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的弟弟还因为缺营养骨头软没有学会走路,就被哥哥喊醒干活了。两个弟弟在下面递干草,王守月在棚子上铺草。他这几天收了很多的干草,还找大壮帮忙了。棚子上的干草是挡雨的,棚子下的干草是隔潮的,婵婵可以在干草上打滚。他两个弟弟都喜欢在干草上打滚,他也喜欢。 三岁弟弟先听见了动静,跑去打开院子门,兴奋地大喊大叫:“婵婵来了!” 婵婵和周围的邻居都被三岁弟弟喊醒了。邻居立刻起床,趴在墙头上看婵婵,大壮也在看,披着一个被子跑出来。他们稀罕婵婵,却极度克制地待在自个的院子里。婵婵还是个小娃娃,他们怕他们这一群人吓到婵婵。而且婵婵是去三小只家里,三小只盼了那么久,三天前就用家里的土疙瘩向他们换东西。院子里的棚子都是为了婵婵盖起来的,他们不能打扰。不用急,总有一天会轮到他们家的。 婵婵还没有睡够觉,软绵绵地趴在哥哥身上,糯唧唧地喊哥哥。 穆月轻轻摇晃,婵婵又慢慢睡了过去。 兴奋尖叫喊醒邻居和婵婵的三岁弟弟的屁股挨了哥哥一脚,他自己都不当回事,嘿嘿笑着跑回厨房端羊奶。这是哥哥昨天用土疙瘩饼向格依带过来的草原人换的,一块羊奶砖能泡一大锅羊奶。 穆月抱着婵婵走在前面,王守月捂着弟弟的嘴,小声:“婵婵?” 穆月笑着点头,打开挡风的被褥,露出婵婵酣睡的小脸蛋。 穆月弯腰,三小只认真地看,谁都没有说话,脸上全是心满意足的笑。 一岁弟弟坚持婵婵是妹妹,哥哥揍屁股也不改,他比妹妹爬的快,还比妹妹大,他就是哥哥。 所有人看看婵婵的小脸蛋,再看看另一个的大脸盘,不纠正了。婵婵的小模样确实没有说服力。三小只祖祖辈辈都是土生土长的北疆人,体型更靠近北海的草原人,骨架大。即便没有足够的营养,那一岁多的弟弟也比两岁多的婵婵看着大。婵婵周岁已经三岁多了,爻道长摸了摸婵婵的手骨,让他们不要用其他孩子的年龄标准来定婵婵的,婵婵长的慢,旁人的一岁一年是她的一岁两年。 小家伙提前喊婵婵妹妹也没什么,过上两年,小家伙的岁数就比婵婵大了。想要当婵婵哥哥姐姐的人,努力多活几年,都能当哥哥姐姐。 自从知道了这个,其他人很是慎重地更关爱自己的身体健康,茵茵最是明显,她不熬夜看账本了,也不挑食了,跟着金奴学的武功也从杀伤力强的变成了益寿延年的。 羊奶温度正好,婵婵还在睡觉,几个小孩分着喝掉,卫守月不舍得喝,留给一岁的弟弟喝。茵茵在小本本上记下来这件事,北疆和草原的物品交易要提上日程了。 茵茵小本本上的待办事情已经一大窜了,头等大事是家访,整理户籍,重要事情是背诵和公布婵婵写的北疆律法,还要让布牙子爷爷改良小车,实现流水线生产后用于运送货物,为了小车的畅通,北疆的主干道要修路。路修好时就可以建大贸易市场,和其他国家做交易。没有人能抵抗得了北疆房和北疆车的诱惑。 井象看过茵茵的待办事项后,对北疆更自信了,乐观地想着,北疆越厉害,等他长大以后抱上北疆的大腿,北海的发展越快。他还跟着项良知晓了提前投资的重要性,打算向母妃借钱投资北疆。格依看好北疆房,带着部落年轻人买房。他看好北疆车,把车的功能写到信纸上给母妃看,他相信母妃的眼光和他一样好。 北疆很多人只要有吃食就认为家里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卫守月也是如此,茵茵问他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时,卫守月摇头,家里有不怕吃完的土疙瘩,大将军还给他发了一身暖融融的羊毛衣过冬,两个弟弟没有羊毛衣没关系,明年他又长大一岁可以做更多的活儿给弟弟买羊毛衣。这个冬天他们可以轮换着出门穿。夏天没有衣服更不要紧了,两个弟弟还没有七岁,不用穿衣服。 这是认知上的事情,没有见过阳光,拥有月光便满足了。茵茵自己找问题,在小本本上记下来。这一家没有大人,是北疆需要特别照顾的。在北疆,独居的老人有生活经验,茵茵不用担心。没有生活经验一切靠本能的孩子是茵茵需要多挂心的。茵茵已经看见了很多个这样的家庭,她计划开一个小培训班,聘一个生活老师来教这些孩子生活常识。她家里没有女性长辈角色,跟了婵婵后,她每次坐在地上写字时都会被婵婵娘抱起来,她这才知道女孩子不可以一直坐在地上,怀宝宝的地方会受凉生病。她想,这样类似的事情就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容易夭折的原因,没有父母保护也没有父母教导,他们不会自己照顾自己。 吃过苦的人知道苦日子应该怎么平平静静地熬过去,井象明明比茵茵读的书更多,受到的教育更深入,却没有茵茵做的好,这就是原因,茵茵比他吃的苦多。 吃苦,从来不能用来歌颂,茵茵挺过去了就成了茵茵的力量。让茵茵挺过去的是一道闪耀的光束,她紧紧追随着,没有惶惶不安,幸福且清晰地忙碌着,不知不觉融入了光束,让莹莹光束更加明亮。 从卫守月家出来,茵茵指着天边的霞光,笑容灿烂地对穆月道:“婵婵和它们一样美。” 