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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江湖上行走的人，你不必欺骗我们二人，这消息我们既然知道，就必然不可能是随处听到的假消息。” “两位客观真是说笑啊……”老鸨微皱着眉思索，昨日周府的人来确 实是传老夫人的意思，说要她想法子把人卖出去，只要不再让周平生留念想就成。她本来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这第二日就送上门两个主动要买的，难不成是周府的人出手散布的消息？ “容我也多问一嘴，二位爷从何处听来的？” “这个嘛。”沈书行一时语塞，这从何处听来的他还没编呢。 “我们得的消息自然是只有我们才能知道的，你知道了只会引来杀身之祸。”胡商见沈书行求助的目光，当即放了狠话。 老鸨仔细一想，他们这些人都是心狠的，若是她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可不行。不过多长个心眼总该是对的。 “你们当真要买？” “那还能有假？”胡商直接取出一锭金元宝放在老鸨的面前，“这是定金，等见着人了再给剩下的。” 沈书行看的眼都直了，他不知多久没看过金子了。 “二位爷既然是诚信要做生意，我没有推三阻四的道理。”老鸨拿起金子放到眼前来回看了好几次，又放到嘴里咬了一下，确认是真金子时顿时笑开了花。 “劳烦带路。” “行，二位爷随我来。” 老鸨带着沈书行二人下了楼，绕了几条小路走到后院，又转过一个长廊，才到了地方。 这是一个低矮如同柴屋一般的住所，门窗灰扑扑的看不出原本的成色，老鸨开了锁推门而入，里头床上坐着的人就惊叫道：“是谁？”
第48章 夫君该沐浴了 老鸨对这女人惊恐的模样早已见怪不怪了, 她只是如往常一般将房门抵住，转过头就同沈书行二人道：“她虽是官妇, 却已被遗弃，两位爷来了我这娥翠楼，想必对此是清楚的。” “嗯。”沈书行用低沉的嗓音应了一声，拉起胡商，抬步便往里走。老鸨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慌张，“先别着急啊爷，做生意嘛, 我自然是要先介绍介绍这货的好坏，让二位心中有个决断。” “你说吧。” 即便沈书行已经心烦到想把这个老鸨扔出去，但此事事关周平生的娘亲，他这里断不能出了差错，万一他因为太着急被看出了错漏, 以后再想用这个法子就不可能了。 “二位爷听我详说，这里头的女人叫做梦婉，二十年前遇到个大官人, 想着嫁去高门脱离我这娥翠楼，结果去了一年多就被那家逐了回来，若非我心善看她生了儿子被赶出去太过可怜，必然不会再收留她，只是这么多年她多次寻死, 身子折损了, 恐怕经不起太大的折腾，还有啊, 她时常神志不清，看见人就叫, 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养养就好了。” “经不起折腾？买回去先多养养再折腾不就好了吗？哈哈哈哈。”胡商听完后毫不在意的摊了摊手，老鸨瞧他这副色眯眯的样子，想着可以再多要些银子，又道：“不过梦婉年轻时可是我们娥翠楼最受客人喜欢的花娘，生的可跟个仙女儿似的，这要买嘛……自然是还需要……” “都好说都好说，你得让我跟我义弟先看看吧？” 沈书行在心中给胡商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他，果然上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二位爷跟我进去吧，小心些，里头可能有些湿滑。” 沈书行踩着地果然觉得有些滑，如此潮湿的地方住人身子不虚弱才奇怪呢！方才那老鸨怎么有脸说她自己心善的？ 女人缩在床角，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敢看人，嘴里一遍一遍的叫着什么，模糊不清。 不知是不是沈书行先入为主，他听见的像是“平生啊” “这就是梦婉了。”老鸨点了两盏灯，屋子里瞬间亮堂了不少。 胡商背着手走上前看了一会儿，随即返回来满意的点了点头，沈书行又学着他的样子背过手上前去。 “不错，我今日就要将人带走。” “今日就要吗？可需要我给您送来？” “不必了，我的马车就在外头等着，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胡商转过头看着沈书行，“是吧义弟。” “是啊是啊。” “行，二位爷只要想，现在就将人带走，只不过待会得跟着我走后门出去，这梦婉的儿子，最近纠缠不休的要替他娘赎身，恐怕还守在前头。” “确实，这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听你的吧。”胡商摸着下巴做揣摩状。 “欸！好咧！” “对了，她的卖身契记得拿来。”沈书行喊住了前头扭着身子走的老鸨，老鸨回过头来笑道：“那是自然。” 周平生在与两人说好的酒楼里焦急的等待，沈书行撩开帘子便看见他双手交握来回踱步，可见内心焦急的不行。 “周平生！” “老沈！你回来了！”