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干嘛?”姜蓁蓁眼神微空的跟着呢喃,突然手指又被咬了一下,垂头是夏云乔在咬她的手指。 “小乔乖,不可以咬手知道吗?”姜蓁蓁敛了表情蹲下温声安抚她。 夏云乔懵懵懂懂的吐出手,然后正经危坐等着夸奖。 姜蓁蓁择善从容的摸头夸奖:“真乖。” 夏云乔立马灿烂的笑了出来,如同稚子一样纯粹。 “她?”裴君玉始的目光落在了夏云乔的身上,目光有些复杂。 “离开吧裴哥哥,顺便将她带回侯府,这样便是帮到我了。”夏云乔是哥哥的妹妹,那也就是她的妹妹,亦是侯府的人。 “我留在这里等乌谷牲,我离不开他。”姜蓁蓁敛着眼眸语气平静的说着,暗藏的手却颤抖起来。 强力的忍住之后她接着道:“我已经离不开他了,所以我不想离开他。” “蓁蓁对不起,当年白荼坑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你来过了,过往是我不对,我不欲为自己辩解,你觉得若是我不该来,我可以让谢亦来!”裴君玉对她说的话一句也不信。 “你不能因为来的是我,而说出这样的话!乌谷牲身边不是谁都能留的,且不说他身世复杂,单说这个人我比谁都了解,他是极端的危险人物,你留下只会受伤的。” 裴君玉不信,可姜蓁蓁却不需要他信不信,说来可笑,以前的时候她听完这话,可能还会解气的为自己不平。 看啊,原来裴君玉是因为当年认错人了,所以才会喜欢夏云乔,现在误会解除了,皆大欢喜了。 可那些经历这么多,已经不是一句“对不起”可以抹去的,她不想听这些,只想如今他来这趟以前便一笔勾销了。 “裴哥哥,你应该最是懂得没有谁会一直等着谁,过往我不想再提了,就让它过去吧,现在的我也十分清醒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同样也希望你能尊重一次我的决定……” * 裴君玉到底没有将人带出去,姜蓁蓁现在就跟入魔一般的,就是不愿意和他离开,他只能带出一个夏云乔。 夏云乔一路上哭闹不止,非要去找什么‘哥哥’,裴君玉知道她现在不太正常,只得将夏云乔送回侯府,顺道有事想要和长信侯商议。 长信侯因为姜蓁蓁的失踪,如今亦是一夜满头华发,神色愁容满面。 虽是没有上战场了身体依旧健硕,原本长信侯还算是头沉睡的雄狮,可如今后脊却被压弯了。 “你知道她口中的哥哥是谁?”裴君玉问出自己的疑惑。 长信侯闻声跌坐在椅子上,双眼皆是疲倦的猩红:“知道,蓁儿的二哥,姜齐名。” 如今已经魂归故里,被送回来的时候他险些没有认出来,原来这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二子。 “所以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裴君玉暗惊,姜齐名他还记得。 在很小时曾见过几面,小时候姜蓁蓁时常念叨他,姜齐名死后她还一蹶不振好久。 “我和乌谷牲做的交易,是我活该。”长信侯苦笑缓缓道来。 虽然是有联想到一点,但现在裴君玉越听越心寒,皱着眉头忍不住打断:“所以那天我同蓁蓁游湖,湖底是你们提前放好的刀片?” 长信侯沉默不言,准确来说是他派人放的,当时是为裴君玉准备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乌谷牲会肯定他一定会去。 但后面却误伤到了自己女儿,他还没来得及去找乌谷牲,结果那人先找过来了。 当时冷着一张脸,直接甩了一个装着断趾的锦盒,还在他面前大放厥词,说再有下次便杀了姜齐名,曾让他觉得莫名异常。 其实不止这一件事,将夏云乔带回来,退婚、圣女人选被换、还有突然冒出来认亲的指认姜蓁蓁,这些都是他听吩咐安排的。 万没有想到最后只换回来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如今安稳摆放在祠堂,乖巧懂事的女儿也不见了,这个时候才顿悟是他活该。 给了一点消息裴君玉已经串联起来了很多事,又问了好多话,长信侯什么都不用说,一一用沉默默认。 裴君玉问完后只觉得气血上涌,若眼前的人不是姜蓁蓁的爹,只怕是他腰间的剑已经出鞘,一剑斩下他的头颅了。 忍得了怒气,却忍不了想替姜蓁蓁问他一句:“蓁蓁不也是你的女儿,为何这样对她,她何其无辜?” 长信侯瘫软在椅子上,仰头呢喃:“终究是女子啊,若是男儿身该多好,这样我何至于此。” 裴君玉对于长信侯的话言谢绝不泯,压住眼中的情绪质问:“女子如何?女子便不能支撑整个侯府?这些年她那样不是做得很好?” 哪怕他远在白荼坑都能听闻她的事,只可惜当时他被蒙蔽了心神,满心是轻视。 时至今日他才感觉到原来她多难,他多混账啊。 “我并非所想女子不如男子,而是她是女子就该被娇养着好生对待,男子在外厮杀无足轻重。” 裴君玉越发觉得长信侯的话可笑,既然是想要娇养,何必这般对她。“那你何不满足于此?前面那般待她,她难道不难过吗?” “我何尝不想安心于此,可我一旦知道他还活着,我也忍不住啊,我也是个当父亲的,自是想要找回他的。” “蓁儿她太年轻了,当年就为了救你一人,便千里迢迢不要命的救,若是她知道她哥哥还在,也是一样会不要命的前去的。” “一个女子何苦去受这些罪?她其实只管活在温室里,然后安安心心的过一生的,这些事儿不该找上她的,可哪怕我什么都不告诉她,也一样落在这样的下场……” 长信侯捂着自己的眼睛,声音低沉哽咽。 