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看我给你买的胭脂。”,许兰枝递上胭脂,胭脂的外壳都镶满了珍珠,一看就值好几个钱。 “哇,好漂亮的礼品。”,玉珠一辈子都没看见过包装这么精美的胭脂,“说到胭脂,烟枳呢?”,许兰枝四处寻找着。 “喵~”,烟枳舔着自己的猫爪,许兰枝敛眉,“来,烟枳,快过来。”,许兰枝张开双臂,烟枳慢悠悠地走过去。 “安安,烟枳是公是母啊?”,许兰枝到现在也不知道,“母。”,乔念安坐在铜镜前,“安安,我带烟枳去买点猫用品吧。”,乔念安点头,“我也去。”,乔念安起身。 许兰枝一路上就顾着撸猫了,乔念安就四处看看,拖地的裙子,飘逸的长发,眼神中的淡淡忧伤,许兰枝就不一样,蹦蹦跳跳的,想到,曾经的乔念安也是如此。 “安安,你快看。”,许兰枝向乔念安招着手,乔念安不慌不忙,许兰枝指着一个铃铛,“你看,多好看。”,乔念安点头,表示赞同。 许兰枝从荷包里掏出碎银,拿走了铃铛,她把烟枳放在地上,为烟枳系上了铃铛,“太可爱了。”,许兰枝摸着烟枳的头。 逛了一个上午,许兰枝和乔念安满载而归,她们刚回到家,玉珠就惊掉了下巴,“烟……烟枳要用这么多东西啊?”,许兰枝点头。 玉珠瞬间感觉自己连一只猫都不如了,自己的东西还没有一只猫多,“丧着脸作甚啊,给你们也带了点儿。”,许兰枝掏出一只玉钗和一只银镯。 她把玉钗给了玉珠,银镯给了荷翠,两人喜笑颜开,玉钗上刻了两个字——玉珠,是许兰枝特地叫老板刻的。 而银镯上雕刻的是荷花,两人感到心里暖和,“都带上吧。”,许兰枝看着不耐烦,其实她心里也很高兴。 “诶?玉珠,你这只玉镯是哪来的啊?”,许兰枝拉起玉珠的手,端详着她的飘花玉镯,“宋公子给的。”,玉珠想起了那个黄昏。 “宋公子?宋公子是谁?”,许兰枝不认识宋卿尘,“我的一个病号。”,乔念安开口,“哦~玉珠,好福气啊。”,许兰枝朝着玉珠挑挑眉。 众人都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乔念安也笑了,看见乔念安一笑,众人都不笑了,玉珠握着乔念安的肩膀,“主……主子,您……您笑了?”,乔念安点头。 “今日,就开心一点吧。”,乔念安低下了头,众人又笑了,乔念安也感到有点欣慰,她好久没笑了。 “走吧,我们去厨子那儿点个菜。”,四个人手拉着手,去了后厨,厨子见到四人,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 “姑娘,您是今天的寿星吧?”,厨子问乔念安,乔念安点头微笑,“你们是有何事?”,乔念安说:“我们来看看今晚吃什么。”,厨子立马拿出了食单。 四人看完食单之后,玉珠第一个补充,“能否再来一个油焖大虾?”,厨子点头,“还要西湖醋鱼。”,许兰枝从小就喜欢吃鱼。 “东安子鸡。”,荷翠的娘在荷翠小时候常常给她烧这道菜,“安安,那你要什么?”,许兰枝弯腰抬起头,“凤尾鱼翅。”,乔念安拉着许兰枝的手。 “再来壶琼浆玉液吧。”,许兰枝看着 厨子,厨子点头,四人转身走远了。 “安安姐姐!”,“乔大夫!”,“念安!”,四人刚回到屋子,傅闻笙、宋卿尘和陈知许都提着礼品走了进来。 陈知许带了一个大箱子,他一打开箱子,里面全是银两和珠宝,散发出来的光芒,另四人目瞪口呆。 “陈少爷,你这不行啊,钱财是无情的,还是送点活的更暖人心。”,傅闻笙的手指上站着一只鹦鹉。 最绝的还得数宋卿尘,“你们这都没有心意,乔大夫,生辰快乐!”,全屋的人都被宋卿尘的神操作给看懵了。 “你们三个是怎么认识的?”,乔念安的关注点根本不在礼品上,“本来是我们三个都走在同一条路上,后来我们都进了你的家,才知道原来你们都认识。”,傅闻笙摸着后脑勺。 “小笙笙!”,许兰枝一把抱住傅闻笙,“兰枝!”,傅闻笙也抱着许兰枝,乔念安、许兰枝和傅闻笙是青梅竹马。 “姑娘!”,又有人推门而入,“这儿有封您的信。”,那人递了信就走了。 乔念安拆开了信,信上只有两行字: 安安,生辰快乐。 还有一只玉佩包在信里,落款人还是慕榆北。 大家都怕乔念安再把信烧掉,但乔念安没有,她把玉佩挂在腰间,流下了两行泪水,全屋的人都傻眼了。 “安安,娘回来了。”,乔姨为了闺女的生辰,匆匆地赶回来了,“乔姨!”,许兰枝和傅闻笙异口同声。 “哟,家里来这么多人啊,来,坐坐坐。”,天快要晚了,大家都坐在饭桌前,“今日,可是添了不少碗筷,感谢大家来为安安庆祝生辰。”,乔姨第一个举起了酒杯。 大家纷纷把琼浆玉液倒在酒杯里,共举过头顶,酒杯碰到了一起,所有人都是一口闷,一道道菜也都上桌了。 “我看看今天来了哪些人,哎哟,闻笙,兰枝,玉珠,荷翠,陈少爷来啦,宋少爷,哈哈哈哈。”,乔姨的笑声里全是和蔼。 陈知许和宋卿尘在江南城里都是富家公子,赫赫有名,他们的父亲都在京城里做官。 “小北怎么没来啊?”,乔姨这话一出,没有人说话了,“他……他姑姑去世了,去相思坞了。”,乔念安终于说出了这件事。 “哦,好好好,大家都开动吧。”,其乐融融的氛围,温暖至极。 “安安,生辰快乐!”,全屋的人齐声欢呼……
