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萧氏跟前,都平白矮了三分。 现在萧氏跑来骂,夫妻俩也是无话可说。 可萧氏不依,硬逼着他们表态。 要么尉迟坚就禁足,要么就索性搬走。 郑七娘是无所谓的。 横竖她的生意已经走上正轨,就算分家,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何况只是搬出去分府别居呢? 且她小弟如今跟尉迟喜处得极好,两人成天一块儿读书习武,跟亲兄弟似的。萧氏又不是会株连的人,实在影响不到什么。 但尉迟炜哪里舍得? 要没了金光侯府的庇护,他们走出去,在京城算个什么东西?谁肯高看一眼? 于是尉迟炜非说是外头人把儿子带坏了。 禁足有些太难看了毕竟都这么大人了。不如往后就停了他的月例银子,省得他有钱就出去作怪。 萧氏冷笑,难道谁家就差了这几两银子? 就算不给尉迟坚,他能没钱花用?此事要没个说法,她是再不能依的。 看儿子死活不吭声,郑七娘又附耳低语几句,宋氏想想,表了个态。 “不如,咱们就搬了吧。又不是分家,还同在京城,也不算什么。只是还请弟妹费心,给咱们安置些家业才好。” 郑七娘方才悄悄说了,搬出去,她也当正经太太了,自己当家作主,有什么不好? 且萧氏显然是下定决心赶她们走了,何苦非赖在一起讨人嫌呢? 既然宋氏松了口,萧氏即刻应下。 就算不分家,也会给他们一份家业。 尉迟坚这才勉强同意。 他实在受不得禁足的苦,更没信心考中功名。与其留下受人约束,还不如出去自由自在呢。 既然一家子都同意了,尉迟炜也只得答应。 但他也表示,钱给少了,他是不走的。 郑七娘听着只觉丢脸之极,但萧氏却暗松了口气。 只要这家人肯走,多掏些钱她都乐意。 于是正经约上一日,齐集家人,并请来许观海,还有郑七娘的亲爹作见证,将尉迟圭在京城的产业,除了御赐的大宅等不可动用之物,其余一分为五。 给了尉迟坚五分之一。 因为不是分家,故此不能按尉迟炜兄弟两个算。也没有大伯分侄儿家产的道理。 所以如今只能算是萧氏这个做婶婶的,给侄儿一份家业。 郑父连连惊呼,觉得太多。 哪有一个堂兄弟,分堂弟产业,还分这么多的? 可尉迟坚父子犹有不足。 尉迟家只兄弟四人,凭什么要分五份? 萧氏嗤笑,“多的一份,是给我女儿的。二郎三郎还有郡主皆不在京城,四郎又小,我一个寡妇,还需仰仗女儿女婿支应门户,凭什么不给他们一份?此事二郎郡主都不会有意见,旁人更不必提。 至于大伯和你,本是长子长孙,原该侍奉公爹养老。可如今爹跟着二郎他们回了宁州,盖房起屋什么的,也没找你们掏半文钱。日后养老送终,自然也着落在二郎郡主身上。 你们若是要计较,那咱们就摊开来算个清楚。到底是要如何?” 这么一说,尉迟坚父子都哑巴了。 比起如今许惜颜奉养尉迟海的花钱如流水,还真不如分点小钱给尉迟秀夫妻拉倒。 只是接下来,尉迟坚表示,不想要那么多的田产器物,想多要金银,方便花用。 却没想到不等萧氏反驳,便遭到他爹娘双双反对。 金银拿在手上,太容易败光了。他们倒是宁肯多要田地,求个收益。 郑父实在看不下去,说起公道话,“别贪心不足蛇吞象了。有什么就拿什么吧,已经是白捡的便宜了,还挑三拣四,仔细折了福气!” 许观海早听得不耐,满眼不想掩饰的嘲讽。 他不好插嘴,是因为他女儿太有钱了。 此时出声,要是尉迟坚这种小人,又惦记上他女儿的东西怎么办? 谁知他不出声,尉迟坚也厚着脸皮盯上许惜颜的东西了。 他倒不敢明目张胆讨要郡主府里的东西,只说尉迟圭既送了尉迟喜和郑小弟马驹,他也要两匹。 嗯,是每年都要两匹。 这也太贪了。 郑父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想许观海反倒气笑了,“行啊。我女儿既嫁进你们家,白给你养马驹也算活该。但皇上白得马驹,还送人送钱过去帮忙打理呢。如今我代我女儿管大公子讨几个草料钱,总说得过去吧?还是您觉得,连这也太不象话,不能讨要?” 尉迟坚给羞得无地自容,再不敢提。 再提就是犯上,觉得自己得比皇上还有面子了。 这是多大的脸呢? 尉迟炜和宋氏听出不好,连连赔罪,表示儿子年轻糊涂,叫许观海不要计较。 许观海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催着他们赶紧定下了。 表面上看,是尉迟圭吃了亏。 但私底下,却是许观海都松了口气。 能花点钱,把尉迟坚这样不安定的家伙撇开,其实才是件好事。 就好比白秋雨宁肯一文钱都不要,也要净身出门一样。 只要能摆脱白守中这个作死的爹,牺牲些利益,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没分家,但分府别居,终归也算隔了一层,日后旁人想要拿捏,可就不容易了。 " "
