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真?” 这话顾司瑶自是不太敢信,也不是说沈斯年会撒谎,只是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偏偏出事在他回去时候,所以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顾司瑶不易他人察觉地点点头,像是认同自个儿观点,但这一切都落在沈斯年眼底时,一切都像变了味,他甚至能猜出大半顾司瑶内心所想。 他直接握住顾司瑶手,语气像是撒娇,而目光却真诚热烈:“阿瑶,真真不是姜兄所为,莫要再怪罪他了。” 顾司瑶一听这话,更是一头雾水,明明昨日还嫌弃姜南,还因为自己跟姜南说话而吃醋,而眼下却在替他说话? 她神色怪异地看着沈斯年,直把沈斯年看得不好意思:“顾娘子这般看我作甚?” 顾司瑶思量许久,还是决定将心中疑虑说出:“我觉得沈郎君你很奇怪,明明昨日还拿他开玩笑,今日就替他求情?怎么,你两有事瞒我?” 顾司瑶目光死死抓住沈斯年不放,眸子透着“我都知道不必瞒我 ”字眼,将沈斯年盯得后背直发毛。 沈斯年见事瞒不住了,只好屈起一根手指,轻轻在桌面敲敲,一边敲一边道:“我也不是替他说话,只是当时我看见了打我者的脸。” 沈斯年故作神秘地凑近顾司瑶,又用余光快速扫了四周,见无人才敢说出。 而顾司瑶顺着沈斯年将屋里打量了个透,面上更加不解,她狐疑看着沈斯年:“你不是说你被打晕了?那人是怎么见到的?” 对啊,他人被打晕怎么见到打他的,除非人家打完像傻子一样杵原地等你醒来看他。这怎么可能。 然而沈斯年下一句话,恰好印证了顾司瑶心中的猜想。 也让她对那人产生浓厚的恐惧,深怕他下一刻就来找自己。 “我被打晕再醒时,就见那个与我长相一般无二的人蹲在我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之后他与我说这是对我的惩罚,若敢再接近顾娘子引她动情,他便要我吃不了兜着走。 ” 沈斯年说到最后竟又一次呜呜哭了起来,像是受尽委屈那般。而顾司瑶听完后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其实她在心里盘算着得快点逃,那人都敢越狱,岂不是明天都敢将我当场掳走? 顾司瑶想到此处,身子不由得抖了三抖,那必须快些走,她可不想被人掳走关起来,这样比待府里还可怕多多。 毕竟在府里可以自由活动。 顾司瑶瞄了眼还蹲在那儿将头埋进膝盖的沈斯年,猛得拍了拍他肩膀,故作镇定:“沈郎君身为男子,怎可随意哭哭啼啼的,你那日对我的气势都去哪了?” 沈斯年上次对待他逃跑态度可不是这样,如果用那样态度去对待他,还是有可能扳回一局。她眼下真真有些怀疑他与前几日都不像是一个人。 她上下打量着面前的沈斯年,真的越看越不像,而沈斯年像是知道顾司瑶在看他一样,猛得抬起脑袋,面对顾司瑶时勉强笑笑,但又回忆起几日前自己所做的混账事,那笑意瞬间消失:“对不住,我那时并不想那样做,我只是太害怕失去顾娘子了,就有些生气,真真不是有意,至于为何不对他如此,是因为我那时被打刚刚醒来虚得很,而他又在说完后直接走了。” 沈斯年说到最后,就连语气都沾染上几分委屈,就像是一只被误会还没有人听他讲的孩童般委屈心理。他目光也不参杂半分虚假,直勾勾地看着顾司瑶。 顾司瑶听得很是认真,到最后也没什么表示,直接站起身去拿药来给沈斯年搽药,却被沈斯年怕疼躲过。 “ 别动,我很轻的。”
