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听到声音从床上爬起来,看见是姜蓁蓁眼中的喜悦一闪而过,赶紧将房间里面的人都赶出去,只留下她们母女两人。 “娘,你怎么病得这样严重了也不和我讲?”看着侯夫人惨白的脸泛白的唇,她就是一阵心疼。 “娘没事儿。”侯夫人一边咳嗽着,一边顺着姜蓁蓁的力道坐起来:“蓁蓁你不是在将军府吗?怎么回来了。” “娘,我已经同将军府的婚约取消了,自然不能一直留在那里,况且如今你都病成这样了,我如何还留得下去?”姜蓁蓁垂头低声说着。 “唉。”侯夫人重重叹息,她也知道女儿从小就固执。 但是眼下姜蓁蓁不该这个时候回来的:“蓁蓁你不该这个时候回来的。” 侯夫人这个话包含了很多意思,姜蓁蓁察觉到了,还不待她问什么,侯夫人的手搭上她的头,十分怜爱的抚摸了几下,打断了她想要问的话。 “这段时间……可有受什么苦?”本来侯夫人想要问问她是否失贞,一个世家嫡女的贞洁就像是她的名声一样重要。 但害怕戳到了姜蓁蓁的痛处,临了还是换了一个说法。 侯夫人问得委婉,姜蓁蓁自然能听出来:“娘,您放心女儿未曾受伤,那贼人本就是抓错人了,发现将我关了一个月之后我就找了个机会逃出来了,身上只有逃出来的伤,无其他的伤痕。” “天可怜见的孩子,无端的受了这样的罪。”虽然姜蓁蓁说没有受伤,但被关这么久,一个娇养的弱女子如何该不怕。 侯夫人暗自偏头擦拭眼泪,才转过头看着姜蓁蓁,仔细打量她才痛惜的道:“瘦了。” 姜蓁蓁摸了摸自己的脸,其实她在被乌谷牲关着的时候,被他伺候得挺好的,不知道侯夫人怎么看出来她瘦了的,只能配合的点点头。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姜蓁蓁才问起爹爹,娘亲都生病这样严重了,按理说她爹爹应该是在家的,一路过来都没有看到,不由得发出疑惑。 “娘,爹爹呢?好像没有看到在府。” 姜蓁蓁问出来之后,只见侯夫人扯出一个冷笑,也不瞒着姜蓁蓁了。 “你爹他如今是越老越糊涂了,不知道是突然中了什么邪,西厢院的那个新来的丫头给他下了什么蛊,他眼中只有西厢院的人!” 侯夫人其实本来一点也瞧不上庶出的,她们对于嫡出完全构不成什么威胁。 但是长信侯太过分了,姜蓁蓁人前脚失踪,她将消息封锁之后,盘算着如何将‘姜蓁蓁’从神殿接出来。 结果长信侯却不认同,后脚就将夏云乔送往神殿,这个她还能理解,是为了维持姜蓁蓁的体面。 但是后面长信侯去皇宫求文书,将夏云乔也加在参选花名册里,她就不能理解了。 这个时候不急着去找女儿,反而给一个庶出的女儿铺路。 能上神殿参选的那个不是嫡系,他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要将这个庶出的女儿寄养在她的名下。 这样的事情,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能让夏云乔进府入族谱,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爹爹当真是这样打算的?”姜蓁蓁听完侯夫人的话,觉得太荒唐可笑了,怪不得侯夫人不让她回来。 “蓁蓁,你要记得侯府只能有一个嫡女,这个只能是你,只要娘还在,怎么都不会让他们如愿的。”侯夫人对姜蓁蓁说着。 姜蓁蓁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想起夏云乔这个人有点邪性,有些莫名担忧。 她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和侯夫人一起讨论。 听完姜蓁蓁的话,侯夫人表情变得十分的严肃,不禁怀疑姜蓁蓁这次的失踪就是因为夏云乔。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母子连心的说法是对的,姜蓁蓁都没有完全讲完,侯夫人自己就猜到了大半。 “蓁蓁,这件事暂且先压下来,如今你爹爹对她可是十分的偏心,这件事你先不要管,交给娘来。”侯夫人思衬后,吩咐姜蓁蓁。 侯夫人也是高门贵府出身的,娘家的子女众多,她自幼便知晓如何打压那些庶出,让他们无法翻起水花。 后来虽然嫁到了长信侯府,这里只有她一位夫人,虽然许久没有出过手,不代表她都忘记了过往‘教导’。 姜蓁蓁回自己院子的时候,已经经由侯夫人的吩咐,她院子里面只有桃儿一人。 天色落暮,桃儿伺候完姜蓁蓁洗漱完之后,她才有一种之前的事,已经过去的感觉。 脚下的伤口果然已经崩裂了,桃儿端来药,给姜蓁蓁上药。 她不如杏儿活泼好动,为人有些木讷,却胜在心细,同杏儿一样对姜蓁蓁都是一等一的衷心。 “小姐,疼吗?”听到姜蓁蓁倒吸了一口气,桃儿忍不住收了手,满眼疼意的看着姜蓁蓁。 “没事接着上药吧。”姜蓁蓁趴在软榻上摇摇头,这点疼她还是能忍受的。 如今她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夏云乔的来历,虽然爹爹将她领回来,却没有做过任何的鉴定,可以说是她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爹爹和她讲过,夏云乔是替兄长上战场的。 那么夏云乔的兄长在什么地方,是否也是爹爹的孩子,为什么夏云乔来,她哥哥没有来。 而且夏云乔小她一岁,这个时候她爹娘正是感情最好的时候,她怎的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个私生女冒出来。 夏云乔的哥哥。 “小姐已经好了,今日可要熏安神香?”桃儿给姜蓁蓁上完之后,将她的腿小心的搁置在软榻上,低声询问。 姜蓁蓁的思绪被打断,她疲倦的揉了揉额头,没有再去想关于夏云乔的事。 