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上掠过一眼,便也失了再看的心思,东西的确是好东西,也是她没见过的东西,只却不是该欣喜的时候。 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等着族里的消息,期间叔祖来看过她一次,只说还是要再等等,族长已经知晓她的状况,只是还需要说服其他几位族老罢了。 而另外几位族老,皆是施二叔的亲族,此事难办,施玉儿纵使心急,也不敢再去多加催促,令叔祖烦忧。 今日曹通判送了东西过来,那明日不知会如何。 施玉儿微闭了闭眼,将心头愁绪拂去,且先走一步看一步罢。 再过不了两日,便要落雪。 施珉在屋中困了两日觉后,今日一起早便去了林子耀院里,见他依旧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中颇有些无语凝噎。 不过是一女子罢了,怎么还将他魂都勾没了? “林表兄,”施珉走过去,想将他从床上拉起来,却拉不动,只能说道:“你可还在生气?” 林子耀闭着眼睛,此时闻言,答道:“我生什么气,没什么好气的,她生性如此,我又能如何?” 他虽是言如此,可心中的火却是要将他整个人都烧成灰,在他无数个梦回之时,都想要将施玉儿与沈临川千刀万剐。 但其中更多的,却是不解与被羞辱感,他竟然比不上一个瞎子! 施珉摸了摸鼻子,然后从怀里小心掏出一个布包来,低声说道:“莫气了,我这儿有个好东西给你,定然叫你解气……” 作者有话说: 要开始进入文案剧情了,大家明天见~
第二十章 林子耀现在对任何东西都提不起兴趣来,此时就算施珉如此说了,他依旧是背对他躺在床上,一丝动静都无。 施珉却是不管他,径直将那布包打开,然后拿着往他鼻前扇了扇。 顿时一股细腻的粉末便顺着呼吸进入了林子耀的鼻内,他一惊,想躲,坐起身来时霎时面色涨红,燥热难言。 “这、这究竟是什么……”林子耀掀开被子起身,走到桌边连饮两大碗凉水,才勉强将那热意给平下去一些,又问道:“这究竟是何物?” 那布包看起来普通,只不过是普通的香囊模样,上面绣着元宝花样,施珉将那系带系紧,将那布包往空中抛了两下,才说道:“好东西。” 他摇头晃脑在凳子上坐下,复而说道:“你方才可有感觉浑身燥热难言,只想找个物什好好发泄一下?” “这……”林子耀支支吾吾,答道:“有一些但感觉不算强烈。” 他一惊,质问道:“你这个、这个是药?” “自然是药,而且是好药,”施珉此时突然觉得他这位表兄愚钝不堪,竟然连这等好物都不识得,于是稍带了探究般问道:“莫非林表兄你还没碰过女人?” 这读书人哪有不碰女人的? 正所谓红袖添香么,施珉舔了舔唇,一时间觉得林子耀的生活无趣,读书哪里有女人来的好。 “我寒窗苦读,自然是没有……”林子耀一脸通红,方才平下的燥热又复从骨头缝里生出来,曲曲绕绕到心里滋生出莫名的痒来,只能换过话题,“好啊你,我原先以为你在广州是去求学去了,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放浪形骸,竟是去享乐去了!” 见他将话头扯到自己身上,施珉倒也不避讳,承认道:“我去年落选,心中苦涩难言,自然不比表兄你春风得意,后我又孤身前往广州二府,结识了一帮同样不得志的朋友,又得了这么一个好去处,能排解我心中苦闷。” “表兄,你该为我高兴才是,不然我恐怕要苦到悬梁自缢,如何在你的光环之下苟活。” 他的话说出来倒是坦荡,一时失了言语的人反而变成了林子耀,他的目光不自觉又落到那布包之上,问道:“那你拿此物来是为何意?” “表兄你不是为那施玉儿而心伤么?”施珉眼睛一转,说道:“依我看,你不如就在她嫁人之前尝点甜头,也不枉费一番摧心之痛。” 话已至此,林子耀如何还能不明白,这话他先前便已经听过一次,可如今再听,心中却有一股强烈的欲、望让他顺水推舟而下,将那份恨好好报复回去。 见他面色动容,施珉将自己的计划在他耳边低语出来,然后说道:“若表兄你决意如此,那我今日便带你先去花楼里开开荤,以免到时候不知从哪儿下手。” 林子耀顿时口干舌燥起来,他又捧杯往嘴里到凉水,望着门上透出的浮光一时间不语。 他的心中自然是怯的,可是那分怯却在慢慢的分崩离析,他只要一想起来施玉儿对他嫌恶的模样,便想将他狠压在身下,看她哭求绝望…… 这个想法出来的瞬间,林子耀脑中顿时一阵激灵,忙又急忙否决,喃喃道:“不可不可,此等污浊之事,会败坏清誉、败坏清誉……” 他的目光呆滞,只恍惚中透出一丝神采,似乎在不断的天人交战之中。 施珉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哪里会败坏的你名声,只要到时候你快些出来不就行了,这药一下,烈性就上来了,她即便吃了亏也记不得是谁,到时候是谁也与我们无关,对么?” “那、那她怎么办?” 林子耀到底还是有一丝良知,他捂着心口,似乎在思考,犹豫着说道:“姨母说要将她送给曹通判,若是她届时破了身,那曹通判岂会放过她。” “或许不止是她,就连姨父也要遭到牵连,我们两个日后前途也不保……” 这个问题施珉早便考虑过,此时他一扯唇,对着他又低声说了些什么,林子耀顿时目瞪口呆,痴痴不能言。 “你只要这样不就行了?”