穆月笑着点头。他懂茵茵的话,婵婵是很多人的光,是他的,是茵茵的,是整个北疆的。 小县衙里,井象听完茵茵的感性演讲,惊恐捧脸,他知道婵婵对北疆对茵茵很重要,但他没想到她对茵茵这么重要。 茵茵继续惊吓井象:“像植物需要光进行光合作用,我需要婵婵进行目标指引。植物没有光会死,我没有婵婵,北疆就不会有茵茵。” 井象脖子僵硬地扭向婵婵,这么矫情的话从天天压榨他的茵茵嘴里说出来,他感到惊悚,他想看婵婵她矫情的话恶心到的样子。 婵婵给茵茵一个大抱抱,“植物需要风传播小种子,茵茵是婵婵的风,没有茵茵就没有现在的婵婵。” 茵茵的笑容灿烂夺目,想要用力抱婵婵又怕勒疼婵婵,用力亲一大口婵婵的手背。 井象:…… 井象问小太子:“她们女孩子都这样的吗?” 正在跟着全丞和格依学习草原文化的小太子看向他,“什么样子?” 井象:“腻腻歪歪。” “大部分是。”小太子看向湘湘,“也有例外。” 项良:“没有例外,湘湘不是女孩子,她是纯纯的男人。” 小太子善良地劝项良慎言:“你还想飞吗?” 湘湘走过来了,一手提着铁锤,一手攥着小雪雪的脖子。 项良:!!! 妹妹太吓人了,项良跑了。 湘湘攥着不爱干净的小雪雪来洗毛毛,问小太子:“我哥又说了什么缺德话?” 小太子没有一点要替项良隐瞒的意思:“他说你是男人。” 湘湘:“我和婵婵是一样的,甜甜的女孩子。” 井象:!! 吓人!? 小太子面不改色:“对,你和婵婵还有茵茵和姑姑,都是甜甜的女孩子。” 井象敬仰地看向小太子。 在这一刻,他知道他的偶像是谁了——武国小太子!
第71章 武皇向北海女皇要的育儿费得到了回应, 军师和李先生看着包裹里的金灿灿的大元宝,一时没了话。他们想不到这么不要脸的信竟然真的要到了育儿费。 武皇对镜自赏,“女皇被我的英武之气迷住了。” 军师和李先生齐刷刷地盯向武皇, 上下打量, 坦诚地直面武皇的个人魅力, 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疯一个武皇, 亡国危机滞后了。 加上他们两个,疯三个呢? 军师:“听说南沙的男人长得丑, 南沙的姑娘喜欢武国的好男儿……” 李先生:“听说南沙的太后好男色……” 武皇:“想都不要想, 我的口味没那么重。” 李先生:“听说南沙太后为了心上人一掷千金。” 军师:“一掷千金!” 两人在对话, 眼神飘向武皇。 武皇不气不恼, “也不是不可以, 你们先来。” 军师当机立断:“那算了。” 李先生仿佛被激怒, 脸涨红:“我这样清风一样的高雅之士, 你怎么敢想?” 武皇和军师向外走, 留李先生一个人自省。两人还无遮无拦地大声讨论李先生。 武皇问军师:“他这是恼羞成怒?” 军师:“谁知道是不是装的呢?” 武皇:“他不会是个雏吧!” 军师:“不好说。” 武皇:“他完全可以考虑南沙太后。” 南沙,白岁有白氏做后盾, 生意畅通无阻,陆陆续续从北疆运过来的羊毛衣卖出了金丝衣的高价。当他捧着井象亲手织的牡丹羊毛衣献给南沙太后时,南沙太后瞧上了牡丹羊毛衣,也瞧上了他。 茵茵收到白岁的消息,跑去找婉娉。 婵婵窝在婉娉姨姨怀里吃奶砖, 听两人商量着怎么救回白岁。 项良知道白岁被南沙太后金屋藏娇后笑得欠打, 笑够后摸了摸自个的脸, 他在南沙安置探子时曾见过南沙太后。南沙太后为什么没瞧上他, 瞧上了白岁,白岁比他强在哪里?不骄傲不自恋, 平心而论,他长的比白岁强多了。 项良贱兮兮地问妹妹自己差在哪里,于是,去南沙救白岁的队伍又多了一个项良。 项良:“我有意见,我不想去。” 他的意见多的是,再一次被无视。 项良:……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意见被无视。 井象:“你不去东岩了?” 项良:“我听从妹妹的安排。” 井象看看婵婵的哥哥,看看湘湘的这个哥哥,再想想茵茵的那个哥哥,他希望母皇多多关注朝政不要生小孩,他不想要妹妹了,有妹妹的哥哥面无全非。 小兔车呼啦啦地开向南沙,一路上吸引了无数的目光,还有送货商人骑着快马追赶追问。 马跑的快,小兔车更快。 没追上,但他们看到了小兔车上的北疆图腾,商队休整一日,换道去北疆。 茵茵紧张地看向项良:“能成吗?” 项良:“能,他们绝对去北疆,商人对新奇之物的嗅觉最是敏锐,他们看到了财路就不轻易放过。” 茵茵看向婉娉姨姨。 婉娉笑着点头,她和项良一起走过北海的商路,项良的判断从未出过差错。 湘湘也安慰紧张的茵茵,“我哥哥要猜不准其他人的心思还怎么做坏蛋?” 茵茵瞬间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项良:旁人的一万句安慰话都没有妹妹的这一句诽谤顶用是吧? 项良哀求:“妹妹,你不要破坏我的名声了,我都好久不做坏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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