第547章 眼光(一) 后面萧氏也私下跟郑七娘说,非逼着她们搬出去,也不是就跟她生分了。往后男人们的事,是一回事。但她们女人之间该怎么走动,还是一样走动。 她的这门亲事是许惜颜作主,必要管她周全。 郑七娘很是爽快的表示理解,也特别支持这么做。 就尉迟坚这人吧,志大才疏,让他出去碰碰钉子才好呢。否则成天这么管着,总在刚点火时就被人摁熄,日后反容易闯出大祸。 好在她家只是小生意人,不象尉迟圭是做官的,能被连累的程度有限。 况且能早些跟尉迟圭分割开来,就算尉迟坚闯下大祸,只要保住了尉迟圭,日后才有人搭救她们。 否则一窝子全死在那儿,谁来捞人? 所以郑七娘反过来安慰萧氏,不要往心里去。 萧氏看她见事通透,心才安定。 只是越发可惜了这么个好姑娘,怎么偏嫁给尉迟坚? 郑七娘笑得爽朗。 若不是嫁给尉迟坚,她如何有机会施展自己生平抱负? 她既然接受了尉迟家的好处,自然也要承担一些恶果。 横竖这门亲事,许惜颜一早就跟她说得明明白白,没有任何隐瞒。她既然选了,就愿意去承担。 就跟做买卖似的,哪有一文钱本钱不掏,就空手套白狼的好事? 萧氏给逗笑了。 再次深觉许惜颜的眼光是真好,这个媳妇算是找对了。 所以她给尉迟均说的那门亲事,萧氏就算从来没见过上官穗,也是极为放心的。 如今许惜颜还怀着孩子呢,也不知她忙不忙得过来。 萧氏真是有心想去出力,偏生还得留在京城当人质。只能把给儿媳们的礼物准备得丰丰厚厚的,略尽尽她这个做婆母的心了。 宁州,寿城。 心虚的金光侯,终于向小媳妇坦承,觉得肚里的娃娃极有可能受了他土气名字的影响,才害得她孕吐。 瞧瞧如今,自打那日吃过杀猪菜后,顿顿换作农家菜,顿时就又神奇的不吐了。 说这话的时候,许惜颜刚蘸着鱼汤,吃完铁锅里最后一块烤得焦香的粗粮饼子,十分满足惬意。 这道菜算是仿农家的铁锅炖鱼,但郡主府里的大厨进行了改进。 鲜嫩的鱼肉剔去骨刺,炸成金黄的鱼饼,好吃又方便。骨刺加酸菜熬成底汤,贴上粗粮饼子,美味又营养,连胡太医都觉极好。 许惜颜吃饱喝足,心情极好,便大度的原谅了金光侯。 也就没有告诉他,胡太医近日总结,觉得她之前的孕吐应该是吃得太过精细,许多食材都是从外地运来,故此在北地不太适应所致。所以需要吃些本地农家菜,接接地气。 说白了,算是迟来的水土不服。 象来自更遥远南方的姜莺儿,为何会突然馋杀猪菜? 那是肚里的娃娃在用这种方式提醒她们呢。 如今吃对了,孩子们就都安逸了。 但看金光侯一脸心虚的请罪,许惜颜就觉得,还是先不告诉他了。 嗯,横竖怀孕辛苦的是自己,让他一起遭点罪也算有难同当。 想想那些土气名字,也是活该。 吃得好,还小小恶作剧了一把的升平郡主心情也很美好,精神百倍的去打理小叔尉迟均的婚事了。 上官家果然明理,确定婚事后,在请人合八字时,挑了最近的六月初二。 就是想叫女儿早些嫁过来,好帮着许惜颜料理家务,备她待产。 尉迟圭心下满意,对这个亲家就更关照了。 不仅聘礼给的格外丰厚,还“以权谋私”将二弟的岳父大人,上官俭给强塞进宁州讲学队了。 这个浑名是金光侯私下起的,就是要去各地讲学的先生们。 其实以上官俭在本地的学识名望,也够格去讲学了,可架不住如今想来的人太多! 好些大儒名宿都挺积极的来毛遂自荐,甭管是一腔热血,还是沽名钓誉,总之有太多人想来共襄这个盛举。 尉迟圭很聪明,也不说学识才华什么的,直接就劝退了所有六十岁以上的长者。 说是不忍他们路途辛苦,且杀鸡焉用牛刀? 不过是教些字儿都不识的平民,哪里需要大儒那么高深莫测的本事? 倒是大力提拔了上官俭这样四五十岁,有一定资历,又年富力强的中年人担当讲师。 这样一来,倒显得金光侯的名声更好了。 既让那些大儒之间用不着明争暗斗,也显得他体贴长者。 最后招募的讲师们,虞希都很熟识。 都是有热血,又愿意放下身段,真的走到百姓当中,教习他们识字的人。 当然,那些报名的大儒也不必浪费,以后可以定期安排到宁州书馆来讲学嘛。 是驴子是马,都拉出来蹓蹓。 反正这样的讲学,对于所有学子都是开放的。 讲师们到底有没有水平,有多少水平,让读书人听了,自己体会去。 不过最狠,不不,最聪明的还是自家小媳妇,许惜颜给出了主意。 每回上完课后,学生们都可以不记名投个票。 一是可以向夫子提问,集中归纳后,挑最多的问题,请先生解答,也是教学相长。 二也请这些学生投个票,就最希望哪位夫子,再来上课,甚至主讲什么都可以提。 虞希一听,都赞叹升平郡主太有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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