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宁子韫的脚步没有停缓半下。 阿栀的喊声话音刚落下不久。 他就听到帐内有瓷瓦碰_撞_响碎的声音。 这声音响得突兀刺耳,让阿栀刚才说过的谎话简直无所遁形。 她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太子还在里面,她也不知道现在里面是个什么情状。 但是现在肯定是不能让宁子韫进去的。 帐外的守卫也自然知道。 他们受命于太子,看到宁子韫已经离帐门不过几步远,他们也和宁子韫带来的人动起手来。 杭实指着帐内直接撂话,“你们只怕不是全都聋了。公主要是在里头出了些什么事,你们这些守在外头的人都还不知道。” 没有再多争说,他们带来的人身手很_强敏。未曾引起什么多的动静,帐外的守卫很快就落了下风。 眼见局面握在了宁子韫手上,有人匆忙要吹起响哨,却被杭实手快一把就打落下去。 阿栀呜_噎着,她的嘴也被人捂着,动-弹不得。 宁子韫已经走到了帐门前,平静地嘱咐了一句杭实,“不要让人进来。” 他伸手掀开了帐幔,走了进去。 随着帐幔的打落,帐内帐外又隔了开来。 帐内确实很安静,好像帐内的人真得一直只是在休憩。 宁子韫的脸色却没有丝毫转好。 他目光梭巡扫过帐内。 一袭绾色的单薄身影正卧躺在牡丹团刻的花架榻上,她的身上只搭盖了一件软缎披风。 帐内除了这张花架榻,还放置着一床乌木弦丝细卧榻。 那张细卧榻上面却堆放着罗衾被褥。 他没有言语,花架榻上的人却好像是被他惊醒一般,半支起身,惺忪地看着他。 宁妍旎有些惊诧,她的手攥紧了遮在身的披风,轻声唤着,“四皇兄。” 她倒是一如既往地面上乖顺。 看得宁子韫眸色愈冷,他大步跨上前,不由分说,伸手五指就扣着宁妍旎的后脑。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深_入她微乱的鬓发,指间充_盈填_满她的乌发。 意料之中的,他在她发间摸到了一手的濡_湿。 如同得到确切的实据,他按着迫使着宁妍旎仰起头,和她直直地对视着。 宁子韫语生戾气,“夜间寒凉,皇妹就只披了件衣_裳,也能热得通身生汗,看来这帐内是太躁_热了。” 宁子韫的举动简直太过粗蛮无礼。 没想明白宁子韫为什么来得这么汹_汹。 但是现在,宁妍旎只能回答他,“这与四皇兄也没什么关系罢。我只是刚才喝了点四皇兄送的酒,可能是酒劲引得醉热了。” 酒。 宁子韫反笑了起来,他看着地上被打破的酒壶碎瓷。 这是她刚才慌张想掩盖的时候,不小心脱手掉落的吧。 梨酿在密闭的帐内挥扬着酒味,欲盖弥彰地在掩_覆着某些难_堪的气息味道。 这种伎俩和谎言,使得宁子韫手下的劲更大了些。 他笑得有些发冷,“是与我没什么关系。除了这酒是我送的,皇妹还能与我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他另一只手直接掀掉了宁妍旎身上的披风。 来不及清洗,衣_裙难掩住的靡_靡气息随着披风散逸。 这种直白情_谷欠的味道,就算再打破十几壶的酒,也根本遮不住。 “皇妹没什么想说的?”宁子韫俯在榻前。他把披风丢在地上,任着宁妍旎推着,纹丝不动。 这不可能说什么。 没了披风,宁妍旎觉得通身都冷得冒出了细汗。 她强撑着和宁子韫对视,“现在半夜,四皇兄没有来由,就擅闯皇妹的帷帐。要想说什么,也应该是四皇兄说些什么。” 宁妍旎这几句话说完,宁子韫更是直接强将她往前一带。 他扯掉她披风的手转而停在宁妍旎的衣_襟领口上。 “夜静更深的,皇妹在帐内与人私相苟_合,还要我说些什么。” 宁子韫口上无情地说着,“皇妹自己没有廉_耻就算了,皇室的颜面,都被皇妹置于何地了。” 宁子韫不知道自己在恼怒些什么。 他本来就知道,宁妍旎和太子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清白可言。但是现在直勾勾这么看着,他却无端地痛恨起她那不自觉的惹人。 看着宁妍旎还在替太子遮掩。 他的手就忍不住地想扯开她的衣_裙,想看看这片体_肤上面,到底留下了多少别人的痕_迹。 这种可怖的眼神,这种疯狂的行径,让宁妍旎只觉毛骨悚然。 她以为宁子韫起码会持有些分寸,会和她虚与委蛇。 但是她没想过宁子韫竟然好像完全不管不顾。 “宁子韫你疯了吗?!”宁妍旎简直不敢相信,宁子韫这么公然闯进她的帷帐,还对她说什么皇室的颜面。 他半夜闯进皇妹的帷帐,就考虑过皇室的颜面了么。 “什么与人私相苟_合,这帐中一直只有我。你半夜进来胡说些什么,就不怕惹人非议。”宁妍旎就是不认。 宁子韫听进去她的话了,却嗤之以鼻。 他的手已经粗_鲁地在扯着她的衣_裙,要在她身上再寻到些别的什么证据,简直容易。 他的目光下移,就看到掩在衣_下暗红暧_昧的痕迹。 他的手也伸了进去。 粗粝粗_鲁的触_感,让她原本就敏_感的身子忍不住轻_颤。 宁妍旎差点就失声叫出来,她的手完全按不住他还在游_移往_下的掌_腹。 他还不停下,宁妍旎撑不下去,忍不住低声央求,“宁子韫,你到底想怎么样。” “之前你说的,我都已经答应你了。我没有反口,你却为什么一直总是这么咄咄逼人。” 