裴君玉只觉得气血翻涌,口腔满是鲜血的味道,神情怆踉几步后退强硬咽下。 他可悲的想到照成这一切的,竟然还有他推了一把手。 所有他亦是一样没有资格去质问任何人。 裴君玉想到这一切大概都是乌谷牲的布局,只觉得心惊,他竟从几年前还在白荼坑时就开始了,心中便十分担忧现在的姜蓁蓁。 原来乌谷牲的目标根本不是什么夏云乔,夏云乔只是将他拦着的一个诱饵,顺便报复那杀师之仇。 如今看来桩桩件件事情,实际都是围绕着姜蓁蓁一步步布局的,所以乌谷牲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乌谷牲他从不做对自己无意义的事! 想到此处,裴君玉就觉得不应该将姜蓁蓁留下,就算是将人打晕也应带走的。 思此,裴君玉无心再逗留和长信侯纠结,疾步出了长信侯府,翻身上马赶往质子府。 他现在就想要去回去将人带回来。 可等他到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晚了,不过才离开几刻钟的时间,质子府竟然空空如也。 看来乌谷牲有眼线时常盯着的,裴君玉当机立断翻身上马,他要去宫中一趟找乌谷牲。 怎料被囚禁在皇宫中的乌谷牲也不见了,进出皇宫竟然悄无声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过于嚣张了,罔顾两国。 裴君玉赶紧上报恳请领兵捉人,暗想乌谷牲带着人绝对不会跑得很快。 庆帝本来不想要将两国直接的事情闹大,结果转头却发现自己的密信连同丢失了,当即大怒,遣兵给裴君玉,生要见乌谷牲的人,死要见他的尸! 本以为只是姜蓁蓁失踪,没有想到乌谷牲的胃口这样大,原来垣国送来质子求和为假,派乌谷牲进来窃密为真。 事关国事裴君玉半分都不敢逗留,封城式搜索,却连半分影子都没有看见。 城关已经严守没有任何消息,可能人还没有离开过京都。 确实如裴君玉想的那样,乌谷牲确实还没有出京都,裴君玉反应太快了,快得他们几乎是一个前脚一个后脚。 好在他在京都的老巢也挺多的,躲个人一时半会儿还是可以的。 况且现在的姜蓁蓁很听话,他不介意让她多留留,毕竟回了垣国她再也没有机回来了。 京都境内不远处的隐蔽之地。 今日姜蓁蓁要说是要吃酸菜鲫鱼,可这里四面环山围绕,实在太隐蔽了根本没有这道菜。 不过现在乌谷牲心情好,难得没有嫌弃的去下河摸了鱼,打算亲自给她下厨。 而没有再被控制的姜蓁蓁则坐在河岸的石头上,目光专注的看着摸鱼的人,两人有种互不干扰的起飞。 鱼尾溅起水来将他的头发都打湿了,略显窘困。 姜蓁蓁看着他现在的样子,突然用脚扬起水珠溅到他的身上,让他更显得狼狈了。 乌谷牲那张脸还带着茫然的抬头,不知道姜蓁蓁为什么突然溅他一身的水。 可是当他看见姜蓁蓁脸上的笑时,突然又觉得自己的宠物她开心就好,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乌谷牲弯腰再次去抓鱼,只是脸上多了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意,显然心情很好。 姜蓁蓁一样笑着,然后逐渐变成一种僵硬的弧度,她在忍着不拿石头砸人。 乌谷牲没有捉鱼的经验,浪费半天到天黑了才捉到一条鱼,不过也够姜蓁蓁吃了。 他小时候的生活都是自己一个人处理,只是后来长大之后被带回垣国,才开始没有碰过这些,如今动起手来还是十分的顺手。 桌子上明明摆满的都是喜欢的菜,她却觉得恶心异常,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忍着吃下去。 “我以前和只给我娘做过饭。”突然乌谷牲出声说着。 他被映照烛光摇曳下的眉眼带笑,可惜却是一副慈悲相蛇蝎心。 姜蓁蓁抬头看了一眼,并不感兴趣乌谷牲的话,为了应付还是问他。 “那你娘呢,在垣国吗?”有娘还能将你养成这样? 乌谷牲摇摇头含笑道:“没有在了。” “哦,在哪去了?”哦,这就能理解了。 乌谷牲这下没有回答了,他知道他若是说出来的话,姜蓁蓁会吃不下饭的。 因为他娘被他爹吃了。 小时候他不懂为什么爹要吃娘,后来爹告诉他,他爱娘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可是娘又要跑,只能用蛊虫食用她这个办法,然后再将蛊虫留在他的身体里。 爱之切,所以将爱人留在身体里,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不离不弃。 毫不夸张的的说,他最开始也是想要姜蓁蓁留在身体之中的。 目光带着怜悯的恶意,乌谷牲看着眼前毫无知觉的人,她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乌谷牲无声的笑了。 可惜他和爹不一样,他不爱人。 “你想知道吗?”乌谷牲支着下巴面含微笑,一张伪善的脸总是给人一种他很好的错觉。 姜蓁蓁垂下头摇头,他不愿意说就算了,本来就没有那么的想知道,而且直觉告诉她别问下去。 但乌谷牲好像突然表现出一种强烈的热衷,在一旁道:“若是以后你离我,我便用我爹的方法将你留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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