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沉璟:“收拾人。” 赵栀虞没拦着。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赵月淑有多在意那个楚侍卫,既然赵月淑敢掏出匕首,就不要怪别人伤了她在意的人。 而今日这等场景,赵栀虞早就想过,赵仁脩和赵月淑兄妹之情摆在那儿,她帮着其他皇兄扳倒赵仁脩,赵月淑不敢找他人寻仇,只敢把气撒在她身上。 说到底还是怕其他人,唯独不怕赵栀虞。 赵舟珩是当今太子,赵川爻身后有宸贵妃,在赵月淑眼里,唯独赵栀虞是能让她出气的,赵栀虞母妃早已不再,常家败落,如今赵栀虞又住在宫外,只要赵月淑瞒着宫里的人偷偷来找事,后面再被训斥也没什么。 谁知计划有变,赵月淑忽略了赵栀虞的脾性和武功。 另一边,赵月淑终于到了宫里,原是想着先去见皇后,但她的侍卫全在三公主府里关着,眼下是要去找皇帝求情。 赵月淑自以为来个先发制人就没事了,殊不知赵栀虞派的人早就快马加鞭把书信送来了宫里。 等赵月淑见到皇帝,二话不说先是跪下哭泣:“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皇帝手里攥着刚看完的书信,沉着脸,看不出喜怒,“怎么了?” 赵月淑抬起头,泪眼朦胧:“儿臣的侍卫全被三皇妹扣押在她府里了!” “难道不是因为你的人擅闯公主府,她才扣押你的人?”皇帝展开了手里的书信,放桌上,语气淡淡:“还敢跟三驸马动手,这一切不是那些侍卫自找的吗?” 赵月淑看到那封信,心里跟漏风了一样冰凉,膝盖跪在地上向前挪动,“父皇,儿臣怎么会带着侍卫擅闯公主府,定是三皇妹诬陷儿臣!” 皇帝太阳穴突突的跳,只觉得气血翻涌,脑袋又晕又胀。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他和皇后的儿女都这般德行,和其他兄弟姐妹不睦,喜欢诬陷,提起亲妹妹,眼底竟全是恨! 当年赵仁脩死亡的消息传来不久,赵月淑就回来了,抱着皇后哭哭啼啼,哭的让他心疼,他当时还想着日后定要补偿她。 赵月淑离京前,他赏了两大箱黄金,又赐了新的府邸,告诉她可以回京住。 赵月淑只要黄金不要府邸,走的时候还说此生大概是不会再回来。 皇帝当时愧疚了许久,连夜里做梦都是对女儿的亏欠,谁知那根本不是女儿的本意! “父皇,她不仅扣押儿臣的人,还让驸马伤了我的护卫,父皇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赵月淑不知皇帝在想什么,她自己只想尽快保下楚正。 殿里陷入寂静,除了赵月淑的哭泣,其他一点声音都没有。 申公公擦了把汗,觉得皇上要恼了。 三公主府内。 两名侍卫押着楚正迫使他跪在地上,其中一人攥住他的手平坦放在地上。 楚正眼神惶恐:“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魏沉璟手握那把在正屋捡起的匕首,缓缓蹲下身,“你的主子敢在三公主府行刺,你作为她的下属是不是该为她付出代价。” 他垂目瞧着亮眼的利刃,喃喃自语:“就割掉你一根手指怎么样?” 楚正满眼不可置信,他自认为留在这儿不会有任何危险,知道大公主很快就会救他走,谁知会遇到这一幕。 “你不能伤我!我是大公主的人,我是她……”楚正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接着往下说。 “我可不管你是谁的人。”魏沉璟面不改色地说着,眸光阴鸷,手中匕首快速落下,非常利落的割掉了楚正的小拇指! “啊!!!” 一声惨叫响彻后院,其他侍卫看的额头冒虚汗。 侍卫松开楚正,后者疼的额角冒青筋,另一只手握着被割了手指的手腕,似乎是想摁住出血的伤口,但痛意让他畏惧,只能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魏沉璟踢了下被割下来的小拇指,冷声道:“剁碎,喂狼。” 侍卫:“是!” 魏沉璟面色冷硬地离开院子,他走后,赵月淑的其他侍卫依然不敢闹事,谁都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楚正。 赵栀虞不知道魏沉璟做了什么,也没问。 午膳时。 绿弦盛了两碗汤就退下站在一旁。 赵栀虞接过绿眠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道:“你现如今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人,便不能和从前那般随意了,免得遭人弹劾。” 官职傍身,总是要注意些。 魏沉璟:“公主放心,我不会留任何把柄。” 赵栀虞唇角微微扬起:“我信你。” 魏沉璟喜欢听她说这样的话,低笑了声,“昨夜劳累那么久,公主多吃些好好补补。” 赵栀虞想到昨晚的事儿,懊恼瞪他一眼,拿起筷子用膳。 赵栀虞之所以说这些,还是因为魏沉璟从前太过随意,做什么事都不顾及后果,那时没人盯着他,不用担心出事。 至于现在,先不提那些讲规矩的老臣,就说当初帮赵仁脩的那些臣子,听四皇兄说,曾经帮赵仁脩的那帮人,直到现在都还会在朝廷上和他们起争执,甚至有人想拥戴三皇子。 