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楚松心头的怒火越盛,却又在脸颊落上温热指腹时,消失云散。 灵儿瞪圆了眼睛,两只手指夹着他的唇角往上提了提。 “高兴一点嘛,就像这样。” 楚松抬眼,俩人都笑了起来。 灵儿眉眼弯弯,楚松则是被迫翘起唇角。 “无耻!” 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楚松啪的一下打在她的手背上,清脆的声音让他一怔,下意识的看过去,就见灵儿的手背通红,足以可见方才他打的多用力。 “对不起,我……” 剩下的话没说完,楚松便觉得胸口有一股推力,再然后,他就跌坐在土炕上。 腿上落了重量,香气逼近,在楚松怔愣之际,唇上有了柔软的触感。 灵儿回忆话本子里的动作,将僵硬的双臂挂在楚松的脖子上,和楚松面对面亲了上去。 二人俱是一震。 灵儿闭着眼睛,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只记得好像要多动。 怎么多动? 灵儿试探的伸出丁香舌,像是品尝菜品似的划过楚松的薄唇。 奇异的酥麻感从接触的地方传来,很快就弥漫至全身。 楚松耳尖当即红了一片,鼻息重了几分。 幸而他反应过来,推在女子的肩头,惊灵儿从身上大力推下去,而后他擦了擦嘴面色涨红的怒斥道: “你怎么敢!” 灵儿被推到地上站立着,她用手摸了几下自己的嘴唇,没觉得脏。 楚松还在用袖子擦唇,像是染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这让灵儿不免失落起来。 “楚松,”她声音小小的,隐含着一丝无奈,“你就不能尝试着,喜欢我吗?” 她话说完,屋里安静的甚至没有呼吸的声音。 灵儿挫败的捏着自己的衣袖:“我喜欢你,若是你也喜欢我该多好。” 努力了这么多,用了这么多招式,甚至最后还学着话本子里勾人,他却依旧无动于衷。 罢了,灵儿觉得累了,想必他这等冷漠的性子,怕是也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兴趣。 灵儿转身,衣摆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余光瞥见楚松胸膛起伏着,想必是气急败坏了吧。 罢了罢了。 “明日一早便送你离开。” 灵儿扔下这么一句话就消失在房里,楚松却立在那半响都没动。
第25章 天还未亮, 楚府就已经有了动静,楚夫人更是一夜未眠。 昨晚楚老爷去报官了,但是官府暂时也没什么头绪, 反而问他们楚家是否有异常,怀疑是有人绑架了楚松。 但按理说, 若当真是绑架, 也该有消息传来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半点消息都收不到, 不知人在何处到底遭遇了什么。 “你擦擦眼泪,一会官府来人,别没得让人笑话。” 楚老爷最在乎颜面,楚夫人因着方寸大乱才在他面前如此。闻言立刻清醒过来, 重新去洗漱一番。 等洗漱好后, 正好门房过来说官府来了。 . “你就是最后见到楚松的人?在哪里看见的?当时楚松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昨日太晚了, 就算找也没有头绪, 所以天亮后才来。 楚家所有人都问了一遍, 捕头将楚涟单独拎出来盘问。 准备了一晚上的话术, 楚涟不疾不徐的一一道来,捕头没听出异样, 就又问了几句话然后放人离开。 “官爷,怎么样?可有什么头绪?” 那捕头问楚老爷道:“楚老爷还想起什么人没有?比如商场上的对家, 亦或者曾结过仇怨之人?” 这让楚老爷为难了,他皱着眉头回忆了一番:“你知道做生意难免有利益纠纷, 但我可以保证, 绝对达不到绑架我儿的程度!” “这就怪了,”那捕头觉得困惑, 如果不是楚松自己离开,亦或者是被人绑架的话,那现在到底怎么回事? “莫不是下山时困在路上了?”有个捕快提出假设。 像楚家这等门户,养出来的少爷定然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说不定在山上崴了脚,这才没回家。 “这……”楚老爷犹豫了,楚夫人却立即否定道:“松儿不会的,就算他受伤被困,凭借他的聪慧也会……松儿?!” 楚夫人失态的喊了一声,院里所有人都朝着院门口看过去。 门口立着一道颀长身影,一身的湖青色细绸,乌发梳的整齐,额头光洁饱满,眉眼深邃,鼻若悬胆,容貌昳丽的宛若画里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 他犹如一株宁折不弯的翠竹,抬脚踏步而来,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候双亲后又朝着官爷行礼。 “你是楚松?”捕头问道。 楚松唇角含笑:“正是鄙人。” 楚夫人已经走过来了,忍不住发问:“松儿你去哪里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楚松,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只有角落里的楚涟浑身发抖,面色惨白。 