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因为昨夜的事对魏临有些怨言,觉得他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忽然间也就释然了。 从北院到福安堂的距离有些远,两人赶到时,所有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沈云簌和魏临一起给几位长辈行礼问好,林嬷嬷端了茶水过来,沈云簌先给魏老夫人递了茶水,接着是元氏,继而是邓氏和曹氏和魏启年。 一圈下来,每人都送了一份礼。 看着沈云簌收礼,一旁的魏惜羡慕起来:“表姐今日可真幸运,收了这么多礼。” 姜氏:“叫什么表姐,以后喊她四嫂才对。” 余氏:“等你成了婚,也会从婆母那里收礼的。” 魏老夫人对沈云簌说道:“你成了魏家的媳妇,就得守魏家的规矩,这福安堂不用日日来,得空时来一趟就成了,你应当日日去你婆母那里晨昏定省,知道吗?” 沈云簌答应道:“是,祖母……。” 叫惯了外祖母,这声祖母沈云簌还有些适应不过来了。 听了魏老夫人的话,曹氏有些疑惑了,若沈云簌每日里都去给元氏晨昏定省,照这么说元氏要留在镇北侯府了。 可若是这样,管家的权利是要交出去的,她本就是代管的,她一时间揣摩不透婆母与元氏的心思。 魏老夫人除了叮嘱沈云簌后,又教导起了三个儿媳,每一句话,都正中下怀。 临了问起元氏:“魏临已经成婚,你莫要在庄子上呆了,回来住吧。” 元氏道:“母亲,庄子上的营收可不少,儿媳不能撒手不管,如今叙淮已经成婚,我心里的石头也就落地了,过几日,儿媳还是要回的。” 魏老夫人知道,这那里是经营庄子,分明就是躲着清净,她去过竹水山庄一次,被元氏建造的宛如世外桃源。 她这个人面上温和,其实固执的很,也未戳破她的那些心思:“行吧,这个家本就是你来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曹氏瞬间松了一口气,可又察觉到一些不对,若是元氏又回了庄子上,那么沈云簌每日里就不用去晨昏定省,感觉也太便宜这丫头了,自从她成了婚,每日里都是勤勤恳恳,她努力争取的半个管家权是元氏不要的。 她一直希望的夫妻和睦,不用日日晨昏定省,同样都是嫁到镇北侯府,境况却是天差地别,这小丫头还真是命好。 这几日魏临成婚的事让众人都跟着劳心劳力,魏老夫人让人都各自散去。 回到北院,沈云簌把今日收到的礼都放进库房里,同时也想看看魏临库房里的宝贝,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有一个房间里全都是兵器。 看沈云簌皱着眉头,长易道:“夫人,这是世子最要紧的宝贝了。” “是吗?可也没见他用过。” “嗯,得空世子都会练习的,只是这段时日忙里忙外的,没有时间,就让人都收起来了。” 魏临的库房还是有许多稀有的物件,看着偌大库房,沈云簌决定把自己嫁妆也都搬进来,她一整个下午,都在指挥底下人做事。 魏临明日还要回宫里一趟,今日午后,想和沈云簌呆在一处好好聊聊,可她偏偏比谁都忙,让人备了一张椅子,坐在库房门口,一边饮茶,一边指挥。 把她的嫁妆按照妥当后,魏临以为可以好好说会话了,谁知魏惜抱着她的大肥过来。 说大肥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沈云簌了,太想她了,说话间两人又去了茶舍,坐在茶舍外的廊下晒太阳,大肥也是享受的很,躺在沈云簌的腿上睡觉。 魏临早些让人准备晚膳,而魏惜还不客气留在这里用膳,用过膳后,还提议等到天黑的时候给沈云簌表演皮影戏,她最近让人打造了一套表演的工具。 听到这里,魏临就不淡定了,从房里来到廊下:“七妹,你不知道现在很晚了吗?” 魏惜笑着说:“四哥,我在自己家,又没有到处乱跑,还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担心什么?” “我……你……现在给我回去,以后,只要过了黄昏,你就不能再过来,否则,你的大肥,你的画眉,还有喜欢的所有东西我都让它们消失。”魏临威胁道。 魏惜一脸委屈,低头扣着手指:“我和四嫂嫂多说几句话有错了吗?” “没错,但她现在是我的,明日还要早起,休要打扰我夫妻二人歇息。” 魏惜对着魏临吐了吐舌头,又对沈云簌道:“嫂嫂,那我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芽儿对魏惜道:“姑娘,您今日真的不该这样,世子刚成婚,新婚燕尔的,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不合时宜是吗?”魏惜问。 “嗯,太不合时宜了。” “我就是要这样做,谁让四哥以前凶我来着,今日看他黑脸的样子我就想笑,我好像抓到他的软肋了,以后他得罪我,我就耗在镇北侯府不走了。” “那你也太坏了。” 夜幕降临,房里的烛台点燃。 沈云簌端坐在子桌子前,噼里啪啦的拨着算盘,算过后又在账册上一一勾画。 魏临见她忙,起身去了书房,把明日的事情提前处理一些,回到房中,见她依旧在忙,又先去净室沐浴换衣。 出来后见沈云簌还在忙碌,于是隔着珠帘道:“阿簌,早些歇息吧。” “这些账册我得算一下,要不夫君早些歇息吧,我好了就过去。” “好,为夫实在太困,就你不等你了。”