赵舟珩便是从二皇子成了当今的太子,既然他可以,那些臣子就妄想三皇子也能如此。 简直是无稽之谈。 赵栀虞听到这些事儿的时候,都想当面去嘲讽那些人,大白天的痴人说梦,以三皇兄那副德行,这辈子不闯祸就不错了,他们还想拥戴三皇兄。 说到底,那些人在朝廷上待着就是个隐患。 皇宫。 皇帝没有应允赵月淑的要求,后者去求了皇后。 皇后苦笑:“若我能说动你父皇,你大哥便不会有那般下场。” 皇后何尝没求过,但没有用。 “淑儿,你怎么能去招惹三公主,她如今风头正盛,你父皇可是将她看成了掌中宝。”皇后拧着眉,“不如先让你那些侍卫在三公主府里待上几日,等过些日子,本宫亲自去求你父皇。” 赵月淑想到了楚正,踌躇许久,点了点头。 赵月淑跟皇后聊到很晚才离开,回自己寝宫的路上被一人喊住。 “大公主留步。” 赵月淑回头,看到个长相妖艳的女子,大晚上,这人只带了个宫女出行,看她的穿着,像是宫里的娘娘。 赵月淑不认得万婕妤,在这宫里,除了她成亲之前的那些人,新添的人中全是陌生面孔。 万婕妤笑着走来:“大公主,我是七皇子生母万婕妤。” “万婕妤?”赵月淑态度冷淡,“你找我何事?” 万婕妤:“大公主是不是也觉得三公主太仗势欺人?而且三公主全然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特别没规矩。” 赵月淑双眸微眯:“此话怎讲?” 万婕妤笑得更加肆意,亲密的挽住赵月淑手臂,“公主,我们边走边说。” * 赵栀虞在府里待了三日,浑身的酸软终于歇了过来,紧绷的精神早在回府那日就放松,她想着今日去赋宴楼看一看。 绿弦让人备了马车,如今天暖和,马车里面挂着的棉帘收了起来。 今日是魏沉璟亲自服侍赵栀虞穿衣,瞧着一副正经模样,实则一直在垂目打量眼前的人。 昨夜没怎么闹,赵栀虞身上的痕迹消失了一大半,但并不是没有。 赵栀虞扬起手臂方便他给自己系衣带,倏然想起一件事,开口道:“你我都成亲那么久了,你别再动赋宴楼里的人。” 依稀记得当初他独身一人找到赋宴楼,想让温公子离开。 魏沉璟系好衣带,身体前倾,手掌搭在她后腰,整个人凑近了些,温热吐息伴随着唇瓣的柔软落在赵栀虞耳畔,轻声说:“公主别拿我当妒夫,我懂得分寸。” 赵栀虞但笑不语。 这会儿话说的挺好,不知今后表现如何。 赵栀虞穿戴好衣裳,没用早膳便上了马车,在外这么久,她几乎没管过赋宴楼的事情,来往的消息都是绿弦处理,偶尔遇到重要的事情绿弦会跟她说一声。 “公主,您要不要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都是才出锅的,还热乎着。”绿弦跟着上了马车,怀里抱着一盒糕点。 赵栀虞打开车窗,“不了,到地方再吃。” 绿弦没再说什么。 马车一路向南,行了好一阵子才到街上,三公主府安静且偏僻,要去赋宴楼一趟得大半个时辰的路程。 等到了街上,赵栀虞更是把目光放在了外面,打量街道两旁的铺子和变化。 一年多过去,街道没有很大的变化,唯一变的是街两旁的铺子,有些铺子换了牌匾,原来是卖胭脂的,如今变成了包子铺,还有卖糕点的铺子换成了卖布匹的。 绿弦也在观察外面,不由感慨:“奴婢记得刘老家的糕点挺好吃的,怎么就没了呢。” 赵栀虞抿唇,过了片刻说道:“世态万千,将来的事不是我们能预想的。” 世间有太多的事变化无常,就像她走时,绝不会想到宫里会多出万婕妤这样一个人,扰乱宫规,满眼算计,偏偏父皇还依着她。 赵栀虞在心底叹息,只盼着万婕妤今后不要乱找事才好。 赋宴楼。 温公子昨夜就得知三公主今早要来,一大早就让人准备了三公主喜欢吃的膳食,吩咐完一切,他独自一人待在后院来回走动,熟悉的激动席卷心头,迟迟冷静不下来。 这么久没有见到公主,他心底自是万分想念,但这份思念不能说出来更不能表露出来,每当忍无可忍时,他都找一个安静的地儿来回走动。 不知过了多久,温公子听到小二呼唤他的声音。 “公子,三公主到门口了!” 温公子平复着内心的冲动,等到心里完全平缓才出门。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起的好早,困的也好早
第62章 燕世子露面 赵栀虞踏进赋宴楼大门, 眼下时辰还早,里面并未有多少客人,她和往常一样去了楼上, 正要转弯去自己的房屋, 碰到了端茶赶来的竹言。 竹言跑的太急,跟绿弦撞了个满怀, 手里的托盘包括茶水都散落在地上,热茶撒了一地, 竹言也倒在了地上。 好在绿弦身体好, 被她撞到只是后退了两步。 竹言哀痛着站起身,这才看到前面的人, 眼前一亮, “奴婢见过三公主!” 说罢,又看先绿弦, 笑道:“弦姐姐。” 赵栀虞轻轻颔首:“跑这么急做什么?” 竹言弯身捡起地上的茶壶和托盘,“公主有所不知,咱们楼里来了位客人, 在这儿住一个多月了都没走,他每早都要一壶清茶,必须规定在辰时二刻送到, 其他人都在忙,奴婢就代为送一下。” 眼见着时辰快到了,她跑的有些急,竟撞到了公主。 赵栀虞知道天下的怪人多的是,对此也不见怪, 只是误了时辰确实不好, 思虑片刻, “你重新换一壶送去,告知他今日的房钱就不要了,全当是误了时辰的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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