施珉知晓他必定不了解,便说道:“我在外的时候,曾经遇见过一良家女子,她亦是待嫁,可我却偏生对她念念不忘,于是便用了这个法子,滋味倒也没什么区别,也不会被发现端倪。” “你若是不信,我今日便带你去花楼里找个经验老道的姑娘试试。” 林子耀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来,望了那布包许久,然后弱弱说道:“那你是要将这药如何撒过去?” “这还不简单?”施珉见他同意,立马便来了兴致,于是便说道:“明日你我设宴,就说是与她赔罪,去请她来,总归多请几次也就行了,那药就撒进果酒里,多撒一些,叫她逃都没地方逃。” “你也喝些,”施珉眯眼一笑,替他全盘考虑好,“届时好一展雄风。” 二人的计划敲定,施珉托人去采买酒菜,林子耀去与柳氏知会一声,就说是要与施珉谈论学问,不至于倒是叫人打扰。 他们的计划周密,却是疏忽了施恪的院子与施珉紧挨着,二人的动静被他尽收眼底。 申时,下课后。 施恪便收拾好东西走到了沈临川身边,对他说道:“沈夫子,明日我送你回去罢。” 天气已经冷下,他穿着厚厚的冬衣,经过施率一事之后又心情舒畅,近日来长胖了不少,看着愈发可爱。 沈临川苍白的指尖握着笔身,写下明日要教的句子,闻言,问道:“施诚送我便好。” 他身上穿着施诚前两日请人做的灰色长袄,这个颜色虽看着寒酸,却是施诚说最耐脏的颜色,毕竟沈临川每日与笔墨打交道,稍有不慎便将墨渍沾到身上,他又眼盲,清洗不便,不如穿的磕碜些,也好过将衣裳作废。 可衣裳磕碜,人却依旧是那霁月清风的模样,施恪觉得沈夫子无论穿什么都能穿出一种气度来,比那些每日穿金戴银之人不晓得好看多少。 见他不应,施恪只能说道:“明日哥哥要与林表兄在院子里喝酒,我闻不得酒气,不想那么早回去,想去您那儿待一会儿。” 他嘟囔道:“我与哥哥的院子紧挨着,实在是没有办法躲过去,又不想去母亲那儿,只能来烦沈夫子了。” 沈临川闻言,将手中笔杆放下,接过他递来的湿帕擦了手,才说道:“我每日约莫戌时才归家,如今夜里寒冷难行,你送我,我却要忧心你摔着。” “再者,你年虽小,届时独自返回,我亦是不放心。” “我之前也送过您,您放心吧,”施恪拉着他的衣袖,央求道:“您住的地方与后门也不过一刻钟的距离,您就应了我吧。” 沈临川将他扶住,摸了摸他的头,好似无奈,“那便如此吧,待到明日我为你们批改完作业,你再来,记得多加衣裳,以免冻着。” 得到应允,施恪忍不住抱住他的腰抱了好一会儿,才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听着他远去的步子,沈临川笑了笑,继续整理明日上课要用的事物。 次日,卯时方过。 今日天阴沉的厉害,施玉儿站在院中透气,她裹着厚厚的披风,柔软的兔毛轻拂在她的面颊之上,愈发显得面容娇媚。 冬日的风清且凉,她原捧着的一杯热茶不过一会儿便已经温下,她浅饮一口之后便又望着半空中细碎的黑影发呆。 忽然间,她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施玉儿转头望过去,便见施珉揣着恭敬且谦顺的笑走近,见她望来,忙说道:“玉儿堂姐,外头风凉,你在外坐着作甚?” 施玉儿还记得此人那日对她言之凿凿的指控,如今又换上这么一副嘴脸,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于是便淡声答道:“屋里闷热,出来透透气罢。” “哦的确是要透气,不然总捂着不好,”施珉走到她的旁边,也从桌上斟出一杯茶来,他似乎有话要说,却在等着一个时机开口,于是又说道:“堂姐今年可是二八之年?” “对,”施玉儿微微垂下眸子,“长堂弟你一岁。” 她细白的手指不自觉的攥紧手中的瓷杯,不去看身侧人,目光落在茶水面轻微晃动的纹路之上,看褐色的茶叶沉浮后又跌落杯底。 施珉端详着她的侧脸,不自觉点头,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后便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玉儿堂姐,我今夜戌时在院中设宴,请堂姐吃茶,还望堂姐不要因从前的事情与弟弟置气。” “弟弟这段时日每每想起从前对堂姐的误解,夜里便辗转难眠,心里难过,”他叹出一口气来,“我们都是亲戚,血浓于水,若是有什么误解,还是说开更好,对么?” 血浓于水? 施玉儿有些诧异的望他一眼,他们是开了三服的亲戚,哪里来的血浓于水一说,且府上人都是喊她玉儿小姐,也没将她当做本家小姐看,此时说这话,实在是令人发笑。 “堂弟弟此言是为何?”施玉儿将自己的情绪掩了掩,而是笑着说,“你我之间何必言此,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我不是那等没气量之人,堂弟你也莫要再将那事放在心中,我早已经忘记。” 她的眸子弯着,若不是施珉知晓自己那日说的话是什么,见她如此,倒也要信几分,此时他又是拱手,说道:“若是玉儿堂姐你不来,便是不给弟弟这个面子了,总之晚上宴设下,你不来,我便再来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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