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迟迟不废太子,是为了考验二皇子赵舟珩的耐心,看看他会不会像太子那般,为了快点得到权利而不顾一切。 这几日赋宴楼很是喜庆,来这儿的客人都会得到一份送的小菜和美酒,这些都是温公子安排的,眼见着离新年和公主大喜的日子越来越近,这样双喜的日子,赋宴楼里的酒菜比往常都要便宜。 赵栀虞还在宫里,魏沉璟独自一人来了赋宴楼,彼时温公子正在楼上的屋内抚琴,整个楼里都能听到轻缓悦耳地琴声,今日大多数客人都是趁着酒菜便宜来的,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听到温公子抚琴。 京城很多人都知道温公子琴抚的好,却没多少人听过,如今在场的人听到了,心想果不其然,温公子之名不是随便吹嘘的。 一些人正沉浸在美妙地琴声中,没过多久,琴声停了,像是忽然中断,众人叹了声气,猜想温公子应当是有事要办。 楼上。 温公子瞧着门口的不速之客,眼中笑意泛凉,“魏公子有事?” 如今,赋宴楼的人见到魏沉璟,多数人都喊他一声三驸马,每一声都叫的让人心中舒坦。 温公子这种语气和称呼,倒和从前一样。 魏沉璟面上无笑,甚至看不到分毫和善,眼神极冷,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问:“我来问一问,温公子何时能离开赋宴楼?”
第43章 争执 魏沉璟黑眸沉沉, 从前就不爽眼前的人,如今更加不爽,他不想公主身边有别人, 哪怕温公子把赋宴楼打理的很好, 哪怕他明白公主绝不会对旁人动心。 但是公主身旁有个对她倾心之人,还相当于心腹的存在, 怎么想都不舒服。 魏沉璟清楚裴淮止的性子,在这种事情上, 裴淮止只会按照公主的心意走, 不管公主最后选了谁,裴淮止都会保持好该有的距离, 从不会逾越, 所以他不必担心,毕竟三驸马的位置已经是他的了。 至于傅佑延, 前阵子就确定年后前往边疆镇守,更不需要他多想。 只剩下一个温公子,任何对公主有半分倾心的男人, 他都要赶走。 魏沉璟承认这种做法很卑鄙偏激,他人就是如此,嫉妒心太强, 忍受不了旁人对公主觊觎半分,今日是强忍着才没有直接对温公子动手。 换做之前,他是真的想杀了这人。 公主常待在赋宴楼,温公子是众多人中离公主最近的,这种距离让他心里滋生了妒意。 “恐怕要让魏公子失望了, 我身为三公主的人, 没有三公主的命令, 绝不会离开这儿。”温公子语气温和,不见半分急躁,也没有因为这些话感到愤怒。 他不知道魏沉璟是如何想的,但离开赋宴楼这件事,他不会答应。 温公子唇角微扬,看不出丝毫笑意:“魏公子心系三公主,我为三公主高兴,但你应当了解,三公主最不喜别人管她的事。” 魏沉璟当然知道,所以他背着赵栀虞来办这件事,早就知道此人不会轻易离开,从怀里拿出一袋沉甸甸地银子,还有一张薄纸,纸上写了几行字。 “鹿城那边有个活,你只需每日看一看账本,其余都不需要做,银两会是你在这儿的四倍。” 魏沉璟上次出行就是前往鹿城办事,正巧在那边结识了一人,看准时机与那人在鹿城合开一家酒楼,他拿出了大半银两,酒楼那边他占大,他说的话自然算数。 既然要赶人走,就会为他安排好接下来的一切,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回京。 四倍银两,就当是温公子这些年对公主效忠的回报。 温公子垂眸盯着那袋银两,脸色微微发白,手指蜷了蜷,正要开口拒绝,屋里的门倏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与此同时,熟悉地清冷嗓音从门前响起:“你今日不进宫找我,就是为了办这种事?” 魏沉璟敛下眼睫,一抹暗光从眸中闪过。 温公子看向门外,笑容温润:“公主今日来得晚了。” 赵栀虞看了眼魏沉璟僵直的背影,红唇微抿,走到了他身前,面对着温公子,放轻声音:“这几日辛苦你了,今日早些歇息吧。” 温公子处理事相当不错,她可舍不得放走这么好的管家。 她转过身,眼神不明地看着魏沉璟,不知想起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抓住他衣袖,拉着他离开了这儿。 温公子瞧着一黑一红的身影离开房间,克制着收回不舍的眼神,心中却在思考,是否还要继续留在此处。 另一边,赵栀虞拉着魏沉璟去了赋宴楼后面的大院,此处没人,她松开了手,背对着魏沉璟,语气让人猜不透。 “魏沉璟,我以为你已经很懂我了。” 她一袭红衣红斗篷,站在冷风中,眉头轻蹙,拢了拢斗篷,手指凉的不像话。 今日月事儿来了,小腹又开始痛,本是打算在宫里歇一日,却收到了温公子递的信,信上内容和安国旁边的一个附属小国有关。 赵栀虞看完信后就让人备了马车,忍痛来到赋宴楼,谁想会听到魏沉璟那些话。 这是魏沉璟能做出来的事,可她不喜欢魏沉璟瞒着自己,哪怕说出来询问一下她的意见也好,但是魏沉璟不打算告诉她。 魏沉璟一直算着赵栀虞的日子,知道她这两日会腹痛。昨夜没有,今日清晨脸色发白,显然是来事儿了,就趁着这时来赋宴楼找人,谁想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他自知做错了事,万分自责地上前几步,伸出双臂,从背后抱住了赵栀虞,低头,下颌抵着她肩膀,悔道:“是我太自私了,不想看到其他男子离公主太近。” 