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常景闻言满脸无奈:“真没有,你姐说得事我一点也不知晓,什么外室孩子,我哪有那个心思。” “那你怎么不解释清楚。” “你二姐不听我解释,去告诉大哥后,大哥二话不说就把我嘴塞着绑起来了。” 江砚白:…… 是他大哥能做出来的事。 江砚白叹了口气:“回去问清楚吧。” 城外大营,江大将军的主帐。 王娘子立在一旁,长公主指着郑常景对她道:“你不用怕,若你那孩子的爹是他,我给你做主。” 王娘子急得直跺脚:“贵人,真不是他!” 长公主皱眉:“你这妇人倒是有意思,你口口声声道夫婿是大周将军的郑常景,如今人站在你面前你却不认了?” 王娘子怔住,看了一眼郑常景:“许、许是名讳一样……” “莫说郑常景,我大周姓郑的将军也就这么一位了,何来名讳一样?”江淮白轻笑,“我听说你五年前与郑常景在苏州相识,不妨细说一番。” 王娘子瑟缩着环视了一圈,有些腿软:“你、你们是什么人,说要带我找景郎的……” 江挽白拉了拉江淮白,上前轻声道:“你莫怕,上头这位乃是当朝的长公主,她定不会为难你,只要你说出实情,若是有差错,我们会为你寻得你口中之人。” 长公主之名当年可是如雷贯耳,王娘子闻言便朝着她跪了下去:“长、长公主?” 长公主颔首:“不错,你且说吧。” “求长公主可怜民妇!”王娘子瞬间哭出声,“五年前我与景郎相识,我们二人是拜了天地的,谁知不过一月他便不见了踪影,独留我一人,事后我才知晓自己有了身孕,等兴儿这般大了还不见景郎踪影,便一路寻了来……” 郑常景闻言忙对江挽白道:“我们只在苏州留了十余日,且日日与你一处……” 哪有时间和旁人拜堂去? 江挽白一窒,拂开他的手:“你先别说话。” 一旁的昭虞心下微沉,暗觉不好。 这些个手段她倒是知晓一些,不过是欺瞒哄骗罢了。 郑常景既是去苏州出公差,那知晓的人便会有不少,可真正见过他的却没几个。 若真是有色胆包天之徒假冒他的名儿哄了王娘子,那…… 人海茫茫,连个真名姓都没有,可去哪里寻呢? 众人闻言也都猜到了一些,尤其是江大将军父子三人,皆悄咪咪地瞄了郑常景一眼,心虚之意明显。 长公主沉吟片刻:“那你可记得那人的样貌?” “记得的!” “你且说出来,我自会派人去替你寻。” 长公主嘴上这样说,暗里却一阵头疼,这可上哪寻去,便是知晓个名姓也是好的,可如今竟什么都不知晓。 昭虞眼睛一亮,忙道:“你来说,我画出来!” 江砚白拦住她:“这哪里画得出来……” 昭虞解释道:“以文绘貌,我以往画过的。” 以文绘貌,江砚白倒是听说过,只是大多不会太相像就是了…… 他看着昭虞颔首,便是画个大概也好。 “丹凤眼,薄唇……” “身长……便比这位将军矮两寸。” “唇角有颗痣,眉稍,右眉梢有个小疤。” “……” 两盏茶后,一幅画像现于人前,栩栩如生。 王娘子眼睛一亮:“夫人竟真画了出来,就是长这个模样!” 众人闻言皆有些意外,围上来瞧。 唯有昭虞“啧”了一声,喃喃道:“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再去看一旁的兴儿,便更觉熟悉。 江砚白伸手将那画拿起来,面色有些难看。 他看向王娘子:“苏州何处?” “洛、洛水河畔……” 江砚白闻言嗤笑,咬紧了后槽牙:“畜生!” 洛水河畔,坐船横渡不过半个时辰。 东为扬州,西为苏州,一河之隔何其近! 昭虞见他这般,扯了扯他的衣袖:“江砚白……” 江砚白深吸一口气将她拥在怀里,只是浅抱了一下便离身,一只手紧紧搂住昭虞的腰回头道:“我知晓这人在哪。” 自然是被他打断了手腿,只剩一口气的时候丢去蹲大狱了。 他面色冷得吓人,开口带了丝久不见地狠厉:“他不是良人,莫再寻了。” 王娘子咬着下唇:“要寻的……” “你不听劝,自然有醒悟的时候。”江砚白侧头唤来方贵,“派人去送这位这位娘子去扬州。” “是苏州……” “就是扬州,扬州州衙,去寻……张漾。” 昭虞倏地瞪大了眼,手下意识地攥住江砚白的衣襟。 她想起来了,那画上的人不正是张漾? 那个混账,竟是这般下作! 送走了王娘子,江砚白垂首安抚昭虞:“别害怕,如今不过是个废人罢了。” 昭虞自是不怕张漾的,只是有些可怜王娘子:“王娘子她……” “方贵会安置好的。” 王娘子轻信他人,苦果只能自己吞,若是她见了那个畜生后不再执着,方贵自然是会给她安排一份工,至少养活她们娘俩绰绰有余。 若见了那畜生后仍舍不得丢,那便谁都救不了她。 来日如何,全凭她自己选择。 两人在一旁说着小话,另一侧气氛便尴尬了起来。 江大将军摸了摸后脑勺:“贤婿啊,是……” “岳父不必多言。”郑常景出声打断他,“我晓得您是担心挽白。” 江挽白:…… 合着都是她的错了。 “这也不能怪我。”