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门,慕榆北一把握住乔念安的手腕,骨节分明的大手扣在她白皙的手腕,乔念安一惊,拼命地把手抽出来,奈何慕榆北力气大,乔念安的手抽不出来。 慕榆北从门外探出脑袋,“玉珠,诶?怎么是我的安安啊?”,“谁是你的安安?”,乔念安要关门。 慕榆北却扒着门,门口有台阶,乔念安拉不过慕榆北,慕榆北突然松手,乔念安重心不稳,倒在了慕榆北怀里。 “安安,投怀送抱啊。”,慕榆北搂着乔念安,“你是不是欠收拾?”,乔念安气急败坏,“是啊,只欠安安的收拾。”,慕榆北的下巴抵在乔念安的头顶。 “外面冷死了,我就穿个素衣。”,乔念安瑟瑟发抖,慕榆北把乔念安抱得更紧了,“还冷不冷?”,“把手撒开。”,“我不。”,乔念安确实感觉暖和。 “安安,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好不好?”,慕榆北撒娇,“不好,谁让你当初走的决绝。”,乔念安推开慕榆北的手,慕榆北又把手搭上来。 “安安,你不原谅我,我就待在相思坞,再也不回来了。”,慕榆北转身就要走,“你还想走?”,乔念安瞪着慕榆北,“那你原不原谅我?”,慕榆北停住脚步。 乔念安下意识地扶住额头,“行行行,原宥,我原宥还不行吗?”,乔念安被逼急了,“果然我们安安还是要激一激的。”,慕榆北如愿以偿。 “你套路我?”,乔念安捏紧了拳头,“那安安不也上套了吗?”,慕榆北摸摸乔念安的脑袋,乔念安的腮帮子鼓了起来,“不准摸我头!”,乔念安撅起了嘴。 慕榆北摸的更厉害了,乔念安的头发乱糟糟的,“你真的原宥我了?你这态度也不像原宥我的态度啊?”,“我没原宥你。”乔念安翻脸不认人。 “你就是原宥我了。”,慕榆北拉着乔念安的小手,“手撒开。”乔念安嘴上说着不情愿,手还是很诚实的。 “主子,您一大早在外面冷不冷啊?”,玉珠揉着眼睛走到门口,“你看我冷吗?”,乔念安正被慕榆北抱在怀里呢。 “好……好像不冷,奴婢想起来还有些事,我……先进去了。”,玉珠指着门,“荷翠!主子好像原宥慕公子了!”,玉珠和荷翠聊着八卦。 “你等我先穿个衣服好不好?”,乔念安抬眼,“好。”,乔念安一进门,立马把门锁紧,长吁一口气。 “这人简直是疯了。”,乔念安摇着头,“主子,奴婢感觉您跟慕公子又有可能了。”,荷翠仰面轻笑。 “荷翠,我一开始只以为慕榆北疯了,没想到你也疯了。”,乔念安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安,好了没啊?”,慕榆北在门外叫唤着,乔念安心想,“可能好吗?”,想着想着翻了个白眼。 “主子,确实太冷了,您先换上衣服吧。”,荷翠拿着乔念安的旗袍,乔念安很快换上了衣服。 “啊!”,慕榆北在门外大叫一声,“怎么了?”,乔念安立马打开门,“这次你跑不掉了,安安。”,慕榆北是故意的。 他一把拉住乔念安,乔念安又到了慕榆北怀里,乔念安气得要晕过去了,“你故意的,凭什么啊?”,乔念安掐着慕榆北的脸。 “凭安安在乎我。”,慕榆北把脸贴在乔念安的脸上。“安安!”,沈婉月来找乔念安了,“月月!快救我!”,乔念安像是看到了希望。 慕榆北看到沈婉月,眼中的温柔立马变成了杀气,沈婉月已经不喜欢慕榆北了,“沈小姐,快过来。”,玉珠向沈婉月招招手。 沈婉月一路小跑,跑到玉珠身边,“这是怎么了呀?”,沈婉月指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可以轻易地看出,乔念安是无奈的。 “先别问,看戏。”,玉珠制打断了沈婉月,沈婉月也加入了八卦闲聊,“月月!月月!”,沈婉月也是爱吃瓜看戏的人,她才不会去阻止两人呢。 “安安,沈婉月不是要杀你吗?你怎么又跟她好上了?”,“你不懂。”,乔念安推开慕榆北的脸。 “你怎么这么重?”,乔念安抬头,“什么啊?我怎么就重了?”,慕榆北不服气,“看你那一身肥肉。”,乔念安也不甘心输掉。 慕榆北二话没说,拉起乔念安的手搭在自己的腹部,乔念安瞳孔地震,“原来他身材这么好。”,乔念安摸着他那一块一块的腹肌。 周围的吃瓜群众都惊呼了起来。 “安安,哪来的肥肉?”,慕榆北低下头,贴近乔念安,搂住她纤细的腰,乔念安贴在慕榆北的身上,动弹不得。 路过的人也都说:“看这对小夫妻,大庭广众之下随随便便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这话把乔念安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羞愧的低下头,“就是因为你!”,乔念安戳着慕榆北的脖子,“安安,再过几天,我带去看乌茶山的雪,好不好?”,乔念安的愿望要提前实现了。 本来是要等慕榆北考举以后再去乌茶山的。 “真的吗?”,乔念安满眼兴奋,慕榆北点头,乔念安激动地跺着脚。 “那我先走了。”,慕榆北放下搭在乔念安腰上的手,“嗯。”,乔念安点头。 走时,两人的头上都落满了雪花,一人回头,一人目送。 她转身回到屋里,映在窗台的雪,被炉火照得火红通亮……
