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爷怎么突然问起这种事来?林卫有些诧异地看向霍钰。 霍钰闻言皱了皱眉头,却没说什么,跨上马径自走了,留林卫站在原地一脸呆滞,只觉得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霍钰其实有些在意兰姑是否满意他的表现,任何一个男人想必都会在乎这点吧。霍钰如今觉得**一事就和他打仗一般,纸上谈兵终觉浅,实际操练起来并不容易。这是他第一次实战操练,他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一举一动,只知进不知退,蛮横攻击,最后惨败收场。 霍钰到底年轻好胜,被女人压在下方已经有失尊严,结果还控制不住自己,提早交代了,这让霍钰更觉屈辱,不服气。他甚至想立刻拉着兰姑大干一场,然后打败她征服她,让她可怜兮兮地哭着向自己求饶。当然这是他心中的想法,并没有付诸行动。打仗绝对不是蛮干,接下来他得有所准备。 对当下的他而言,夺回一城比做这事本身会得到的快乐更加重要,这已经成为他另一个战场,赢才是他想要的。 莲花翁的别馆依山而建,占地面积辽阔,里面还有渔庄稻舍、蹴鞠场、射圃等供人游玩取乐的地方。 今日莲花翁心血来潮,请了一帮好友去射圃射箭,霍钰也被邀了去。霍钰在他这里当武师的时间也不短了,但真正教人武艺的时间却少之又少,几乎都是陪着莲花翁在别馆里到处游玩,霍钰甚至有种自己只是来这做客的错觉。 “咻”一声,一支羽箭蓦然离弦,以破竹之势朝着远处的二尺圆箭鹄射去,砰的一声,箭矢正中靶心,未差一丝一毫。 霍钰眼底的锐利之色一敛,收起弓箭,身后传来莲花翁洪亮的声音:“九弟的这箭法果然不同凡响。” 九弟是莲花翁对他的称呼,因为霍钰曾与他说过自己在家排行第九,所以莲花翁便称他为九弟。莲花翁比他年长不少,甚至算得上是他的祖辈,霍钰原本是不拘小节之人,莲花翁心态又有如年轻人,他称呼他一声弟,霍钰并无异议。 听了莲花翁的话,霍钰神色一动,回头看向莲花翁,见他抚着胡子,脸上尽是赞赏之色。 ‘果然’两个字让霍钰心底微微感到疑惑,倒是有种他早知晓他箭法高超的感觉?霍钰还未深想,耳畔又响起一娇滴滴的声音: “郎君箭法高超,可否教一下妾身?” 霍钰侧目看过去,见银仙袅袅娜娜地行至自己跟前,身上换上了便于行动的窄袖长裙,头上也挽了个简单轻巧的髻子,没什么发饰,整个人少了几分妩媚妖冶,多了几分英姿飒爽,她这样的打扮更加像牧云音,但却不如牧云音大气,冰冷。 想起牧云音那一刻,霍钰俊脸不由冷了些许。 见霍钰不应声,银仙脸色微变了变,这时一旁的莲花翁似笑非笑地说道:“银仙如此好学,九弟教一下她又何妨?” 霍钰看了莲花翁一眼,自然不好让莲花翁没脸,于是把弓箭交给了银仙。银仙将箭搭上弓,试了试。 霍钰一看她柔柔软软,完全不擅长的样子,根本没了教她的兴趣。 为什么有的人就没点自知之明?霍钰表面虽保持着温和的面色,实则内心已经有些不快。 银仙回眸看向霍钰,盈盈一笑,问道:“郎君,您看看妾身这样对么?” 霍钰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身上,随口敷衍了句:“手臂再低一些。” 银仙将手臂低一些,纤长的眉微微一蹙娇怯怯地说道:“这样么?可是妾身觉得很别扭。” 霍钰知道她在耍什么把戏,心里着实有些不耐烦,见一旁的莲花翁拿起弓箭去射箭了,并没有在看她们这边。霍钰眼眸微眯了下,拿起一支箭走到银仙身上,打了下她的后背,“背挺直一些。” 被霍钰一打,银仙身子瞬间一颤,手臂又软了下去,然后娇兮兮地看着他,“郎君,妾身还是不会。” 她要是男人,霍钰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哪里还由得她在这里矫情做作? 霍钰忽然想到,兰姑也差不多似她这般勾惹他,但霍钰对兰姑的行为却不觉得反感,而对银仙勾惹他的行为却无比厌恶,是因为她长得像牧云音? 不论如何,他对眼前这女人完全没有兴趣,他如今满脑子还是想着要让家里那个女人哭着向他求饶。 霍钰想到兰姑,便不禁想起昨夜的美丽风光,那在他眼前不住摇晃起伏的傲挺峰峦,其实那样的感觉也不差,只不过他还是要赢她。 银仙没得到霍钰的回应,不禁转头看了他一眼,却对上他深如瀚海的眼眸,心不由狂跳了下,她羞涩地唤了句:“郎君?” 霍钰回过神来,看向娇滴滴的美人儿,剑眉不觉微蹙,随后唇角微勾,放下箭,大掌握住她的肩头,帮她调正姿势,又抬起她的手臂,唇在她耳畔轻吐气息:“就这样,站稳。” 灼热的气息洒在银仙的耳朵上,身后是他宽阔结实的胸怀,就在她感到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时,耳边的人却低声说道: “银仙姑娘,差不多就行了,别在我面前耍把戏,我对你一点没兴趣。”他压低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冷厉,霍钰很少对女人说这种毫不客气的话语,但他真的厌烦了,不是每个女人向男人使用这招都会管用。 银仙被霍钰狠狠嘲讽了一番,脸色蓦然惨白如纸,随后有些狼狈地往前走了几步,远离霍钰,她转头看向他,妩媚的脸羞得胀红,“你……” 银仙转头看向莲花翁那边,他正与其他人谈笑,并未注意到他们这边,便忍不住质问霍钰道:“妾身觉得你似乎很厌恶妾身,这是为何?” 霍钰冷漠地看着面前这张让他感到熟悉的脸,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冷淡地说道:“银仙姑娘以后莫要再做这种事了。” 厌恶她?或许吧。又或许,他厌恶的另有她人。
