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手艺?”楚御琴嗤了一声。 君吾忙道:“那个做坏了,不要了,不会拿出去卖的。” “是么。”楚御琴凉声应着,眸色渐渐沉下来。 她还一个都没有呢。 蠢笨的小雀吃软不吃硬,既然诸般暗示他自己多有钱都叫不醒他,何不换种法子呢? 于是她转过身来,威逼的眸子紧盯着君吾那张小脸,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地道:“本殿最近手头紧,都没钱买荷包呢......” 君吾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祈王府已然到了这种地步。 “可殿下不是还送了我那么多吗?” “那些都是拿来卖的!”楚御琴提声打断他,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绣坏掉的荷包,强硬道,“这个就送给本殿了。” 君吾抿唇,自然不会对她吝啬。 “殿下若是不嫌弃,就拿去罢。”他轻声道。 那个本来就坏掉了,放在那里,也没人要的。 作者有话说: 楚御琴(逐渐开始破罐破摔):啧,别人拿的都是漂漂亮亮的,本殿自己要一个,还是最不好的。 殿下,君吾很担心你.jpg 今天评论也有小红发_(:з」∠)_不分先后喔
第27章 离开君吾的小破院子之后, 楚御琴施加在荷包上的力道登时松懈下来,她忙拿起荷包,反复看了看,越看便越容易忽视上面的瑕疵, 只能瞧出它的好看来。 这个虽然绣坏掉了, 但也只坏掉一点点,照样是结实好用的, 还和别人手里那些全然没坏的荷包不一样。 楚御琴自我说服了一番, 拿着回屋去了。 刚到屋里,黑衣卫来报说悯王来了, 正在前庭等候, 楚御琴有些意外,她与悯王眼下可没什么必要的交集了。 “带她去客室,我换身衣服便去。”楚御琴吩咐一声便往里间去了。 客室之内,悯王带着悯王夫前来, 看着门外站着的两名黑衣女子, 忍不住道:“这祈王便是标新立异, 府内的家丁也穿得黑漆漆的,瞧着一点也不喜庆。” 悯王夫年纪未过四十, 因保养有术还能窥见年轻时的美貌端庄, 他闻此言也只是温温和和地笑着, 道:“别人府里的家事你也要管。” “这个时候你我二人过来, 不消一个时辰便是用饭的时候, 届时祈王势必会留你我二人用饭, 我倒要尝尝她祈王府究竟请了哪般手艺惊艳的厨子。” 对于妻主这般打算, 悯王夫暗觉好笑, 他这妻主年轻时最在意自己在人前的形象, 听说在一众皇女中风姿最佳,辗转几十年,也开始不顾形象,为了一顿饭巴巴来人家府上蹭。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楚御琴便过来了,她见悯王夫也在场,便知今日谈的大约不是什么要紧事,便直接问道:“姑母找我什么事?” 这是悯王夫第一回 见祈王,虽已从妻主口中听说过数回了,但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看见了人才见楚御琴身姿如鹤、气度非凡,容貌更胜谪仙,叫人眼前一亮。 “我来恭喜你掌管刑狱司,顺便想问问之前提过的在王府设宴一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楚御琴站着,悯王便不大敢坐,跟着站起身来说话。 楚御琴道:“这种事于你我又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有何好恭喜?” 悯王尴尬地笑了两声。 两人不过说了两句,悯王夫便觉得这祈王殿下言辞犀利,性子孤冷,不像是个好相与的女子。 “至于设宴一事,我并无此意,皇城中与我勉强算交好的,也就姑母一人。”楚御琴边说边进屋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 “正因如此啊!”悯王道,“你若想在朝中立足,怎能无有交好的官员朝臣,届时由我引荐,你只需应承一二,便算得上是交情了。” 她说完顿了顿,又道:“况且......并非是我无事生非,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楚御琴掀眸,“陛下?” “太女殿下今因仁德太过落人口舌,你也知皇室中讲究注定,废储不详,陛下的意思是让太女在朝中多有几位至交好友,届时也好出面为她说话,你也知道,宗亲之中与太女年龄相差无几的,唯你一人。” “说来说去,不过是让我给太女铺路。”楚御琴阖目片刻,道,“那就请罢。” 悯王这才面露喜色,看了看外面天色不早,正等着楚御琴留她妻夫二人吃饭,就听楚御琴道:“来人,送客。” “等一下!”悯王握拳,她此行过来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蹭这顿饭的,别的话什么时候不能说?这若是没尝到饭菜就回去了怎么能行呢? 楚御琴目露疑惑,“还有事?” 悯王轻咳一声,道:“来的路上,冰雪太滑,我不小心扭伤了脚,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 “那我给你们备马车。”楚御琴两步上前,已然作出了请势。 悯王登时道:“不是我说你,人生在世,怎能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眼瞧着楚御琴立马要黑脸的样子,悯王夫忙站出来,敛目道:“此事全在我,听妻主说祈王府上的厨子手艺绝佳,忍不住想来尝尝手艺的。” 就为这个? 楚御琴冷笑一声,道:“可我府上的厨子只为我一人做饭,旁人不允。” “这是为何?” 悯王没转过弯来,悯王夫想了想却是立刻明白了,道:“难道祈王口中那位厨子,其实是祈王的意中人不成?” 