魏临伸了伸懒腰,回到床上躺下。 其实沈云簌也是疲惫的睁不开眼睛,隔了一会,见魏临真的去睡,小声吩咐妙圆去净室换水。 等她忙完,看到床上的魏临已经睡着,她小心吹了烛台,蹑手蹑脚的上了床,入梦之时,一双大手覆上她的腰肢,沈云簌陡然清醒,但见魏临未有动静,于是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挪开,只是下一刻,她的手被魏临紧紧攥住,整个人也被他拖了过去。 “你没睡?” 魏临在沈云簌耳边低语:“为夫瞒天过海的本事可还行?” “你是一直在等我吗?” 魏临没有回答,只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 昨晚沈云簌就怕了魏临,她看账册也是故意的,若是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费力做这一出戏。 一番耳鬓厮磨后,沈云簌推了魏临几下,让他离自己远点,可他却稳如泰山,又凑到她的耳旁求道:“阿簌,你不要拒绝我。” 这句话,像是能蛊惑人心似的,她竟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声。 起初是有些欢愉,可后来她就受不住了,求着他放过自己,魏临好似没听到似的。 只感觉经历了一场狂风卷残云,待到风平浪静之际,沈云簌虚弱的问道:“魏临,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 “你若死了,那我跟你一起。” 魏临点燃烛台,叫了一次水,沈云簌虚弱的说不出一句话,她想瞪魏临一眼,表示自己此刻有多么不满,可因身体虚弱多厉害,瞪眼的样子在魏临看来,像是在魅惑自己一样。 刚想挨近时,被沈云簌的小脚抵住了胸口。 “你又要干嘛?” “瞧把你吓得,我还能把你吃了。” 沈云簌没理会,只是拼劲最后一丝力气踢了一下魏临,拉扯间,魏临搭在身上轻纱里衣掉了下来。 沈云簌看到,魏临腹部有一个拳头大的疤痕,异常醒目,这样的疤痕,只有受了严重创伤才这会留下。 见沈云簌眼神不对,魏临忙遮住了:“吓到你了吗?” “没有。” “你若觉得丑陋,以后我遮住不让你看见。” 魏临灭了烛台的灯,准备躺下睡觉。 沈云簌却睡不着了,想起魏老夫人曾告诉过她,魏临经历过一次九死一生的战役,他方才躲避自己,是不是觉得她会嫌弃。 沈云簌把手伸出去,摸索到魏临的那个疤痕:“这里曾经一定很疼吧。” 魏临已经快入睡了,听到沈云簌的话,反手把她的手握住:“是很疼,可比起你以前躲避我时,这都不算什么。” “说的我好像伤过你一样。” “你可知每一次故意躲着我,就感觉有一把刀子划着我的心,疼的令人窒息。” 沈云簌不满的问道:“所以说,你这两日是想方设法的报复我吗?” “……”魏临感觉好像被沈云簌绕进去了。 见魏临不语,沈云簌小声的求道:“夫君,你以后能不能正常一点点。” “我若不碰你,那才叫不正常呢,慢慢习惯了就好,赶紧睡吧,明日你还要去母亲那里。” 魏临伸出手,把沈云簌揽进怀里,他的小娇妻,软的不像话。 翌日,魏临早早的上朝了,沈云簌去明裕堂里给元氏请安。 元氏让沈云簌坐在自己旁边,又让丫鬟拿了茶水和糕点过来。 起初两人谈论一些家常,沈云簌觉得,眼前的婆母是个无世无争的人,可后来发觉自己大错特错,熟悉以后,开始跟她讲述国事。 “你知不知四年前大燕与狄国的一次征战?” 沈云簌听父亲和兄长谈话时听到一些,那场战役,狄国受了重创。 “那场战役,虽然胜了,但让叙淮险些丢了性命,同时,镇北侯府也更受到了陛下的器重,魏临将会有白银万两的嘉奖,同时手握八万兵权,而我让魏临放弃了这些,弃武从文,参加科考,在朝中占了一席之地,当时,所有的人都不理解我,特别是公爹,到了要和我恩断义绝的地步。” 沈云簌道:“哪个母亲不会不为自己的儿子做打算,母亲一定有您的理由吧。” “你说的对,若镇北侯府的势力再继续扩大,势必让皇家忌惮,自古功高盖主都没有好下场,我只求我儿安稳,若放在乱世,可为自己搏一把,如今太平盛世,海清河晏,真的起了争端,造成生灵涂炭,便会成为千古罪人,不如做个闲散自在的人,保住自己,安稳一生,才是良策。” 元氏说的很含蓄,沈云簌听的出来,他担心魏临权利过大,招致永徽帝猜忌,自古就有许多被上位者残害的功臣,成为大理寺少卿,成为陛下的心腹重臣,一来可以躲过猜忌,二来可探查朝中对镇北侯府不利的情况,好及时应对,若是如此考虑,沈云簌觉得元氏做的对。 “你是魏临的妻子,这府中的事早晚要交于你来管,但府中人多事杂,若是事事都亲力亲为,身体的精气会被耗尽的,有些事情能放手就放手,不要为一些闲杂人等去斗智斗勇,将目光放在的长远,你要做的,是守住整个镇北侯府的未来,而不是自我消耗中。” “儿媳明白了” 元氏见沈云簌态度端正,也听的进话,又想多说一些:“明白就好,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把掌家权交给二房和三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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