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小点声!不过你这样一说,倒让我想起了十年前那桩惨案,瀚海书院那个烧死了多少学子!上面那位也真能狠下心。” “可不是,据说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讨论得正起劲时,一道声音冷不丁插了进来:“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扭过头一看,原来是提着食盒路过的的小顺子。 小顺子得意洋洋道:“我在宫外的干爹曾经历过那场大火,最后在临终时告诉了我那案子的真相。” “你们想听吗?” 两人自然是想听,忙不迭拉着小顺子坐下,听着小顺子东一句西一句地讲。 他先是吹嘘了他干爹有多么多么厉害,在瀚海书院担当庖厨一职,再是明嘲暗讽那书院学子品行不怎么好之类的。 这时宫女告诉林渺:“若不是我们之前听说过小顺子的经历,怕是会相信他说的话。” 原来小顺子早年因家贫想借助瀚海书院脱离苦海,没想到去求学因为学识不过关,相当于名落孙山。只能在父母的逼迫下进了宫当个奴才,每月挣个月俸补贴家用。 因此两人认为小顺子因为自身原因,从而仇视着那些学子,这种情况发生过不止一两次,甚至连十年前死去的学子在小顺子口中也落不了好。 “他当时说,十年前书院里有个在洛阳土生土长的姜姓学子就是人模狗样,背着夫人去青楼鬼混。当然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当时说得挺难听的。” 太监道:“我们忙追问他干爹说的真相,他说的是,书院里的学子先是被一群黑衣蒙面人杀害,随后书院再被纵火的。” 最后这点与柳倩说得差不多,不过林渺抓住了一个重点,她问:“这‘jiang’是哪个‘jiang’?三点水的江,还是羊女组成的姜?” 那宫女下意识道:“自然是羊女姜,那学子似乎叫……”她努力去回忆。 林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马上就要接近真相了。 说时迟那时快,林渺只觉杀气扑面而来,几枚暗器破窗而入,直冲林渺而来。 林渺敏捷往后一跃,轻松躲过,却听有人惨叫一声。 不好! 她转眸一看,方才还在说话的宫女太监喉间被利器刺穿,鲜血淋漓,瞪大了眼往后倒去。 林渺直接破门而出,可周围空空荡荡,不见一人。 而在门外把风的屏儿不知何时被拍晕,倒在门口。 林渺沉下脸,心头怒火中烧,好一个声东击西! 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动手! 强忍着怒火,双指在屏儿身上点了两下,屏儿悠悠转醒。 “娘娘……您怎么出来了,”她看到屋里死去的两人,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是那冷宫行凶之人。” 最后,那两名宫人的尸体交给了屏儿去处理,林渺回到了书房。 她看着圈起来的“姜恪”与“姜闵仁”,心情有些沉重。 这两个无辜的宫人因她而死。 红衣鬼面人的再度出现,代表她往这条线上走对了,已经快要窥破出他杀人的动机,以及他的真实身份。 如今知情的两名宫人已经被他杀害,重心再次落到了唯一的两名姜姓学子上。 小顺子说的那个在青楼鬼混的姜姓学子,大概率是红衣鬼面人口中的姜郎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到底哪一位才是姜郎? 同样姓姜,同样在洛阳,同样娶过夫人,不同的是他们的夫人一个改嫁,一个去世。 而他们的亲人也都失踪了很长时间,可以猜测是他们的哥哥或者弟弟为了报仇,提前来到宫中,却突然听到太监在议论至亲之人,便杀了太监。 这样的解释,是目前最有可能的一个。 可他又为什么会杀之前那些个籍籍无名的宫人?难道是因为某种仪式?还是因为那几个宫人也谈论了姜姓学子? 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那便是他藏在了御膳房。 方才那一幕就是最好的证明。 林渺默默盯了会儿那纸上的人名,闭了闭眼。 也罢,大不了她亲自去探查一番。 “娘娘,奴婢怕是不行。” 跟屏儿说了此事,她吓得连连摇头,上次分别一人睡一处也就算了,这回要与陛下同在一张床,屏儿怎么也不敢。 林渺却道:“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晚上就睡在最外侧,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便好。” 卫景奚也只是口头上说说,实际上这么久了也没有对她做什么,除了那几次吸血,并没有其他方面的意思。 两人一直各睡一边,互不打扰。 犹豫了会儿,屏儿也只能同意了,再三嘱咐道:“娘娘需尽快回来。” “好。” 这天晚上,林渺做好准备,翻墙出宫。 月黑风高夜,最适合出行不过。 根据上回骆兴酒楼掌柜的给的消息,林渺最先来到了离她最近的,改嫁了的姜恪夫人家。 这是一处不大的一进宅院,如今改嫁给张氏的张夫人,此时正在替她丈夫更衣。 突然门被撞开,见到黑衣打扮提刀的林渺,吓得就要大叫,却被林渺的刀架住了脖子,那张氏还想反抗,没三两下就被她打了个趴下。 “老实点!不许动不许叫,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说实话就放过你们。” 见林渺似乎并没有想伤害他们的意思,两人也稍微冷静了些,张氏道:“好说好说,女侠请讲。” 林渺的目光落到小声抽泣的张夫人身上,张夫人骤然止住了声音,吓得瑟瑟发抖。 “张夫人,你上一任夫君是姜恪对吧?” 张夫人一愣,碍于那把大刀,只能点点头,老实答道:“是。”