意中人......楚御琴反复在口中碾磨着这三个字,眸中露出一丝笑意来。 “正是。” “你有意中人了?”悯王惊讶,侧目看了悯王夫一眼,道,“怎未见一点风声?” 楚御琴眼中笑意更甚,道:“毕竟是别人的夫郎,纵是我再有意,总不能强娶,还是再消磨消磨,斟酌斟酌为妙,姑母说呢?” 别、别人家的? 悯王和悯王夫闻言,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怪异微妙,悯王夫不知楚御琴心性,可悯王却是一清二楚。 这尊煞神瞧中了别人的夫郎,那岂不是不容分说一定要将人弄到手的? 她既愿意耐心等候,那就一定不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夫郎,说不定还是高门正夫! 悯王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各大官员家中谁家女儿娶了新夫的,就听自己的夫郎问了一声:“他已是别人的夫郎,却愿为你洗手做羹汤吗?” 这个关注点倒叫楚御琴意外,她点头道:“是。” 悯王夫一脸感动,“如此来说,他必然是极为心悦你的,祈王可要好好珍惜,莫失眼前人......” “......自然。”楚御琴眉梢一挑,“我必会分外爱重的。” “那我们便不打扰了,这便告辞了。”悯王夫说着拉上悯王一道出了祈王府,等上了马车,他才对悯王道,“这位祈王殿下可真是个好人。” 悯王神情扭曲,好人?之前楚御琴给她吃的那颗绿色药丸,解药还没给她呢!至今想起来那个颜色她都发自内心地恶心。 如今那批火雷虽已送往边关,可耽搁的那些日子里,有多少人死在两军交锋之中?她若是好人,岂非天下都没恶人了? 只是这些话悯王却不敢直言说出,只能咽在肚子里默默对着自己天真纯善的夫郎笑了笑,两人一道回家去了。 时辰差不多了,君吾出了院子准备晚饭,寒风之中楚御琴坐在屋顶,看着那只灰扑扑的小雀不怎么聪明地往厨房去了。 小雀,她的小雀。 她的...意中人。 楚御琴勾唇,掐指算算,老东西的头七都过了不知多久,算来也该到了她求娶君吾的日子。 但她也不是强人所难之辈,这件事还是要充分尊重君吾的意见,回头问问他愿意在哪日成亲好了。 楚御琴虽曾在现代见过人成婚,但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而且古人成婚规矩甚多,具体需要些什么章程她还不大清楚,回头寻人问问。 翌日,楚御琴早早去上朝,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人上了祈王府的门。 天未亮,一个穿着深蓝色布衣的男子,年纪瞧着有二十五六,畏畏缩缩犹犹豫豫地上前,扣了扣祈王府的门环。 这是个从未见过的新面孔,藏居在王府内的黑衣卫互相对视一眼,派了一人前去问话。 “何人?” 男人温声道:“我来寻我家五郎,他叫君吾,可在王府上吗?” 原来是君主子的家人。 黑衣卫开门让男人进去。 王府修得阔大气派,君逸虽知自己进的是王孙贵族的宅子,必然贵气非凡,可真瞧见了还是不免惊叹一声,双目克制不住地左顾右盼。 他一介外人,自然没有资格去里面寻人,黑衣卫嘱他等在客室,自去找君吾说话了。 “我家里人?”君吾惊讶一瞬,心中半点没有喜,只祈祷千万别又是遇上什么事了才好,君家拖累殿下拖累够多的了。 他面色淡淡,换上了一身较为朴素的衣裳才跟着黑衣卫去前庭客室见人,等见到里面那个沉稳敦厚的男子,君吾都有些不敢认了。 “你、你是大哥吗?”君吾惊叹,七八年前大哥嫁人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大哥了,彼时他还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童,甚至对大哥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了。 君逸听见声音连忙起身,看见君吾眼神也是一亮,眼角眉梢都带上笑意。 “是我!我们小五长这么大了,长得真好看。”君逸抬手轻轻摸了摸君吾的脸颊,才想起什么似的把自己身后的包裹拿出来,道,“这是我们自家晒的肉干,你拿着尝尝,都是拿盐腌制过的,直接吃着就有味道。” 这种东西在京城可不多见,君吾没有推辞,笑着收下了。 “大哥嫁时我还小,都不知道大哥是嫁给了什么人,去了何处?”君吾拉着君逸坐下说话,将桌子上的热茶往君逸那边推了推。 君逸摇了摇头,道:“我命不好,头先嫁的妻主不长命,半年多就死了,主家争夺房产,将我一个鳏夫赶了出来,我趁着深夜回了家......” “你回家来过?”君吾惊讶,他都不知道这件事,他只知道自己从大哥嫁人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君逸摇摇头,“本来想着回家里能有个依靠,谁知娘爹听后直呼我丢人,将我关在柴房中不叫我出去见人,以免丢了家里的脸面,连累二弟不好嫁了,当时你还小,不知道村子里有一富户,靠赌博赚了好多银子,夜夜吃酒吃得醉醺醺的,回家便打夫郎,她准备给自己寻个小侍,给了五两银钱,说是不介意身子干不干净的......” “你便去了?”君吾心里一沉,“才给五两,娘爹不会答应的罢?” “她们立刻就答应了!”君逸现在想起往事还有一股怒气,“五两银子,能打发了我这么个累赘,还能不叫村里知晓君家的大儿子又回来了,她们有什么不乐意的!那赌鬼恶名昭著,我一听是她便知我下半生绝无好日子过,央求二弟给我打开柴房的门,连夜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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