点点头,自从逃出来之后,她就没有一天睡过安稳的觉,点安神香也可以。 过一会屋子里面蔓延起淡淡的安神香味,姜蓁蓁也开始犯困起来,歪头直接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桃儿见状,也不忍前去叫醒她,转身去取了厚重的被子将她盖着,放下屋子里面的珠帘,关了窗户,熄了灯,才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月梢枝头。 裴君玉一直在追查乌谷牲的身影, 他和乌谷牲之前在白荼坑对战许久,双方算是互相了解的。 他猜测乌谷牲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夏云乔,因为之前乌谷牲就抓走过夏云乔好几次。 如今夏云乔成的侯府的人, 一定是被他寻都了踪迹,所以才会出现在京都。 乌谷牲这个人太狡猾了, 说他狂妄嚣张也确实, 之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长安街, 不加一丝的遮掩。 说他谨慎小心也有, 至今为止他都没有和他在京都打过照面。 本来裴君玉就快要就寝了,结果突然听闻探子来报,说是在长安街再次看见一身红衣的乌谷牲, 所以他立马领亲信前来寻人。 这个点打更的都已经回去了。 本来因该是无一人的的长安街道, 只见有一个穿着红衣的人,正在漫无目的的往前面走着。 裴君玉一直躲着暗处, 周围都是搭着的弓箭手,只待他的一声命下。 裴君玉怎么看都觉得底下那人不像是乌谷牲, 心生怪异。 乌谷牲喜爱穿宽大的红色衣袍,所以总是给人一种瘦弱阴柔的感觉,其实他一点也瘦弱,是和自己一般的体型。 人走进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明显就不是乌谷牲, 而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收。”避免的误伤他人,裴君玉低声的吩咐。 那些暗藏的弓箭手齐齐放下。 这个点出现在这里, 而且行走的姿势僵硬, 像是被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怎么看都不对劲, 裴君玉暗自观察。 还不待他看清是谁, 忽然听见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笛声, 悠扬婉转引人注目。 裴君玉一听就知道是垣国的骨笛曲,本来想要循着声音前去的。 结果瞧见原本还在漫无目的人,像是找到的方向般的转过头,面向的恰好是对着裴君玉的方向。 他借着天边的明月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眼瞳微缩,裴君玉扭头让他带来的人,循着声音前去找人。 等所有人离去之后,裴君玉身体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从暗处飞身而下。 也正是因为裴君玉的露面,笛声截然而止,但他此刻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打草惊蛇了,都没有去猜想,这是不是别人故意制造出来的动静。 只因为底下那人正是姜蓁蓁。 姜蓁蓁不是应该在长信侯府吗?为何夜半三更的出现在长宁街? 等到了姜蓁蓁的面前,他才发现之前在上面看到的感觉是对的,她现在像是背摄魂了一般,木讷的表情。 明明裴君玉就在她的面前,她好似一点也没有瞧见一样。 突然没有了的笛声,才让她茫然的表情有些焦急,她找不到方向了,只顾着往前面走。 “姜蓁蓁,你要去那里?”裴君玉看出来她此刻的不对劲,伸出手将她拦住,但她还是固执的要往前。 裴君玉一手拦着她回头,目光如晦的看着姜蓁蓁要去的地方,再往前的话就是紧闭的城门了。 “找他,我要找他。”她无意的呢喃。 听着姜蓁蓁的回答,他突然想到她之前的失踪,还有她此刻十分不对劲的样子。 很快就联想到了乌谷牲身上,只因为乌谷牲这个人邪性得很。 当年同他对战的时,营中好几个将士,突然也是短时间的失控过。 刚想着以前的经历,却发现被拦着的姜蓁蓁突然发出细小的哭声,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他将姜蓁蓁拦着,她没有办法往前面走,而无意识焦急哭了。 此刻她像是才发觉自己被人拦着,察觉到裴君玉垂头在看自己,她抬起头。 一张姣好白皙的脸暴露在月色中,眼似天边皓月一样明亮,还挂着委屈的泪珠,十分的惹人怜爱。 “你……”裴君玉看了一眼,心口突然跳动一下,然后有些发烫,眼神有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要讲什么,面对这样的眼神,他却以为是她被自己弄疼了,手下力道下意识的放松。 姜蓁蓁明显察觉到禁锢自己的力道变松了,突然发力挣脱朝着城门跑去。 她突然挣脱之后裴君玉才反应过来,看着她不要命的往前面跑,城门此刻是紧闭的,只怕照这个速度是要撞上城门。 深怕她出事裴君玉赶紧跟上,拦应该是拦不住了,最后裴君玉还是快狠的将她弄晕,不能任由她这样。 接下姜蓁蓁软下的身体,裴君玉有瞬间的不自在,她真的比想象中的要轻,念头一闪而过。 垂头将目光放在姜蓁蓁的身上,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穿过这样的衣裳出门,不是她日常穿的风格,反倒是像乌谷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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