第32章 宫宴 “那你可还记得,他生前与何人交好,最亲近之人除了你还有谁?” 林渺的话让张夫人呆滞住,片刻后,也不哭了,突然嘲讽一笑:“他亲近之人怎么可能是我?倒是青楼的女子与他最亲近罢!” “哦?也就是说,他没有交好之人咯?他不是有个卖猪肉的弟弟么?” “弟弟?”张夫人嗤之以鼻,“他那个废物弟弟当初还是用我的嫁妆开的猪肉铺子,只知道偷奸耍滑的家伙又怎么能干的长久,前些年就已经赔了生意,铺子都被官府没收了。” “如今也不知去哪里鬼混了。” 张夫人似乎对姜氏两兄弟颇有怨气。 林渺道:“他弟弟会武功吗,或者唱戏、口技?” 张夫人摇头:“这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姜恪最喜欢去春风楼听戏,这瀚海书院也是不长眼,收了这个玩物丧志的浪子!没几个臭钱也去风流,全靠我的嫁妆支撑!”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看来是对姜恪积怨已久。 一旁的张氏提醒:“夫人……” 他唤回了沉浸在怨愤中的张夫人,张夫人瞥了眼丈夫,愤愤然道:“凭什么不要我说?今晚我还就要把这姜家的破事说个遍!嫁给姜恪三年,浪费了我整整三年!” “他想吃什么我就给他做什么,想考取功名,我就求着父亲,让他帮忙把整个姜家迁到了洛阳,没日没夜照顾他,好不容易他考进了瀚海书院,竟然天天用着我的嫁妆去春风楼里风流快活!” “他那废物弟弟还得我来帮扶,这以上都不算什么。最可恶的是,他竟然骗了我!” “要是早知道他不举,说什么老娘也不会嫁给他!”她这句几乎是用吼的。 林渺、张氏:“......” 宫中。 卫景奚慢悠悠迈进门口,见到坐在椅子上的“林渺”微微一愣,他走上前道:“爱妃,今日孤让你练的字你可练完了?” 屏儿紧张地抓紧了袖子,不敢吱声,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点头,索性轻轻摇了摇头。 卫景奚轻啧了声,赝品就是赝品。 他的神色变得冷漠,不耐道:“她呢?” 只需这一句,她就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已经看出来了。 “陛下饶命!”屏儿吓得立马跪下,哭泣着道,“娴贵妃出宫去了。” “出宫所为何事?” 屏儿慌张地说出了林渺出宫的目的。 “因为那贼人啊……”卫景奚不置可否,居高临下扫了眼地上的屏儿,目光微微发冷。 “不要用她这张脸摆出这副难看的表情。” 说着,他俯身伸出手,屏儿脸上的面具被他一把撕了下来,屏儿脸颊疼痛不已,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面具轻飘飘落在地上,少年已经站起身,擦拭着手指尖。 “让苏伶环不要轻举妄动,破坏了孤的计划。” 屏儿嘴唇发白,点头应是。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屏儿触摸到发疼发烫的脸,轻嘶了声。 那张由淑妃制作的面具轻而薄,如今软软瘫在地上,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着什么。 这边的林渺已经来到了姜闵仁家,因为姜闵仁接触的人少,亲哥哥不知所踪,林渺只能来到他们兄弟二人住的地方查探。 小院大门紧锁,林渺翻过墙,院子里杂草丛生,许久无人打理。 她来到一间房屋,用刀劈开生锈的铁锁。 吱呀一声,随着火折子的亮起,屋内的环境也被尽收眼底。 这是一间不大的男子住所,布置简单,一张床与书桌,一旁的书架上放满了书籍,可见主人是极为好学之人。 此处应该是姜闵仁生前所住的房间了。 林渺来到书桌边,桌面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只有一个空空如也的茶壶与茶杯。她的目光落在抽屉处,蹲下身将火折子凑近。 按理说,此处应该也会落灰,可却干干净净,着实奇怪。 她扯开抽屉,发现里面放着几张陈旧的纸张。 林渺拿起来细看,纸上写着清秀的一句诗“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再一张,不同的字体“夫人等闵仁,不日便归”,落期是顺尧年一月一日。 剩下的几张确实被墨渍污染,看不清原本写着什么。 看来这应该是当初姜闵仁与他夫人来往的纸信了。 另一边的抽屉一打开,发霉的陈旧味道扑面而来,林渺呛咳了下,拿出里面一粉色的香包,上面绣着“飘”字,右下角还有“春风楼”三个字。 春风楼?林渺讶然,这不是张夫人说的青楼吗? 她左手拿着疑似姜闵仁与其夫人恩爱的纸张,右手拿着青楼的香包,怎么看怎么讽刺。 所以说,这姜闵仁也和姜恪一样,也是常去春风楼? 林渺来到书架上,书籍已是沾染了灰尘,林渺只一排排扫过。 整体看过去没什么异常,全是关于文学知识的书籍。 林渺将纸张与香包揣进袖中,离开了这间屋,去到了隔壁。 这间房更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其余两间一个是厨房,一个是沐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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