江挽白侧头,“她说的就是郑将军,我问你你又说不出所以然,这 才误会的。” 郑常景微顿,浅声开口:“没做过的事,若是能说出个所以然,便更奇怪了。” 江挽白:…… “你还犟嘴!若不是你去得招摇,何至于会叫人冒了你的名儿?” “当时你说,气势浩大些才能镇住那群人。” “你!” “挽白。”长公主出声,“常景,今日之事误会了你,你莫往心里去。” 郑常景浅浅勾唇,转头看向江挽白:“自然不会。” 他与挽白皆不善言辞,且他又是白丁出身。 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挽白是不是本就不喜他,只是瞧着合适或者想让岳父岳母安心才同意了他的提亲。 直到今日,挽白气得面颊通红去找他理论,他才品出一点味儿来。 他想,这顿打挨得是值的。 起码…… 他伸手牵住了江挽白的手,开口道:“岳父岳母,我有话和挽白说,先告辞了。” 起码有些话他是敢对挽白讲了。 江挽白梗着脖子去甩他的手,出了大帐,郑常景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向前。 江挽白:! “郑常景!你放我下来!” 军营人来人往,她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郑常景抿唇开口:“我身上还有伤。” 江挽白瞬间安静下来,只是没走几步,众人便听到江挽白低吼:“进帐子做什么!我问你进帐子做什么!” 郑常景垂首笑出声,满眼愉悦。 作者有话说: 江大将军爹仨:报一丝啊…… 长公主:报一丝…… 昭昭:报一丝报一丝…… 挽白:这事儿都怪他自己!郑常景你自己说! 郑将军微笑(面具下泪汪汪):我没事的,我很好,一点都不疼。 中午十二点还有一更哦 感谢在2023-06-09 06:00:00~2023-06-10 06: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sr、琼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笑掉大牙 ◎【二更】◎ 忙了一趟, 江砚白等人不便在大营久留,便趁着太阳未下山赶回了庄子。 刚到庄子江栩安便嘟着嘴跑来:“小婶婶,你说帮我捞鱼的……” 昭虞弯腰看着他:“对不住, 小婶婶有事去忙了,我们现在去?” 江栩安听到她这么说又高兴起来:“小婶婶没忘就好,等我们回京那日你再给我抓吧,我带回去给若若。” 昭虞笑:“好!” 江砚白在一侧闻言忙问:“昭昭咱们何时回京?” 昭虞疑惑:“你不是下月才上值吗?” 这才来没几天,她的果园、鸡鸭鹅圈都还没巡查完呢。 江砚白:“哥哥不是说月底请媒人嘛。” “那还有半个多月……” 江砚白败下阵来, 失笑:“那便再多待几日。” 他无声叹息, 这个小迷糊, 怕是已经将自己的生辰给忘了。 成亲前江砚白曾找赵祯问过昭虞的生辰, 赵祯说正是五月十八没错, 想必是当年春蝉将昭虞交给晚玉时候便告诉了她。 本没有被卖进风月楼那一说, 生辰日只是生辰日。 他早派人在京中准备了, 现下看来竟是白准备一场, 这生辰许是要在庄子上过了。 罢了, 她喜欢最重要。 庄子本没有江府大, 与宜园比就更显得小些, 是以着院子也显得异常精致。 他们二人住的这小院子因着载着一棵桂树,当时便取兰桂轩。 昭虞进了院子后回头看了他一眼, 江砚白顿住脚步挑眉,正等着她说些什么, 谁知她扭头又走了。 走了没两步, 又回头去看他。 江砚白失笑:“怎么了?” 昭虞上下打量他一通,“啧”了声, 背着手悠悠进了屋子。 江砚白:…… 这是哪里不如意了? 他默不作声地跟着, 进屋后先是有眼色地泡了盏茶, 将茶盏放在昭虞手边的桌上才问:“可是我哪里惹夫人不快了?” 昭虞轻抿了口茶水,而后放下茶盏,双手放在腿上坐得端正。 江砚白少见她坐得这般规矩,不免也被她影响得正经起来:“究竟是何事?” “这话我原是不准备告诉你的。” 江砚白背脊挺得更直,心下好奇极了,竖起了耳尖想听更清楚些。 昭虞轻咳一声:“但我想了想,叫你先知晓了也好,省得到时不肯签和离书。” 江砚白闻言“蹭”地站起来:“什么?!” 什么和离书? 昭虞看他一眼颇为认真道:“你日后有了二心,我可是要与你和离的。” 江砚白:…… 他摸着椅子扶手缓缓坐下,方才瞬间提起来的心又回到了肚子里。 昭虞抬脚轻踢了他一下:“你可听到了?” 江砚白茫然摇头:“听见什么?” “你若有二心,我就与你和离。” “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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