第27章 双生子 ◎用同个名字也有弊端◎ 沈斯年闻言, 倒也不动了,任由顾司瑶随意摆弄。两人离得极近,近得沈斯年能数清顾司瑶有几根睫毛。 二人呼吸交织,顾司瑶那温热的鼻息落在沈斯年脸上, 像是只要他轻轻一仰头, 下巴就能碰到她的唇。 沈斯年有些不自然地转移目光, 他不敢多看顾司瑶一眼,他怕多看一眼, 自己便会顶不住。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抓着被褥,直到顾司瑶上好瑶离去之时,才松开。 他看着顾司瑶离去的背影, 终是回了下房塌上, 他眼底情绪翻涌, 却又在顾司瑶进门那一瞬消失殆尽。 “沈郎君, 该睡了。” 顾司瑶见他发愣, 便好心地提醒一番,她已不敢趁夜色出逃,在春雨未回来前,自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沈斯年侧脸,眼睛湿漉漉地看着顾司瑶, 嘴唇一张一合,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依旧将那些已到了嘴边的话打碎,往肚咽,最后只有那轻飘飘的“晚安”二字。 沈斯年刚睡下, 便又做起那场他永世都不敢忘却都梦魇, 与其说是梦, 倒不如说是过去。 这几日姜南总以各种法子来,而沈斯年因受伤不方便出面,便只好由沈泽清出面处理。 沈泽清:我这是成了替大哥办事的奴才? 而沈斯年这几日真真是奇怪,会去府邸私建的地牢周围走来走去。至于为何知道哪儿是地牢,是因为她勘察府内地形时偶然查出来的。但却不知道入口在哪,只知道在这附近。 顾司瑶偷看得正起劲之时,一只手忽得拍了拍她肩。她误以为是那人在她身后,当即抖成筛子,慢慢往前挪时却听到春雨声音。 “姑娘,是奴婢,咱今晚便可以走了。 ” 顾司瑶当即将心中吊着的大石头放下,转身在对春雨做出“ 嘘”的手势后,朝四周看了看,才悄声道:“你怎悄无声息的,吓我一跳。今日便要走吗? ” 顾司瑶前半句带着些埋怨,后半句细听竟有些想留下来的样儿,她眼帘低垂,似是一副落寞的样儿。 这春雨自是不能忍得,她希望顾司瑶是自由的,而非一辈子困在这儿,做只无思想的金丝雀。 她上前,话语尽是劝诫:“姑娘莫不是犹豫了?姑娘莫要忘了,哪日主子是怎么对姑娘的。再者,若姑娘真舍不得主子,带他一块走也不符合实际。” 春雨话中字字诚恳,不断拉扯着顾司瑶那颗风雨漂泊无依的内心,不过她很快做出决定,还是走了吧,总觉得那人是冲自己来的,若她离去,那人不会再骚扰沈斯年了吧。 “嗯,好。我都明白的春雨,你晚上在后门等我。 ” 春雨一听这话,自是喜笑颜开起来:“姑娘想清楚就好,那奴婢就回去着手准备了。” 顾司瑶点点头,在看到春雨背影缩成一个小黑点,直到视野再也看不见她后,便继续看那已经伤好差不多的沈斯年。 倒也不是偷看,而是她今日有种感觉,总觉得沈斯年会进入地牢,这样她也好潜进去,看看里头究竟是啥样的。 沈斯年在心里默念时辰差不多了,他轻轻摸了吧自己前几日还受伤现下好了差不多的眼睛,忽觉自己是时候该看看他了。 他鬼鬼祟祟地看向四周,确定无人偷看后,走到亭子最右那根柱子上,扒开上面些许杂草后,露出个四方型的黑色铁板,他将铁板用力一掀,只见下方竟出现几阶有些陡的台阶,像是径直通往地下地牢的。 沈斯年从怀里掏出火折子,顺者台阶慢慢往下走,浑然不知顾司瑶正站在不远处默默注视这一切。 