她的声音实在可怜。 就是不知道在别人身_下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让人想轻怜疼_惜。 说不定是不经_受的哀泣连连。 宁子韫的手停在了某_处。 手下触到的的肌_肤_黏_糊,他的语调平静,“皇妹你既然这么听我的话,那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没有对我说过半句实话。” 宁妍旎就快说不出话来了。 刚才的欢_愉让她已是四肢软_绵,现在的宁子韫更是丧心病狂。 她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就敏_感感受到宁子韫的手紧了一下。 宁妍旎快失了意识了,她摇头,低泣道,“这件事情就算闹大了,对四皇兄你又有什么益处。” 她和太子的事,明明宁子韫应该是乐见其成的。 他不是本来就要挟她去跟了太子么。现今她再从了太子,宁子韫明明是知道了,却一定要进来给她难堪。 这件事宁子韫如果想闹大,那他当时又何必设计她答应了他的胁迫。 宁子韫的矛盾,宁妍旎实在难以明白。 这一下,宁子韫被她问得也有一瞬的失神。 但他很快压下来了心头的失控,他反问着宁妍旎,“这件事情不闹大,对我又有什么益处?” 宁妍旎觉得宁子韫简直失心疯,“你不是需要我去东宫帮你取件什么东西出来吗?你——你告诉我,我一定——一定帮你取出来。” 她的话说得有些断断续续,都是因为宁子韫的手,他的手放的地方简直难以启齿。 尤其是他的手一动,那种刺_激简直几令她颤_栗。 宁子韫却不提那件东西。 他的眼底乱流沉动,指尖触到的湿_意让他唤回了画舫之上的火_热。 “怎么,太子抽身走了,宁愿皇妹你被我欺负,也不出来为你解围。”宁子韫的语调还是平静。 但宁妍旎却觉得,宁子韫的举止完全不是这么平静的一回事。 尤其是宁子韫的眼神,没来由地,让宁妍旎想起了上次皇上看着她的眼神。 有几分鸷意,还有浓烈的炙_谷欠。 “四皇兄,你和太子就算有过节,又何必......”为难她这个弱女子。 宁妍旎的话艰_涩地说到一半,帐门处就传来了杭实的声音。 杭实不敢掀开帐幔,他的声音透过帐幔传了进来,“主子,太子过来了。” 而且太子走得很快,面上眉梢有些掩不住的春_意,却是肃着一张脸。 虽然打断了她的话,但杭实此时的话简直犹如佛禅天音,让宁妍旎强撑着的心气不由地也松了下来。 宁子韫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她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总是被他捏_着握着挣脱不得。 这下听到太子来了,宁子韫的面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看得宁妍旎又害怕了起来,她试图劝着,“我们之前说好了的,四皇兄......” 宁妍旎还想说些什么。 就见宁子韫的手指倏然收_紧,在她忍不住轻_颤时,他又不疾不徐地抽_出了他的手。 他垂眼看着他的指尖,然后勾唇在他的衣摆上将指尖的津_泽拭去。 宁妍旎咬_唇,几乎瘫_软_在花架榻上。 她也没想到,今夜的事情竟然演变成了这样。 公主的帷帐外,太子和四皇子的守卫起了冲突,这件事自然是不能随意张扬的。 听到帐内宁子韫嗯了一声,杭实也没敢拦下太子。 太子带着恼怒掀了帐幔进去。 宁妍旎正在捡起地上的披风,搭回到她身上。 宁子韫就只在一旁站着。 太子看着这个一直玩世闲散的四弟,出言就是训责,“四弟,如今夜深。你带着人,强闯阿旎的营帐,究竟是个什么意图。” 只是今夜的宁子韫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对着太子,宁子韫这下也没有多少恭敬,他勾唇示意着,“四弟是关心皇妹的玉_体。” “太子你看,皇妹的脸色,一看就极是不好。旁人不知道,还以为皇妹这一路是受了太子多少的苦。” 宁子韫的话说得似是另有所指。 闻言,太子的脸色有些铁青。 他一直居高在上,少有人这么含沙身寸影地隐身寸他。此下他声厉道,“四弟,慎言。” 宁子韫倒是恭谨,敛唇还道,“谨遵太子教诲。太子少说了句,还需慎行。” 杭实是跟在太子身后进来的。这会听着自家主子这语气,再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宁妍旎,心下就道不好。 看他家主子这情状,是准备和太子交恶了。 处在中间的宁妍旎,却愈发惊怕了起来。 她的耳珰还在宁子韫手上。宁子韫如果把她的事情说出去,那她今晚不仅得不偿失,往后可能更是步步艰难。 太子此时听了宁子韫的话,正准备发作。 余光却见宁妍旎已是无力地倒在了花架榻上。 太子想发作的心思顿时就消散了,他转头对着帐外喝道,“快去请徐太医过来。” 太子上前扶着宁妍旎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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