温公子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他嫉妒的发狂。 “我与他从未走近过,只是正常主仆的距离,你何至于这般一棒子打死,难不成日后我只面对你一个男子,你觉得这可能吗?”赵栀虞拿开腰间的手臂,可惜无论她如何用力扯拽,禁锢在腰间的长臂都纹丝不动。 一来一去,她心底升起烦躁,声音夹杂着怒气:“你我成亲后,你是不是还要把我关在公主府?不让我踏出房屋半步!不允许我与府上的侍卫说句话!” “没有,我没有。”魏沉璟声音明显慌张起来。 “怎么没有?你瞒着我想将我的心腹赶走,可有想过这会对我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只想着如何独占我,其余种种,你全都没想过。” 赵栀虞越说越来气,挣扎的愈发厉害。 “我想过,我全都想过。”魏沉璟一点点揽紧,手指紧扣,闷声解释:“但我会帮公主处理所有一切事物,我也从未想过忤逆公主,只是见不得旁人觊觎公主,公主……别生气。” 说到后面,喉咙发涩,眼中满是嫉恨,几句话将他的占有欲全都激了出来,可他不敢露出分毫,连话都是半真半假。 公主说的那些他都想过,他想独占公主,想公主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人。但他真的不敢忤逆,唯恐公主心里没了他,好不容易布下的棋局,怎么能在这时候崩塌。 赵栀虞闭了闭眼,手指覆盖在他宽大的手掌上,冰凉指尖磨着他的手背,低叹一声:“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动赋宴楼里的人。” 能把赋宴楼做起来是个意外,但是赋宴楼里的人全都对她忠心耿耿,魏沉璟这般做法,真的没必要。 魏沉璟像条听话温顺地大狗狗,抵着她的肩膀轻轻点头,道:“没有下一次了。” 说这话时,眼中阴鸷稍纵即逝,既有对温公子的妒意,也有对赵栀虞的极致占有。 可惜赵栀虞背对着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你先走吧,我来这儿还有事要办。” 魏沉璟不敢不听,走时没回头,心里盘算着如何改了这个局。 屋内。 赵栀虞坐在桌前,捂着手炉贴在小腹,桌上是一封展开的信,上面写满了字,全都是附属小国最近搞的动作。 上次傅将军大胜,敌国惨败,他们元气大伤,安国一时之间没有那么多兵力拿下敌国疆土,就暂且回京度过安稳的时日。 谁想敌国不老实,哪怕惨败,也不服气,暗中撺掇其他小国一起攻打安国,半月前,敌国还找过燕国储君,燕国一样算是大国,并且和安国百年较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可燕国并没有递消息过来,也不知是什么意图。 温公子站在一旁,温声说:“公主要怎么做?” “你派人把消息送到宫里,燕国的事不许隐瞒。”赵栀虞把信收了起来。 赋宴楼总是先一步得到这些消息,每次都会让人送进宫里,并且不会瞒着赋宴楼的身份。 皇帝很满意赵栀虞这种做法,在安国,赋宴楼早就不是一个简单的酒楼。 安排好一切,赵栀虞准备回宫,肚子暖了好一阵子,现下不那么痛了,但稍微动作大点还是不舒服。 出了赋宴楼,发现原本该走的人还没走,正独身一人站在门外,似是察觉到她的到来,回头看了眼。 赵栀虞身后还跟着温公子,魏沉璟的眼神完全在她身上,就像没看到她后面的人。此时两人早已冷静下来,魏沉璟收起方才的偏激,薄唇微启:“我送公主。” 赵栀虞看他一眼,没反驳,走上马车坐了进去。 她走进马车,马车外的人就变了眼神,魏沉璟瞥了温公子一眼,其中的深意让人猜不透,没有恶意,但绝不是善意。 温公子回以微笑,与之相比,坦坦荡荡。 马车缓缓向前行,魏沉璟上了马跟在马车后面。 这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未曾说过,赵栀虞痛的连呼吸都艰难,拿了个软枕垫在腰后,掀开斗篷,把手炉贴着小腹放下,这才懒懒倚靠着软枕,动都不想动。 知道魏沉璟就在外面,可她现在心里有气,不想让他进来帮忙暖着。 马车行了大半路,来到偏僻的小路,此处没什么人,耳畔只剩下略微聒噪的马蹄声,还能听到一些风声。 赵栀虞往腿上盖了个毯子,本想闭上眼小眯一会儿,蓦然感觉到周围气氛不对劲,外面的动静也有些不正常。 还没等她细细思索,外面响起马夫的声音:“公主小心!有刺客!” 霎时,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魏沉璟从马上跳下来,抽出长剑和一人打了起来,马夫同样陷入打斗。 赵栀虞神情微凛,看了眼旁边的弓箭,拿起,想也不想就下马车,才打开马车上的小木门,就看到前方的魏沉璟和四五人打在一起。 那些人全都一袭黑衣,蒙着脸,招招狠毒。 魏沉璟眼神瞥到马车上的她,手里的剑狠狠一挥,抹了其中一人的脖子,那人瞬间倒地,他眼中暴戾毫无遮掩,一剑挥去又倒下一人。 他几乎杀红了眼,高声道:“公主安心待在马车里便好!” 这种时候打一场架,只会徒增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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