他、他怎么回来了? 若楚松回来,那他之前说的话岂不是会被戳破? 明明日头高升,楚涟却觉得浑身泛着凉意。 也就是在此时,正在说话的楚松状似无意的扫过楚涟,甚至朝着他点了点头。 少年面若冠玉,唇角含笑,看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楚涟拿不住楚松的意思,不过他想,或许楚松什么都不知道呢?兴许事情还没糟糕到那种程度,毕竟楚松什么都没说,不是吗? 楚涟在心里安慰自己几句后镇定下来。 “松儿,你说,你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坏人掳走了?” 捕头接话道:“阳城地界没有土匪,楚公子莫不是被有心之人绑架了?” 但瞧着他衣冠楚楚,甚至连头发都梳的一丝不苟,想来应当不是。 楚松垂眸,欲言又止。 楚夫人急了,抓住他的胳膊,也没注意自己手下用力,捏的楚松发痛。 “说话啊!” “抱歉,让爹娘为孩儿担心了,孩儿不孝。” 楚松说着便撩开袍子作势跪在地上,少年脊背依旧挺的笔直,但他垂眸看着地面,低声道:“这几日在城外了解地方风土人情,一时沉醉忘了告诉家里,后来发生了一点小事耽搁住,所以今日才回家。” 楚夫人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儿子回来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楚老爷送官爷离开,楚夫人让厨房给楚松煮补汤。 方才还站了一院子人,现在只剩下楚涟,他想了想,抬脚回了自己院子。 . “松儿,”坐下之后楚夫人上下打量楚松,如同审视自己的物品那般。 “说说吧,这几日去往何处了?” 方才那套说辞,楚夫人是不相信的。楚松是她一手培养长大,最了解不过。他不是那种做事不顾头尾之人,若当真出门游玩也会告诉家里一声。 况且,十几年来楚松认真苦读,未曾玩乐过一日,他又怎么会连着几日不归家? 楚松的小厮砚山早就赶来了,但是立在一旁不敢搭话。想着少爷这么些天未归,夫人不该问问过的怎么样吗? “回母亲,去风景好的地方采风,一时迷了路,这才久久未归。” “果然,”楚夫人一副料到的样子,“但耽搁了这么多日,想必你也未曾好好读书写字,该深夜苦读,将这些日子落下的补上才是。你的同窗们说不定趁着这些日子已经超越你了,松儿,你身上的担子乃是整个楚家的未来,可知?” 楚松一路走的匆忙,身上早就起了一层薄汗,汗水落在伤口处疼的钻心。 但他面上不显,依旧那般温和有礼,朝着主座上的楚夫人规矩行礼道:“孩儿牢记于心,从未忘记。” “你知道就好,对了,上次蹴鞠的事情我已经和你父亲说过了,但我希望这种事情没有下次。你必须拿魁首,懂吗?” 天色大亮,日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楚松脚下的方寸之地,一路顺着延伸到楚夫人的脚下。那双黛色的鞋子上镶嵌着黄豆大小的珍珠,随着日光折射出动人的光亮。 与之相反的是,楚夫人的脸上晦暗难辨,隐在暗处,只剩下那双眸子带着穿透力,牢牢的钉在楚松身上。 “孩儿知错。”楚松俯首再次答话。 砚山垂着脑袋瘪嘴。 夫人怎么这样啊?那日蹴鞠输了是因为少爷身子不适,一个生病的人怎么可能赢?而且少爷刚从外归来,夫人怎么半点关切之意都没有,全是责怪啊。 楚松没什么,砚山替他委屈,从主院里出来后,砚山赶紧嘘寒问暖。 “少爷,这几天你过的如何?怎么瞧少爷清瘦了不少?” 本来就是清风朗月似的人物,现在瘦了一些后瞧着更沾了几分仙气似的。 但砚山觉得他脸色不太好。 也兴许是病症未痊愈?砚山害怕了,赶紧要叫大夫来。 “无碍。”楚松阻止了他,道:“回房再说。” 砚山只得道好。 . 多日未归,回到房里后竟然有稍许不适。 屋内宽敞明亮,再也不是昏暗逼仄的茅草屋了;博物架上各类珍宝摆放的整齐,不似土炕上空无一物;桌椅俱是上好的梨花木,书桌上摆放着佳品砚台…… 环视一周,楚松缓缓吐了口气。 他终于从土匪窝里出来了。 这一天的时间,楚松房里就没断过人,有送补品来的,有探望的庶弟庶妹,更有得了消息的同窗。 章上辉的爹就是本地县令章大人,他第一个得了消息,下午的时候登门,嘘寒问暖一番后才离去。 天色擦黑后,楚松才得了空闲,隐隐察觉到伤口似乎崩了,他让砚山取来药箱子。 “少爷!这怎么弄的?!” 砚山转过身的功夫,就见自家少爷褪去了衣衫,露出后面带血的伤口。 砚山手上的药箱子差点掉在地上,还是楚松神色坦然的接了一把,淡声道:“没什么,来,给我上药。” 两处伤口,左边的已经结痂,但右侧的瞧着甚是恐怖,砚山上药时手都是抖的。 问了楚松怎么弄的,但他并未直言,还说让他不许声张。 砚山眼圈红了,也只能按照楚松的吩咐隐瞒下来。 第二日便是要返回书院的日子了,楚夫人着人收拾出一个包裹让楚松带着,砚山赶紧接过背在身上。 一路送到城门口,书院来接人的车已经在了,砚山再不忍心让主子负重也没办法,只能帮忙将包裹放在车上,目送马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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