周平生连忙跑过去，一双眼只往沈书行身后看，他现在酒醒了，想到方才在好友面前痛哭流涕，到嘴上的话又不好意思忽然就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沈书行一眼看破他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也不逗他，“放心吧，你娘就是我娘，自然是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此时应该沐浴完了，在三楼的厢房内休息呢，你过会儿再去看吧，让你娘好好睡一觉。” “你叫来的那个胡商呢？他可否靠谱？”周平生只相信沈书行，虽然胡商是沈书行找来的，但毕竟不知其人，心中还是存有顾虑的。 “放心吧，他同我一并将你娘带出来后就承诺过了不会将此事透露分毫。对了，这是你娘的卖身契，我想着还是应该交由你来处理。” 周平生接过沈书行递来的卖身契，两眼顿时泛起了泪花，他连忙用袖子擦干净，拉着沈书行就要去喝酒，“老沈，你真的帮了我大忙，真的，我要好好谢谢你。” “等等等等……你现在喝醉了怎么去见你娘？不行。” “你看我这脑子，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高兴坏了。” “周平生，以后再有这种大事儿可不许瞒着我们了，哎，说起来也不知道林子涵他什么时候才出来。” “老沈，来咱两亲一个！”周平生拦住沈书行就要往他脸上亲，沈书行拼尽全力的推开他，一脸恐慌道：“别乱来啊别乱来！你谢谢我可以，别亲我！！！！！” “也对，你是有家室的人了。”周平生想到了曲甯便问道：“你现在觉得这门亲事如何？可还叫你满意？”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被拘束，总之现在大不如从前自由了，而且吧这跟谁成亲可是一辈子的事儿，若是碰不到喜欢的，干嘛非要成亲？” “你的意思是，你还没喜欢上曲甯？” “我好像……也没喜欢过谁。”沈书行顿了片刻，“总之，她嫁给我定然是她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了，你说这京城比我好的勋贵公子有多少啊？况且上回去宫宴，四皇子也明显对她有意，而我呢，说白了我就是个只有家世背景的混子，给不了她承诺，也不能带她住进更大的宅子，对吧。” “你对自己的认知倒是十分清晰。”周平生听完后认真的拍着沈书行的肩膀，“但我这一次听你说话，怎么觉得你跟个语重心长的老头一样？你不会是在家里太久闷出病了吧。” “周平生！我跟你说认真的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这次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无以回报，就想办法帮你跟曲甯和离吧，怎么样？” 看着周平生一脸很有主意的样子，沈书行犹豫的点了点头。 不过他怎么觉得更像是馊主意呢。 怎么办？能相信吗？ “来来来先不说这个了，喝茶，喝茶总行了吧，我敬你一杯茶。” ** 曲甯正在家中跟何艽学着打理账务，她嫁到沈家后，何艽从未要求过她帮忙，但她毕竟是沈家的一份子，因此今日也是她主动要去学的。 除了针织女红，琴棋书画实在 做不到外，她还是能学学别的。 曲甯锤了锤有些酸的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这么晚了沈书行怎么还没回来？ “甯儿，困了吧？”何艽见曲甯走神，以为她是学困了，“今日就到这儿吧，你别太劳累了，先回去歇着。” “母亲，我不困，就是在想夫君何时回来。”曲甯摇了摇头。 “他今日的确出去的有些久了，我同你一并去看看？”何艽知道今日曲甯让沈书行出去喝酒了，按她儿子一惯的性子，不喝个烂醉如泥是不会回来的，说不准此时躺在哪块儿地直接睡了过去。 “夜里寒凉，我自己去看就好，母亲留在屋中吧，明日我再来学。” “好孩子，我屋里有些人参茶，你带回去泡些喝。” “好。” 曲甯揣好人参茶，拢了拢披风往外走去，天已经全暗了。 “小姐，您学了好几个时辰了，累吗？”菱烟守在外头，见曲甯一出来便跟了上去。 “菱烟，上回我就同你说过了，记得改口叫啊。”曲甯看菱烟冻的鼻子和脸都红的发紫，将手炉塞到她手里，“我哪里累，倒是你守在外头也不吭声，下回要么同我一并进去，要么就在自己房里待着，知道吗？” “小……少夫人，你和夫人谈话，我们是不能进去的，毕竟我是小姐的陪嫁丫鬟，自然也得更加规矩些。” “明日我同母亲说说，看她们个个手都冻僵了。” “小……”菱烟赶忙捂住嘴，她压根就改不过来，呜呜呜。 主仆二人说了一路，曲甯回到房内，打算换身衣裳出去找沈书行时，榻上已经横躺了一个人。 屋内可以说是一片狼藉，鞋袜扔了一地，沈书行自己的衣裳系在凳子腿上，凳子也全部东倒西歪的，归放整齐的书也撒了满地。不知道的肯定以为家里进了贼。 曲甯关好门，踩着能下脚的地方走了过去，沈书行没有盖被子，身上只穿了中衣，看样子已经睡了过去。 “夫君，睡着了？” 沈书行砸吧了一下口水，翻了个身。 “喝的不少啊。”曲甯回头一番沈书行的“杰作”，再看他这副明显装睡的样子，知道他是专门耍这个酒疯给她看，于是她故意道：“夫君在外面待了一日了，不沐浴可不成，既然睡着了，就由我来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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