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就不受父皇看重,也没身份显赫或者疼宠他的母妃。 他就像是皇上随意施舍女子结合诞下来的一个无关重要的人,能活就活。 他在皇宫中低调韬晦,知道什么样的面目,哪种玩世的模样,才能让自己更不起眼。 所以什么皇家的脸面廉耻在宁子韫跟前完全不值一提。 宁子韫自然不会因为宁妍旎和太子,甚至还有他,是什么名义上的兄妹,而觉得有悖于什么伦_常。 但他也很难说清楚,他现在心头上涌起的那股沸腾的恶意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听着宁妍旎口里的“我们”,谁和她是“我们”了。 宁子韫收起了笑,表情有些莫测,看得宁妍旎有些发怵。 她只知道宁子韫掐着她腰的手越收越紧,她胸口都快喘不上气来。掰着宁子韫的手费了好大力,这次终于掰开了。 她的披风刚才也被宁子韫丢了。 河渠上的凉风挟着微寒的水气,宁妍旎吸了吸鼻尖,这里的气息实在是让她想起了非常难堪的那些事。 “不是要去看太子殿下吗?” 宁妍旎瓮声瓮气地提醒着一直没出声的宁子韫。 这会他跟被人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他线条干净的下颌此时还莫名淌着汗,衣领领口敞得很开,剑眉间有不同往日暇逸的荒唐情态。 “要看就快点,你不是也不想让太子知道,我和你之间还有点什么关系么。” 宁妍旎蹙着眉,继续说着,她也不想与宁子韫在太子面前还扯上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却不防宁子韫的掌腹又伸了过来。 携裹着不容拒绝之势,把她拉撞到他坚实的怀里。 他随手推开了画舫内的一个房门,又紧紧关了上去,把她压在了房门板之上。 作者有话说:
第十九章 宁妍旎有些快喘不过气来。 宁子韫的掌腹按在她的腰窝上。 她身上的绫衣实在薄细,后身贴着的门板是冰凉如水,身前的绵软却被火热的坚_实覆压着。 宁子韫整个人直直地抵压在她身上,隔着两层单薄的布料,他整个身躯炙热得让她轻颤。 “宁子韫——” 宁妍旎抑住要溢出喉间的叫喊,手抵着宁子韫,急急地低声唤着他的名字。 她气得急得浑身都在抖,宁子韫却还是一言不发。 他颀长的身体笼住了她全部的视线,她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楚,这房里还有没有其它的人在。 一推一蹭之间,她敏锐地察觉到,宁子韫的呼吸声好像更重了些。 像潮热的浪涌,洒泼在她发顶脖间。 宁妍旎僵了下。 她费力地抬头,宁子韫面上的表情没有了往日的漫不经心,绷得有些让她惊怯。 他的眼睑微耷拉着,漆黑的眸子睁着却又像是蒙了层热雾。 下颌淌着的汗顺着他的喉结滚滑,宁子韫伸出了手,将衣领扯敞得更开。 他这副样子,实在让人觉得危险,尤其是他眼神此刻还黑漆漆地盯着她。 宁妍旎不敢再去推他,她的声音颤得紧,“宁子韫,你——” 下一刻,宁子韫炽烈的气息直接喷洒在她粉白的耳垂边,她感觉到了阵阵的酥麻。 宁子韫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凑在她耳边冷声警告,“闭嘴。” 门外有说话声传来。 宁妍旎一顿。 她贴着房门板听得出来,那是太子的声音,他正说着,“经彦,把解酒的药给我。” 季经彦那水流淙淙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却是有些在开玩笑的意思,“这其实也不用怎么特意解。四皇子估计现在已经在解酒了......” 太子似乎有些恼,声音也没什么好语气,压低了声数落地说了季经彦几句。 他们还在低声交谈之间,宁妍旎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宁子韫是现在这样荒唐的情态了。 她下意识地舒了一口气,她就说,宁子韫竟然这么奇怪。 还好,还好只是药酒让他有些失态。 他刚那扯了衣领,沾着他汗水的手,现在还捂在她唇上。 宁妍旎忍着不舒服,又推了一把宁子韫。 在他眉头皱起来的时候,宁妍旎用手掐了他胳膊,示意了一下她知道了,让他松开他的手。 宁子韫又吸了一口气。 其实不止宁妍旎。 宁子韫也觉得现在这个姿势真是烧人,他明明刚才就应该一掌劈晕宁妍旎的。 但是他没有。 他现在的身体犹有千斤重,就这么压着她竟然也不想抽离身。 特别现在还看到宁妍旎那如释重负的眼神。 他心里那根自命自持的弦突而就绷了。 她怕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男人就像是火星子,一点也经不起撩拨,更受不起她这种对他为人品行的莫名认可。 他松开了捂着宁妍旎唇瓣的那只手,缓缓地后退了半步。 在宁妍旎拢着胸前衣襟时,他伸手钳住了她的下巴。 看着她的檀唇微张,宁子韫没犹疑地俯身覆了过去。 一切只在转瞬之间,事情的发展简直让宁妍旎始料未及。 宁妍旎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唇齿就充盈满了宁子韫那陌生的气息,令人难以忍受的发热发颤。 他握着她腰的手,胡乱游移。 “宁子韫——”她叫着他名字的声音都消散在唇齿间,只留下了呜咽的喃音。 令她难以置信的是。 宁子韫竟然还轻浮地抬起了她的腿! 身体的厮_磨不到一息,宁妍旎就感触到了宁子韫身体上的变化。 这人今夜真的是魔怔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宁妍旎一个呼吸都未缓过来,难受得眸里水光氤氲。 宁子韫适时地离开了她的唇,却愈发失控,唇胡乱地落在了她的脖_颈,锁_骨。 “宁子韫,太子他们还在外面,你疯了?!”宁妍旎声音紧绷着压抑着,她的手死命推着他的胳膊。 说话间有点色厉内荏的感觉。 气息细弱,声音纤娇得跟小狸奴似的。 让宁子韫听得更是无端又生出了许多欲_热。 宁子韫笑了,喷在她胸_口上的气息灼得不像话。 他有些热得头闷难当,却还不忘拿她刚才的话丢还给她。 他也压低了声音,说得暧_昧不堪,“皇妹不是也听到了,我在解酒。皇妹不安静点,是想让太子知道,我和皇妹之间还有点什么关系么。” 拿她解酒。 他总是这般恶劣作弄她,宁妍旎听得手指都在颤。 她咬住了唇,没再从口里溢出一丝声音。 难堪地侧头,宁妍旎沉默了一小下,忽而就用没受缚的手掌心用力地拍了拍房门板。 太子和季经彦还在外面未离去。 拍着房门板的声音算是清脆地响,他们自然一下子就听到了。 宁子韫显然也知道了宁妍旎的意图,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冷了下来。 外面两人闻声安静了下来。 如果宁妍旎再拍几下,如果他们过来,就会看到这房里,公主和皇子私相幽会,或者是,皇子强_迫公主做着些不太合乎伦_常的事情。 不是不行。 但是起码今晚这种情况不合适,也还不到那个时候。 宁子韫骤然松开了宁妍旎。 他转头没再去看唇瓣泽光嫣红的宁妍旎。 宁子韫深吸了几口气,走到桌上拿起放着的那壶凉茶,仰头灌了下去。 安静了一会,听着外面的人好像是走了,宁妍旎这下是真的腿软坐倒在了地上。 她其实也很害怕太子要是推了门进来,但是她更害怕那么可怕作弄她的宁子韫。 看着宁子韫脸上开始云淡风轻,盯着她的眼神也正常了些,宁妍旎才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眸子一扫,才发现,原来这房内还有一个女子。 女子一身彩霞薄衫,赤_足坐在房内的一角。髻上两支石榴红玉发簪,长得娇俏可人。 看着女子更是个解人意的。 从刚才到现在,这女子就一直安静地在房里偏角坐着,一声也没出,像是怕扰了他们的兴一样。 这会看到他们做到一半,停了下来,女子也未觉得有什么。 反而还婉转轻柔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腰肢款款地走到了宁子韫身旁。 宁妍旎看着女子领口宽低,衫不掩身,猜想这女子估计本来就是季经彦准备给宁子韫他们的。 可怜了自己刚才无妄之灾,还帮他消了一点火。 当下宁妍旎也体贴地跟宁子韫道了声再见,不打扰了。 小心地打开了房门,又贴心地为他们把房门再掩上。 宁妍旎低头理了理身上的衣物,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这画舫实在无趣得很。 她上了画舫。 河渠之上不知道哪座画舫上空,升起了烟火。 寻到了阿栀,两人就偎着看起了烟火。 水流清缓,映照烟火。两岸画舫灯盏满挂,月色清辉倾洒得都比往日温柔。 在画舫下房内的宁子韫,想起刚才那般自顾自离去的宁妍旎,面色有些青。 那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已经不在房内了。 桌上的凉茶壶在地上碎成了片。 身旁人看着宁子韫青筋直跳的样子,思忖地问了句,“公子,要不,我再去帮你找一个女子来?” “不必了。”宁子韫语气沉沉。 这酒掺的那么点药,他其实轻松地就能抗得过。 他刚才怕是又失了心智,差点想做当年差错做过的事。 当年。 宁子韫按了按有些疼的头,有几个瞬间,他也有些迷离恍惚了。 “余三,今晚没事了,你回去吧。” - 那夜他们回宫回得很晚。 但宫禁也没禁着他们,皇上也没过问,不知是不想管还是压根不知道。 但朝局似乎是有点悄悄在变了。 本已到夏末,秋将起。 皇上竟然还特开了恩科,殿上就定了前三甲,着实也是叫很多人想不到。 “恩科的状元和探花,公主可都认识的呢。”阿栀照常还是念着些后宫小姐妹们跟她说的事,给宁妍旎听着。 宁妍旎这几日无事,现在正坐在承禧宫的院落里。 她瞅着太子送给她的那只西施犬,秋冬要是穿个小褂子上去,又是可爱保暖,又好找些,就差人找了织事司要了些针线布什。 自己慢慢跟着阿栀学做些女红。 她听着阿栀说着恩科的状元探花,就是扑哧一笑。 她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认识这么多的达官显贵了,宁妍旎开口说着,“那你说说,他们两人是谁,我怎么就认识了。” 阿栀明显就知道宁妍旎会是这个反应,她摇头晃脑,“状元是太常余家的三公子,探花可是上次带我们去游画舫的季经彦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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