第17章 初雪 距离慕榆北回来,不到一个月,十二月廿一这一天,是今年的初雪。 一大早起来,再眺望窗外时,江南城已经被漫天大雪掩埋了,“主子,快看,是今年的初雪,已经是初冬了。”,玉珠拉着乔念安。 “主子,外头凉,披上毛绒披风吧,别冻着了。”,荷翠为乔念安披上披风,一打开门,一片映红的红梅兀立枝头。 片片雪花飘落枝头,依然盖不住那抹冬日里的红,直到白雪落满枝头,红梅也依旧红艳枝头。 “疏影生枝头,扶摇吹疏影,灵泽润扶摇。”,乔念安望着墙角的点点疏影感慨万千,“主子,你刚刚那句话是说,梅花生长枝头,风吹梅花,雨润风吗?”,玉珠探头。 乔念安点头,她一出门,雪里便有两抹红了,乔念安艳红的披风也同疏影般在皑皑之中显眼。 乔念安摘下帽子,她站在雪里,被她走过的路上都有脚印,“玉珠,你知道吗,其实雪中疏影比蓝天扶光更温暖。”,乔念安回头看着玉珠。 “是的,我知道。”,玉珠站在乔念安身旁,荷翠身子骨不好,受不起这般寒,所以她只能站在屋子里望梅花。 “荷翠,我身子骨好,我的披风给你,你也来玩雪吧。”,玉珠把披风给了荷翠,三个人都在雪地里。 玉珠用手捧起一把雪,搓成了一个雪球,本来是想砸荷翠的,却一不小心砸到了乔念安,乔念安一转头,玉珠尴尬地嘿嘿一笑。 乔念安也搓了一个雪球,朝玉珠扔了过去,但是玉珠突然捂住肝的地方,脸色也不好,但是她很快又调整过来,但一切都被乔念安看见,她也没在意,随后荷翠也加入了打雪仗的“战斗”,三个人在雪地里打起了雪仗。 三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没注意的时间,走到了中午。 待三人停下来时,她们的手都冻红了,玉珠还在一旁假装卖惨,“哎哟,主子,你把我打伤了。”,三个人同时笑了出来。 “好了,快进屋吧,外头太冷了。”,乔念安拉着玉珠和荷翠进了屋子,她们两个都觉得乔念安不像是她们的主子,更像是她们的朋友。 “这在外面那么冷,突然进屋,有点儿像冰火两重天。”,玉珠蹲在暖炉边,伸出双手,“哇,真暖和。”,她不禁发出了感叹。 雪落满了窗台,“主子,你说,雪落下,有声音吗?”,荷翠站在窗边,乔念安想了想,“应该有吧。”,乔念安的生辰过后,她越来越像从前了。 “我也觉得有。”,荷翠趴在桌案上,“曾经我以为雪落下没有声音。”,荷翠望着窗外笑笑。 “以前我有个心悦的人,他,也是离开在了这样的雪天,他失忆了,所以他去了京城做官,如今,他已经娶了另一个姑娘。”,荷翠的眼里都是漂泊的雪。 “我们共淋过雪,也算是,到白头了吧。”,荷翠苦笑着。 “当时他的婚礼特别盛大,轿子经过了江南城,我们曾经相遇、相识、相爱,但最终不过是一场空。”,荷翠轻叹一口气。 “他生了一场大病,失忆了,他离开的那天,就跟今天一模一样,可惜,我再也找不回他了,他走的那天是去年的十二月廿一,跟今天一样。”,屋里除了荷翠,没有人说话,其余两人在静静地听。 “那天,我听到了雪落下时的声音,全是我爱他的话,我终于听到了,连雪里都有我爱他的证明……”,荷翠再也憋不住泪水,眼泪涌出眼眶,一行又一行在她的脸上滑落。 两人都不说话,大雪纷飞,“原来一场雪里也有这么凄凉的故事啊。”,玉珠终于开口了。 “我不喜欢下雪天,因为每次下雪我都揪心的痛,他娶她,他曾经说过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最后他的轿子里坐的不是我。”,荷翠不想再说了,她也怕再说一句就泪如泉涌。 荷翠靠在乔念安的肩上,“荷翠,他叫什么名字?”,荷翠抽涕着,“余淮之。”,乔念安先是震惊,“余……余将军,只要有他打的仗,只剩不败。”,她没有想到荷翠口中的“他”是余将军。 “主子,您千万不要像我一样,一定要和自己爱的人永远在一起。”,荷翠淡淡地望着,乔念安点头。 “主子,我好后悔啊,我好后悔遇见他啊。”,“荷翠,你先去床上休息吧。”,乔念安感觉她再听一句,自己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荷翠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了,待荷翠睡着后,乔念安带着玉珠去找陈知许,“阿许。”,乔念安敲着陈知许家的门。 “怎么了?念安。”,陈知许开了门,“你认不认识余将军?”,乔念安一进门就开始了正题。 “你说余淮之啊,当然认识啦,他是我好兄弟。”,陈知许说到这还挺自豪的,“余将军失过忆吗?”,乔念安追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生了一场大病,怎么了?”,陈知许不解,“那他人呢。”,“现在在京城。”,“那你第一次见到荷翠的时候,你觉得她眼不眼熟?”,陈知许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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