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留在府里安抚城主夫人和王雪,三人都待在重阳宫内。城主夫人看起来不算太忧虑,田田安慰了两句,情绪便有所好转。 城主夫人离开前让田田安慰王雪。 寝殿内。 王雪趴在茶几上,难过地说:“若我嫁给苏德瑞,是不是也会跟你和哥哥一样,之后再慢慢培养感情。” “你又说什么胡话?昨夜不是说好了吗?只管破案,其他的都不想。” “我知道你和哥哥都是在安慰我。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要考虑到最坏的结果。” “我与你哥是成婚前没见过,你和苏德瑞却是见过面的,没有感情便不要强求了。” 王雪睁大眼睛看她。 “有感情以后成婚才最为妥当,我和你哥的婚姻就像赌博,赌博危险,若赢了自然皆大欢喜,可一旦输了,绝对倾家荡产,甚或尸骨无存。” “你赌赢了!” “这人心最经不起揣测,至少我没输,但也不确定能赢。”田田不是个自恋的人,没把握说王朔就一定会喜欢她,还是一生一世的喜欢……她不奢望,便不会失望。 这时,殿外响起李桐的声音,“少夫人、郡主,你们是锁门了吗?”清水道:“少夫人,打扰了,能开下门吗?我们拿了你们最爱吃的小食。” 殿门只虚掩着,按理说没关,田田疑惑地走向门边,发现门闩不小心扣上了一点,不过这种程度若是外面的人用力是完全能够打开的。 李桐简单地推了门,发现门还是未开,道:“如果打扰了你们谈话,我们就晚点再来。” 田田怔了一会儿,随后打开门,看见李桐和清水拿着点心站在门外,道:“你刚才怎么不用力一点?门未关紧。” “门没关吗?这不是怕打扰少夫人和郡主谈话,不敢用力吗?” “李桐你推门发现门不好开觉得门锁了很正常,但清水你刚才没推门,怎么就觉得门是锁的?” “因为推门的那个人说门是锁的,我没想那么多。” 田田恍然大悟,道了声“我知道了”,便兴高采烈地往外面跑。 清水、李桐和走过来的王雪都搞不清楚状况。 驿馆内的大厅。 一张桌子上放了许多把刀,另外一张桌子上放了被砍了无数刀的猪肉。 苏德瑞坐在位子上道:“王兄,我们蒙古国人的刀已经都在这里了,你可发现了什么端倪?” 王朔蹙眉,竟然都不是,难道他与田田想错了吗?凶手不是明阳城的人,也不是蒙古国使节,而是鬼市的白衣组织吗? 一件找不到的凶器,他只能够想到白衣组织能够制作。 他看了一圈桌子上的刀,突然发现少了一把红色刀柄的刀,他前两天还曾与这把刀对战过。 田田乘坐马车到驿馆,跳下马车便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到大厅,问:“王朔,查出凶器是什么了吗?” 王朔正要说,苏德瑞道:“刀都在这里了,但是都试了。” “没有凶器吗?”田田看王朔神情严峻,心里很没底。 “这一堆虽然都不是凶器,但是我发现曹将军的狂饮刀不在此处。想问下太子,曹渊将军的狂饮刀在何处?” 苏德瑞的脸色有些难看。 一蒙古人道:“昨夜突然进了一个刺客,曹渊将军在与刺客打斗的过程中不慎丢失了狂饮刀。” 这么巧?田田觉得此事太过巧合,若狂饮刀真是凶器,没有凶器便缺少证据,便可能抓不住真凶了。 苏德瑞原有难言之隐,却因自己族人开口,便坦坦荡荡地说:“没错,昨夜曹渊将军已经秉明过我,我知道这件事。” 王朔问:“进了刺客这么大的事情,太子为何不告知呢?” 苏德瑞难以开口,曹渊将军走了进来道:“因为我们已经不再相信你们,我们已经在你们这里死了两个人,昨夜又有刺客来暗杀我。我们不会再等你们破案了。” 苏德瑞叹了口气:“我答应给你们七天时间,今天已经是最后期限。” “你不告诉我们,是因为你们想今夜偷偷离开?” “王兄,虽然我很想相信你,但是我能向你保证的只有这七天的时限,身为太子,我言出必践,不想食言而已。” “太子,我有话要说,我已经知道谭轼究竟是怎么死的了。”田田想,虽然找不到凶器,但是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说了有一线生机,不说只有死路一条。 苏德瑞一行人一旦出了明阳城,他们来日便只能够兵戎相见。 “说。” “首先,谭轼的房间看似是个密室,实际根本不是,你们回想一下,第一个冲过去开门的人是谁。” 蒙古将士们纷纷看向曹渊。 田田想,果然是你! “我记得整个蒙古使节团的兵其实都是曹渊将军你带领的,所以就算发现谭轼有事,他们也是先汇报给你,曹渊将军。当然这有你的功劳,你把你的兵带得很好,只听命于你。” “当我们问有哪个可疑人出入过谭轼的房间,你们理所当然地都说没有,因为在你们眼里,曹渊将军不属于可疑人。他是第一个过去开门的,敢问是谁说门锁住了。” 蒙古士兵们纷纷回想,一蒙古士兵道:“曹渊将军推过门,说门在里面锁住了,所以曹渊将军便将门撞开了。” “你们推门了吗?” 蒙古士兵摇头。 “那么其实就只有曹渊将军一人知道门是锁着的了。撞开的话,门闩会断裂,但是谭轼房间内的门闩是好的。” 曹渊道:“当时门的确是锁住的,可能门闩故障,只锁住了一部分,我太担心搞错了,弄错了。” “你是弄错了,却把我们引入了迷雾中,所以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密室中凶手到底是怎么做的。