地牢阴暗潮湿,不知从哪儿漏水,总能听到水珠掉进水洼里发出的“滴答滴答”声。有些鼠子肆无忌惮地在地牢走来走去,肥嘟嘟的身子再配上高傲的神情竟有些莫名滑稽。 而中央则是一副十字架,而十字架上,则是一个被折磨得伤痕累累的男子,双手被镣铐固定两则,他发丝凌乱不堪,头耷拉着陷入昏迷。 沈斯年缓步走至男子面前,眼底丝毫不见心疼之色,他面无表情地接过侍从速来的凉水,一股脑地全往那男子脸上浇。 男子被水泼醒,不由得咳嗽好几声,他咒怨般看向泼他水人,在看清来人后瞬间呆住了。 那男子竟与沈斯年长得一摸一样,而沈斯年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他满是厌恶地用刀刃挑起下巴,眼底只有冷漠:“四弟弟,你可算醒了,你看看,这地牢眼熟吗,像不像你六岁之时将你二姐姐关在这里疯狂折磨一个月的地方?” 沈斯年捕捉到对方眼中的讶色与不解,却并没有说什么。 六岁时的沈辞本来是天真活泼开朗的,只因她叫顾司瑶姐姐,还抱顾司瑶,就被这人冒充自己将她骗到此地疯狂折磨一个月。 被救出来没疯,只是对人产生恐惧,不愿出来罢了。 他见他这般神情,眼眶瞬间红了,猛得打了对方一巴掌:“你知不知道,她当年仅仅只有六岁!你们同岁,竟能将她折磨整整一个月,她没疯却害我到现在都不敢顶着这张脸去看她!” 沈斯年情绪激动,甚至直接上前一把揪过他衣领,疯狂嘶吼,他忘不了,妹妹看他时那害怕眼神,从那日起,沈辞就将自己封闭起来,再不见任何人。 他真真心疼坏了,只给沈辞留了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外再无其他人。 沈斯年说着说着,眼眶陡然被染红,随即一颗颗似豆大般的泪珠夺眶而出,砸向地面与浑浊不堪的水洼融为一体。 而那人却是满脸不屑,并朝外吐了口浑浊的口水,“哈哈哈哈 ”大笑起来:“那是她应得,罪有应得!” 沈斯年实在受不了了,大声喊道:“她只有六岁,只不过喊了婠婠几句姐姐,哪里罪有应得,我看你才是,你居然将生你疼你的亲生母亲给毒死! ” 沈斯年话语里只有怨恨与不甘,明明他的母亲只是病入膏肓,却被这人给毒死了,毒死了!他甚至觉得,母亲病死都比毒死强。 可惜,当年他也只有六岁,无人怀疑他,是沈斯年在与顾司瑶成亲前日差点死于他手时,便开始怀疑自己母亲死是不是与他有关。 才发现,母亲被毒死前几月,就是她与父亲商议给他和顾司瑶定娃娃亲时候。 而那人在听到这话时忽得情绪激动起来,他直接张嘴咬了口沈斯年虎口,沈斯年吃痛,狠狠踹了他一脚,沈斯年用力甩甩手,直接开骂:“真是个疯子。” “ 谁让她竟给你和她定娃娃亲,该跟她定亲的是我!是我!” 那人越说情绪愈发激动起来,甚至十字架都被他弄得抖个不行,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人连根拔起一般。 “ 可她是你的母亲,若没有她,你怕是现在都在那庄子里受苦受难。” 沈斯年真的好想说他一人承受黑暗就够了,为何要将所有人拖下水,要不是父亲他不敢碰怕是现在也跟着遭殃。 他们本是双生子,但却视为不祥,于是一个留在府里继续当他的嫡子,一个则留在庄子里受尽唾弃。他们都共同一个名字,因为父亲说这样当有危险时,可以那留在庄子的当替罪羊。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61 首页 上一页 22 23 24 25 26 27 下一页 尾页
|