之是临安第一人。如此年纪,倒是把他们这些老骨头都比下去了。 慕又德出生询问:“可是近些日子发生了棘手的事?他抽不开身这才派你前来。” “不曾。” 这些日子,兄长净顾着在府里陪嫂嫂了。 盛祁南到底是刚接触朝政,对局势的发展并未了解的彻底,这些日子就差彻夜不寐的苦补了,但到底比顾淮之短了一大截。 慕又徳淡笑:“那想来是他在磨练你。” 盛祁南继续拨动着佛珠,他抬眸直视慕又徳炯炯有神的眼。 很显然盛祁南对慕又德不痛快:“我却觉着并非如此。不知慕将军是做了什么?” 他顿了顿,说的也不含糊:“以至于我兄长,不欲再见将军。” 继而,这些事落到了他身上。 慕又徳捏着茶盏,带着茧的手指,触其纹路:“顾家小子身上那股桀骜不驯的模样,我虽瞧不上眼,但打心底里肯定他的才干,他那脾气轴的厉害,我还有本事把他给得罪了?” 那盛祁南便不知了。 不过凭他对兄长的认知,这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盛祁南也不再打听,当下谈起正事,是顾淮之让他转告的:“近些日子,徽帝会召见将军入宫。” 秦老王爷一再挑衅,池彰必然会有后手。 但池彰不会就此逼宫,他一直是谨慎过头之人,不绝秦老王爷这个后患,他定然按兵不动。 然,最遭殃的便是拿这两个大臣没法的徽帝。 他心生疲倦与震怒,然又对之胆怯。 如此,也只能寻求他所认为能庇护他的慕又徳。 “我需要如何做?” 盛祁南干巴巴的继续传话:“无须如何,左右不过表忠心罢了。不过有一点,将军切记。” 慕又徳:......这说话的语气真想一个人。 他不由陷入深思,他难道真的得罪顾淮之了??? “但凡徽帝提及秦老王爷,池彰二人,将军莫多言。” 盛祁南眨了眨眼:“将军空有一身蛮力,到底是一介武夫,若让徽帝察觉一丝不对,那就麻烦了。” 慕又得:...... 确认了。 能阴阳怪气的说他是大老粗的,也就只有顾淮之了。 盛祁南清了清嗓子:“既如此,我本人也想给将军一个忠告。” 他神秘兮兮的从袖中取出一枚平安符。 “您身上煞气过重。” “这是佛祖面前开了光的,五百两银子,将军要么?” 慕又徳已然无话可说。 顾淮之不久前才到他这里要了一块玉。 如今,盛祁南直接要钱? 不愧是兄弟。 出了书房,盛祁南心满意得的捏着一叠银票,他看了眼天色,总觉着空气里隐隐约约透着一股抨击他心灵的香味。 他咽了咽口水。 —— 慕玖发现!!她的兔肉又不见了!!! 跟着兔肉一起不见的,是她刚从地窖取来的一壶酒。 偷肉的贼,这次很大方,直接在原先放兔肉的地方压了一百两银票。 这些日子,慕玖零零碎碎已然收到了一百二十一多两了。还有21枚平安符。 她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个厨子。 慕玖面无表情的吸了口气。 她很好,她没事,人家是付了钱的。 没事个死!她踹了石桌一角:“娘的,我受不了这个委屈!呸,老娘烤的兔子价值千金!都给我去抓,今儿无论如何也得把人给我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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