第24章 淮之 “荷翠,你随我出去一趟。”,乔念安转过头,“是,主子。”,荷翠回应,乔念安要去找陈知许。 她带了一把浅蓝色的伞,那是荷翠曾经给余淮之的伞,她要打探打探余淮之的消息。 “陈知许!”,乔念安在陈府门口大喊,“念安,你怎么来了?”,陈知许赶忙出来迎接,“我跟你打探点儿事。”,乔念安压低声音。 “又是余淮之,对吧?”,陈知许也压低声音,乔念安点头,荷翠根本不知道二人在聊什么。 “他就在我府里呢,他从京城回来了,但是再过几日他又要回去了。”,陈知许用袖子挡着嘴,乔念安听得睁大眼睛。 “他……他在你家里?”,乔念安一脸懵懂,“对啊。”,陈知许点头,“那个姑娘是谁啊,那不是余淮之的夫人吗?”,陈知许指着荷翠。 “那是荷翠,我的丫鬟。”,乔念安用胳膊肘推了推陈知许,“她跟我小嫂子长得真像,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丫鬟吧。”,陈知许似乎知道了什么。 “你认余淮之做哥哥了?”,“他一直都是啊。”,“好吧。”,两人又聊了几句。 “知许,有什么事出去这么久?”,余淮之走出了门,乔念安看到他都怔住了,原来传闻是真的,余淮之真的是个冰冷的人,从他的语气就可以看出来,他的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 荷翠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她立马回头,看见了余淮之,“淮……淮之……”,荷翠的眼泪一下子涌满了眼眶。 她的胸口喘不过气,只顾着抽泣,“荷翠!”,乔念安跑到荷翠身边,荷翠瘫坐在地上,“淮之。”,荷翠不停地念叨着。 “夫……夫人?”,余淮之看向了荷翠,他迟疑了,“兄弟,她……不是你夫人。”,陈知许的手搭在余淮之肩上。 荷翠的荷包散落一地,那只耳坠掉在地上,余淮之两手背后,瞪大眼睛,脸色骤变,怔然,他一个箭步冲到荷翠身边。 “你怎么会有一只跟我夫人一模一样的耳坠?”,余淮之的声音威严,“我……我捡的。”,荷翠编了个谎言。 “给我吧,我夫人只有一只,还有一只竟在你这儿。”,余淮之想要拿走耳坠,荷翠跟疯了似的,“不行!还给我!这是……这是……”,说到这儿,荷翠再也不想说了。 “是什么?”,余淮之用居高临下的目光俯视着荷翠,“是你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在她说出这一句话后,她再也说不动了。 短短十二个字,她却憋足了勇气,使出洪荒之力。 她的眼泪流干了,她也哭不出来了。 余淮之愣住了,一个女孩儿的话竟让他有几分畏惧。 “淮之,若是你没有参军你就不会被敌人射中,若是你没有被射中你就不会生病,若是你没有生病就不会失忆,若是你没有失忆,我们现在就过着跟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了。” “你……翠……”,余淮之扶着脑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有情人不成眷属,你我从此也再不相逢。”,荷翠的眼里暗淡无光。 她攥紧手中的耳坠,狠心扔在了地上,扔在被她的眼泪浸湿的那里,“余淮之……我恨你……”,那是她在这天对余淮之说过的最狠的一句话。 “余将军……我跟你讲讲吧。”,乔念安上前,“借一步说话。”,两人移步至陈府房间。 “余将军,她叫荷翠,她是你以前的爱人,但是你参军中箭,生病失忆,你忘记了她,后来你娶了你的夫人,你的夫人跟她长得像极了,她有跟你夫人一模一样的耳坠,是你曾赠予她的,你记得梦萦巷吗?” “有印象。”,余淮之双手攥拳。 “那你记得这把伞吗?”,乔念安拿出那把浅蓝色的伞。 余淮之指着伞,“我……记得……一个女孩儿,为我撑的伞……”,这么多年来,余淮之第一次支支吾吾地说话。 “那你想起来了吗?”,乔念安握紧了那把伞。 “我想不起来。”,余淮之摇头。 “那……那天的大雪呢?你们一起淋雪,她说像是到了白头……”,乔念安自己干着急。 “雪……翠……翠翠。”,余淮之隐隐约约的潜意识里一直有荷翠。 “但我已经娶妻了,我的夫人都要生孩子了……她……”,余淮之犹豫了。 荷翠一直站在门外,她听着他们的对话,她又是泣不成声,她刨开地上的雪,耳坠掉到雪地里,被雪覆盖了。 一滴一滴的热泪掉在雪地里,她的手上都是一块一块的冻疮,冰冷的雪粘在她的手上,更疼,更痒。 她终于找到那只耳坠了,眼泪落在那耳坠的玉上,玉变得更晶莹剔透,她跪在雪地里,眼泪顺着她的脸颊。 “要不我娶她做平妻?”,乔念安摇摇头,“她……她再也不会爱任何人了,自从你离开,她变得坚强,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我第一见到她时,她身上满是淤青……”,乔念安顿了一下。 “是我错了,我去跟她道歉。”,虽然他没有全想起来。 “翠……”,余淮之一走出门,便不上前了,他看见荷翠躺在雪地里,手里握着那只耳坠。 “淮之……我早就……爱惨了你啊……”,荷翠的脸色发青,她有流不尽的眼泪,都是为余淮之流的。 余淮之走到雪地里,他一把抱住荷翠,荷翠躺在他的怀里一言不发,她呼出的气在寒冷的冬天化作成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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