如今突然明白了,是门没有锁,凶手是从门进来从大门出去的。” 苏德瑞道:“你这话的意思似乎是怀疑曹渊将军是凶手了?但是曹渊将军已经说了门有没有锁是他搞错了,这并不能证明他是凶手。” 田田弄明白了凶手是如何将谭轼的房间布置成密室,却真的无法证明曹渊就是凶手。 曹渊将军嚣张道:“我看少城主与少城主夫人就是在故弄玄虚,离间我与太子的关系。我做事坦荡,被你们这般诬陷,太子,本将咽不下这口气。” 凶器没有了,证据没有了,田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猜到凶手是谁,可就是拿对方没有办法。 这时,门外闯进来两人,分别是江诚和吴起。江诚手里拿着一把熟悉的红色刀柄的刀,正是曹渊将军丢失的狂饮刀。 江诚道:“大人说少夫人和少君应该会用得上这个,特意命我等送过来。” 田田和王朔大喜。 苏德瑞问:“你们在何处找到的?” 江诚回:“在后山的悬崖下,昨夜曹渊将军偷偷出驿馆,将这把刀丢下悬崖,我二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王朔轻声道:“霉花鹿之前的布置几乎都没有发挥真正的作用,这回总算还有点用。” 田田暼了他一眼,“别霉花鹿长霉花鹿短的了,哪天当了你妹夫,你不得天天倒霉。” 王朔冷嘲:“遇上你,就已经在倒霉的路上了。你和霉花鹿,真像那个什么……黑白无常,走哪哪死人,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田田鄙夷地看他一眼,要不是现在在办案,她肯定要跟他继续掰扯,她哪里像黑白无常了! 王朔很快回归正题,问:“曹渊将军为何要把自己的佩刀丢弃,可是做贼心虚了?”从江诚手中接过狂饮刀,他之前便想试试这把刀,刀很不错,虽然很重,但是他完全能够拿稳,拿这把刀在猪肉上一砍。 果然! 田田为了让他们看得更明白,从斜挎的小包中拿出一张纸,展开道:“这幅图是按照谭轼身上的刀伤进行描绘的。” 她绘画水平不高,但是绘画尸体刀伤,只需要将纸放在尸体上,刀伤会透到纸面上,沿着轮廓描下来,这不需要多少绘画技巧,只需要仔细认真。 “你们看,狂饮刀砍出来的伤口与谭轼尸体上的伤口一致,所以这把狂饮刀便是凶器。狂饮刀是曹渊将军你的,你怎么解释?” 曹渊将军表面镇静,“本将无话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田田想,证据都摆出来了,他还要继续狡辩吗? “本将说过昨夜进了刺客,看来你们俩就是刺客,还偷了我的刀。谭轼中刀身死的那夜,我在房里睡觉,睡得很沉,或许有谁偷走了我的刀杀了谭轼,故意嫁祸给我。你们俩很可疑。”曹渊将军指着江诚和吴起。 江诚和吴起也是个急性子的,大骂:“你个死老头,自己杀了人,还不断地诬陷他人。”“害少君坐了三天牢,杀自己人还不断狡辩,我看你这人最坏。” 曹渊道:“怎么,你们是想打架?” “打就打。谁怕谁,别以为你老,你是蒙古国人,我便不敢打你。”江诚撸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三人完全吵了起来,即将扭打起来……
第74章 使节命案(十)
第七十四章 使节命案(十) 苏德瑞一喝,“住手。少夫人,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请说。” 田田觉得苏德瑞的确很有国家领袖的能力,三人这下都停手了。 田田道:“曹将军,你也别狡辩了,首先,你是蒙古使节团的将领,这支蒙古士兵都听你的,你要给朱蒙将军下药很简单,添一件涂了白磷的衣服也容易,只需提前放在画舫上的衣箱里。你知道朱蒙用了药怕冷必然会穿;其次,谭轼约的是熟人,江诚吴起都不曾见过谭轼;最后,谭轼死得很平和,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死不瞑目的人往往怒目圆睁,不肯闭目,谭轼的尸体刚好相反,这说明谭轼被凶手所杀,心里却未怪凶手。 证据面前,曹渊将军不得不跪下,道:“太子,我承认,是我杀了朱蒙副将和谭轼侍卫,我任凭太子处罚。” “为什么要这么做?”苏德瑞的言语中有愤怒,但更多是惋惜。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蒙古国,吾根本看不起什么联姻,以我们蒙古国的实力完全不必联姻,若您要云川,夺取明阳城,我必帮您,但太子却太过优柔寡断。末将要么战,要么死!” 田田想,这蒙古国的将军真是一个烈性的人。 凶手是他们的人,死去的也是他们的人,王朔将后续的事情都交给了苏德瑞自己去办。 官府的人退出驿馆,王朔和田田也正要离开,苏德瑞匆匆跟来,道:“王兄,少夫人,且慢。” 两人回头。 “我知道你们不欢迎我,要不是我来了明阳城,不会出现两起命案闹得满城风雨,也不会害王兄你坐牢,王兄一直要退亲劝我离开,想必是令妹不喜欢我,其实我对郡主也并没有爱意,所以我已经决定好三日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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