第41章 兰姑带着崽崽去屋后头的竹林里挖了点竹笋, 回来时,看到王文清院门口来了几名汉子,正在纠缠着王文清, 兰姑隐约听得其中一人要王文清还什么钱。 听到动静,那几人朝着兰姑看来,见兰姑生得好看, 不禁多看了几眼,有的人还朝着兰姑挤眉弄眼, 有勾搭之意, 兰姑并不理会。 王文清也朝着她看过来一眼, 只见他神色慌乱, 脸色胀红,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兰姑与他一对视上, 便下意识地避开目光,兰姑不想惹上事,毕竟她们只是孤儿寡母,哪里帮得上什么忙,她打开院门,匆匆把崽崽拽进院中, 闩上院门,心里却对王文清甚是过意不去。 她让崽崽进了屋,自己提着装着竹笋的篮子走到水井旁,把竹笋拿出来, 假装要洗,却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这五两银子的欠条可是你爹亲手写的,这字迹你应该认得吧?别以为你爹死了,这债就没了,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听他的声音还算是和气。 紧接着另一公鸭嗓音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说道:“别和他说废话了。王文清,你若不把钱交出来,就用一只手来偿还吧。” 王文清是个斯斯文文的书生,根本不知道如何招架那几名凶神恶煞的大汉,慌乱无措地说道:“各位好汉,卑人一定会还你们银子的,只不过卑人如今囊中羞涩,还请几位好汉再宽宥些许时日。” 又是那公鸭嗓音的男人说道:“你爹之前便是和你这样哀求我们宽宥一些时日,次次如此,结果拖到人都没了。我今天话就撂在这了,你要不把钱还了,要不就把手给剁了,没得商量。” 说着便叫其余两人架住王文清,随后又冲着另一人叫道:“把刀拿过来。” 见此架势,王文清吓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起来,“各位好汉还请饶恕则个,卑人一定会把钱还上的,只是卑人现在身上真的没钱。卑人在村里开设了个学馆,再过不久肯定会有人把孩子送来学馆,到时得了束脩,卑人会立刻把钱还你们!” 公鸭嗓男人冷笑道:“这村里的人都是一帮穷鬼,哪个上得起学?少说大话,你到底还不还钱?” 眼看着那公鸭嗓男人似乎拿起了刀,王文清继续苦苦哀求,兰姑如坐针毡,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冲出院门外,看到那几名大汉齐刷刷地朝着她看来,兰姑原本内心那股仗义相助的气势瞬间又弱了下去,但仍旧鼓起勇气,手插着腰,摆出一副泼悍的架势:“喂,你们几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还算什么好汉?” 兰姑到底是个女人,说完就有些害怕起来,尤其是看到那公鸭嗓男人手上还那拿着一把大刀,但一想到这个时候霍钰快回来了,心里又安定了几分。 那公鸭嗓男人神色闪过些许茫然,转头压低声音问旁边的人道:“这婆娘说的什么意思?” 旁边的人是先前说话还算温和的那个男人,他向那公鸭嗓解释道:“她说,这王文清是个连鸡都抓不起来的男人。” 公鸭嗓一听觉得兰姑是在夸他们,贬王文清,瞬间乐了起来,他把刀放了下来,笑嘻嘻地说道:“你这娘们儿有意思。难不成你是这王文清的姘头?你要替他还我们钱么?” 兰姑听到‘姘头’两字,不禁蹙起眉头,“你们别胡言乱语。你们等着,我进去拿钱。” 兰姑回到屋里拿了五两银子,她现在所有的钱还不到六两银子,拿出五两银子,她身上就没什么钱了。 兰姑站在妆台前犹豫了下,但最后还是毅然拿着银子走了出去。 钱是死的,人是活的,王文清是个读书人,这手要是没了,就等于要了他一条命,兰姑没看到还好,看到了实在没办法视而不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钱没了可以再挣。兰姑安慰完自己,内心终于好受了些。 兰姑并没有把钱交到公鸭嗓男人手上,而是把银子交给王文清手中,“我打算把我儿子送到王兄弟的学馆去,这是束脩,还请王兄弟以后多费一些心思教我儿子读书做文字。” 王文清不可思议地看着兰姑,眼底不禁浮起深深的感动,他轻颤着接过银子,声音哽咽,“多谢嫂子,卑人一定会好好教导您的儿子。” 王文清把银子还给公鸭嗓男人,“还请好汉把欠条撕毁。” 公鸭嗓接过银子,掂了几掂,随后冷哼一声,示意了眼拿着欠条的男人,那男人便将欠条撕毁了。 那公鸭嗓男人看了看兰姑,见她生得白白净净,身段又姣好,不禁动了色心,他色眯眯地看着兰姑,“你这婆娘生得倒是不错,你男人是谁啊?”说着就要去碰兰姑。 兰姑脸色一变,连忙躲开。一旁的王文清正要上前护住兰姑,兰姑却勃然色变,瞪着那公鸭嗓男人说道: 我告诉你们,我男人在镇上当武师,他一拳可以打倒十几个人,他的雇主在朝中当过翰林的,在镇上很有势力。我男人等一下就回来了,你们若敢欺负我,可有你们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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